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拿了纸巾递给阿金,并从沙发上起身,用另一只手拖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她身边:“丫头,对不起,是我太过激了,光顾着讲述这些恶心的事情,却忘记了你的承受力,我错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阿金抖动的肩膀上,她缓缓抬起头,泪水早已将她的脸颊打湿,眼睛也变的红肿,哽咽着嗓子,阿金说道:“我也是个女孩,我也是个女孩啊。”
阿金抽泣的样子让陈的心里涌起一抹心疼,都是20岁左右的女孩,都应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绽放,可她们的遭遇却是如此不同。
“丫头,听话,不哭了。”陈蹲下来,轻轻的抽过一张纸巾,帮阿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这个女孩在他眼里,从来都像妹妹一样需要呵护,从来都是外强内弱的性格,既然上天让他们重新相遇,他便会好好保护她,像哥哥一样。
“陈大哥,娇娇???太可怜了,我觉得,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阿金想起之前对娇娇的态度,想起她自杀前来医院找自己的画面,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了一个判断是非的标准,阿金脑海里,心里,只有对那个女孩的怜惜和愧疚。
“丫头,多亏你告诉我医院走廊上那个黑衣人的情况,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查出荣华老板就是那只幕后黑手,更不可能知道邢娇娇的身世。”
“所以,录像里面黑衣人的身份,你早都查出来了是吗?”阿金仰起脸,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湿润。
陈大哥站起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几圈烟雾之后,他走到阳台边的墙壁上靠着,将只剩半截的香烟夹在手指中:“录像资料拿回警局的当晚,我就已经查到黑衣人身份,他叫阿尖,是荣华的经理,也就是你在场子里见到的人,此人有很多黑料,也进过几次局子,所以说事情能查到现在的地步,也确实有幸运之神的眷顾。”
阿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充斥着硫磺的小院子,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清瘦男人,以及被挑断筋骨的西装男。
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足以显示阿尖的狠毒。
“那这些人都是犯过罪的人,为什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社会上逍遥呢,为什么不能判刑,为什么还要放出来?”阿金紧紧的握着拳头,眉头皱成一团,青涩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陈大哥先是一愣,转而又无奈的笑了,面对阿金的“大义凌然”和“惩恶扬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丫头,你还是我认识的阿金,一点没变。”
陈大哥的话反而让阿金陷入了恍惚,这个笑,这种语气,似曾相识,好像以前思思也是这样说过,她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孩站在窗口,晚风将她黑色的发丝吹的向后飘散,她夹着烟,看着她苦笑:“阿金,你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而这个社会往往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