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切下

栖凤历340年的秋天,叶青虹一下子迎来了两件喜事。

第一件是牡丹给她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叶家终于有了新的继承人。

第二件就是栖凤与显龙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楚晴空和童青所率部队在西界以外二十里处设下埋伏,将显龙十万大军打的丢盔弃甲。显龙终于放弃了与栖凤国敌的想法,在余城签下了和平条约。

听到这个消息时,叶青虹正与她的众位夫侍在牡丹房里逗女儿玩呢。一听到战争结束了,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童青要回来了!顿时,便高兴起来,一把将小小婴儿抱起来笑道:“太好了,我们将来再也不会遭受分别之苦。”

几个男人只当妻主盼着天下太平,于是也便都高兴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燕飞飞此时见妻主这样孩子气,乌溜溜的大眼晴笑意盈然地道:“都做娘的人了,怎么高兴起来还这么疯?”

叶青虹听男人这样说,便将怀里的明月递给一边的初雪,才笑着拉着飞飞的小手道:“飞飞说的是,可你一个要做爹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这天眼看着越来越冷,倒不知多加件衣服。”

燕飞飞被妻主说的小脸一红,不由小声娇嗔道:“哥哥们都在这里呢,你就这样拉拉扯扯的……”

叶青虹只笑不语,可手上却紧了紧才松开。自从上次燕飞飞安排初雪嫁进叶家以来,她倒觉得以往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位正夫,所以倒多宠着她一些了。燕飞飞本就深爱妻主,所以才不忍她和初雪这样永不见天日的相守,这才成全了他们的好事。现在见妻主不但没有因为疼爱初雪而冷落自己,反而对自己更好了,于是男儿家的一颗心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两个人的关系竟如胶似漆起来。没多久,燕飞飞便怀了身孕。

此时,一旁坐着的怜月见燕飞飞穿的单薄,便拿了一件短毛的小披风替他披上,又笑道:“咱们这位皇子殿下从来都是只知道照管别人,不知道照管自己,可就算你再不珍惜身子,也得为叶主儿想想不是?”

燕飞飞见怜月这样说,便拉着他在身边坐下道:“祈哥哥怎么也跟着叶主儿一起调笑我?若是真的舍不得我,倒是让兰儿再做几样小菜来孝敬才是真的。”

怜月听了这话也笑了,他知道这位皇子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所以格外喜欢兰儿做家常小菜的手艺,加上他有了身子,口味变得更怪了,于是便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的,今天晚上我便将兰儿送给您,以后想吃什么随你选。”

燕飞飞见怜月这样说,也不由笑了。这时,却见初雪一边哄着明月一边也笑道:“你们净说殿下贪吃,我看沈公子的贪吃才是最厉害的呢,这才一会儿,就喝了两碗鸡汤了……”

众人听了这话,便向坐着的牡丹看去,这男人虽然已经由小侍变成了侧夫,可还是孩子气的很,生了孩子也只让他的脸多了一点温柔而已。此时,只见男人一张尖尖的小脸上红艳艳的小嘴满是油光,正痴痴地盯着一旁任倾情手里剩下的半碗鸡汤。

听初雪这样说,任倾情本来要喂给牡丹的一勺汤马上便收了回来,杏眼娇嗔地看着做出一副还想吃的表情的牡丹道:“韩哥哥说的对,不能再由着性子让你吃了,虽说身是补身子的时候,可像你这样吃个没够,只怕连原来有身子时的衣裳都穿不上。”说着,便将手里的碗放回到了桌子上。

牡丹正吃的高兴,却突然被人拿走了好吃的,妩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眼便凄凄地看着叶青虹,巴望着妻主能说句好话儿。

叶青虹见牡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只觉得有趣,于是便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搂着男人因为生产而变得丰润了些的身子笑道:“你都是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贪吃?你几个哥哥说的对,虽然说现在要是补的,可也别吃坏了才好。”

