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竟然是胡大为,他将房门反锁上了,然后满脸淫.笑地走近,说:“你可来了,总算把你盼来了!”
我后退一步,稳稳神,警告道:“别乱来,不然我抓烂你的脸!”在学校里时,胡大为就经常被我打(多数因为调戏我),他从来没占过上风,所以现在单独面对他我也不是很害怕。
“哈,你还是这么泼辣,我真是越来越着迷你了!”胡大为嘴里说着不堪的话,不过却没有立刻乱来,而是摇了摇大脑袋,打着官腔,说:“不过今晚让你过来我真的有事哦,关于你老公内退的事情!”
原来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他,难怪当时我听着那腔调有点熟,只是想不起来是谁。我抱臂在胸,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虽好别打坏主意,不然……哼哼!”
“我要告诉你的可是个好消息,”他边说边嬉皮笑脸地逼近两步,将臭嘴巴凑上来,“教委里已经批了内退申请,就差我爸爸的亲笔签字,只要你今晚从了我,我就让我爸爸……”
“啪!”我毫不客气地狠劲扇了他一个大嘴巴(谁让他把脑袋凑得这么近,纯粹是找打),“臭流氓,信不信我去告你滥用职权,借机猥亵利诱我,到时候别说你就连你那个财迷老爸也得被撤职查办,看你们还得瑟什么!”
“哈,你这个臭丫头,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敢跟我摆臭架子,你老公瘫在那里半身不遂,是不是没有能力满.足你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渴望?我找你是对你的恩赐,只要你收起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我会好好疼你的!”胡大为越说越下流,满脸的色迷迷,大嘴巴流着口水,一双绿豆小眼睛不住在地我全身逡巡,闪着龌龊的光,见我不理他准备走人,他便欲令智昏,像只饿犬般扑向我。
我猛然转身,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跨下,可是却感觉踹到了一堆棉花堆里。天,几年没见,他肚子更大了,肥肉严重堆积导致下垂,挡住了要害部位,我那一脚就踹在他的肥肉堆里。
“哇!”尽管没踢中要害他也疼得哇哇乱叫,捂着被踢的赘肉恼羞成怒,“臭丫头,还这么凶蛮,看我抓住你怎么整你!”他再次扑上来,并且张开双臂抱住我,利用体重优势将我压倒在地。
“啊!”我惊叫,他实在太重了,推又推不动,踢又踢不到,不由慌乱起来,再伸手去抓他的脸,这次却被他早有预防的躲过,接着我的双手便被他抓住。
“让你再撒泼!让你再打我!”随着两声怒骂,两只肥厚的巨掌也随之挥落,“啪、啪!”两下,直打得我眼冒金星,脑袋发晕。“嘿嘿,这下老实了吧!你这个贱人就是欠扁,以后想找你了先打你一顿,反正你那个残废老公也奈何不了我!”他边笑着边伸手撕裂了我的连衣裙。
“不要,你敢乱来我会杀了你!”我拼命尖叫,拼命撕打,结果又换来了两巴掌。
“再不老实我打死你!”欲火焚身的男人凶性大发,下死手地打我,想让我快点屈服他的淫威顺从他。
我宁愿被他活活打死也绝不肯顺从他的,用上了所有的招数,掐、咬、抓、打……可是,终归男女体力上有所区别,我的反抗渐渐弱下来,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
“臭女人装什么清高,劝你早点顺从我还能少吃点苦头!挨一顿打老实了吧,再不老实我就打到你老实为止!”胡大为俯下大脑袋,将臭嘴巴凑上来就是一顿狂啃,“啧啧,这些年我都忘不了你,想你都要想疯了,今天我要……呃!”
他话没说完就咽住,两眼翻白直直地倒了下去。
感觉身上一轻,我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条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我的面前。
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我想将自己藏起来,藏起来,不要任何人看到此时衣不蔽体的我。
“雪馨!”一声带着痛楚的低唤,我被拥入一个熟悉的结实怀抱里。接着是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了我衣衫破碎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涌进我的鼻孔,我有些迷茫地抬起脸,被暴打的昏眩过后,总算看清了抱住我的人竟然是沈浩轩!
