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霄主动要求领兵,肖敏道:“好啊,你去吧。”
耿立武道:“我跟她一起去。”
肖敏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耿立武道:“我想争取一个机会,让大家都活下来的机会。”
肖敏指着游霄道:“难道她不可以么?”
耿立武道:“她伤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她有可能活着回来么?”
肖敏道:“你就一定能活着回来么?”
“不一定,”耿立武道,“但至少我要试一试,对手是冥族的人,也只有我能去试一试。”
……
堂庭镇,一座废弃的大楼里,奎浪抽着烟,静静的望着窗外。午后的阳光,让冷清的街道显得更加萧索,斗宿走到了奎浪身旁,低声道:“去睡会吧,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
奎浪道:“别说白天,晚上又能有什么动静?杀斥候,杀信使,杀到现在,也没超过两百个人。”
斗宿道:“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为了帮你赢得这场战争。”
奎浪道:“你确定用这种方式能赢得战争么?”
斗宿道:“你是在怀疑我的战术么?”
奎浪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这可没法数,”斗宿道,“奎木狼,斗木獬,我们好像是同一天出生的。”
奎浪道:“我早一点,应该是我早一点。”
斗宿笑道:“就算是吧。”
奎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刚出生的时候,我叫奎浪,你叫谢明,我们觉醒的时候用的都是水系法术,后来我跟了大哥,转了金系,可等女帝出现之后,我们又都学了木系法术,还为此改了名字,你不觉得奇怪么?”
斗宿道:“有什么好奇怪?女帝精通九属法术,那个叫乐工的后生也会九属法术,我们只是回了三属而已,难道还值得骄傲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奎浪道,“我说我们为什么要改名字?”
斗宿笑道:“多荒唐的问题,这个名字是武栩给你起的,你根本没得选。”
“其实我挺喜欢的,我当时只是觉得奎浪这个名字,太,太,太……”
“太没特点了。”
“算是吧,我本来就是一只狼,把狼放在名字里,似乎和我的性情更接近一点。”
斗宿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奎浪道:“叫奎狼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再加一个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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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宿道:“我也很想叫斗獬,可我的境地和你一样,我们都没得选,大概是白虎和玄武都想讨好女帝吧。”
“还他么装!”奎浪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根性本来就属木。”
斗宿道:“是啊,我知道,难道你不知道么?”
奎浪道:“我也知道,可这不合逻辑,我们出生的时候,女帝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木的属性?”
斗宿道:“我听过的故事和你不是同一个版本。”
奎浪道:“你的那个版本的故事,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可究竟哪个故事是真的呢?”
斗宿没有回答,他也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多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奎浪道:“自从女帝死后,我们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
斗宿道:“几百万年了,难得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难道你要一直和我争论这么无聊的问题么?”
奎浪道:“你真觉得这个问题无聊么?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们可能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到底谁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们到底是被谁创造的?女帝为什么要剥夺诸神的法力?难道你就没有……”
“如果你觉得有人骗了你,就去找他问个明白!”斗宿道,“如果你现在就想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抱歉,你问错人了。”
“我还能去问谁呢?”
“你爱他么问……”斗宿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敌军来了。”斗宿低声道。
“来了多少?”
“大概几千人,”斗宿道,“他们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奎浪道:“这他么还算快?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我真觉得自己高估了那个白冉。”
斗宿转过脸,对奎浪道:“别的不要多想,先做正经事,千万要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奎浪道:“放心吧,杀戮本来就是我的天性。”
斗宿道:“无论你是否怀疑我的战术,至少在这几天,先听我的安排。”
奎浪道:“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
游霄和耿立武率兵来到了堂庭镇,在即将踏入街道的一刻,耿立武突然命令全军备战。游霄惊曰:“有埋伏么?”
耿立武道:“有,而且数量不少。”
游霄道:“不知道是谁领兵,好不好应付。”
耿立武道:“不好应付,我闻到了铁腥味,还闻到了一股阴冷之气。”
游霄道:“不是这么寸吧?竟然遇到了联军?”
耿立武道:“我怀疑整个城南到处都是联军,只有在北方军队的配合下,敌军才能真正做到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游霄道:“我们带了五千兵马,总会有人活着离开,对么?”
耿立武道:“我说不好,我也不敢确定能活着离开的人是不是你。”
游霄道:“没关系,不是我,是你也好。”
耿立武一怔,他盯着游霄看了一会,却见游霄双颊红透,咬唇不语,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笛声,耿立武大惊,急忙命令全军擂鼓。
这笛声命唤锁魂音,实力稍微差一点的角色,听不完半首曲子,魂魄就会被锁去。多亏耿立武出身于冥族,熟知此类手段,若由着敌军吹奏下去,五千人马当真要全军覆没。
饶是有鼓声的干扰,还是有几百名将士倒下了,游霄尚未康复,身体也是弱了些,听着笛音,在马上摇摇欲坠。耿立武运足气力,接连发出几声长啸,笛声渐渐减弱,街道两旁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等有士卒冲上前去,发现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断气了。
在远处观望的斗宿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畜生。”
奎浪在旁道:“要不要我帮你清理门户?”
斗宿道:“你别碰他,告诉你的人,谁也不准碰他,我必须让他死在我手上,包括他的身体,包括他的灵魂,都要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