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像四块巨大的烙铁,嵌进了阿金的骨头里。
老师没有再说话,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词,巧妙的指责了阿金的罪行。
平时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自身的力量,阿金低垂着头,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承认自己非常敏感,甚至还有些自卑,但是,她并不排斥来自外界的言语,只不过,这份批评来的太犀利,让她无从应对~
阿金死死的咬着嘴唇,心里的怒火已经开始翻腾,她应该就是那种传说中,“傲娇”的人类。
“不只是你说的那样,我们是真感情!”
“我没有意气用事,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单单是病人,他还是我的···弟弟!”
这一切,从心底反复迸出,几乎跳出嗓子眼,一忍再忍,她选择了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
阿金最怕的就是寂静和黑暗,已经记不清楚,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在宿舍上铺的最角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品尝着属于自己的孤单和寂寞~
后来,她尝试着对这个状态做了总结,两个字:
孤独=毒药!
慌乱无助,心焦煎熬,一个状态持续的久了,自然有人会累~~
“我回护士站了,要不你也回去吧,这里我会看着。”
不知真的是累了,还是对阿金失望,她停在原地,用背影对着她,那个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学生~
“我不回去了,我会在这里守着,全当~~~赎···罪!”
明显的不满夹杂着嗔怒,只要不是神经病,都能听出来这话中话的含义。
老师身体的颤抖,丝毫没逃过阿金的眼睛,她开始讨厌自己一直1.5的好视力。
两秒钟之后,身影又向前移动~~
“老师,谢谢!”
这次,没有停留,她在一双单眼皮,小眼睛的注视下,消失在门口~~
阿金仰起头,闭上眼睛,这个动作,可以让她缓解~~
三分钟后,她终于来到小文的床前,找了个木质方凳,轻轻的坐下来。
手上有了丝丝温度,阿金轻握了一下,又急忙站起,45°俯身,向小文的额头探去,还好,没有之前的烫了,先前豆大的汗珠,不知是被护士擦掉还是自己风干了,总之,当她在床头柜抽屉找到纸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摸上去,也比较清爽。
麻药还没散去,看着小文紧闭的双眼和他并不太平和的面容,阿金心里很内疚,一个简单的擦汗,她都没有做到,是真的没机会,还是自己没有心?
那句高烧中呢喃的“姐姐,”她很清楚,他叫的是谁,只不过,这个姐,也许是历史上最不靠谱的角色了,除了徒有虚名,什么都没有。
医生开了三袋500ml的药液,而且都是抗感染的,滴的速度很慢,那个穿粉色工作服的实习生,每隔15分钟进来量一次体温,在她来第三次的时候,阿金终于忍受不住~
“美女,你把体温计放着,我来量,明天早上给你记录。”
一副鄙夷的神色,她很不友好的蹬了一眼阿金,极其老练的开口:
“这是我的工作,你既然是同行,应该明白吧?”
本来,在阿金看来顺理成章,很Easy的事情,瞬间,被粉色身影秒杀的一无是处,她感觉脸颊发烫,是尴尬,是羞耻,还是恼怒?
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凶狠,”这么没大没小吗?好歹,我也算你师姐,就算不是师姐,也是前辈吧,怎么说,也比你早来一年,比你大几岁,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不留情面~~
委婉点说话会死吗?会···吗?
所有的言语都憋在心里,也只能憋着,还没等她开口,粉红色身影又留下一个白眼,鬼魅般离开了~
报应,人品,还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