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和她家那个倒霉皇子大眼瞪小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羊宰不了了,我的肥肉也泡汤了。
萧慕时说的好听叫跪求,说的难听叫绑架,你说堂堂一个国家的使者,跪在我殿门前,我难道还真的和凤衣不管不顾地缠绵?
兴致都没了好吧。
我无奈地瞪着他,按捺下心头的火气,这个女人我现在越看越不顺眼,恨不能挥拳揍她。
我一回到京师,就是她的麻烦事,折腾了我一个晚上还敢觊觎我的男人,好不容易把他家的人给他了,怎么又来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现在就给她弄一辆马车,再配上一队人马,前呼后拥地欢送他回国。
“你又发生什么事了?”我揉着发疼的额头,都是*给憋的啊。
“那个、那个……”她在我的威压下,又开始结巴,“皇子、皇子的验、验身。”
从我把那个人带回来多少个时辰了,她到现在居然连身份都没弄清楚?
“宫里伺人多的是,如果你不方便亲自上阵,就喊两个伺人去,要朕给你指派吗?”
她飞快地摇着头,“不,不是的,皇子、皇子他不让别人靠近。”
“那就扑上去按住,扒了裤子看。”我没好气地回答,“伺人不够,我喊十个八个力气大的,你要撕掉一层皮都行。”
软的不行,她就不能来硬的?
“不可以!”她声音猛的拔高了,尖的刺耳,“那、那是皇子殿下,未、未来的帝君,怎能、怎能随意被人、被人这样凌辱。”
算她说的有一点点道理,想起那男子的纯净无暇,我的说法的确有些残忍。
“那就下点药,水里、饭里,迷晕过去了随便你摆弄,这样行了吧?”我又想到一个馊点子,“迷药有没有,要不要朕给你弄?”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又不行?硬的不让,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让?
她无奈地开口,“皇子他、他说不要做什么皇子,只要他的姨,到现在是粒米未尽,滴水不沾。”
“那就吹迷香!”我继续着馊点子。
她表情扭曲,摇头,“房间太、太大了。”
我抚上额头,这里是皇宫,我赐的是一宫给他们住,房间确实大了点,而且现在正值夏夜,大多数人夜间都是开着窗乘凉,没有人门窗紧闭,迷香确实不太好使。
我继续不死心地想办法,只求早点打发她走,“找个武功高的靠近他,当面撒。”
她还是摇头,一直摇头,这货上辈子是个拨浪鼓吧。
“皇子伤心,不准任何人靠近。”
不准人靠近不能来硬的啊!我望天翻着白眼,知道我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她除了摇头就是说皇子身体尊贵,不能随便欺辱。
“他不准人靠近你来找朕有什么用,难道他就让朕靠近了?”我没好气地说着。
这一下,萧慕时的眼神亮了,看着她的表情,我隐隐有了不详的预兆。
拨浪鼓终于换姿势了,她忙不迭地点头,“皇子只说了一句话,说是您带他来的,他只信任您。”
我是该抽自己嘴巴,还是该打手?
让你贱,没事和人搭话,让你多事,伸手让他跟你走,看吧,甩不掉了吧。
萧慕时噗通一声又跪到了我的面前,“帝君、能不能麻烦您,走一遭,皇子、皇子那样子委实让人不、不忍心。”
闹半天还是要我去安慰人啊,想起那个纯净如水晶精灵一般的人,还有那张山河无色的容颜,也难怪萧慕时经受不住,谁舍得看这样一个人伤心,恨不能捧在手上,含在口里暖着护着。
“好。”我知道,今天我不走这一趟,她也不会走,留在这里拉锯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拿包迷药给我,有机会我下药,你自己想办法让人验身。”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冷然的目光一扫,又憋了回去。
她家皇子再金贵,也贵不到要我下药,鬼鬼祟祟偷看的地步。
我和她交谈前,凤衣早早进了殿门,我远远地看了眼,窗纱被风吹起,床帐已然被放下,依稀可见他美好的身形轮廓,看样子已是歇下了。
这些日子凤衣也劳累了,还是不要让他等我了。
心头叹息里,我走出殿门,跟着萧慕时朝着他们歇息的宫殿而去。
才进殿门,所有的伺人都远远地站在殿门前,大殿静的出奇,我挥手中,所有人无声地退下。
我推开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不管这个殿有多大,不管排场有多奢华,也不管他把自己缩的有多小,世间无双的灵秀之气将这些奢华顿时变得世俗浮华,唯独突显了他。
这感觉就像,珠光宝气雕梁画栋建在了青山幽谷之中,那么格格不入。这精美的皇宫放着他,也是糟蹋。
他的脸埋在臂弯间,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发丝垂在身侧,蜿蜒在地上,一双赤足踩在石砖上,粉色的指甲一片片象贝壳似的。
没有我想象中发脾气摔的一地狼藉,房间里整洁的犹如完全没有人进入般,大概他从进来的那刻起,就一直缩在那,不曾动过吧。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也没有抬头,清软的声音有些哑,“我不想吃东西,麻烦你拿出去好吗?”
即便是这样的无助和不安,他的声音还是礼貌乖巧的。
我在他的身旁蹲下,他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身体缩的更紧了。
“是我。”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你还记得我吧?”
