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宿和壁宿紧紧的捂住了肚子,似乎在紧急处理体内的原初之火,可曲柔没给他们喘息之机,一连串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让对方应接不暇。
“小琪,听我说,”陈思琪的耳畔传来了曲柔的声音,“你的阿卡没有骗你,这两个人看不到你,但他们能感受到你杀气,也能感受到你的思维,你需要加深融合法术的力度,让自己彻底融入到环境之中,甚至融入到他们的身体。”
“柔,你能看到他们么?”
“我看不到他们,但是我能看到自己的火焰,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曲柔一拳打翻了壁宿,跟着一脚放倒了室宿,“试试看,融入到他们的身体,为了控制原初之火,他们在自己的体内放置了结界,试着融入进去,把那两道结界撕开,我保证会疼死这两个家伙。”
室宿和壁宿对视了一下,看来曲柔的战术正是要害,壁宿率先起身,全力和曲柔搏斗,室宿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防止陈思琪突袭。
“活用你的融合法术,加深施术范围,趁他们的帮手到来之前,赶紧解决他们。”
“还有帮手?”陈思琪一惊。
“你以为呢?”曲柔的表情十分从容,“他们可是来接众神之主,单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从祝融的手上抢走武栩。”
“原来在这!”室宿发现了陈思琪,两个人打在了一处,情势和之前不同,陈思琪变得更加凌厉,室宿则显得畏首畏尾,壁宿也有所顾虑,他似乎不敢伤害曲柔,两个人都处在了下风。
激战之际,曲柔没忘了语言上的攻势,想尽一切办法分散对手的注意力。
“我没猜错的话,北方七宿应该都来了,干嘛不一起动手?为什么非得让你们两个先打头阵?”
壁宿没心情跟曲柔说话,他不时看着房间里的祝融,看着她手里的往生轮盘。
“你们很担心对吧?如果武栩的往生轮盘真的停下来了,你们该怎么做?这种情况你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吧?”
壁宿转过脸来,对着曲柔投出了冥界之火。
陈思琪一惊,这团绿色的火焰让她想起了流炎——那个可怕的末日屠夫。
但出人意料的是,曲柔任凭冥界之火在身上烧灼,竟毫发无伤,壁宿一惊,回身对室宿喊道:“不对!”
室宿道:“什么不对?”
“她不怕火,她应该是……”
话没说完,忽听室宿痛呼一声,瘫倒在地,曲柔笑道:“干得漂亮,小琪!”
只是短暂的分神,给了陈思琪机会,她破坏了室宿体内的结界,在原初之火的灼烧下,室宿立刻失去了战斗力。
以一敌二的壁宿陷入了狼狈的境地,他退到墙角,显露了身形,如果他想继续战斗下去,就必须放弃暗系法术。
他喘息了半响,对曲柔道:“原来你不是……”
曲柔低声道:“你不该说。”
“难道她才是……”
“你更不该说。”
陈思琪听不懂两个人的话,她本来想复制之前的战术,破坏壁宿体内的结界,却被曲柔制止了。
“小琪,先等等,”曲柔对陈思琪道,“谈判的时间到了。”
陈思琪收回了融合法术,回到了曲柔身边,室宿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壁宿身旁。
壁宿看着曲柔和陈思琪,恭敬地低下了头,俯身施礼道:“女帝大人,规则是你制定的,我们的职责是你赋予的,难道你的想打破这一切么?”
“我没想打破规则,也没想剥夺你们的职责,”曲柔指了指武栩道,“我只希望你们能给他一个机会。”
壁宿道:“这真的是女帝大人的意思么?”
曲柔点点头道:“是的!”
“每个人都想要一个机会,可这和规则相违背。”
曲柔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在到达尽头之前,轮盘停止了转动,那就证明他还有继续生存的资格,这就不算违背了轮回的规则。”
室宿道:“那个轮盘不可能停下来,那是武栩的轮盘,除非有能够战胜他的力量。”
“别把话说那么绝对,”曲柔道,“别小看了祝融,别小看了世界上的第一位原初之神。”
“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对规则的公开挑衅,”壁宿道,“既然女帝大人不想破坏规则,我们就在规则之下行事,我们会在轮盘停止转动之前,带走他。”
说话的时候,壁宿一直俯着身子,保持着施礼的姿势,看得出来,他对女帝十分的尊重。
曲柔道:“动手吧,别说客套话了,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们都别无选择。”
壁宿长叹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长戈。
陈思琪这才注意到,在刚才的打斗中,他们两个一直没有使用武器。
壁宿舞起长戈,从半空中打开了一道结界,五个人从结界里走了出来。
“斗宿、危宿、牛宿、女宿还有虚宿,”曲柔叹道,“看清楚了,小琪,北方七宿到齐了。”
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带着同样的武器,站在最前面的斗宿朝着两人鞠了一躬,道:“两位,得罪了。”
“都说了,不用客套了,”曲柔道,“谁得罪谁还不一定呢。”
斗宿是北方七宿的首领,而他却不像想壁宿和室宿那么多话。
只见他舞起长戈,七个人瞬间围定了曲柔和陈思琪,长衫之下看不清他们的脚步,帽檐之下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单从外形甚至无法对他们做出区分,只见七条森寒的长戈在面前晃动,陈思琪立刻使用了融合法术,曲柔则用火焰做好了防御。
七个人同时发起了进攻,虽然是从不同的角度,虽然使用不同方法,但他们就像拥有同一个大脑,节奏步调整齐划一,来往进退天衣无缝。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默契,三次进攻,仅仅用了三个回合,陈思琪被长戈刺中了左肩,痛苦的摔在了地上,而曲柔被四条长戈控制在原地,一步也不敢挪动。
“我想大人应该明白,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克制与忍让,”斗宿俯身施礼道,“二位既然没办法阻止我们,那就让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到此为止吧。”
“二位如果阻止不了你们,不知道三位可不可以?”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了耳畔,陈思琪惊喜的喊道:“是峰哥!”
大地在颤动,但并不剧烈,墙壁的缝隙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可不是没有意义的战斗,”沈宇峰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对北方七宿道,“这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