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歌选妃

“嗯……太香了,好多年都没闻过茶香味了。这食物还是要加盐巴才有味道,香。”

蓝玉棠一脸享受的喝着茶,吃着小菜,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隔壁桌的人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话,都嘲笑的哈哈大笑起来。

顾轻寒与蓝玉棠看到一样又一样的好菜上桌,懒得去跟那些目光短浅的人计较,没有形像的争抢着食物,狼吞虎咽,抓起东西就往嘴里塞去,仿佛饿死鬼投胎似的。

邻桌的白衣男子听到顾轻寒的声音身子一震,整个人僵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声音这么熟悉?为什么……他的心跳得那么快……为什么她的声音跟她的那么像……

白衣男子下意识的偏头望去,看到顾轻寒带着面纱,脏污的双手,抓得满手是油,狼吞虎咽。

而她身边的男子,同样穿着树衣,穿着破鞋,如同大山里刚出来的野人一般,头发乱糟糟,脏兮兮,抓着鸡腿狂咬。

发出含糊不明的声音,“女人,这个好吃,你尝尝看。”

“这个也好吃,都有放盐巴,还有放辣椒,你尝尝看。”

白衣男子看到他们两个人模样,既失望,又心疼。

心疼的是,这两个人,如此饥饿,不知多久没正经的吃过一餐了,盐巴乃是最平常的调料,他们竟还如此稀罕。

瞧他们身上的那身打扮,只怕吃了不少苦吧。

失望的是,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他的爱人是一代女皇,即便她平时行为不雅,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何况……

这里是夜国,不是流国。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顾轻寒。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想到曾经的爱人,白衣男子心里一阵难受。

六年多了,快七年了,转眼他到这个国家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青阳哥哥那么好,她跟他,应该是很好的一对吧……还会记得当初那个叫挽容的青楼男子吗?

六年多了,他对她的思恋没有停止,反而与日俱进。

“坠子,一会给他们一些银两吧,出门在外,没个银两伴身,终归不方便。”清歌偏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侍。

“王爷,你看他们,有手有脚的,又年轻,他们自己不去找活做,偏要当乞丐,王爷干嘛对他们那么好。”坠子不满的嘟囔着,这两人是不是知道他家王爷在这里,才故意过来骗吃骗喝啊。

“也许,人家有苦衷,宁可帮忙,也不可见死不救。”

“是,王爷,王爷您就是心太好,大家才总想着占您便宜。”坠子一笑,为自己跟对了主子而开心,全天下,去哪找像主子心地这么好的人。

清歌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苦涩,有些落寞,不再回答坠子说的话。

“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吗?”

“嗯。”清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自座位上起身,往醉仙楼门口走去。

顾轻寒与蓝玉棠的速度很快,风卷残云般的,一桌的美食转眼就被她们扫荡光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两个人不约而时的打了一个饱嗝。

五年了,第一次吃到那么香辣的食物。

这五年里,她们根本不知酸甜苦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靠吃一些野桃子,还有野味过日子。但是她不会烤,蓝玉棠也不会烤,那些野味放在他们手上,就是浪费,根本烤不出一个味道。

两个人满足的长舒一口气。

“两位,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点心意,两位就收下吧,可以去买一些衣裳。”坠子拿出两锭银子,共一百两,送在顾轻寒与蓝玉棠的面前。

蓝玉棠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银锭,脸色一黑,“什么意思?”

“两位穿这身出去,容易让人误会的,这些银两,也够两位衣食无忧好一阵子了,两位买完衣服,还是去找份活来做比较好,毕竟……”坠子善意的提醒,看了看他们完好无缺的手脚,淡淡一笑,将手上的一百两银锭放在桌上,快步追随清歌而去。

愣了几秒过后,蓝玉棠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是把他们当成乞丐了吗?一百两银子,这是打赏他们,可怜他们吗?卧槽,他乃是堂堂蓝族少主,卫国小王爷,需要他这一百两银子吗?

