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将这衣服捧在手里,心里逐渐涌起苦涩。
杨志忐忑不安的扭了好几次脑袋,他从有这个想法到付诸完行动,心里一直担心,他担心当他一开口,就会被她坚定的语气打断,更担心他把东西递到对方手上的时候,遭来无情的拒绝。
从那个午后的相遇开始,她的与众不同就深深的印在了杨志的脑海里。
或许,阿金并不知道,她突然穿着军装出现在德一路这地方意味着什么,兴仔最近跟别人打架,有两次都是跟军人有一定的牵扯,这地方黑白混淆,人员复杂,他怕她成为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目标。
过了很久,杨志竖起的耳朵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知道后座上的人不会再拒绝自己了,也知道她懂了这套衣服的用意。
入夜后的北峰人烟稀少,除了寥寥无几的大楼里发出的几束并不明亮的灯光,剩下的皆是漆黑一片,巷子里出奇的安静,自从没有了小贩之后,这地方总是透露出一抹阴森。
小十独自坐在出租屋里,双手插在发间,烦躁的盯着卧室的窗户。
耳边传来的是水管嗒嗒的滴水声,这节奏似乎带着魔性,肆意的在她的大脑里穿梭,让她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视线里淡蓝色印花的窗帘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时不时发出轻微的震颤,当初第一眼看到它时还觉得无比美丽优雅,现在看来,要多烦有多烦。
那个躺在病床上置身事外的男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快点醒吧,全世界最傻的女孩为了你,正在某一个别人找不到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在感情的世界里,有占有,有付出,有牺牲,可最难做到的,就是成全。
而这份成全,最苦的是建立在深爱的基础上。
小十不敢想,此时此刻的阿金,心里有多痛。
想着,她起身,怒气冲天走到窗前,把那摆动的窗帘用夹子夹了起来。
这个唐坦,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白天打电话让她去医院就没影了,中间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她本想告诉他阿金的事情,让他帮忙找一下呢。
小十怎么会知道,唐坦和胡霄正在商量童光凌的事情,千算万算没料到这家伙会主动向韩部长说明车子的情况,而且还能给自己找一个垫背的傀儡。
唐坦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其逃脱,他将所有证据搜集到一起,等待。
天亮,人醒。
黎明到来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刻。
“真的要这样做吗?”胡霄坐在训练场角落的台阶上,有些犹豫的说道。
唐坦眼睛眯着,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叹了口气:“你觉得作为战友这样做太过分了是吗?”
“嗯。”胡霄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给你的车子动了手脚,要置你于死地,你还能如此轻易原谅他?”
“那可不是简单的刹车问题,要不是因为彭磊反应快,我们可能就要买纸钱去坟地里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