牡丹听妻主也这么说,于是便知自己这汤是吃不成了,媚人的小脸皱了皱,便听话地点了点头,不做声了。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初雪怀里的明月哼哼叽叽地哭了起来,小手小脚胡乱地挣,一副不安份的样子。

怜月和初雪数来人,此时便知道孩子恐怕是饿了,于是便忙遣退了下人,将明月抱到了牡丹身爆又帮男人解开了衣裳。虽说这奶水一般不给孩子吃,可也能哄着她不哭,那边早让人去煮牛乳了。

叶青虹见牡丹将明月抱在怀里喂奶,心时不由痒痒的,虽然前天晚上她在牡丹房里的时候,已经将男人的身子摸了个透,又将男人胸前的红果吸出了奶水,可现在看男人这副娇媚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有一股压抑不住的。

牡丹抱着明月正在喂奶,一抬头却见妻主幽深的凤目深深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一把火一样。

跟了叶青虹这么久,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再加上牡丹已经被妻主的眼神迷得神魂颠倒了,于是便也满是爱慕地看了回去。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便暧昧了起来。

初雪见此情形,便忙向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又将明月也从牡丹怀里抱走了,这才笑着关上门离开了,任由房间里上演一片无边春色……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深秋,楚晴空所率大军已经从边关撤回。女帝命令大开城门,派燕飞霜亲自迎接,又颁布圣旨一一封赏。

叶青虹早派人打听了情况,却意外地发现,这次回京的将领里并没有童青。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与众不同,何况这次虽然取得大胜,可家仇却未报。他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性子,此次未回京来只怕是另有打算。

事情果然如叶青虹所料,就在大军回京的第二天,她便接到了楚晴空的亲笔信。看过之后,叶青虹的心情真是复杂的难以形容。

原来童青真的如她所想,见在战场上没有报仇的机会,竟然私自促离职,单去身往显龙了。楚晴空劝了半天,可仍挡不住他,这才写信来,希望叶青虹能将童青劝回来。

拿着这封信,叶青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童青在她心里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动摇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将他救出来。可楚晴空也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传信给自己。

这一年来,叶青虹在暗地里早就查明白了许多事。虽说楚晴空是不可多的将才,可这人心机之深却也是无人能敌。想当初她偷运私盐的时候,叶青虹本以为是她心急边关将士才如此。可后来却发现,事情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她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加官进爵,为了这个目的,她甚至可以和任何人合作,连曾经害过她的齐王也不放过。

这次显龙这么容易答应签定条约,其实楚晴空与齐王高瑞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叶青虹才几天就从燕飞霜那里得到了两个人化敌为友,串通合谋的消息。这位丞相大人虽然曾经保过楚晴空,可此时见她另投齐王,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隐忍。

这次楚晴空突然好心地给自己写来了信,叶青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图。这个女人无非是想用童青在显龙的消息自己,然后在那边布下天罗地网,害死叶家的人,继而拆燕飞霜的台。

想到这儿,叶青虹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苦笑。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已极,不但不念燕飞霜曾经保她出狱的恩情,现在倒要反咬一口。因为楚晴空知道自己对童青的感情,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就算猜出了她的目的也必会亲自前往显龙……

叶青虹不由掩卷而苦笑,她还真是了解自己啊……

可即便是知晓了楚晴空的意图,叶青虹仍是放不下童青,于是便亲自去丞相府与燕飞霜秘谈了一天,回到叶府后,她便又和母亲闭门谈了半晌,等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是晚饭时分了。

叶青虹见母亲虽然脸上未露悦色,可却不再似开始那般坚决了,于是便知这事情有了希望。只要叶子敏同意,自己的生父柳氏就算再不放心自己去显龙,也只能听妻主的。看来现在叶家的长辈们是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只有自己的男人们了……

想到这儿,叶青虹心里倒有些不忍了。自己此去显龙,是真正的生死未卜,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身边的这几个男人便都要守寡,他们几个都年纪轻轻,不是身体娇弱,就是才有了身孕和刚刚为自己生了孩子的,何况还有初雪和扶桑这样才尝到幸福滋味的……