拿起两锭银子,狠狠的朝着清歌的脑袋砸了过去,大骂道,“靠,一百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啊。”

“啪……”

“砰……”

速度太快,两锭银子,只有一锭被清歌王爷手下打飞,另一锭直直的砸在清歌的头上,发一声响亮的撞击声。

清歌吃痛,捂着后脑勺。

整个醉仙楼的人,全部都傻眼了,包括清歌的侍卫,也都傻眼了。

这人谁啊,居然连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弟弟都敢打,不要命了吧?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清歌轻轻的摇摇头,后脑勺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起了一个包。

侍卫们傻眼了一会,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对着蓝玉棠,拔出兵器,怒喝道,“放肆,你可知,你打的是谁吗?”

“本少主管他是谁,呵,拿这区区一百两,是想羞辱人吗?身份背景高,就可以仗势欺人吗?一百两,我呸,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放肆……”几个侍卫拿着武器,就想将蓝玉棠拿下。好个不知足的人,王爷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还给你们一百两银子,怕你们流离失所,你们居然还敢打王爷,骂王爷,简直就过份。

坠子的脸色也沉了下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住手。”清歌喝止他们,微微一笑,“这位兄台说的是,一百两,确实少了,坠子,给他们一千两。”

“啊……一千两?”别说坠子吃惊,就连醉仙楼的其他贵族子弟也不由大吃一惊。

普通人家,一家最多也就用二三两银子,给他们一百两已是天价了,这会还要给他们一千两银子?清歌王爷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王爷,他们骂您,还打您了,您干嘛对他们那么好啊,你的俸禄,一年也不过才两千两银子。”

清歌眼神微沉,盯着坠子,不容反驳。

坠子心里满是怒气,从怀里又拿出一千两银子,愤恨的放在他们的桌上。“哼,我们王爷心地好,你们别不知足。”

蓝玉棠拿起一千两银票,拈了拈,似乎还不满足,喃喃自语,“一千两?买把扇子都不够吧?这么小气,起码也要一万两啊。”

哗……

醉仙楼的人统统变色。

一万两。这个野人到底知不知道一万两有多少啊,有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什么扇么那么贵,一千两还不够买的?金扇吗?金扇也没那么贵,一千两银子,都可以在天香城买下数十店铺了。

靠,清歌王爷的性子太好了,要是他们,早就揍一顿,再赶出去了。

“喂,你这个,怎么那么不懂礼貌啊,我家王爷又没欠你什么。我家王爷心善,请你们吃饭,给你们银子,对你们已经够不错了,你们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歪理一堆,贪得无厌。”坠子不满的骂道。他说了那么多遍,王爷就是不听。这世上,人善被人欺,要是小王爷在这里,他们还敢如此蛮横吗?

“坠子,算了,我们走吧。”清歌淡淡笑了一下,当先离去。

“王爷,你等等我呀,王爷,像那种人,就该让他们去蹲蹲大牢,您就是太善良了,王爷,您的后脑勺好像流血了,诶……王爷,你等等坠子啊,别走那么快啊……”

蓝玉棠又捻了捻手中的一千两银票,单手摸着下巴。

看他们吃惊的反应,难道这里银两比他们那里大吗?还是说,一千两银子已经很多了?

嗯,这个叫清歌的王爷还不错。

蓝玉棠笑了笑,冲着清歌远去的方向,大声道, “多谢啦,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远处传来坠子还在咒骂的声音,“谁需要找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们家王爷,乃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真要有什么事,皇上自然会替我们家王爷搞定的,谁要他多管闲事。”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

“知道啦,就王爷您最好心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欺负您了。”

蓝玉棠看他们消失在眼前,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将手中的一千两银票对折起来,放在身上。

抬头,却见顾轻寒失魂落魄的看着清歌王爷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思念,彷徨,不舍。