“该死的!”他看着我被打肿的脸,深邃的黑眸里腾起深深的疼惜和冲天的怒焰。将我抱到沙发里坐下,沉声命令道:“坐着别乱动,等我五分钟!”
倒在地上的胡大为已经醒过来,他刚才是被沈浩轩一掌切在颈动脉上,暂时晕了过去。醒过来后看到屋里站着的人,不由大惊失色,忙不迭地爬起身,顾不得揉揉差点折断的脖子,点头哈腰地陪上笑脸:“沈少怎么突然大驾光临了?早打声招呼嘛,我也好亲自去迎接您老人家!”
沈浩轩微微眯起眼眸,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问道:“这么晚了,胡教导还在办公室加班?”
“呵,”胡大为有些尴尬,看我一眼,再看看沈浩轩,小眼睛一转,便故作神秘地说:“沈少别再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早就背叛了沈少偷偷嫁给了肖云峰,还有啊,她还带着个私生子,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混的野种……呃!”后面未完的话咽住,因为他的脖子已被沈浩轩掐住,瞬间呼吸困难面红气促。
“你他妈的听清楚了,那是我儿子!”沈浩轩狠狠地低吼一声,然后将他掼倒在地。
胡大为吓傻了,软瘫在地上像堆烂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求饶:“沈少饶命,我不知道那是你儿子……再说,你怎么会允许她带着你儿子改嫁给一个残废呢?这也不是你的作风……”
沈浩轩不等他说完,就一脚踢在他的跨下。事实证明,他的准确度和力度都远非我可比。胡大为顿时疼得整个身体都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估计你以后再也做不了男人的事情了!这笔帐我先记下,改天有时间我会一笔笔全部跟你算清楚!”沈浩轩连一眼都不再看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胡大为,转身走向沙发上的我txt下载。
我顿时颤抖起来,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别怕,我们走!”他俯下身,拦腰抱起我,安慰性的吻吻我的额头,径直走向门口。
房门打开,两名保镖站在外面,见我衣衫不整的窝在沈浩轩的怀里,连忙都避开了目光。
走到不远处停车的地方,保镖连忙上前打开后排的车门,沈浩轩抱着我坐上去,然后一名保镖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发动开车,另一名保镖则坐上了后面的一辆黑色本田。
保镖开车,沈浩轩一直抱着我,看着在他怀里颤抖如落叶的我,心疼地都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我轻轻地亲吻着。
车子驶出校门,向着夜幕里驶去。
许久,我意识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便猛的推开他坐起身。由于动作过猛,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衣不蔽体的上半身便裸(蟹)露在他的眼前。
不待我惊呼出声,他连忙再为我披上,然后轻轻将我搂进他的怀里,安慰道:“别乱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车子在明光医院门诊部停下,下车后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这座医院是他什么时候开起来的。
医院很大,显然还是刚刚建起来。急诊部已经基本竣工,并且开始投入营业,而后面几十层高的住院部大楼还在施工当中,夜幕里看来宏伟又巍峨壮阔。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我步上台阶。因为此时我的脑袋有些晕,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翁翁乱响,实在没有力气。
急诊大厅的布局跟t市的明光医院基本相同,他抱着我径直走进了急诊室。
听说沈总亲自来了,值班医生不敢怠慢,连忙赶过来。
沈浩轩一直抱着我,因为我现在看起来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猫,极为缺乏安全感。见医生的碰触也让我感到惊惧,他便轻轻吻着我的耳垂,安慰道:“别怕,让医生看看你的脸,不疼的。”说完再对旁边站着的小护士命令道:“去叫个女医生过来,待会儿给她检查下身体!”
正对着他的侧影发呆的小护士被他的突然喝斥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俏脸红了红连忙点点头,领命而去。
医生检查完伤势后,表情有些严肃地说:“耳膜有些轻度穿孔,需要打点滴消炎!”