可是叶青虹也知道,如果他们当中任何一个身处险境,自己也必然会舍命相救,抛开做为妻主的责任和义务不谈,更重要的是他们是自己的男人,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又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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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虹说不出什么是爱情,她只知道自己长久以来与这些男人生活在一起所积累的感情,就像骨血一样揉进了她了身体,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伤了哪个都会痛彻心肺。

童青留书离开的那夜,仿佛就在眼前,他的体温,紧紧抱自己的双臂……

叶青虹闭了闭眼,她不能放弃他,就算死也不能……

第一个得知叶青虹要去显龙找童青的是燕飞飞。柳氏既然不能违背妻主的意思,便将这事儿告诉了燕飞飞,只希望女儿的这位正夫能劝劝她,毕竟他还怀着孩子,又是聪明懂事的,只怕他的话叶青虹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燕飞飞一听说妻主要以身犯险去找童青,顿时小脸便一片惨白,呆坐了半天,也没回过神儿来。

叶青虹对童青的感情他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不论是在丞相府里的那次相遇,还是后来她为童青挡箭受伤,叶青虹对这位将军的感情让他既羡慕又是妒忌,而的却是感叹。

燕飞飞对童青的身世是知道的,想当初在相府见到叶青虹那样珍视这位将军后,他便将童青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虽然见叶青虹这样为童青付出,燕飞飞的心里也是一阵阵酸痛,可他们两个没有未来的爱情,也让他不由跟着叹息。

坐在自己的房里,燕飞飞抚着自己刚刚有些隆起的小腹,思绪百转千回,倒有些理不清了。

正在这时,却只听外面脚步声响,紧接着便见叶青虹自己打了帘子走了进来。见飞飞呆坐在暖榻上,便凑到他身边笑道:“可是闷了没事做?怎么不和怜月他们说说话?”

听了这话,飞飞娇俏的小脸转了过来,怔了半天,才幽幽地道:“有你陪我不是更好吗?”

叶青虹见男人神情怔忡,便忙接着他的小手笑道:“我自然想天天陪着你,可你又不许,昨天晚上又把我弄进了初雪房里,小东西,难道你不想我,嗯?”说着,便将男人小小的身子拉过来抱在怀里,又去亲那的小脸儿。

燕飞飞被妻主弄的身子一酥,便软在了她的怀里,可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酸楚,大大的眼睛里一下子便涌出了泪来。

叶青虹只感觉男人的小脸一湿,忙抬起头来,却见飞飞含着泪哽咽道:“谁说我不想你?我恨不得天天赖在你身爆就算死了也要化成灰围着你,让你像记得童将军一样,一辈子也忘不了……”说完,便伏在妻主怀里大哭起来。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里一动,便知道男人听说了自己要去找童青的事,于是便轻轻抚着飞飞的身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燕飞飞见妻主不说话,心里便更加难过,他知道自己身为正夫,不应该说这样任性的话,可一想到妻主为了别的男人以身犯险,他的心就疼的要裂开了。什么为夫之道,出嫁从妻的,一下子都忘到了脑后。他心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绝不独活。

叶青虹怎么会不知男人心里想什么,可这安慰的话却怎么也不好出口,于是只得紧紧将飞飞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替他擦干泪水,轻轻吻着他的小脸儿。

不知过了多久,燕飞飞终于停止了哭泣,可大大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小脸也胀的红通通的,叶青虹心里实在怜惜的紧,于是便将男人的小脸儿转向自己道:“别哭了,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也要爱惜肚子里的孩子,它可是我们两个的……”

燕飞飞听妻主提起了孩子,大大的眼睛又一红,可忙忍住了,哽咽了半天才道:“你真的珍惜这个孩子,就别再提要去显龙的事。我知道你放不下童将军,可是……可是你总得为我们想想,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可怎么办……”说着,男人不禁又捂着小嘴哭泣起来。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里一动,替飞飞擦泪的手便不动了,半天才轻轻的垂了下来,嘴角浮起一丝落寞又苦涩的笑容,目光有些微微的恍惚,那表情有着出不出的无耐和悲伤。

