“傅陵已经将英国建筑招标的结果传了回来,安阁的开工仪式也准备就绪。在英国建筑公司入境时,英国商务部会有个简单的商务程序,carlyle作为宁达的控股公司,这些都是要出面的。”夏千语笑笑说道。
“那是谁过来?Ben还是Gary?”唐宁问道。
“Ben。”夏千语淡淡说道。
“Ben?”唐宁这才完全睁开眼睛,看着夏千语问道:“当时竞标的时候,纵容Berlin打价格战;竞标结束后,又安排他接手联合公司来抗衡中国公司。他的目标是让中国公司慢慢被取代掉,这会儿又来参与中国公司的业务,这个法国人,倒是想两头都沾呢?”
“资本家麻,我能理解。还是好好儿配合吧。再说这也是好事,起码中国公司的员工,就算想见风使舵,这会儿也不敢了;而外面的合作公司,也不会因为Berlin的动作,而抬高与中国公司合作的门槛。”夏千语笑了笑,对于总部的各种行为并不介意。
她不过是顺势而为--你排挤,我就用业绩数字压着你;你支持,我就借你的资源再多做几个项目。
她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好,反正知道你都可以应付。”唐宁微微笑了笑,伸手搂着她的腰,感叹着说道:“好了,回家不加班了罢?”
“当然。我去洗澡,你继续睡。”夏千语点头,拉下他放在腰间的手,起身将卧室灯光调暗之后,拿了睡衣去浴室。
唐宁醒了之后一时间也睡不着,便拿了床头的书随意的翻翻,脑海里一边想着Ben过来参与安阁的开工与商务部工程移交的仪式,应该也会趁此机会向两方面介绍Berlin以及他的公司,为他的发展做铺垫,增加他抗衡千语的资本。
但品稀的业务范围其实很窄,定位在地产公司。所以就算抢项目,也只能抢到地产类的项目,对宁达或有冲击。但千语做的项目分布在各行各业,很难受到影响。
除非……
“在想什么?”夏千语边擦着头发边看着唐宁。
“如果以品稀的名义再成立一个投资公司,参与所有行业的投资,对你影响会不会很大?”唐宁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被子下床,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帮她擦试头发。
“不会。”夏千语在床边坐下,淡淡说道:“若总部投资,现在只能是办事处,那么比中国公司低一级,谈判并没有优势;若以品稀的名义成立,也不过和我们现在的传奇资本一样,占着品稀的资本资源,业务局面还得自己打开。”
“所以Ben不会这样做。他这次过来……”夏千语笑笑说道:“一方面向董事会邀功,说中国公司已经成功的打入了政府系统,借这个势头,以后会有更多接政府项目的机会。”
“另一方面会单独再见Berlin,面授机宜吧--你要知道,Ben要的是对中国业绩的控制,以及操纵中国品牌的野心。至于谁能为他所用,他就用谁。”
“我,或Berlin都行。”
“确实。”唐宁点头,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收买你?”
“有可能啊,我正等着让他来收买我呢。”夏千语伸手抓了抓被吹得蓬松的头发,站起来对唐宁说道:“还是那句话,给我资源我就用。在这个地盘上,怎么做生意,决定权在我。”
“ok。”唐宁笑着点头,将吹风机关掉后,伸手抓了抓她的头发,笑着说道:“如你这般宠辱不惊,当真难得。”
“有什么难的,不过清楚各自的目的罢了。”夏千语接过唐宁递过来的发圈,将头发轻轻的圈住后,看着他说道:“准备和我讨论一晚上Ben来中国的意图吗?”
