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威力无穷的射线,那些可以在千米之外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致命武器……如今,都没有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武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只是命运出了差错!
包括这身上的剧烈的疼痛——事实上,她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疼。手臂?大腿?胳膊?脊椎?或者五脏六腑???
不不不,准确地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再疼。
你仔仔细细观察,认认真真研究的时候,找不到任何一个准确的地点——
可是,那疼痛存在,虚拟的存在——隐隐的,来自于心灵。
疼得人忍无可忍。
她的身子,再一次靠着大石头。
那么冰冷的东西,但是,总比身边的男人可靠,实在——因为大石头不会算计,也不会利用,更不会下毒和谋害……它就那么稳稳地在哪里,不偏不倚。
夏原吉的目光,变得很奇怪,很深邃。
他盯着琅邪王。
琅邪王也盯着他——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王爷,你真的打算让甘甜给你生儿子?”
琅邪王也笑了。
“有何不可?夏盟主的合约里,并未排除这一条,对吧?”
“让她生的儿子做皇帝?”
“不一定。并不是每个儿子都能做皇帝的,对吧?”
夏原吉似笑非笑:“你就不怕吕不韦?”
“小王自认不会生下一个秦始皇。”
“!!!!!”
“王妃就算不能生儿子,但是,小王会安排,过继几个儿子给她……”
宫闱密事,知道的人很少。
就如马皇后,她一生中其实从未生育,但是,在她名下有三四个儿子,其中就包括天天自称是她嫡生子的朱棣。
儿子是不是她亲自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们的嫡母,可以提升那些儿子的高贵的血统。
这就足够了。
所谓先帝指婚的妙处,就在于此。
在她名下的嫡子,总是高人一等。
琅邪王笑了,意思很明显,夏盟主,现在你懂了吧?
“王爷,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王妃可以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只负责生儿子就可以了。外人,不见得会知道换了人,包括你那些重要的将领。”
是的。
的确是这样。
当时的交通那么落后,通讯那么闭塞——一个在王府里终年不出门一步的女人,谁知道她是真王妃还是嫁王妃?
就算是周向海,秦舞阳等人,他们就算再熟悉甘甜,可是,他们毕竟是琅邪王的将领,家奴……在刘邦生前,大臣们当然第一先服从刘邦,其次才是吕后。
他们不可能为了王妃是谁和王爷较近。
而且,对一个帝王将相来说,换一个妻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张三李四,爱谁谁。
这些,都不是问题。
琅邪王想也不想,朗声道:“不行!此路不通。先父王的遗愿,小王决计不敢违背。”
夏原吉似笑非笑:“怎么,王爷连恒文帝都敢反了,难道还在意先帝的一番遗言?”
纵然是琅邪王,也一阵面红耳赤。
当初先帝,如何的遗嘱叮铃,务必要兄弟团结,务必要他好好辅佐大哥,务必不能手足相残,兄弟阋墙……但是,他反了!
他想当皇帝了!
他把他的大哥,要干掉了。
每一步,都是在违反先父皇的遗愿——
不是么?
遮羞布被撕掉了。
无论他琅邪王在公众面前有多少的遮羞布和大道理,可是,夏原吉知道他的所有老底——就像他也知道夏原吉的所有老底一般。
孔雀再是美艳开屏,他们彼此都见过彼此露出丑陋的红生生的屁股的那一刻。
一时,无比踌躇。
夏原吉,似笑非笑。
琅邪王,这等的看重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变得很奇怪。
仿佛彼此都在衡量和评估对方的用意。
夏原吉哈哈哈大笑。
琅邪王也笑起来。
顺着他的笑声,一个少女怯生生的走过来。
她穿一身崭新的红色丝绸的衣服,刺绣精致,花纹淡雅,她整个人看起来如一团火,却又清淡如一朵红色的莲花。
她嫋嫋娜娜地走近,行礼,“参见王爷,参见夏盟主……”顿了顿,也对甘甜行礼,毕恭毕敬:“参见王妃……”
甘甜哈哈大笑:“不对!!!这王妃已经是你了,其实,该我参见你才对。”
她顿时面颊绯红。
她红脸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深深的小酒窝,更显得迷人而温柔。
甘甜纵然是女人,也看得怦然心动。
就如这清晨树叶上的一朵晶莹剔透的露珠。
就如夏原吉看着她时候充满赞许的目光:“雪涵,你要好好服侍王爷。”
“奴家遵命。”
她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充满了一种逆来顺受的楚楚可怜的温存——她完全是一个无公害的绿色美女——让甘甜想起跟随韦小宝的那个双儿。
据说,金庸笔下的美女里,被评为最适合做老婆的就是双儿——她忠心耿耿,温顺婉转,从不醋妒,哪怕丈夫在同一张大床上和六七个美女大被同眠,你也绝不用担心她会吵吵闹闹,醋意横飞……
多好!!!
此时,她就乖巧地站在狼邪王的身后。
成功背后的男人,永远有一大堆美貌如花的女人。雪涵,她那么乖巧,那么温顺,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违逆。多好的女人!
夏原吉笑得非常的惬意:“王爷,雪涵可入得了你的法眼?昨夜伺候得王爷可还满意??”
琅邪王十分温和:“多谢夏盟主美意。雪涵,你先下去吧,这里暂不需要你服侍。”
“是,奴家告退。”
…………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这一切,都成为了定局。
夏原吉,笑得很得意,目光,在甘甜的脸上转来转去。
反而是甘甜,毫不介意。
沉默。
她看着自己的手臂。
那种隐隐的蠕动的黑色蚯蚓不见了——就连脸上的乌黑也不见了——左边的叻骨那么疼痛,也不见了。浑身的毒,竟然再也感觉不到了——那三天的生命期,就像一个玩笑,就像是一种噩梦,醒了,就过去了,人生,还是那么快乐和完美。
就像金三顺的口头禅: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世界末日一样
…………
那些毒,瞬间,忽然无影无踪了。
她神清气爽——当你完全不管了,也就不在意了。
就算是疼痛,也被凝固了。
她靠在大石头上,看朝阳升起了。
然后站起来,径直走过去,把自己的发动机拿起来,很牢固地别在腰上。
两个男人的目光,这才落在她的身上。
她居然面不改色,甚至算得上是谈笑风生。
就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如今,一觉已经醒来了。
竟然是她,先主动打破了僵局。
“夏盟主,王爷,今天你们不是要商议引黄河之水淹没山东么?怎么不继续了??”
琅邪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琅邪王,夏盟主……你二人可真是不怎么的……啧啧啧……”
她肆无忌惮,童言无忌,目光就如一头猎鹰,狠狠地打量着二人……
“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们就不要忙于利益分配的问题了。至于是你琅邪王今后一统天下,彻彻底底铲除夏盟主也好;还是夏盟主野心勃勃,未雨绸缪,先干掉琅邪王也罢……可是,这都是后事,对不对?”
“!!!!”
“我的存在,并非是你二人争夺的焦点。无论是王爷你要我作为你先帝指婚的挡箭牌也罢,还是夏盟主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也罢,这些,都是小问题……”
“!!!!!”
“当务之急,你们必须要解决的是你们内部的问题,而不是我的归属问题……哈哈哈,否则,岂不是显得你二人昏庸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