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进了水池子当中,由于掉进水里的冲击力,让阿奴的脑袋转了一个圈,现在阿奴的脑袋背对着我,在血池里随着一沉一浮。血池里液糊满了我的脸,越来越多,就像是血池在分泌出的这些东西。
杨林走进血池里,用手够到了那个漂浮的人头,将阿奴的人头抱在怀里,送上了泳池边,然后阿奴去拖那具僵直的身体,我还能看到阿奴的尸体手指抽动。阿奴的尸体被杨林搬上血池的岸边边后,杨林如同疯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把脑袋拼凑回去,我从来没见过杨丽梅这么小心的做什么事情,随后杨林拿出缝合针线,连接着那块阿奴可悲的头皮,他一边逢一边嘴上带着冷笑。
就在杨林逢完最后一针时,阿奴的尸体猛的坐了起来,把杨林推向一边,转过头来望向我,我惊呆了,这张脸,没有眼睛,但是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在城堡中陪伴我许多日子阿奴的脸,阿奴突然睁开了眼。
而我这边陷入了黑暗,那是我的脸,只是多了一条参差不齐的瘢痕。
我不停的抓挠着我的面部,厚厚的全是猩红色的浆液,它们蒙住了我的眼耳口鼻,试图抠掉这些遮住视线堵住呼吸的东西,却怎么也抹不开眼前的猩红色,焦灼的心思在心里像沸腾了的开水,我朝这杨林的方向尖叫起来,但是我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杨林和阿奴向我的方向走来,还有血池中看不清脸的女人也从水里冒了出来,他们同时都插住了我的脖子,我看着他们嘴上裂开了阴冷地大笑,我惊恐地挣扎,但我觉得越来越痛苦……
“别杀我!!!”我从噩梦中惊醒来,满头大汗,眼里闪着不安。
那噩梦在我的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突然我一抬头,发现那个杨林的人皮美女画像上挂在我的房间的墙壁上,正对着我的床铺对面,我的心再次一惊,我梦中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和这个画像上的女人不是很相似吗?
——会不会我梦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这画像上的女人?
——我的梦都有预示着作用,这些有什么联系呢?
我望着墙上的那副画的美女的头像慢慢地变成了羊头女人白泽的头像,一种惊恐的情绪再次传进了我的心头,莫非这羊头女人和这美女画像有什么联系,羊头女人和美女画像慢慢地重叠在一次……
突然,门口传来“嗖——”地一声门转动地声音,我惊呼道:“是谁?!”我循声望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和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又出现了,她站在窗口,久久地看着我,我和那个女人对视着,那个女人嘴里带着阵阵怪笑:“嘿嘿……”
可是,大概一分钟以后,那个女人转身就往长廊跑走了,我一愣,连忙下床去追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跑得很快,我感觉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她,她跑到一楼的外面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站在一楼,回想那个女人身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么闷热的夏季,即便晚上也没那么冷,那个女人却穿着一身红灿灿的厚厚的嫁衣。孤月当空,无半点星辰相依,路两边的树丛安静得窒息,燥热的夏夜竟没有一声虫鸣。
我感觉有些压抑,一路跟着过来,原本路上却忽的跑没影了。我四下张望,借着依稀的月色,看见有个人正蹲在池塘边一棵柳树下,打着火机准备烧纸钱,打火机却打了几下没有打上,“哒哒”地声音在静夜里无比清晰。
就在我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那个人,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有着柳树的阴影,我能看到她身穿着白色的寿衣,那寿衣遮挡住他的脸庞,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原本平静的空气中,忽然卷来一股冷风,吹得那个人身旁的纸锭纷飞,盆里刚点燃的也被风卷了起来散落一地。
池塘边的那个人不顾纸灰弥眼,惊恐万状地对着池塘连连磕头就在这时候,池塘边的水泥护栏上慢慢的爬出一只污秽的手,抓着护栏,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不用说,那肯定是女鬼的手,哪有正常人大半夜会忽然伸出手来,这么吓人。我眼睛瞪得欲裂,死死盯着那只手,身子不住地颤抖,想逃却腿软得怎么也使不出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是那个出现在我门口画像的女人的手。
而又是一阵大风吹起,把那个跪倒在地的那个人的遮住脸寿衣吹散了,我一看那个人,是——阿奴!只不过阿奴的眼睛被挖掉了,她的眼睛不停地流着血,阿奴绝望地看着又一只手出现在护栏上。
池塘的水变成猩红色,伴随着空气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我看到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就是这张脸,是我在梦中看不清的那个女人的脸,现在是可以看的清楚,那张原本印在画像上精妙绝艳的脸蛋,此刻,正从池塘的水中爬了出来。
我听到了阿奴的话来忏悔,祭祀的话,希望能平息那个女人的怨气。而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爬上岸,我的心跳如打鼓,呼吸急促,阿奴估计和我一样被那个女鬼给定住了。
阿奴声音颤抖,害怕得有些结巴:“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害死你。我……”
那个女鬼看到已经爬到阿奴的眼睑,那双没有瞳孔的血红眼睛正冷冷地盯着阿奴,她对阿奴怨恨的问道:“为什么把我的眼睛给偷了!?”