“当然不。”唐宁低声轻笑,伸手圈着她的腰,低头吻住她温软的唇,转身之间,已拥着她软软的倒在床上……
*
唐宁在回家的时候曾想,抱着她睡觉是现在最想做的事--只是睡觉而已,因为他太累了。
但粘着她,却又无法放手,身体又无法自己。
从激烈到温柔,从温柔到缱绻,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直到用尽量后一分力,浑身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他才一动不动的半趴在她的身上,一副满足与沉溺的模样,夏千语看了只觉得好笑--男人与女人的构造果然是不同。
她若是马不停蹄的做完一个项目,第一时间必定是要睡觉,哪怕是躺在地上都能睡着。
而他……
累到拿着书都能睡着了,却偏在这事上头精力十足。
夏千语伸手将他被汗水粘在额前的头发轻轻捋到脑后,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汗水之下暖暖的温度。
“千语,你喜欢英国还是法国?或者其它国家?”唐宁的唇贴着她柔软的耳朵,轻声问道。
“问这个干麻?”夏千语只觉得一阵痒,轻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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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直接回答我吗!”唐宁轻叹了口气,唇在她的耳边轻轻磨蹭着。
“中国。”夏千语笑笑说道。
“好,知道了。”唐宁伸手搬过她的头,将脸埋进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身体好象努力的动了一下,却没挪动多少,仍有一半压在她的身上:“累不累,好象动不了了。”
夏千语轻笑一声用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看着摊成一个大字的他说道:“好了,睡吧,我先去冲个澡了。”
“好。”唐宁点头,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纠纠缠缠又是许久,就好象只要是在床上,粘上她,就无法放开。
“好了,快睡,都困成什么样子了。”夏千语咬着他的唇轻声说道。
“恩。”唐宁轻应了一声,松开捧着她脸的双手,将身体摊在床上。
夏千语微微笑了笑,起身抓了睡袍披上,转身帮他将被子拉上后才下床,看着他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的样子,笑着说道:“有没有发现,我都象是你妈了。”
“谁说的,老婆也是这样的。”唐宁眯着眼睛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性感的磁性:“千语,等一切稳定下来,嫁给我好不好?”
“我很少想太远以后的事情。”夏千语脸上的笑容微凝,淡淡说道。
“恩,我知道。那就以后再说。”唐宁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抓了睡袍披上后,下床从背后揽住她,低声说道:“我对婚姻没有太多的认识,总觉得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但我又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很难做。”
“都说了以后的事情不要提,烦。”夏千语恼声说道。
“你……好吧,你去洗澡。”唐宁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缓缓松开拥着她的手,低声说道。
夏千语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的往浴室走去。
唐宁看着她有些僵直的背影,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似乎如何说爱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提婚姻。
其实他平时真的没怎么想结婚这个问题,必竟他才二十五岁、必竟他在商业上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只是总有那么些瞬间,就那么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紧拥她在怀里的时候,就想那么永远永远的抱着她、吻着她、就象…。
就象她是妻子一样。
只是……
好吧,是他太心急了。
唐宁拉开被子,将汗湿的床单和枕套全换了下来,这才去隔壁房间冲澡。
*
夏千语回到房间时,便看见扔在角落的床单,还有放在床头的温水。
夏千语走到床边,伸手拿起水杯轻握在手心:刚刚好的温度、刚刚好的份量、刚刚好的时间--什么都刚刚好,就象他的人一样。
以前还有脾气,挺坏的脾气,在一起以后,就完全没脾气了。
那么……
那么的迁就她所有的想法、包容她所有的脾气、容忍她将感情看得轻忽。
“唐宁,我不是不爱、也不是不想,只是你值得更好的,知道吗。”
夏千语低头看着杯中的水,半晌之后轻抿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放下,上床拉上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唐宁冲完澡过来后,拿起她喝剩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随手按熄了灯,然后上床,自然的将背对自己的她拥进了怀里,脸贴在她的背上,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
第二天早,千语先起床做了早点。
在千语去洗漱的时候,唐宁刚刚起床。
唐宁洗漱完去餐厅坐下后,千语才洗漱完过来。
两人边吃早点边听早上的国际金融新闻,偶尔聊聊现在的投资形式,对于昨晚不太愉快的话题谁也没有再提。
关于那个话题,其实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会让唐宁难过,但他却会依然如故的包容与迁就;唐宁知道自己心底是不愿意勉强她的,所以权当结婚只是自己自私的想法,反而希望她能在自己的爱情里,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有安全感。
