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将丞相的话听进了心里。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苏恒醒觉得身旁有一个侍女和一个小厮,啊不,并不能算小厮,是太监。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反正我也无聊的很,多一个人还要热闹些。”苏恒醒乌黑的眸子转了转,嘿嘿笑道。
这时,素兰已经引了太医进来:“皇上,太医到了。”
跟在她身后的是太医院首,被苏恒醒无情改名的温实初。
苏恒醒瞪了素兰一眼,没好气道:“丞相都走了,这老头还来干嘛?”
素兰有些委屈,她是一路小跑着去太医院的,刚到太医院门口,便看见了温太医。
温太医拦住她问清楚了来意,也是二话不说就收拾药箱赶了过来,谁能料到丞相大人离开的这么快
温实初听完此言,气得白花花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没好气道:“若是皇上无事,那微臣便告退。”
“诶等等!”苏恒醒突然拦住他。
温实初和素兰皆是疑惑得看着苏恒醒。
她踱了踱步子,走到陌语面前,清秀的眉毛扬了扬,看着温实初示意道:“温老头,来给他看看。”
温实初顿时气的胸口郁结一口闷气。他可是太医院院首,什么时候沦落到为一个小太监看病的地步了?像这种小太监一般都是太医院的学徒去看的。
可苏恒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可不敢违背皇上的谕命,只好吹着白花花的胡子瞪着老花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为陌语把脉。
陌语受宠若惊。
温实初上前蹲下,一把抓过陌语手腕,静静停了片刻,闭着眼仔细体会片刻,才将陌语手腕放下,站了起来。
苏恒醒站在一边,视线从受宠若惊的陌语身上扫过,眼里尽是询问,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澈,问道:“温老头,他怎么样?听说被宫里老太监欺负的惨了,朕刚才看见他露出的手腕上有好多淤青,恐怕身上也还有好多,,朕昨天叫他一声,都吓得不轻,心理创伤肯定很严重。”
她心内又痛又酸,看着陌语的少年模样,尽是心疼。
苏恒醒想起了在自己穿越之前的弟弟,别看她现在身体年龄是十四岁,可内心却是装的一个十八岁的糙妹子。她弟弟也是这般年纪,成绩可是比自己好多了,那时自己闯祸都是温顺老实的弟弟为自己背锅。
唉,好不容易忘记了以前的事,怎么又想了起来。
温实初摇摇头又点头道:“不错,伤势是比较重,小家伙是每日都被揍?身上全是皮外伤,腹部也有瘀血淤积。这身子要是不好好调养,身体底子怕是有大亏损。”他越说越来劲,大夫的那股子劲头上来了,也不再介意地位的差异。
一边说话,居然噌一声,从药箱抽了一把尖利小刀出来。
寂静室内中,刀声分外刺耳。
刀口反射出阵阵寒光,苏恒醒还未反应过来,素兰却是心里一凛,蹭的一声跳到苏恒醒面前,张开激动惊道:“温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姑娘莫急,我只是为他梳理伤势罢了。”温实初手握利刀,回头看了一眼素兰,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
可是在这里刺杀皇上?就算自己有这个心思,门外的侍卫也不会答应。他对苏恒醒微微笑道:“此人不论是内腑还是体外都有严重创伤,现在内腑郁结,血液不畅,现在需要将心头血放上一放,微臣再开两副药,保管好!”
“心头血?不会死人吧?”苏恒醒还是有些担心。
温实初不高兴了:“皇上是不相信微臣的医术?”
苏恒醒听出温实初语气实在不善,摆摆手讪笑道:“呵呵,怎么会怎么会。温老头你加油。”
噗的一声,苏恒醒便见着温实初枯燥斑驳的 瘦骨嶙峋的手将尖利小刀送进了陌语心头。
心中骤然一紧,她却忽视陌语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闷哼一声也没有。
刀入左胸。
这一刀看似凶险却是贴着心尖插入,并未伤及心脏半分。
陌语看着自己胸口缓缓流出的乌黑粘稠的血液,心里暗自度量:这老头手法极其利索,应该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在皇宫却能随身带一把犀利小弯刀,若是在皇上面前施展……此人危险!
温实初不知道陌语已经为他打上了危险的标签,眼见着乌黑粘稠的血渐渐变得鲜艳。他缓缓将刀身抽了出来。
这小刀刀身极薄。待小刀抽出,陌语胸口便出现了一条细线,细线两边的肉贴合的极紧密,渐渐将血止住。
好医术!
