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赵洪斌臂弯里的苏暖烟依然浑身无力, 不过身体却放松了下来,似乎随着这种放松,虚软有点减轻, 她努力抬起眼皮, 张了张嘴, 发不出声音。
赵洪斌眼睛里含着宠溺的笑意, 唇角飞扬, “烟儿,你现在身体还动不了,我先带你去我那休息会, 等一刻钟后药效过了,我们再过去宴会厅!”脚步迈的很大, 方向是他自己居住的院子。
苏暖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换做是自己, 未婚妻这个样子明显是不对劲,自己不是应该着急的找大夫或者是质问赵洪涛和甄可心吗, 可是赵洪斌显得过分冷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如果他提前知道这件事,想要设计赵洪涛,将事情闹大才能达到效果。现在她将自己抱走, 不声不响的, 就放过了赵洪涛, 若是想要时候追究也不可能了, 毕竟这件事情目击人只有甄可心, 那个女人是不会背叛赵洪涛的。
另一种可能就是赵洪斌顾念兄弟之情,不想这件事闹开。想想又觉得这种可能最不切实际了, 赵家现在水这么浑,就是因为赵督军儿子太多,最有可能的大儿子却是个废人,剩下的庶子们继承权都是相当的,这几个兄弟除了老四,老二和老三平时在工作中就已经互相挤兑,踩压,更何况这次机会很难得。
她相信赵洪斌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个未婚妻的名声,只要派个人找来赵督军,赵洪涛肯定少不了一顿挂落。现在他什么都不做,苏暖烟苦思不得其解。
赵洪斌的院子门口守着个中年妇人,看到两人过去,马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吃食藏到了身后,“二少爷好,苏小姐好!”略带谄媚的弯身行礼。
“下去吃点东西吧,院子里有全二伺候就行了!”赵洪斌淡淡笑着。
那婆子用诡异的眼神偷瞧了眼两人,连连道声,“二少爷可真是心善呢,老奴这会正饿着呢,这就下去!”心里却想这苏小姐听人说长得出色,家里又有钱,自己常年守着这院子,活是轻松,却没多少自由倒是没有近看过,今天这一瞧,水灵灵的,怪不得二少爷心疼的抱着呢,应该是在宴会上累着了吧,再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订了婚,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二少爷将自己打发了,是怕苏小姐难为情吧,脑袋里想了下,神色暧昧的小跑着离开了。
苏暖烟看着那老仆人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误会了,心里有些嗔怪,赵洪斌怎么不解释呢,脸色变有些不好。
进了院子,主卧的台阶上坐着个人,那会正靠着柱子闭眼睡觉呢,听到脚步声,慌忙窜了起来,躬身行礼,“少爷,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上了,要不要奴才在这里守着?”略显不安的迅速瞥了眼苏暖烟。
赵洪斌哈哈一笑,“去院门外坐着吧,记得把门子给关上!”抱着苏暖烟大跨步推开门进了卧室。
赵洪斌的卧室很简单,外间是桌椅矮榻之类的东西,隔着外间与睡房的是一道帘子,掀开厚重的布帘子,苏暖烟被抱进去就问道一股奇怪的香味,她努力抬头,就看到架子床头的矮柜上摆着一股正在冒烟的香炉。
赵洪斌小心翼翼的将苏暖烟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还很体贴的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他微微弯下身子,亲了亲苏暖烟的额头,“没事的,别急,再等一会就好了!”自己起身,走到外间,去倒了杯茶水走了进来,悠闲的靠在有些昏暗的窗口喝了起来。
苏暖烟以为赵洪斌嘴里的再等一会就好了是说药效会过去了,后背贴着床板,可能因为是男子的床,倒是有些硬。她不舒服的动了动鼻头,那股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熏得她脑袋里晕晕的,“能不能将香炉拿出去?”苏暖烟用力破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不过音量却跟文字叫一样,实在太小。
“烟儿,你说什么呢?”赵洪斌笑意盈盈,不急不缓的问了这么一句,“听不清楚,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好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一点都不着急。
苏暖烟的眉心紧紧的,她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燥热从脚底一直往上涌,盖在身上的被子好沉,她有种冲动想要掀开身上的被子,凉快一下,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迅速晕染开来,慢慢的,不自觉,唇角溢出一丝轻吟,嗓音低婉,在斗室内旖旎。
赵洪斌呼吸慢了一格,手里的茶杯倾斜着溢出水渍他都未发觉,青丝贴面,娇唇微启,脸庞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上了一层胭脂,茫然无辜的眼神勾得他心头痒痒,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设下这一步,他不后悔。
赵洪斌站在床边,弯下身子,脸靠向苏暖烟,清冽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颈项,苏暖烟只觉后背僵直,将气息微屏,头不自觉就向后面仰去。
浓烈的香味从侧面一点一点进入赵洪斌的鼻腔,他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渴,他觉得自己也入了药了,侧身坐在床沿边,伸出胳膊紧紧的将苏暖烟箍在怀里,声音轻缓,“烟儿,你是不是觉得很热,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嘶哑暗含蛊惑,鼻尖在苏暖烟半湿的发丝间轻嗅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很满意这般。
苏暖烟觉得自己呼吸开始不顺了起来,身子越来越热,可是心却越来越冷,“香有问题!”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赵洪斌的不追究,原来只是设了一个局。
“为什么?”苏暖烟不明白,两人是未婚夫妻,外面的人都会将两个人放在一起,赵洪斌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不是有杜悠月吗,难道之间说好的都是假的吗?