而不仅是一个婚姻的形式。
所以……
*
吃完早点,两人动作一致的将餐盘收到洗碗池,然后夏千语去关新闻、唐宁去拿车钥匙和公文包。
两人一起走到玄关、一起换鞋。
夏千语先出门,站在电梯间等他;唐宁反手锁了门,再弯腰拎起放在门口的垃圾袋,然后走到千语的身边与她一起上电梯、一起下楼。
所有的动全都那么默契而契合,与多年的老夫老妻已无二致。
*
所以何必在乎一个婚姻的形式,他们如此的相处,已然是最好的状态。
所以他一再的提醒自己,给她所有的空间,让她在自己这里除了能感受到爱与温暖之外,不要有压力与束缚。
*
唐宁送千语到carlyle办公室后,自己调头回办公室。
安安今天很特别。
当然,她依然抱着一大堆的资料,从他下电梯开始就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边,边汇报这十来天公司的各项事情。
(在英国办事是一周,加上往返路程,离开的时间大约在十天左右,就不精确到小时去计算了)
之所以说她很特别,是说她今天的打扮。
一条高腰长阔腿裤、一件香奈尔风格的蓝色小短装,低盘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礼帽似的小饰品,看起来优雅而可爱,和她平时活泼中带些迷糊的样子完全不同。
活脱脱一个修养十足的优雅女士模样。
“今天很漂亮。”在安安上前一步帮他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唐宁看着她,微笑着夸赞道。
“唐总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啦?”安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还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头上的礼帽饰品,对于收到傅陵礼物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以前天天在眼前晃着,漂不漂亮还真没什么印象,今天就特别漂亮。”唐宁笑着继续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好吧,反正得到唐总这种高眼光人的夸奖,怎么也值得开心。”安安好心情的说道。
在唐宁走进大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后,便将手里抱着的文件夹全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将文件目录递给唐宁。
“几件最重要最紧急的事情,我已经在目当上重点标注了,全放在这一个文件夹里。您先看着。其它的文件,我也有预审意见,您若有疑问,随时给我电话。”谈到工作,安安立即进入职业状态,专业又干练。
“好。”唐宁点头,目光快速的从文件目录上扫过。
“然后是成杰安的消息,您要知道吗?”安安从一堆文件夹中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递给唐宁。
“恩,我稍后再看,先处理文件吧。”唐宁接过文件,看都没看,便合上放在一边,看着安安说道:“这几份紧急的我今天会先批出来,其它文件暂时压后,帮我通知项目部十点开会,人力资源部你通知范总监,让她安排代职的员工参加。”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安安抬腕看了看时间后,便在工作日志本上快速记下了唐宁的安排,然后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
“傅陵,我在办公室。”安安刚出去,唐宁便接到了傅陵的电话。
“恩,我不在,她很忙,我回来她就可以闲一些了。现在她基本可以当我半个家了。”唐宁笑笑说道。
“心情麻……相当不错。”唐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恩,那你安排吧,我没问题。不过我和千语可能就没时间了。再说她和我们在一起,多少有些不自在,必竟是上级,你说呢?”
“好,我今天先处理公司内部的事情,英国商务部的合作移交和安阁的项目启动会,我等你的方案。对了,carlyle总部会有一些要求,你和千语联系一下。”
“恩,拜。”
*
挂了傅陵的电话,想想安安刚才一脸春风拂面的表情,唐宁微微的笑了--傅陵是认真、安安是喜悦的,这很好。
*
唐宁在处理完几份紧急的文件后,抬腕看了看手表,离开会还有30分钟,便打开了放有成杰安消息的那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一些与成杰安有关的纸质新闻稿、还有网上新闻的打印稿,安安全部按时间的顺序编了号。
一号新闻,成杰安案件开庭,当天下庭后并没有结论,但成杰安已经承认当初的行贿事实。
二号新闻,在成杰安案件开庭的两天后,收贿方嫌疑人被限制行为自由,接受市纪检委调查。
三号新闻,内参消息爆料,纪检委调查结果公布,与新闻报道的事实与数字一致无二,该收贿人员被收审。
四号新闻,成杰安的案子再次开庭,当庭宣传行贿赂罪名成立,数额巨大、行为恶劣,判其归还因行贿而得到的实际收益、罚款五万元,有期徒刑六年。
五号新闻,杰安地产股价,在经历资产重组、股东调整后,原本一直处于平稳上涨的股价,现又因为成杰安的案子,而一路下跌。
六号新闻:新入股杰安公司,成为杰安最大股东的传奇资本,没有救市的举动与意图,也没有安排更好的律师为成杰安辩护,只是递交了成杰安行贿之时,公司股东会议的记录,以及营业报表,试图告诉法院,成杰安的行贿是个人行为,其它股东并不知情,而且并未为公司带来帐面收益。
这个动作很明显,不打算救成杰安、不打算救股价,只是想让企业免责或减责。
这样的动作,也给了业界各种猜测的余地--
业界分析:
传奇资本的此次投资,应该列为失败的案例。
成杰安做为公司曾经的法人,以及最大的股东,他的行贿所得收益,与公司有无法切割的联系,所以退还收益,也可能会走公司帐。
传奇公司刚刚入股,还没有拿到实际的收益,便要从入股资金里抽出这么一大笔补罚金,当真是亏得大了。
而另有人猜测,在传奇公司入股杰安地产之前,便有成杰安行贿的风声传出,所以另一种声音,则是分析传奇公司有意利用这次机会,将成杰安手里的股份洗干净,真正掌控杰安地产。
而传奇资本的ceo是宁达地产的唐宁,所以这种声音则更具说服力--从宁达的全国圈地式的楼盘收购、到安阁项目的跨国合作,已经看出唐宁这个年轻人在传统地产和商业地产中的野心。
*
“野心?”
