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办公室里,阿金委婉的陈述了自己的意思,李姐是个非常睿智的女人,她只是一直说没关系,对厂区的环境和设施也表达了自己的歉疚。
阿金从不轻易欠人,想到青青老师当初的热心帮忙,她心里掠过一丝惆怅,还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交待,祈祷那些后宫的娘娘们别乱掺合就阿弥佗佛了。
下楼之后,看到白洋还没出来,她又跑到女工宿舍去找她。
阴暗潮湿的过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杂物,阿金眼睁睁看到一个用过的卫生棉华丽丽的躺在某个房间门口,她皱着眉头,恶心到干呕。
煎熬的找了一圈,从另一端出去时,她终于看到了白洋,那个柔弱的女子低着头,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大门外的小石子,看着格外的心疼。
阿金顿时松了口气,她笑了笑,快步向外走去。经过门卫室时,里面的大叔睁大眼睛瞪着她,她很礼貌的挥了挥手说:“谢谢您了,再见!”
能不能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的态度。
来时的运气就不怎么好,回去更差,走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见一辆车子,没有出租车,没有私家车,没有摩托车,连人力三轮都没有。
很长很宽的路,只是为了显示它的空旷吗?
天渐渐黑了,白洋走的越来越慢,她身体本来就虚,这会是更加吃力了,阿金心里有点发怵,这荒无人烟又前后不着店的地方,该拿它怎么办?
“阿金,我走不动了。”
白洋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阿金拿出手机照了照,发现一块水泥台阶,刚准备掏张纸铺好,不成想累到极点的女子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
紧挨着白洋坐在旁边,阿金从包里拿出白天她晕车时的那瓶矿泉水递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祸水?”
白洋把瓶子抱在怀里,声音有点凄凉。
“你不是祸水,你是红颜,我的。”
阿金轻轻的说道,语气平静的不像走了几小时路的人,似乎这阴森的夜,并没有给她带来负面的情绪。
“从我来G城的第一天起,就一直给你添麻烦,你一个自我要求那么严格的人,因为我得罪那个刘嬷嬷,她总说你私自留宿外人,还说要上报,让梁助理开除你...”
“她神经病更年期犯了,理她干嘛,不用在意!”
白洋一说这些,阿金的脾气终于爆发,她很受不了这些话,她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背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活着,她做的每件事,都是问心无愧的,她也不要任何人记得。
“好,之前的事不说,那今晚,此时此刻坐在这里,是因为我吧?”
阿金无心去和白洋对话,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这个点,连最后一班车都没了,从这里回到医院,总共要4个小时,该怎么办?
她们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透着隐隐的无奈和绝望,阿金开始后悔了,也许她真的不该带白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