“夫人,我把眼睛还给你。”阿奴说着双手拿起了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可是却被那个女鬼给打落在地上。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眼珠子吗?”那个女鬼说着,那只被淤泥覆盖黑细的手,已经没入了阿奴的身躯,利爪扎进了阿奴的皮肤,噗地骨肉碎裂声响起。
我看着忽然觉得那女鬼身穿着血红色的嫁衣有些眼熟,连带着侧影也有些熟悉,突然我想起了羊头女人白竹也是穿了很多次嫁衣出现的。我看着女鬼残忍地对待着阿奴,愕地,我怔住了,我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吗?阿奴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女鬼这么恨她?!
在那个女鬼杀完阿奴,双手插住了我胳膊,我的胳膊顿时流出了血淋淋的鲜血,一种疼痛传来我的全身,我也不知道拿来的力气,竟然被把那个女鬼给推开远远的了。
我发现我的身体能动了,丝毫没有任何的喜悦,看到这一幕,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没有丝毫的反抗念头,那个女鬼迈着大步朝我飞奔而来,手上鲜血淋漓,还在不停滴落,那画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别笑我没骨气,换做是你,一抬头看到这么渗人的红衣女鬼,你会跟我的反应一模一样。
我一直往背离城堡的方向跑去,慌乱中,我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四周都是看不透的迷雾,只能看清楚眼前一米左右的情况,我看到脚下似乎有一条小路,就沿着小路拼命往前狂奔。
我惊慌的奔逃中,我胳膊上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它开始往外涌出血液,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口,继续往前狂奔,可鲜血却越流越多,顺着我的胳膊滴滴答答流了一路。说也奇怪,那那女鬼比我高出那么多,步子大,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我,可它一直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却怎么也没有追上。
我一路狂奔,手臂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趁着一次喘气的机会,我松开手一看,手臂上的伤口从之前的鸭蛋大小,已经变成了鹅蛋大小,心中更是惊骇无比。又跑了一段路,我猛然警醒,停下了脚步,往前一看,才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再多跑两步,就要直接摔下去死了。
我身后那个女鬼也停下了脚步,狞笑着举起了利爪,“宿星……看你还往哪里跑,受死吧!”
我心一横,再往后退,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悬崖,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这王八蛋拼了。我大吼一声,弓起身子朝对方冲了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对着对方冲过去,眼前竟然猛然一亮——我梦醒了,天已经亮了。
我想起梦中胳膊上的伤口,赶紧抬起胳膊一看,那块乌青的伤口印记变大了不少,从原本的鸭蛋大小,变成了鹅蛋大小,用手按上去,扩散的区域也是麻木没有感觉,像木头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梦里的情形会影响现实?还是说,那不是一场梦,是那个女鬼真的在追杀我?。还有,在梦中,我胳膊上的伤口在逃跑的时候,会一直不停的流血扩大,那个女鬼追了我那么久,都不下手,等我鼓起勇气跟那个女人拼死一战的时候,梦却忽然醒了,说这其中没有蹊跷,我怎么都不信。
而那个人皮女人的画像还挂在墙壁上,而图像上的女人嘴角笑得更开了,好似在嘲笑着我,杨林坐在我床边,看着满头大汗地我,他带着一脸莫名地笑容对我问道:“昨天睡得怎么样?”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梦中梦,杨林不是和我住在一起,但是醒来却看到他,让我觉得特别怪异,尤其他还是一个身份离奇的魔鬼,我回答道:“还好。”
杨林抚摸着我的头,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白竹抚摸着我的头的感觉,杨林对我说了一句很莫名的话:“有些事情结束了,可有些事情还没结束。”
但接下来杨林说道那句话我听懂了,杨林继续说道:“阿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