唐宁轻扯嘴角,淡淡的笑了。
他没有野心,他只想让宁达回到自己手上,然后在地产界活下去。
或许他有商业的天赋,但他真的没有商业的野心、也没有报复之心,他只想让自己、让父亲、让千语,能够安全的活着,不被人欺负、不被人逼到无路可走;
而他们--
成杰安、桂南生、肖奕、林柏文,还有付女士和她背后的人,总是那么咄咄逼人。
所以他和千语必须一直往前,直到把这此人踩在脚下。
*
“如果你是唐宁,你现在会怎么做?”瞿志国看着肖奕,沉吟着问道。
“利用这个机会,低价吸干成杰安手里的股份,然后再将手里收购的流通股放出去一部分,以有效吸纳资金。如此一来,成杰安就彻底与杰安公司没有关系了。而唐宁则真正得到杰安,也能利用股市再套一部分钱。至于他是用这钱来发展杰安、还是捞一笔就撤,这个倒不好说。”肖奕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缓声应道。
“这是他对杰安地产的做法,这个我认同。我的意思是,他对整个地产界的野心,你认为,他这是在布局吗?或者说,夏千语在布局?”瞿志国看着肖奕,一脸沉峻。
“……”肖奕的眉梢暗自挑动了一下,想了想才看着瞿志国,一字一句的问道:“瞿总这是在‘担心’,唐宁下一个目标是我们御庭国际?”
“不是‘担心’,而是合理推测,任何一个对手,我们都不能轻视,否则最后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瞿志国当然听出肖奕咬重了说‘担心’这两个字的意思,无外乎是说他在害怕,而且想激将他,让他说出不会害怕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辈,而同意他的商业方案。
他活了这四五十年,在商场纵横也有近二十年,从来不会义气用事。
他和成杰安有一点相同,为了企业、为了利益,是什么事都能做,包括伏低认小;他和成杰安不同的是,成杰安是用一种粗鄙的形式表现出来,而他将这种不择手段,包裹在成熟儒雅的风度之后,让人防不胜防。
肖奕看着瞿志国半晌,轻轻点头:“您说得有道理,但唐宁就算在商业操作上进步神速,但他还没有全盘操控、去做一个局的能力。”
“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商业操盘能力,没有三五年甚至七八年的历练与经验,绝不能成。”
瞿志国点头,又摇头,笑笑说道:“也不一定,有一种人啊,天生就是为商业而生,比如说夏千语,她的控局能力,我自愧不如;这个唐宁有她调教,关键是她愿意调教,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瞿总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肖奕淡淡笑着,心里却隐藏着不屑。
“恩,总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瞿志国轻瞥了肖奕一眼,笑笑说道:“你做的方案再修改一下,要考虑得更周到一些。比如说杰安地产可能会有的作为?那个新近又开始有动作的品稀会有的动作?”
“还有唐宁,他看似将全副人力和财力都放在了安阁和未来城上,但一个不留神,便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然后整跨了四大地产公司之一的杰安地产。”
“所以表象的东西永远是表象,要学会透过表象看本质--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carlyle、还有夏千语。那个品稀的林柏文,是否真的对立于夏千语和唐宁还是个未知数。”
瞿志国说完后,对着肖奕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肖总,我们不能没自信、但也不能太自信。恩?”
“是,瞿总说得是。”肖奕的心下有气,表面上仍只能陪着笑表示认同。
“恩,再修修,方向和思路我看是不错的。”瞿志国轻挑了下眉梢,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肖奕的办公室。
肖奕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坐了下来,伸手拿了关于最近成杰安与唐宁的新闻,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阴沉的眸子越来越暗。
“他不过入行一年时间,凭什么做到这般地步,还不是因为有夏千语的资源。”
“一个靠吃女人软饭的男人,也值得让人敬畏?”
肖奕冷笑着,想了想,便拿了电话给唐晋旗打了过去--
“唐总,我是肖奕。”
“恩。”
“小宁现在的情况您知道吗?”