他肯定是记得的,因为当我才说了两个字,那低垂的脸已经抬了起来,那双眼明显哭过很久,使得那双漆黑的眸子也变得朦胧了起来,像雨后的山谷,明明那么清新干净,却被升起的山雾阻挡了风景,变得似幻似真,凭添了幻境般的美。
想要看清楚,却怎么也望不到底,不小心就被吸引了,沉溺了,难以自拔了。
只这么一抬头,我的心又是一震。
这双眼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沈寒莳曾经使用“探心术”时的眼眸,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收走了魂魄,被他牵引。
我自问没有谁能让我不敢对视,即便青篱那样的冰冷,我也照样坦然对望,可这少年的眼眸,让我居然有想挪开眼睛的冲动。
太美的东西,望而却步,就是这样的心态。
“姐姐。”他嗫嚅地唤了声,如猫儿般轻,外加一句我实在不想听到的话,“你是好人。”
好人这个称呼换他以外的任何人这么喊我,我不抽他才怪,我这种满手血腥杀人无数的家伙也算好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我不是。”我绷着脸,太想把他赋予我的这个头衔丢掉碾碎。
“你是。”他下巴支在胳膊上,幽幽地说着,“你和我说糖人,不计较我吃了你包子,还救了我,听说是你帮我姨下葬的。”
好吧,好人就好人了,和他没必要在这无谓的东西上争执。
“那你要不要听好人姐姐的话,吃饭呢?”
他还是那幽幽的语气,“我想姨。”
“没有了姨,你还有其他朋友,亲人,为他们也应该保重自己,不是吗?”我哄着,声音软的都快感动我自己了。
“没有。”他摇摇头,地上蜿蜒着的发也跟着动了动,“我自小跟着姨在山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刚才那姨说她是我的亲人,可我不认识她。”
这娃十几年都在山上住吗?难怪如此纯净,为了一点点的美好就可以全然地信任他人。
他的手轻轻拽上我的衣角,“姐姐算吗?”
我挤出笑,面对这样一张含着期待的眼,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我说算,你吃饭吗?”
他扶着桌角慢慢站了起来,脚下摇晃着走到放着食案的桌边,端起桌上的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听话的,让人心疼。
不对啊,我、我还没来得及下药,他怎么就喝了?
才喝了两口,他一声低呼,“呀。”
脸扭到了一起,手揉上小腿,“麻了。”
缩了那么久,突然变换姿势,活血会让筋脉变的难受,但是后知后觉如他这样的慢反应,还真是不多见。
我的手贴上他的腿,揉搓着,真气渡入少许,抬头,“好些了吗?”
才抬头,心头又被猛击了下。
他翘着唇角,那唇勾着新月一样的弧度,这个角度看去,唇有些薄,却薄的完美,少了稚子之气,多了些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无法相信,居然有男子可以在笑意中表现出这样的风情,与他身上的纯净截然不同,又相辅相成。
若说不笑的他是天地灵气化身,着一弯唇角便是妖灵注入了,瞬间便中和了他身上的纯。
巨大的反差让我只顾着看他的唇,那弧度印在心中,如烙上了般。
笑与不笑,怎么会如此天差地别,我甚至来不及去看他笑时的眼睛与脸,就被这唇弯击的魂飞魄散。
真……丢脸。
“姐姐。”他放下碗,“我吃完了。”
“那你是不是该睡觉了?”我努力地想要挥去刚才看到的东西。
他看了眼床,慢慢地点了下头,当我为他牵上被角盖上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衣袖再度被手指依恋地勾住,“姐姐,你能陪我吗?”
*觉?
你是十八的男儿了,比我还高,让我*这不太好吧?
我靠着床沿边,“好。”
他蹭了上来,抱着我的腰身,头枕上我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他的姿势很亲昵,几乎整个人都扒拉在我身上,但是我能轻易地分辨出什么是诱惑,什么是依赖。
他是完全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依靠,仿佛我是他最重要的人,唯一能让他不害怕的倚仗。
不久,身旁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想要走,再看看被死抱着的胳膊,苦笑。
他的一条腿还在我腰上呢,亵裤的带子松了,亵裤滑下几分,让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验身。
这个时候他睡的正酣,轻轻拉开看一眼,应该不会吵醒他吧?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上那裤边,很小动作地拉一下,再拉一下,再拉一下,奈何他抱着我的胳膊,面对着我,我要看他后面,似乎有点难啊。
算了吧。
当我缩回手,听到他小小的声音,“姐姐,你干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带着惺忪,迷惘地望着我。
糟糕!
“呃。”我脑海中翻过无数个借口,最终决定还是告诉他真相,“外面的姨有没有和你说你的身份。”
“嗯。”回答的声音里满是困倦。
“除了你脖子上的玉,据说还要看你臀间的一个胎记。”
“哦。”迷迷糊糊的回答,被褥下传来衣袂摩挲的声音,象耗子似的。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你干嘛?”我忍不住地问他。
他趴在床上,撩起被褥,还有某人睡意朦胧的声音,“姐姐你看好了。”
他展露的坦荡荡,能看到一块小小的褐色,弯月一般,两侧的弯尖,消失在隐秘地。
我鼻子里热热的,赶紧扯上被子盖着他。
他趴着枕间,抱着我的胳膊,似乎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