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可能并没有十分亲密。但另一个只是有过几面之交的普通朋友,或许在他的标准里还算不上是朋友。
所以冉小梨理解四叔的处境,但也有自己的态度和坚持。
就算四叔在这件事情上与她产生分歧,偏向自己的父亲一些,她也不会有什么埋怨。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叔竟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无论天平的另一端摆着谁,他都会站在她身边。
这一句普通得根本算不上甜言蜜语的话,却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被放进了蜜罐子里。
尤其一颗心,更是十分甜蜜和温暖。
一双脉脉含情的丹凤眼就那么将罗谡看着,让他忍不住就笑得露出了八颗白花花的牙齿。
“怎么?高兴傻了?”他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跟她打趣。
“你才傻了。”冉小梨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向四叔的目光,却是含着感动的。
四叔的性子,冉小梨还是了解的,他刚刚不是在用花言巧语哄她,而是认真的。
即便已经有了秦渊的罗妍也被两人甜蜜的对话虐了一下,更别说还笔直地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几个单身狗了。
刚刚被暗器刺中的人浑身没力气,剩下两三个好手好脚还有力气的也迫于罗谡的威压不敢上前将他们好好安置。
所以打眼那么一看,五六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互相支撑瘫坐在地上的画面,简直不要太辣眼睛。
而对他们来说什么都做不了已经是件很蛋疼的事情了,现在又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他们只能干着急,大概都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度秒如年。
他们心里想的是。
不管你们这些少爷小姐想做什么,麻烦能不能快点,他们要去医院啊,总觉得再不去医院,这辈子都动不了了。
那些暗器上肯定有毒,他们还不想死啊。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直接把他们当成了透明人包括他们的大哥和其他没事的兄弟,无论他们表情有多苦逼,都没人乐意多看一眼。
而这时,云宣宣心里最后的那点顾虑和纠结已经消失不见。老实说,她是怕因为自己的事情造成罗谡和小梨之间的麻烦。
罗谡的那句话,无疑是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就连心情微有些忐忑的云朵也放松了不少。
她就知道,在漂亮哥哥心里小梨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小小年纪的云朵,心里已经隐隐期待,等她长大了身边也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灵动的眸,在此刻越发明亮。
“我想见见你父亲,问清楚原因。”
云宣宣说完,把目光放在了罗谡脸上,姿态不卑不亢,语气认真。
“好。”
罗谡淡淡应了,然后便揽着小梨同她一起转身,看着不远处安分等着他的回答的刀疤男。
“明天我会亲自带他们去找父亲。”微凉的声音,像是离弦之箭,破空而去。
“可是四爷……”刀疤为难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黑影。
“啊!”“谁!”“……”
接连响起几声惊呼,方才还好端端站着的男人悉数或跪或趴在地上。他们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人袭击了。
“大哥!”其中一个伤了腿的男人咬着牙,担忧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刀疤脸。
此刻,被几辆车围成的小小范围内,已经只剩下冉小梨一行六人还好端端地站着了。
只有这边离罗谡最近的几个人看到他随意挥了挥手,然后那几个人就被解决了。
秦渊暗自咋舌,那些突然窜出的黑影下手快准狠,达到目的之后就相继隐去。
要不是地上还有男人痛苦的叫声,他甚至会觉得刚刚根本没有人来过。
这一路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所有的障碍都有人替他们清除。而这一切只需要罗谡或者是冉小梨一个简单的指示。
就如刚刚在巷子里,那个男人粗鲁地想要钳制云宣宣的那一刻,冉小梨只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那些离云宣宣很近的人就倒了一地。
他不知道这两人身后分别立着墨门和凌虚堂两块大牌子,而墨门和凌虚堂的精英出手,效果自然非同凡响。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秦渊很清楚地知道,现在他就和罗妍老实的当个旁观者,观赏面前的戏码就好了。
“刀疤,几年不见,你变蠢了。”
这是罗谡从出现到现在,对刀疤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连表情也是难得的平和。
可声音却冰冷凄寒,让腹部被尖锐物刺中此时已经跪在地上嘴边染着血迹的刀疤脸肩膀禁不颤抖了两下。
是啊,他变蠢了,就连四爷的决定他都敢质疑了。他愚蠢地以为,最近变了性似的为了一个女人纡尊降贵当众下跪求婚的男人会比从前好说话一点。
可他却忽略了这男人所有的纡尊降贵和好说话,只对特定的那个人。
“对不起四爷,我们这就离开。”就算是被伤的很重,刀疤都不敢说出任何的不满。
他踉跄地站起来,脸色惨白难看,声音明显有些虚弱。
罗谡没再理他,任由他们艰难地自行整顿残局。
罗妍秦渊看着几个大男人被拖着上了车,一堆人艰难地挤在两辆车上。
而开车的两个人,一个断了条胳膊,一个跛了条腿。而其他人,一个个更是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
“突然觉得他们好可怜啊,好像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结束了。”罗妍看着几人艰难地往车上去便傻不愣登地嘟囔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小,在场受伤的没力气的男人分分钟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因为终于有人看到他们的不容易了。
尤其最初被暗器刺伤慢慢被抽了力气的男人,更是瞬间觉得好像找到了知音。因为心塞的感觉盖过了羞耻感,所以压根没觉得自己多没用。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不知道攻击他们的是什么暗器,一瞬间钻进他们身体后,冰凉的感觉立刻扩散,然后他们就悲催的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