医生为我清理了脸上红肿发烫的伤处,涂了药,再给我挂上点滴。忙完这一切,女医生也来了。
那位男医生便退了出去,急诊室的门关上,里面只留了两名小护士。
女医生是位四十多岁面相和善的中年女子,她边跟我温和地聊着天,边轻轻拿开了披在我身上的男式外套。
“别怕,让我看看,哪里伤到了!”她边柔声说着边仔细检查我被掐伤变红肿的脖颈。
蘸着碘酒,她慢慢清理着伤痕,同时安慰沈浩轩:“沈总请放心,只是皮外伤,擦点碘酒就好,不碍事的。”
经过她的提醒我才记起自己还在沈浩轩的怀里,而且上身几乎是赤(蟹)裸的。顿时大窘,连忙起身推开他,由于动作太猛,手背上插的针头拔了出来,我感觉一阵头晕(胡大为绝对把我打出了轻度脑震荡),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雪馨,”沈浩轩一声轻呼,连忙再将我抱起来,柔声央告道:“别闹了,让医生给你上药。”
我倒是想闹,可惜浑身又酸又疼根本力不从心,只好再次屈服地伏倒在他的怀里。
女医生也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我,说沈总如此温柔我不应该再这样暴躁,她希望我能尽快的安静下来,这样才能缓解我头晕的症状。
重新扎上了点滴,我蜷缩在沈浩轩的怀里安静的像只猫,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沈浩轩也没有再说话,便没提任何关于胡大为的事情,也许是怕我会因此联想起他以前的一些不良记录(比如曾捆绑强(蟹)暴我),反而加深了我好不容易已淡忘的忿怒和怨念。
“我非整死他不可!”他深沉的黑眸射出可怕的寒光,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倦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便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身在何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沈浩轩的怀里,而且就睡在他卧室的大床上。
男子也醒了,睁开幽深的潭眸,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脸上的伤消肿了。”
哦,经过他的提醒我记起了昨晚的一切。胡大为引诱的电话然后是设好的圈套,接是被暴打欺侮的过程,要不是沈浩轩的及时出现……后果不敢想象。
“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儿吧!八点起床吃饭,我再陪你去趟医院。”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触着我的伤处,眸色忽浅忽暗,脸上的表情说不清什么情绪。
虽然伤处已经消肿,可是还是有些疼,我本能地躲开,却发现他的一只臂膀牢牢地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脸色沉了沉,我冷声说:“放开我!”
“我没碰你!”他淡淡地辩解着,并不急切,“昨晚你一直哭喊着不停地说梦话,为了安慰你我才抱着你睡了一夜!”
我突然记起昨夜睡着后一些零星模糊的片断,好像有只大手一直不停地在我身体上抚摸着,温柔缱绻,还在我的敏感处逗弄了许久。
也许是受伤后期望得到慰藉,也许是身体真的空虚太久,我竟然有了渴望,不停地往那具健硕结实的身躯上靠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他,引来男子的阵阵颤栗。
“雪馨,我想要你!”那是他急切渴望的哀求,紧贴着我的身体已然绷紧,**就那样毫不掩饰地抵住我。
“嗯,”记得当时我答应过他的,然后就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男子连连吸气然后是长时间的僵持不动,只有无奈的叹息在我耳边飘忽如云:“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现在诱惑我犯错,明天清醒的时候你又会把趁机强(蟹)暴你的大帽子扣到我头上,然后又可以理直气壮地鄙视我不理睬我……”
那些零星片断是梦还是真?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整晚的时间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怀里,要说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还真不相信。
用力推开他,我离开他的怀抱,用薄蚕丝被掩住胸口,说:“给我拿衣服!”
他坐起身,见他虽赤(蟹)裸着上身,却穿着长裤,下了床,走到衣橱前拉开橱门,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时令新款女装,有连衣裙、短袖衫、中裤,纱衫……简直像个小型的女装专柜,底下一层是各式各样的新款皮凉鞋,全部是低跟或坡底跟,都是我喜欢的款式和高度。
“自己选吧!”他抱臂往旁边站了站,让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衣橱里的衣服。
“给我拿那条粉色的连衣裙!”我指着一条连衣裙说道,这条裙子无论款式颜色都跟昨晚被撕破的那条很像,当然材质做工却相差远去了。
他领命解下那条裙子,再挑了双白色的坡底软皮凉鞋一起拿过来。
“我的包呢?”我没有立即穿衣服(主要他还站在面前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想先给云峰打个电话,一宿未归,他该急坏了。
沈浩轩默默地拿过我的挎包,丢给我,似乎有点没好气。
我不理他,打开挎包拿出手机拨通了肖云峰的电话,他的语气焦急如火:“雪馨,你在哪里?我就差要报警了!学校里根本就没人承认给你打过电话……”
“别担心我没事,昨晚出了点意外情况,我……我马上回去,回去再跟你详细说!”挂了电话,我瞪一眼仍然抱臂站在那里的沈浩轩;“劳驾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你穿就是,”他冷冷地睨我一眼,目光阴沉,“反正你身上哪个部位我都看过也碰过,还装什么矜持!”