赵洪斌眼里闪过一抹懊恼,然后开口,“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结婚的好,我怕出了意外。”他脑海里闪过于伟渊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猜测于伟渊来到潮州的目的,甚至有人私下打探,可是他却藏得很深,可能只有他自己在不安吧,他看出了这个于少对自己未婚妻的觊觎,尽管他还不是那么的喜欢苏暖烟,因为她太绝强太难控制,这样的女人其实并不适合做妻子。可是这里是潮州,是赵家的地盘,而苏暖烟自从订婚宴后就被打上了赵家的标签,他不能允许别人觊觎赵家的东西,这个家,最后只能是自己的。
所以他开始暗暗着急,终于,甄可心和赵洪涛这对贱男女竟然敢设下局,想要毁了苏暖烟和自己,他当然生气,那一刻他想要直接动手杀了那个弟弟,可是冷静下来,他马上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赵洪涛给苏暖烟下了那种药,只要自己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了烟儿,药发作,要解药性自己就是那个唯一合适的人选,最后,他得到了烟儿,烟儿对自己只能是感激的,婚礼提前,苏暖烟嫁入赵家,苏家的一切都将是自己的,越想这个计划越完美,他便一直派人跟踪赵洪涛和甄可心,等着这一天的倒来。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蠢货竟然使用的不是那种药,没想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从姨娘那拿来了这些秘制合欢香,这还是以前姨娘偶然的来的,年轻的时候会在督军来房里时偶尔用下,调节气氛。不过没想到烟儿这么聪明,竟然猜到了,不过没想关系,量这么大,很快烟儿就只剩下快感了,她会意识模糊的将自己交出来,半个时辰后姨娘就会带了大太太过来,到时一切早就成了定数,即使外人知道了,也没有多大影响,毕竟两人早就订了婚,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有的。
苏暖烟微喘着气,努力抬起胳膊推拒着赵洪斌,可是手一碰到赵洪斌的胸膛,就像触电般的弹开,那股子冰凉,吸引着自己靠近,努力控制着意识,“你把杜悠月置于何地?”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就是赵洪斌对杜悠月的爱,上一辈子,这个人可是为了杜悠月和督军闹翻了的。
果然,听到杜悠月的名字,赵洪斌蹙起了眉心,神情恍惚了一下,几十秒,□□燥热难耐,怀里苏暖烟的身体太软,似融化了一般的娇媚,纤细的软软的,贴在他的胸膛。肌肤的幽香始终在鼻端萦绕,撩拨得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悠月很懂事,她是可以理解我的。现在,烟儿,你将属于我了!”想到自己以后会光明正大的拥着苏暖烟,站在于伟渊的面前,赵洪斌兴奋加剧,他的手隔着衣服在苏暖烟的身上摩挲,将她放在床上,正准备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哐嘡”剧烈的门板响动,紧接着门上的布帘子被掀开,一股凉意窜了进来,“赵二少好兴致,光天化日下想要强了自己的未婚妻吗?”于伟渊脚上的军靴重重的落在地上,眉梢高挑,浑身一股子冷意,眼神狠戾的注视着赵洪涛。
门板的响动声,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这道宛若天籁之音的质问,瞬间浇凉了苏暖烟的心,她意识猛地就清醒了,眼里闪着光亮,忽然觉得这一刻,于伟渊就像是那个通往天堂的翅膀,安心,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