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每天要走动走动,如果倦了,躺着也比坐着好。”
甘甜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喂,琅邪王,你这些日子不是忙得很吗?怎么今晚还不去忙?在这里闲扯什么?”
他闲闲地脱了外面的袍子,自己去挂起来,然后,又回转身,竟然径直到了床上,嘴里冷冷淡淡的:“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无非是外面很多人都在传闻,说朕已经冷落皇后很久很久,可能会废黜你了……”
她瞪大眼睛看他宽衣解带:“喂,琅邪王,你干什么?”
“朕一番好意陪你……嗯,今夜你侍寝……”
甘甜:“……”
他满脸都写上了,让你占个大便宜,你不要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语气:“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朕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干嘛?要演戏给谁看?大臣们说你冷落我,现在你就算躺在我的床上他们也看不到……没用,琅邪王……”
他更是瞪大眼睛“难道你还想告知天下,说朕在你床上?”
甘甜:“……”
“看到你的地位都不保了,继续磨叽下去,真的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在配合群臣的弹劾呢……他们骂我骂得那么起劲,你不配合一下也说不过去,对吧?”
琅邪王冷冷道:“我还以为你已经麻木得如一头猪,不知道呢!!只可惜,糟糠之妻不下堂,看你可怜兮兮的,哼哼哼,朕念在夫妻的情分之上,今晚就留在这里陪陪你……”
甘甜失笑。
“如果你这样不情不愿,那不陪也罢。再说,我从来没有可怜兮兮好不好?”
“没有吗?”
“有吗?”
“我说有就有!你以为朕愿意?朕是迫不得已……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快来休息……啊,朕也困了……”他打了一个呵欠,将她扶上床,动作很轻。
“琅邪王,你吃错药了?”
“!!!!!”
“快躺下去,躺好,枕头不要太高了……对了,不要这样子仰八叉的,最好侧卧着……”
“你干嘛?”
“女人仰躺着,很难看……”
甘甜简直无语了,这家伙,想要跟女人ooxx的时候,可没想起女人仰躺着姿势是不是好看——好了,干脆给他俯卧算了。
她一翻身,俯卧。
琅邪王大急,“你干什么?你疯了?你干嘛趴着睡?”
把肚子压着睡?
亏她想得出来。
她更是奇怪:“我不能趴着睡?你刚说我仰躺着姿势不好看,现在趴着不给你看了,你又鬼嚷嚷什么?”她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妈的,琅邪王,你到底想干嘛?老子怎么做都不合你意,你啥意思……”
他七手八脚的搀扶她,忽然听到她骂人,手放在她的腋下,眉毛很黑地皱起来,十分凶恶:“甘甜,你刚说什么?”
“……这……嘿嘿嘿……”
她心虚地笑了一下,很久没说过脏话了,这不,口误,只是口误。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显得狰狞:“甘甜,你今后再也不许说半句脏话了……”
“……”
“别让我逮住你,如果你胆敢再说脏话的话……哼哼哼……”
她好奇地问:“说脏话又干嘛?”
他居然没有继续威胁下去,反而语重心长的:“你是皇后,你得想想,你是个母仪天下的女人,一言一行都要是全国人民的楷模和道德规范……”
“!!!”
甘甜极其无辜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母仪天下?嗯,我现在是国母,是不是就如得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母亲?”
“这……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你每次和我ooxx的时候,是不是老是想着在和一个慈祥的老国母那个啥……所以……”
“闭嘴……”
琅邪王真的抓狂了。
这个女人!!
跟她说不到三分钟,她就会让你抓狂。
“快躺下去,侧卧……实在不行,仰躺也行……就是不许趴着了……一次也不许……你再趴着睡的话,哼哼哼……”
甘甜躺下去的时候,还是觉得奇怪。这家伙,今天发疯了?一会儿嫌弃睡姿,一会儿要进什么义务……天晓得,他到底那一根筋不对头了?说他温柔吧?凶恶;说他凶恶吧?又一副眼巴巴的,很急切的样子。
“喂……琅邪王,我老觉得你今天很怪……”
“怪什么怪?”