这家伙,毒舌病定期发作,尤其是受刺激时发作得更频繁,我火大,便对他拉下脸色:“你滚!”
他喉节滚动,鼻翼轻扇,看样子气得不轻。半晌,闷声闷气地道:“昨晚要不是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陪了你整整一夜,又要安慰你,又要哄劝你还要……还要抗拒你的引诱,一夜都没眨眼。现在你脸蛋不疼了,头也不晕了,听到肖云峰的声音就乐得找不着北,就要我滚?穆雪馨,拜托你多少有点良心好不好?”
哦,感情救我是为了让我感激他?我冷笑着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以身相许?”
“……”他憋气良久,才怒道:“多在我这里待一会儿你会死吗?”
我用蚕丝被遮住他的视线,躲在被子里穿上了裙子,然后下床穿上凉鞋(昨晚的鞋子掉了),拿过自己的挎包,毫不停顿地绕过他,走向门口txt下载。
刚要旋动锁柄,却被一只大手盖住,男子急切的声音隐隐含着哀求:“别走,我们一起去下面吃点东西,待会儿我还要陪你去医院复查。”
“……”面对他突然而至的低姿态,我心里一阵酸楚,没说话,只将脸扭到一边。
“雪馨,是我错了!我不该听到你说要回到他身边就乱发脾气,”他试探着伸手揽住我的腰,俯近我,接道:“我不发脾气不吃醋,就想陪你去趟医院。”说完见我还是不说话又继续道:“这么多天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连一个电话也不肯主动打给我,你知道我有多生气?说是再也不理你,放你自由让你去寻找你的所谓幸福,可是我就是犯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也幸亏放不下你,时刻让人留意你的去向,不然昨晚……”说到这里他顿住,黝黑的潭眸里腾起一种深刻的惧怕。
他也有惧怕的时候吗?我一向以为他是个无所畏惧的男人。
“雪馨,我要求不高,就是想……有时间的时候……要不就等你高兴的时候,你带着麟麟陪我一天好不好?”他见我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便更贴近上来,健硕的身体紧紧贴住我,低叹道:“我好想你好想麟麟,想到要神经错乱了!”
我的心也开始有点乱,不行,不能乱!稳稳神,我再次毫不留情地推开他,问道:“你宝贝女儿的病好点了没有?有时间你还是多陪陪她吧!还有她的妈妈,那可是你心目中的女神,闲着无聊时多膜拜一下她,不要再来纠缠我!”
他怔了怔,显然没料到我的毒舌功竟然也飞速提升,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我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直到步下楼梯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不过我感觉得到男子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我,可他终归没有再追上来。
出了门口,一名保镖开着一辆香槟色的朗逸驶过来,摇下车窗,说:“少奶奶,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这种郊区是不容易打到出租车的,所以并没拒绝。
坐上车,保镖径直将我送回到灏发小区的楼洞门口,才停下。
下车时,他喊住我,并且提出一袋药品,说:“这是你的药,有洗的有擦的还有吃的,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请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没法回去交差!”
我也不想难为他,再加上脸上的肿还没有完全消除,我也想快点恢复,有现成的药更好,省得还要再去医院,便伸手接过。
上了楼,打开房门刚进到客厅,就看到肖云峰阴沉着脸坐在轮椅里,冷冷地睇着我。
“云峰,”我忙走近几步,俯身去拉他的手,“你吃过饭了吗?小秀和麟麟呢?”
他轻轻挣开我的手,目光在我的脸上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的脸怎么啦?”