“有什么话,你说。”
“业界都说,宁达不行了、您也不行了,就只能靠小宁出卖美色,吃夏千语的软饭来撑着了。”
“肖奕,你当初进入宁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
“或许你忘了,你出去谈判都需要我带着;你谈女朋友还要跟我借钱。你说你吃了我的软饭没有?”
“您那时候是我老板、又是长辈,而且是您自愿的,怎么,您现在旧事重提,是想让我感恩,放过小宁一马吗?”
“每个人在入行的时候,都会需要人去带领,小宁正好遇到夏千语。而我毫不夸张的说,夏千语无论是商业能力还是资金实力,都比当年的我要高明。遇到这样的师傅帮他,那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本事。肖奕,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在商场上,只有对手和伙伴之分,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别。看来孺子不可教,到了现在,你还以夏千语是个女人而轻视她、和她的徒弟。你只有这样的商业悟性与能力,我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替小宁担心。”
“唐总,男人与女人,天然有别。我刚才和你说的话自然不是我说的,而是整个业内都在传。所以……”
“哈哈哈,肖奕,既然你这么诚心提醒我,我就把你的话转告给千语和小宁吧,也不枉了你这番苦心。至于我,你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英国过得舒服自在,不想再听到商场上那些事,特别是从你的口中听到。”
“你这是逃避现实,你自己不行,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儿子身上。”
“我本来想压在你身上,可惜我看走眼了,反倒让我儿子因为你而吃了不少苦。肖奕,我不怪你是个白眼狼,你也别再装义气,别让我一把年纪还为你犯恶心。”
“你这个……”
肖奕想骂人的话,终究还是慑于多年被唐晋旗教导的威严而没敢骂出口。唐晋旗也不再说话、更没有挂电话,只是沉静的听着--听他还要说什么。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当然,对于小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良久之后,肖奕阴冷的抛出这句话后,便主动先挂了电话。
无论是当面、还是在电话里,他都习惯性的被唐晋旗的气势所迫,不敢放肆。
*
“唐伯父,是谁打电话呀?是在说唐宁和千语姐姐吗?”陈茵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唐晋旗,有些诧异自见面以来一直好脾气的唐晋旗,此刻脸色阴沉得吓人。
她只是从他电话里的话听出是与唐宁有关,还说到师傅,那应该是指夏千语,但具体什么事,她还真不怎么听得明白。
“你唐伯伯公司以前的一个下属,我当他儿子一样对待,他现在联合别人对付小宁。”唐晋旗沉声说道,心里隐隐难受,但并没有愤怒--到这个年纪,又有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呢。
“啊?superciliouslookwolf?”陈茵不禁睁大了眼睛。
“恩?恩,就是白眼儿狼。”英语并不是很好,但学习了这么几个月,也小有进步,居然听懂了陈茵脱口而出的话。
“哈,陈伯伯你越来越历害了,我觉得你两个月就可以出师。”陈茵笑着说道。
“那当然,小宁可是会八国语言的翻译官,我这一国语言都学不好,还当什么爹呀。”唐晋旗一下子被陈茵给逗乐了,刚才被肖奕影响的情绪也稍稍好了些。
“也不是这样,比如说我会唱歌剧、会拉琴,我爹地就不会,我爹地就会算帐啊、看数字啊什么的,我看着都头疼。”
陈茵见唐晋旗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心里却琢磨着,电话那边的人到底说唐宁什么呢?自己怎么能帮助到他?
