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王妃应该是什么级别的呢?
她吸吸鼻子:“对了,我决定按照皇后的级别领取俸禄。”
反正,是奔着皇后尊位去的,提前预支不算过分!
琅邪王扬起眉头:“一千两?”
“不行!”
她断然拒绝。
“王爷,你忘记了关键的一点,皇后,贵妃等人是有封地的,她们有封地上的收入,还有其他各种赏赐,她们账面上的收入虽然只有一千或者八百,但是,灰色收入不计其数……”
“王妃也想要封地?”
“太麻烦了,我懒得管理,懒得去收租……这样吧,算你便宜一点,就领你一年三千银子好了!”
琅邪王十分爽快:“好!三千两少了点,就给一万两银子,算一个整数。”
“不必了!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三千差不多了。而且,我还在夏盟主处每年领取三千两黄金。加上我在王府,吃穿住行都不要钱,挣的都是净钱,积攒下去,也算不错了……”
琅邪王的脸沉下去:“夏盟主出手可真阔绰!三千两黄金!”
心底不舒服,异常异常的不舒服!
那是一个男人的自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损害!
早知道财力上比不过夏原吉!
可是,当从女人口中听到,连赏赐都比不过是,还是酸溜溜的。
“我替他做的事情比给王爷你做的还多,三千两黄金是公道价格。王爷,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要求这笔年薪提前支取。”
“小王明日就叫人点给你。”
“多谢王爷。当然记得要给我银票,必须是南北十五省开出的,二十家大钱庄通兑的银票。”
“没问题。”
鞠躬,再一次多谢王爷。
对给自己发薪水的人,我们一般都比较客气。
就如员工,感谢自己的老板。
琅邪王沉着脸,没有再说话。
“王爷……”
他吓了一跳,没留神那个几乎贴到自己面前的脑袋。
有点恼怒:“王妃,你要说什么?”
他坐直身子,距离她远一点。
“王爷,明日起,我希望那八百侍卫归我所有。”
琅邪王本能反问:“为什么?”
月色下,他的眼珠子就像一匹狼,充满了怀疑和猜忌,甚至是一丝狠毒。
琅邪王,这才是琅邪王。
甘甜笑眯眯的:“因为,我想拿这八百侍卫做一个试验。”
“什么试验?”
“看能不能训练成一支海豹突击队。”
“海豹突击队?很厉害?”
“当然厉害!他们只出动24人就将世界上头号恐怖分子本拉登做掉了。”
琅邪王眼里的猜忌慢慢地变成了疑惑:“甘甜,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训练!!!最短时间内,让这八百人以一敌十……不,是以一敌一百甚至是一千!!”
琅邪王的眉毛再一次挑高。
他自己也是统帅,以一敌十比较靠谱,但以一敌一千?
吹的吧?
“夏盟主虽然神出鬼没,文武全才,可是,于练兵打仗这一道上,小王自认不会比他差……”
“与夏盟主无关!是我自行决定的。我的方式,和夏盟主,以及王爷,也许都很不相同。”
琅邪王这才吃了一惊。
“这完全出于你的主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爷难道不知?”
琅邪王略一沉吟,朗声道:“我答应你!不过,只怕对你来说,很难。”
“哪里艰难?”
“新帝猜忌如此之深,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练兵,岂不是真正授人以柄?”
“这一点,王爷敬请放心。”
“你会怎么做?”
“王爷只管把人交给我,到时就知道了。反正,我不是练兵。”
琅邪王果真把人交了出来。
当然,甘甜也没有——练兵。
她不是练兵,她带一群人去玩儿。
当然不足八百人马,除去老弱病残,除去必须的徭役,再除去体质不好的……精挑细选下来,不足三百人。
三天后,只剩下一百人。
半个月后,只剩下五十人。
琅邪王最初大惑不解,每天看到这五十人跑啊,跳啊,操练啊……甚至连武器也不拿。
这是在干什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些整天跑来跑去的能干什么?
甘甜并不回答他的疑惑。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这些人并非传统意义上在练兵——就算是新帝派来的奸细,也不能禀报,说这些人在练兵。
他们只能在疑惑中表述:王妃有时和一群很古怪的人在一起玩耍。
的确,看起来是在玩耍。
这些人不务正业,整天都在观察地形,山川,树林,其他……当然,因为人数才五十,引不起人的注意。
再到后来,她开始要求一些非常古怪的东西:铁丝啊,硫磺啊,甘油啊,琉璃啊,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木桩,石头……
幸好是王府,不但财力充足,人力也充足。
但凡她所要的东西,琅邪王都派人尽力给她准备得非常充分。
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秦舞阳和周向海也整天不见踪影,尤其是周向海,几乎每天都跟在甘甜身边,替她跑腿,听她使唤。
这一年的雪,下得很迟。
每天都是干冷干冷的,北方的空气,让人受不了。
这时候,琅邪王病了。
医生最初诊断是风寒,后来又说伤寒,开了一大堆药,王府里整天飘着一股子药味道。阖府上下自然都行动起来,尤其是妻妾们,一个个地比赛着,因为到了献殷勤的时候了嘛。
段雪梅统管一切,请大夫,熬药,规定侍妾们来探望的频率……她很辛苦,除了整日整夜熬着守候,还要考核哪些人可以见,哪些人不可以见。
一一被过滤的,自然是花无影等三人。
天天在王爷的寝殿走来走去,但是,总是为侍卫阻挡。
段雪梅总是说,不行,不能见,王爷不适宜被打扰……你们不能扰乱王爷的休息……再说,王爷压根没想要见你们……
不得不求助甘王妃一起去。
但甘王妃实在是太忙了,一时还没顾得上。
这一日,琅邪王的高热稍稍退了一点,环顾四周,但见莺莺燕燕地一屋子女人。
段雪梅守在床边,一见他睁开眼睛,惊喜得眼泪都出来了:“王爷,你感觉如何?”
头很晕。
他皱着眉:“本王这是昏睡几天了?”
“王爷,您的病情反反复复,这四五天都是这样……真是把妾身给急坏了……大夫换了好几个……妾身请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夫,人人都称他为神医……”
她的小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现在好多了,已经不烫了……王爷,您想吃点什么?”
这时候,才觉得饿,但是,嘴里淡而无味。
“随便来点粥吧。”
“快,上粥点……快点……王爷,粥点已经准备好了,妾身就是怕您饿,所以吩咐下人随时候着,马上就可以喝了……”
琅邪王喝了一碗热粥,总算有了一点儿精神。
段雪梅喜气洋洋的令妾妇们都退下。
琅邪王皱着眉头:“王妃呢?”
段雪梅一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支支吾吾:“王爷,姐姐她……”
“你照实说就行了。”
“王爷生病后,妾身曾多次派人去请姐姐,可是,姐姐说她很忙,没空,所以一直没有来过……王爷,要不要妾身现在去请她来?”
琅邪王摇头,罢了罢了!
段雪梅心底,异常高兴。
那个坏女人!
她才不会管你王爷的死活呢。
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现在,王爷应该知道她的嘴脸了吧?
琅邪王没有追问,也没有叫人去寻。
当天傍晚,甘甜才露面。
这也是甘甜第一次去探视,不但带了一点儿礼物,还带了花无影等三人。
段雪梅早已守在一边,一见到几人,立即起来,就像招呼客人一般:“姐姐,您来啦?王爷这几天病着,妹妹也没空去给您请安,还要请您多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