“……”我犹豫了一下,说:“昨晚回来的路上遭贼抢包,为了自卫被打的。不过贼被警察抓起来了,我去医院里打点滴,医生怕我耳膜穿孔,就让我住院观察了一夜。
听完我的话,他沉默着,许久,一言不发地转动轮椅,又回到他的画室里。
这套三室二厅的房子很宽敞,我便将面积最大的那间卧室收拾出来给他做了画室,平时他一般都待在里面作画。
见他又拿起画笔,闷闷地在画布上涂抹着,我忙趋近前,陪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看我又拿了这么多的药,治疗几天脸上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刚才胡大为给我打电话了!”他突然开口说道。
“胡大为?”我很震惊,这个鸟人为什么突然给云峰打电话?昨晚他那副样子好像快要死了,今天居然有精力有心情给云峰打电话?这实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他说什么?”
“他说——”他终于转过身,冷冷睇着我,加重语气说:“你昨晚跟沈浩轩在一起的!”
“……”如果胡大为站在这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他,可此时我只能尴尬地看着肖云峰,弱弱地解释:“这里面的经过有点复杂……”
“雪馨,我没有要逼问你的意思,更没有要拿捏你过错的意思!你并不欠我的,是我拖累了你,我已是满心愧疚!如果你要想离开我我绝不会阻拦你,更不会妨碍你追求幸福!可是你不应该这样欺骗我,难道在你眼里我真是个废人是个傻子吗?”他激动起来,将手里的画笔扔掉,转过轮椅,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和绝望,“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跟我结婚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出于同情?”
“云峰,你不要这样激动好不好?我当然爱你,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从来没争吵过一句。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对,没有给你打个电话……”
“你承认整晚跟沈浩轩在一起?”他紧逼着追问。
“……”我突然火大,明明不是我的过错,他却听信恶人的挑拨,一再地怀疑我,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不管不顾的性子被他激上来,怒声道:“是又怎么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就是担心我是不是跟他上床了?你有没有关心过我昨晚都遭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我怕你担心怕你难过不忍心对你说出这些残忍的事情,可你倒好,变本加厉的怀疑我指责我!胡大为的鬼话你也信吗?他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准备逼死我?我已经够乱够烦的,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些,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你老是疑神疑鬼,我们这日子只会过得更沉重更没有乐趣!”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惨然而笑:“雪馨,这才结婚多久,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我嫌弃他了吗?拍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云峰,不要再跟我闹了,我很烦!”
“请你出去!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过头,不再看我。
从我们刚认识直到现在,每次我跟他起争执最后都是他妥协认输,他知道我性子倔,我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不吭声,直到我消气了才重新跟我说笑,也从来没跟我较过真。可是今天,他却像铁了心,准备跟我僵持到底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我气势弱下去,有些后悔不该冲他大喊大叫。他原本的性格就很敏感,现在这个样子心理更脆弱,我应该忍让他的。
“做饭?”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是准备做早饭还是午饭?”
“云峰,”我有些无力,“不要这么犀利好吗?我是回来得晚些,可……”
“出去!”他冷下脸,喝道:“让我安静十分钟!”
“……”他竟然这样对我,我心里一阵难过,便真的转身出去了。
独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十分钟,我心烦意乱,满嘴苦涩。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以为我跟沈浩轩偷情去了……哪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家里住了一夜,都不会冷静的,更何况他的自尊心那么强烈。
后悔不迭,我忙站起身,决定去画室里跟他道谦。
推开画室的门,见肖云峰依然坐在画板前,连姿式都没有变动一下。我慢慢地走近他,怯怯地轻唤了声:“云峰。”
他好像没听到,仍然一动不动。
我再走近几步,刚要说几句软话哄他开心,突然发现不太对劲。那是什么?地上是什么?瞳孔瞬间收缩,我尖叫出声。
原木色的地板上竟然汪着一摊刺目的鲜血,血还在不断地从他搭在轮椅背的左手腕的脉门处滴落——他竟然用锋利的工具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云峰,你干什么!”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抓起他鲜血淋淋的手腕,不禁肝胆俱裂,嘶声哭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你想气死我吗?”