陈茵又陪唐晋旗说了会儿话,教他学了几句日常用语后,便开车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想了又想,后来觉得凭自己的智商,大约是想不出唐宁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他的。
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给父亲打过电话去:
“爹地,你身体还好吗?我阿姨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哎呀,人家就是想你们了麻。我阿姨说给我生个小弟弟的,有没有动静了麻,再不生,可就大龄产妇了呢。”
“对了对了,这话可千万别和阿姨说,否则又要怪我把她说老了。”
“对了爹地,你最近见过宁达的唐总吗?他怎么样啊……”
“不是啊,我在英国有很多他的消息,一会儿是成功签下两家国际水准的建筑设计公司,价格还非常棒;一会儿是一周之内谈下十几个品牌在中国人的代理权,还说有什么……我想想,就是那个,logo,就是商标了,商标全渠道使用权,这边的报纸,可夸他呢。”
“是啊是啊,我觉得他特别历害。”
“那在国内怎么样啊?有没有消息麻。”
“真的?好吧,就信你一回。你也觉得我眼光不错了吧,哈哈。”
“没事,我还小呢,或许人家夏小姐只是他师傅呢,不着急不着急,但是爹地你得帮我看着他,要是有什么困难,你要帮着他的哦。”
“是啊是啊,嘿嘿,谢谢爹地,我买礼物给你寄回来,帮我问我阿姨,有什么想要的,我给她寄回来。”
“好啦好啦,我先挂了。”
*
从父亲口里,陈茵听到的是和在英国差不多的消息:年轻的ceo,事业全面爆发;对地产界的未来充满了野心;但在资本运作上,比起他的老师夏千语差了不是一个等级。
“他才二十五岁呢,入行才一年呢,已经这么历害了,很了不起她吧。”
“再说,夏千语作投资历害,可是做商业地产没有他历害呀,人各有所长麻,干麻要拿在一起比呢。”
“不过,他们各有所长,互为互补,这样的话,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很大也……”
想到这里,陈茵又是一脸的苦恼,却又无计可施。
*
唐宁在给项目部开完会,了解了其它两个城市未来城的进展后,便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接着便去了市政安阁项目组,向颜副市长当面汇报了英国建筑公司的竞标过程和竞标结果。
“小唐啊,成杰安的事情……你知道了?”颜副市长用茶杯盖轻轻拨着茶水,边吹边问道。
“听秘书说了一些,具体还没时间了解。”唐宁做出不甚关心的样子,淡然说道。
“恩,听说收购杰安股份的公司,是你注册的?”颜副市长继续问道。
“其实是一个朋友的资本,具体也是他在操作,我只是挂个名。这样可以减少谈判的难度。”唐宁微微笑着,打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名的太极,将事情推了出去。
“恩,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想得远、行动快,是好事是好事。”颜副市长轻轻点头,似是有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
唐宁看了颜副市长眼,沉稳说道:“我朋友收购杰安地产的股份,纯粹就是想赚点儿钱。正好我又是做地产的,在这方面可以提供一些信息和思路。至于成杰安行贿那事,我听到这样一种说法。”
“什么?”颜副市长的神情立即紧张起来。
“就是他有一次去喝酒,叫了个小姐,喝多了呢就和小姐吹牛,一吹就把这事儿给吹出来了。后来说是办完事儿嫌小姐的活儿不好,不给钱。这就把人家小姐给惹恼了,把这事儿给说给了媒体。”
唐宁轻了下眉梢笑笑说道:“其实那小姐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否则为什么不直接举报呢?也不过是闹到媒体出口气,指着那成总会把钱给付上。”
“谁知道这歪打正着,竟是真的。或者说成总的语巴不牢,在庭上竟然都供了……”
说到这里,唐宁连连摇头,一脸鄙夷。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颜副市长听了唐宁的话,连连点头,低头喝了口茶后,看着唐宁语重心长的说道:“真是喝酒误事啊。”
“**不付帐,也不是个好习惯。”唐宁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这么个温文清雅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只感觉到别扭,却又觉得: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如此鄙视成杰安的行为。
所以颜副市长一直紧张的神经,在试探了唐宁的态度后,便放下了一些。
作为政坛老手,他当然知道:唐宁所说不一定是实,但起码表明了态度--成杰安的事情非他所为,成杰安不打自招的行为他很鄙视,所以他也不会这样做。
只要不喝酒,也就是他们这些人不要再灌他酒,自然就没事;而**这种事,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唐宁一方面表态说成杰安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方面让上头以后做事不要如灌酒一样把他给逼急了、他自己是不会去做主动举报的事情的。
“这件事对商业和政界影响都不好,我就是找你问问,没别的意思。对了,这次招标的事情办得很漂亮,对方商务部亲自开标,显得我们这次的国际合作,影响很大啊。”颜副市长呵呵笑了两声,便将话题给转开了。
又寒暄了两句后,便送唐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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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吹牛?”
“**不买单?”
夏千语一脸怪异的看着唐宁,只觉得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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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救下受伤的南家三少,没想到这家伙有两个人格不说,一醒来还抱着她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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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题外话:
1。唐宁与千语的爱情是两情相悦,信任度都很高。千语的问题在于,唐宁越优秀,她就会认为自己越配不上。(参考案例:郑爽与张瀚)2,肖奕真的好不要脸啊,不过唐老也不弱哈3。唐宁对颜副市长,也是一语双关啊,做了承诺又提了要求,历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