“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会不会是诊断出我得了什么绝症?啊?琅邪王,我告诉你,我这个身子是不死的……绝不会有什么绝症……你快告诉我实话……”
开玩笑,他忽然良心发现的样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琅邪王,你得马上告诉我实话,隐瞒不是办法……对了,今天这个御医不说,明天我就去找别的御医,我就看,全国各地的大夫,难道谁个真的敢隐瞒我??”
“!!!!!”
琅邪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十分平静而镇定。
“你这个女人,就是个***,见不得人对你好。”
“你是鬼鬼祟祟……”
“我看你倒是个自虐狂……”
甘甜依旧极其狐疑地看着他,又想想自己这几天的情状,还什么气血两虚,虚个头他。莫非真的是怀孕了??但是看琅邪王这个架势,还真的不像。在她看来,自己怀孕,琅邪王肯定敲锣打鼓地,早早地准备好各种各样的伺候,各种各样的大夫守着,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头生子,没道理这样遮遮掩掩的,还不说的道理;她左思右想,得出的结论便是:很可能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唯有这个原因,琅邪王才会神情诡异。
再是假戏真做,二人毕竟这么几年夫妻了,就算是养一只狗也有点感情,何况是一个人。不然,何以解释他的忽然青眼有加?
如果得了绝症,自己就马上跑路,穿梭到别的时代,相当于这个肉身就换了一次——但是必须赶在死亡腐朽之前——如果腐朽了,就完蛋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怎会有什么绝症?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你就是一个大祸害……哼哼哼……我看你比一头肥猪更加健康……别说话,睡觉了……累得很……女人就是啰嗦,整天说个不停……一个女人等于六百只鸭子……”
“我有你的话多?”
“你比我多得多。”
“是你先找我说话……”
“我现在不想说了。睡觉。”
他一侧身,结束争吵,赶紧躺下去,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样子。
甘甜没奈何,这家伙,明明来找麻烦,现在反倒嫌弃女人话多,什么玩意儿。她有心继续吵他几句,可是,人家不应战,吵也吵不起来。
琅邪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纯粹尽夫妻义务似的,好像陪伴她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很快鼾声大作。
甘甜满腹狐疑,但是,她也懒得去想,最近,她很少愿意思考,总是疲倦。倦意袭来,她也很快睡着了。
琅邪王听得她的呼吸声彻底均匀了,才睁开眼睛,黑暗中,脸上的笑容超级的奸诈。手悄悄地伸过去,第一次抚摸到了她的肚子。
哈哈哈,这里面,有他的骨血了,终于有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刻了。
他在黑夜里,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想起御医暗地里怎么吩咐的?要几个月才胎动?要如何侧卧?要如何才能把这个孩子好好的保护?
他有条不紊,居然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越想就越是兴奋,越兴奋就越是睡不着,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失眠了。
他这样的人,平素战争繁忙,风里来雨里去,哪怕是躺在岩石上也能睡着,神经之大条,罕有人可以匹敌;现在好了,躺在锦被舒适的床上反而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但觉头疼眼花。
早朝的时候,他起来,皇后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他出去,亲手牢牢地把寝宫的门紧闭,上下人等都在外面恭候。琅邪王的声音很小,确保不会被里面的人听去了。
这些人等分成三拨,为首的是皇宫的雪大总管。他跟了琅邪王不少年了,但是这一次,他都不知道内情,只听说了许多八卦小道消息,但是,他有个原则,谨言慎行,不该知道的,就坚决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装不知道。
从侍奉的宫女太监,到御膳房,再到侍卫。
众人从未见琅邪大帝的神色如此严肃过。他背负着双手,如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深思熟虑了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