他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好像成了远古的化石。任凭我哭喊哀求悔之不迭,他都不再看我一眼。
他真的生气真的伤心了,觉得我在嫌弃他。看着他冷漠又毫生机的脸,我害怕起来,抱住他连声道谦:“是我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云峰,你不要生气,晚上我再也不出门再不跟沈浩轩见面,我保证!”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长长的眼睫慢慢凝聚起一滴晶莹的泪,身体轻轻一颤,那滴泪悄然溅落。
“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我手忙脚乱地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120,告诉了详细地址后扣掉,然后再走过去推他坐的轮椅。
“不用去医院!”他幽幽的声音像地狱空灵的鬼魂,他的脸色也苍白得像个鬼。滴血的手腕动了下,他惨白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诮,“我没有切开动脉血管,不会死的!其实今天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割腕后的感觉,会不会很恐怖!”
“……”我几乎要被他吓晕了,他却是搞什么体验?不过此时任何有可能激怒他的话我都不敢再说出口,只小心奕奕地问他:“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到客厅里去等好不好?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流了这么多的血也很危险,我们去医院里包扎一下,嗯?”
他没理我,不过也没反对txt下载。
我转到他的前面,蹲下身抱着他的双膝慢慢跪落在地,“云峰,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冲你发脾气再也不欺骗你!你也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如果你有个意外,我和麟麟怎么办?”
“……”他冷笑。
“沈浩轩已经跟夏彤彤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女儿!我跟他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和伤害于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求你以后不要怀疑我,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抱着他的腿轻轻摇着,“云峰,你还在气我吗?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终于慢慢转过头,冷冷地睇我一眼,没说话。
我却笑起来,站起身,主动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吻了吻。知道他已不再生气,便推着轮椅走到客厅里。这时,听到救护车的警报声已在楼下响起,我连忙冲到窗口,拉开纱窗,对着下面的医护人员摇了摇胳膊:“病人在三楼,我没法弄动他,你们上来好不好?”
医院病房里,我耐心地用匙子喂肖云峰喝鸡汤,边问他:“这是我亲手在煤气灶上熬了三个小时,好喝吗?”
“还行。”他淡淡地应道。
我再给他撕了只鸡腿,笑着道:“还记得以前你到医院里看我,亲手喂我吃你煮的鸡汤,那味道现在回想来起都让人流口水呢!”
他微微扬了扬唇,不过瞬间又阴沉下脸色。
我小心奕奕地问道:“又怎么啦?”
“就算是亲手给你煮鸡汤有什么用?到后来你还不是跟他走了!”他的清眸冷下来,同时拒绝我再送到他嘴边的鸡腿。
我连忙认真深刻地检讨:“过去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跟任何男人走,保证!”
他这才缓和了脸色,让我一点点撕鸡肉给他吃。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我跟肖云峰最不想见到的人——沈浩轩!
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欢迎,手提果篮走到病床前,将果篮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因为云峰住的是单间病房,所以里面很清静也很宽敞,跟当初我住院的,肖云峰和沈浩轩去看望我的情景不太一样。
肖云峰嘴里咀嚼的鸡肉顿时难以下咽,他吐到了床前的废物蒌里,然后躺下再翻身朝里,不愿看到沈浩轩。
我回头瞪沈浩轩一眼,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睇我一眼,冷冷地道:“我过来通知你一声,麟麟被我接走了,你安心在这里照顾他吧!”
“唔!”我点点头,这也好。
“还有,内退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个月就可以领退休金。”
“唔,”我只好收敛了凶恶之色,呐呐地说:“谢谢你!”
“胡校长已经被撤职,还有那个躺在医院里只剩半条命的胡大为,等他出院后我再收拾他!”他说着,瞥一眼躺在病床上装睡的肖云峰,后者脊背微微一耸。
“这个作恶多端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的坏东西,是应该好好收拾一顿!”我对胡大为恨之入骨,昨晚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他也差点被沈浩轩一脚踢废,也算教训了他。可今天,要不是他故意打电话给云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跟云峰也不可能起那么激烈的争执,云峰也不会切腕,真是恨死这个坏蛋了!
沈浩轩却不再理我,他站起身慢慢走到病床边,对刻意回避他的肖云峰说:“昨晚雪馨是在我那里过的夜,不过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胡大为把她骗到学校里欲行不轨,幸好被我的保镖看到了通知我,我才赶过去救了她。她对你死心塌地绝对二心,希望你不要再误会她!”
