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虽然记起了对方,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冷冷的戒备着。
萧浪笑道:“萧浪,萧萧易水的萧,流浪的浪。”
女人惊呼道:“你就是萧浪?”
萧浪笑道:“我很有名吗?你知道我?”
女人道:“杀了中原八大豪,还抢走了人家的巨额财产,甚至灭门,据说八大豪唯一的子弟都已经被你杀光了。”
萧浪真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的快,八大豪的子弟刚刚被杀就有人说是他杀的。
萧浪苦笑道:“是啊!这里还躺着一个呢!不过她的命大一点,至今都没死。”
女人问:“她是八大豪的子弟。”
萧浪道:“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她 是谁?”
女人忽然窜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他在防备萧浪,萧若是看不出来那就是个傻子了。
萧浪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也不是个普通的傻子,所以他当然看得出来了。
“你呢?你又是谁?”这时萧浪没有笑,无论是谁在一个眼神冷得可以杀人的女人面前都笑不出来,即使笑也是苦笑。
女人道:“我姓司马,你只要知道我姓司马就行了,我警告你,若是你有何不轨那么我司马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萧浪惊骇,南刀司马,司马家的人没有一个好惹。据说曾经有一个名门世家的公子调戏司马家的一个丫鬟,第二天他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阉人。
吃惊归吃惊,萧浪却不怕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话中尽是警告,若是她真有能耐,绝对不会用司马二字来威胁别人的。
萧浪:“没想到你来头这么大?”
女人道:“知道怕就行,我司马家不会放过一个敌人,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会追击,直到死为止。”
女人的心最是不可捉摸,萧浪之前救过她,不感谢报答就是了,刚刚还在吃自己的东西,此时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预兆都没有。
萧浪:“这么说司马家是恩怨分明了,对敌人不死不休,那么对恩人呢?对恩人你们是怎么报答的?”
女人道:“恩人?你何时成为我的恩人了?”
萧浪道:“女人真是善忘啊!我明明把你从毛草蜂的手里救了下来,否则你早就被人家给玷污了。”
女人怒道:“你不说这事还好,我原本已经忘记了,若不是你我已经把毛草蜂的老巢找到了,就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害得我有家都不能回,你居然还说是我的恩人?”
萧浪也怒,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嘛?他道:“毛草蜂都死了,你还找他老巢干什么?难道说你贪图他的钱财,就以身犯险?”
司马更怒,若不是知道自己敌不过他,她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不知已经积蓄了多久的怒火爆发了出来。她道:“你知不知道毛草蜂有多少同伙?有多少娘家妇女遭到他们的毒手?就因为你,他们现在还在逍遥法外。你该杀,该碎尸万段。”
萧浪一听,若是真如她这么说,那么自己或许真的错了?会不会是她胡编乱造的呢?不太可能。
萧浪尴尬一笑道:“那……那刚才你吃我的喝我的怎么算?这扯平了。”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要面子的,若是女人死缠不休,那么无论是谁也劝不了两人的纷争。
还好,司马不是一个死缠不休的女人。
“扯平了,互不相欠。”她不知是害怕别人知道自己丑陋的吃相,还是害怕萧浪的不怀好意,总之她不想再和萧浪有何瓜葛。
一堆篝火一个人,破庙里不止一个人,可是萧浪却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人。
那女人的眼光太冷,比冬天还冷,萧浪觉得无趣极了,只好一个人坐在篝火前独自对着孤独的夜。
司马对她戒备到了极点,萧浪不太明白为何,即使是秋风刮来,吹得她浑身一抖,她也不到火堆旁来。
秋风冷,心更冷。
人与人之间若是缺乏了最起码的信任,那么人心比任何寒冰都要冷。
此时,正是如此。
信任是相互的,若是只有一方单独的信任那么遭受的肯定是白眼和嘲讽。
秋风刮起,冷的不止司马一个,所有人都冷。萧浪冷,心冷。受伤的女人也冷,她被冷醒了。
她醒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眼角默默地流下了一滴滴的泪。
司马见壮更怒,她认为是萧浪已经把这个女人玷污了,还想杀人灭口。
“姑娘,你放心,我司马家一定帮你报仇。”她说的报仇都是她自己想象的,她也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
受伤的人一听司马家三个字,暗淡的眼神里放出了精光。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她也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死的,她流泪是感到了绝望,家破人亡,仇人的实力不是她能撼动的。此时,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地就不松开手。
“多谢姑娘,我吴慧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司马家的大恩,还请姑娘告知大名。”
司马道:“司马香……香。”最后一个香她本不想说的,因为旁边还有人,女子的闺名怎么能随便乱说呢?不过她又不太爱撒谎,所以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萧浪第一次知道两女的名字,不过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追赶陆仲少和女侠。
“喂,你能不能去外面。”司马的声音没有那么冷,因为她有求于人。
萧浪道:“我不叫喂,我叫萧浪,萧萧易水的萧,流浪的浪。”说完他自己到破庙门前重新点了一堆火。
庙里的人说什么他听不见,也不想听,只觉得心里好冷,想赶快把火生好,暖暖身体。
再大的火也暖不了心,火只能暖身。
萧浪显然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火生的越大,心里却是越寒,萧浪叹息一声道:“可惜没有酒了,或许只有酒能暖身。”
可惜,萧浪不知道,一个人喝酒越喝越寒,两个人喝酒才会暖。
秋天的风总是很多,多得就像是人的愁绪,你不知道为何而来,要向何处去,只是它所过之处扫落了纷纷的黄叶。
黄叶纷纷飘落到火里瞬间就变成了灰烬,一季生命就这样没了,留下的是无尽的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