燕飞飞见妻主不说话,便抬头看去,可一眼却看见叶青虹的这副表情,男人一下子便呆住了。

认识叶青虹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她这种表情,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就连生气时都不乱方寸,嘴角的笑容虽然经常有几丝嘲讽,可那一双凤目却是让人看着亲切不已。曾经燕飞飞也在私下里和其他几个男人聊天,说到妻主时,这些男人便都说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看上去无情,可倒底却还是不忍心的时候多。他们这几个男人最爱的也是就她这一点。

可是现在,燕飞飞却觉得以前那个亲切温存的妻主突然不见了,这一刻坐在他身边的只是一个躯壳。曾经那样妖娆美妙的凤目,如今只剩空洞一片。

见男人呆呆地望向自己,叶青虹有些飘忽地笑了起来,只是人的灵魂却仿佛在九天之外,只见她笑道:“你说的对,我应该替你们想想……毕竟我已经是做娘的人了……”说着,叶青虹轻轻转过了头。

燕飞飞只觉得心里突然少了什么东西,好像有一种温暖的感情随着妻主的话一下子都消散了。只吓得他一把抓住叶青虹道:“飞飞……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叶青虹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看了男人半天,这才笑道:“没有,你说的很对,是我错了,不应该让你们担心……真的……”说着,便轻轻推开燕飞飞的手,又帮他拉好了毯子,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燕飞飞看着妻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眼睛却干干的哭也哭不出来,仿佛心里有什么也随着叶青虹去了,直让他想大声尖叫。

于是不由一歪身,便软软地倚在了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天过去了,叶府里的气氛空前的压抑。

自从燕飞飞那天与叶青虹的谈话过后,叶青虹便没有和任何人提去边关的事,只是天天不停地奔波在各个商号间,又命人趁着刚刚与显龙签订条约的好机会多多贩盐过去。

见妻主忙的天天深夜才回家,又只在书房歇着,并不叫一个夫侍去伺候,燕飞飞便知道她心里生气了。叶青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虽然在商场上手段利落老到,可在家人面前却是不加掩饰。这次自己虽然将她苦苦地劝住没有去显龙,可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

想到这儿,燕飞飞心里真是又酸又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自私了些,只想着自己和孩子,没有替童青和妻主想。可他也只是个男人,想自己心爱的人能永远陪在身爆这又有什么错?

一连几天,飞飞都是打听着叶青虹回府了才歇下,虽然知道她不会来自己这里,可心里却还是有一丝盼头的,盼着她能想通,或是……忘了童青。

可半个月过去了,叶青虹仍是没有找任何一个男人,而且听说近来还时常喝的大醉,有几天竟是彻夜未归。

听了这个消息,燕飞飞可是慌了神儿,他知道有些女人遇到难办的事就会去窑子里找男人喝花酒,叶青虹虽然从没有这个爱好,可她现在心情不好,难免不会有别的女人挑拨着她去。一想到自己的妻主可能醉卧在别的男人怀里,燕飞飞的心里就一阵阵难过,于是忙把初雪、怜月、任倾情和牡丹都叫了过来,商量着怎么办。