肖云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单薄的肩头越发颤动得厉害。
我却感激地望向沈浩轩,同时有点惊讶,他今天怎么如此贤良大度呢?
沈浩轩再回头看我一眼,眸色深沉如海,又好像单薄如雾,终归,他一句话都没说,扭头而去。
我坐到病床上,轻轻扳肖云峰的肩膀,“喂,人家都来解释清楚了,你还生气吗?”
他转过身子,清澈的眼瞳里却噙满泪水,这让我大吃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原来昨晚你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他眼中的泪滴落,伸手紧紧握住我,轻轻哽咽着。
“傻瓜,我还不是怕你难过伤心吗?”我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依偎着他。现在终于好了,误会澄清,我跟他之间又可以有太平安静的日子过了。
“你才是傻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不许再一个人藏在心里独自承受,知道吗?”他伸出手温柔地梳理着我的短发。
“知道了,醋坛子先生!”我笑着在他脸颊上吻了下。
外面暮色浓重,夜晚又来临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门口不时有脚步声响过,而我们的房间里却不会再有人进来。
肖云峰手腕的切口并不深,也没有划到动脉血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他在医院里住几天。这单间病房,除非病人有特殊情况,一般过了下班时间,护士都不会再过来打扰。
我打了个哈欠,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一下,现在问题争端都解决了(主要是云峰内退的事情也办下来了),心里也平和起来,翻了个身,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式,准备好好睡一觉。
“嗒!”云峰轻轻关了灯,他总是这样体贴入微,有时候我累极了,连衣服都不脱倒头就睡,每次都是他细心地为我脱掉外衣,再帮我盖好被子。
灯光灭掉,月光星辉却从敞阔的窗口射进来,柔柔地洒了一地。今夜是个美丽的月圆之夜,可惜我已无心欣赏夜色,感觉男子的手总是在我的脸颊上揣摩,麻麻痒痒的,我便挥手拂开。
对于我的粗线条和不解风情,肖云峰早就了解,所以他不以为忤。知道我很累了,他便静悄悄地不再打扰我。
没过一会儿,我开始进入梦乡。
睡梦中,有只男子的大手轻轻拉开了我裙子的拉链,然后探进去,握住了我胸前的丰盈,轻轻抚摸着。
我嘤咛出声,换来男子更激烈的探索。感觉身上的连衣裙被慢慢褪下,大手在我滑腻的胴(蟹)体上游走着,细细地擦过每一分肌肤。
吻雨点般密集轻柔,带着压抑的焦渴,一点点碾过,轻轻的,慢慢的,好像只是解一解渴。
“嗯,”我感觉身体酥痒的厉害,很不舒服,便飞起一脚,将妨碍我睡眠的东西踢开。
“呃!”浅浅的惊呼好像是云峰的声音。
我一个机凌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再匆匆按亮开关,只见肖云峰伏在床边上,正满目怨念地看着我。“你怎么啦?”我连忙上前扶起他,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没看出什么异常,再试试额头,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却没有发烧。
他的清眸落在我的胸前,清浅如水的眼瞳慢慢灼热起来,呼吸更加短促。
我疑惑地低下头,马上惊叫一声,松开了捂在他额头上的手,迅速拉过薄被盖在胸口。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裙子已被他褪下,就连纹胸也被解下,全身仅着一条内裤,难道刚才他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我看。
室内一片静寂,只能闻听得相互间急促的呼吸。良久,肖云峰打破了沉默,他只说了一句话:“雪馨,你是我的妻子!”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他有权跟我亲密,我不应该对他的亲近如此抵触。可是,我本能地想抗拒,说不清原因。难道是因为过去曾被沈浩轩伤害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除吗?
“我现在没有能力跟你同房,只是……想抚摸一下你都不行吗?”他幽怨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愧疚起来。
“不是啊,我……我以前曾经被沈浩轩虐待过,所以对这种事很抵触的,不过我保证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嗫嚅着对他说道。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也没动力强迫你,睡吧!”
我拥被坐那里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也不是特别抵触他,就是有点……唉,说不清啊!
反正就是不想!
这一刻,我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极其罪恶的念头:幸好他没有性能力,不然我要怎么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