温实初随意给他包扎了几下,便道:“这些伤别无大碍了。”
温实初抬头望向陌语,陌语此刻却是蹙着眉,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眼眶里像是黑夜的深潭,深潭里倒映着星空,简单而明亮,星空缓缓流转。
温实初心中一跳,匆忙写了两副方子,对苏恒醒道:“皇上,微臣便先告退去抓药。”
“哦,那你先走吧。”
陌语又跪到了地上:“谢主隆恩。”
心里却在算盘着要不要将温太医的事告诉丞相大人,应该不用吧……又不是是谁都会对皇上不利。
“你先起来,先回去休息吧,等你伤好了就来找朕……唔朕给你个东西,那老太监见了便不会在欺辱你。”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掏出来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珏。
见陌语点点头,她这才放心,转头对素兰道:“素兰,咱们走。”
出了寝殿,素兰在苏恒醒身后一脸莫名:“皇上,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出宫。”苏恒醒淡淡道。
“出宫?”素兰惊呼,她看了看四周:“皇上?就我们俩人吗?”
“对啊,你还想要多少人?”
素兰闭嘴了。
苏恒醒拉着素兰就换了一套侍卫的衣服,素兰死活不换,最后还是穿的侍女的衣服。
就着自己的令牌,轻松的出了宫。
她早就想出来玩了!
到自己世界大半年,每天都闷在宫里,最开始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变化,她都不敢多与别人交流。
连自己的宫坻也很少出。
先皇也是发现了她的沉闷,隔两三天便和太子过来陪她玩逗她开心。
苏恒醒因为
想过要出宫,和先皇熟了之后,她也曾缠着先皇让她出去玩,但每次先皇都是莫名的看着她,笑着逗她说你以前死活不出去的。
然后拒绝。
先皇怕她在宫外再遇见刺客。自己可就这么一双儿女了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说自己心里过不去,自己那宝贝儿子也是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
太子也是不同意她出宫。
上次先皇出殡到是出了一趟皇宫,可来回都碰上刺客,光提心吊胆去了,也没机会玩乐,这次一定要好好玩个够!
出了宫门,苏恒醒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呼吸着宫外的新鲜空气。
真舒服啊!
她带着素兰开始闲逛:“素兰,你来过宫外吗?”
“素兰不曾来过。”素兰低着头道,眼眶子微红:“皇上……就我们俩人,是不是有点少了啊?皇上连侍卫都没带,还将白统领给甩了。若是皇上出了什么问题……这该如何是好……”
老白在监督群臣晨跑,当然没时间管自己。
苏恒醒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意这才道:“素秘书!不要叫我皇上!咱俩在大街上就当个路人,能出什么事?难不成大白天的,路人甲还能遭了殃不成,只要你不叫我皇上,就没人知道我们皇上,在外面叫我公子,知道了吗?!”
素兰被捂着嘴连连点头。
苏恒醒这才放开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街市上去逛。
苏恒醒是做了准备的,带了好些银两出来。
她当初为了这些银两可是费了好大心思,自己是皇上,身边备着银两干嘛?她找了白天没找到,便把心思打到了老白身上!
还好老白也是个神经粗的人,没有怀疑她说要打赏的说辞,用三百两银子和她换了套玲珑夜光杯。
她不太明白这个粗人换夜光杯干嘛,喝酒吗?这杯子也忒小了些。喝茶?苏恒醒打了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她可想象不出来老白喝茶的样子。
她自然不知道白墨渊是起的给子孙留一个传家宝的心思。
不过这夜光杯的价值可不止三百两,光造价都是两千多两!更别说这是御用了!
两人都不知道价值,糊里糊涂就给换了,说到底是白墨渊占了便宜。
苏恒醒将其中一张银票换成了银子和不少的铜币。
“糖葫芦欸,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苏恒醒眼中冒着绿光就扑了上去。
“我要五串糖葫芦!”
“好嘞,十五文。”
“吹糖人!”
“风车!”
“风筝!”
能吸引的苏恒醒的自然是这些小玩意儿。
素兰在后面抱着苏恒醒买的东西,嘴角抽了抽,看着前面东奔西跑的皇上,急忙跟上去:“欸……公子!你等等我!”
着急着朝前追去,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一旁如狂风袭来的马儿!
那马儿仿佛是受了惊,直顾着朝前疾跑,也不顾身上主任的惊呼。
素兰发现时一惊,只见着一团庞大黑影朝自己扑来,来不及躲闪!
“吁律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