几个男人坐在一处,听燕飞飞讲了事情的经过,不由都沉默起来。怜月轻轻揉弄着手里的帕子,怔怔地不说话。牡丹咬着红红的小嘴看了看燕飞飞,又看了看大伙儿,心里虽然担心,可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他身边坐着的任倾情本和燕飞飞一样,不想叶青虹去救什么童青,可一听说妻主夜不归宿,男人一双杏眼便红了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原来自他服了胎盘做成的药到现在,已经有快一年了,中间叶青虹虽然也宠过他几次,可男人却仍是没有身孕,现在听说叶青虹可能去勾栏院里找别的男人,任倾情的一颗痴心只疼的都要碎了似的,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初雪见几个男人伤心的伤心,没主意的没主意,心里不由暗暗叹气。叶青虹这些天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有燕飞飞这个正夫在上头,他这个侧夫不好意思开口罢了。童青对他来说与别人不同,当初若是不他救了自己,现在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幸福。想着童青走的那晚,叶青虹伤心成那样,男人的心里就一阵阵酸痛,恨不能让她再也不受那样的苦。初雪知道眼前的这个皇子正夫是深爱妻主的,所以才不想让她以身涉险,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哪里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叶青虹明显是为了不让家里的男人伤心,可又放不下童青,所以才这样难过。想到这儿,初雪心里倒打定了主意,于是便缓缓地道:“依我看叶主儿这还是心病,童将军一日没有音信,她便一日不能放心。皇子殿下担心妻主的安危固然有理,可这么别扭着倒也不是长久之计。”

燕飞飞听了这话,便强忍着泪水道:“初雪哥哥说的我又怎么会不懂?可那显龙是个极危险的所在,若是她此去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们这些男人们怎么活啊……”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韩初雪也知道燕飞飞说的在理,可停了一会儿,却又勉强笑道:“我们这几个,哪一个不是死心踏地的想着她念着她的?可殿下想想,如果这次去显龙的不是童将军,而是怜月,或是牡丹,您还会不让叶主儿去救吗?”

燕飞飞被韩初雪这话问的一楞,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韩初雪见状,便又缓缓地道:“其实童将军和我们都一样,都是妻主心上的人,只不过我们相处的少,所以才会拿他当外人。上次出征前,他早已将清白的身子给了叶主儿,虽然没有名份,可却已是以身相许,算来也是叶家的男人。叶主儿的为人,我们还不知道吗?她那个人虽然面子上冷冷的,可心里却比谁都热。何况她又是极心疼男人的,又怎么会明知道童将军身处险境而不去救他?如果她真的是这样冷漠的女人,我们还跟着她做什么?”说到这儿,初雪温柔的大眼也泛起了一层泪雾,可却强忍着道:“与其逼着叶主儿做一个忘情忘义的人,倒不如让她去显龙的好。初雪知道殿下担心她,可看着她这些天来不说话,一个人受苦,这滋味难道不是更难受吗?”

韩初雪的这一番话说的是动情动理,听得燕飞飞不由怔住了,心里真是柔肠百转,只觉得自己倒底还是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全然不顾心爱的人怎么想,倒是初雪更能体量妻主。

见燕飞飞不说话,韩初雪不由轻轻擦了擦眼睛道:“另外,我早就想过了,若是能跟着叶主儿一辈子,自然是极大的福份,如果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初雪就是算死,也要陪在叶主儿身爆伺候她一辈子……”说着,大滴的眼泪便无声地掉了下来。

“初雪哥哥……”听了这话,一旁坐着的怜月不由拉着韩初雪的手,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对于他来说,何尝不也是这样想呢?现在听见别人说出了心里话,男人也不由的陪着落泪。

一旁的牡丹一向最依赖韩初雪,此时见他这样说,心里虽然酸酸的,可倒觉得很有理,忙也拉着他的手上去小声劝慰。

任倾情原来是万分不情愿让叶青虹去显龙的,现在听初雪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想不出什么理由辩驳,只得看向燕飞飞。

此时,这位皇子殿下的心里真是又酸又痛,白嫩的小手只管紧紧绞着绢子说不出话来。韩初雪的大度和宽容真的是让他惊讶非常,原来自己天天说爱妻主,不过还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是付出就需要回报的感情。韩初雪和怜月,才是真真正正地爱着叶青虹,为了她,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和他们相比,自己真是惭愧的很。

想到这儿,燕飞飞心里倒是突然开朗起来,万事不过一死,自己怎么就不能为了心爱的人将这些看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