没来由的,蓝玉棠心里泛起酸意,美丽的心情因为顾轻寒的这个表情,掉落谷底,对着她的耳边,大声咆哮,“色女,人家已经滚远了,再看也回不到你身边。”

“啊……”顾轻寒跳起来,因为动作剧烈,被挑断筋脉的左脚一痛,冷汗淋漓,挠了挠快被震聋的耳朵,怒吼道,“你有病啊,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聋子。”

蓝玉棠将凳子踹开,怒声道,“你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米田共,看到男人,你就两眼发光,你怎么就不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扛回去。”

顾轻寒怒气不断升腾。靠,脑子有病啊,乱吃什么飞醋,她像是那种花心的女人吗?妹的。

揉了揉发疼的脚筋,顾轻寒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又陷入沉思。

刚刚那个清歌王爷……为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为什么在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像挽容公子……

难道他是……

顾轻寒猛的一惊,为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转念眼,顾轻寒又失望的低下头。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是挽容的。

挽容都死了六年多了,如果他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她。

“疯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陷入沉思中的顾轻寒,耳边忽然又传来蓝玉棠高分贝的声音,将她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顾轻寒抬起腿,踹了蓝玉棠一脚,跟着大声咆哮,“蓝玉棠,你有病就去精神病院,别在碍人眼睛,靠。”

“我有病,疯女人,你有没有搞错,从那个小白脸一出来,你就一直盯着他,现在影子都不见了,你还盯着他,你就差口水没有掉出来了,还好意思说我有病,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性,我看你就是过河拆桥,出了断肠崖,你就想着男人,想着左拥右抱,想着享尽齐人之福。”

顾轻寒瞪了一眼蓝玉棠,推开他的身子,往醉仙楼外面走去。

他妈的,吃了火药了,脾气那么大,靠,再跟他呆在一起,她的耳朵就要聋了。

顾轻寒怒气冲冲的离开醉仙楼,蓝玉棠直接将桌子给掀了,狠狠的踹了一脚桌子,咒骂几声,也跟着离开,留下醉仙楼的一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两个野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真的是骗吃骗喝吗?还是故意找茬的?

不管他们两个是谁,今天醉仙楼这一闹,只怕明天天香城里,人人都会知道,那两个野人般的叫花子,砸了醉仙楼,打了清歌王爷吧。

顾轻寒怒气冲冲离开醉仙楼后,一拐一拐的往北边走去,丝毫不理同样怒气冲冲的蓝玉棠。

走了许远后,顾轻寒停下,对着一个卖包子的老板问道,“请问一下……、”

“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要讨吃的,去别的地方讨。”

“噗嗤”蓝玉棠看到顾轻寒的囧状,笑了出来。

顾轻寒怒瞪了他一眼,继续前进,“请问……”

“走走走,哪来的叫花子,赶紧走开,我这布贵着呢,不可能赏给一个叫花子。”

“老板,我不是来跟你讨布的,我是……”

“我管你是来做什么的,赶紧闪开闪开,我还要做生意呢。”

顾轻寒压下心里的怒火,咒骂道:靠,狗仗人势啊。

一抬头,就看到蓝玉棠站在他面前,拿起一千两银子,对着她得意的笑着。

靠,笑毛笑,那银子不也是人家赏给他的吗?又不是他的,得意什么。

继续前进,走到一个卖菜的老妇身边,“这位婶婶,请问一下,流国怎么走。”

“走走走,别挡我的道,我这菜本来就卖不出去,你这叫花子一来,岂不是更没人买了。”

妈的,什么世界啊,看着挺繁华的,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无情啊,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顾轻寒抬目四望,他们一直都是往北边走的,怎么会走到裴国呢?不可能吧。裴国不是南方吗?这到底是哪个国家啊。

“小心。”顾轻寒眼疾手快的拉着一位挑担子的老伯闪开。“啪……”的一声,楼上的人,泼了一盆水,洒在地上,要不是顾轻寒拉开,那位老伯只怕现在已被淋湿。

“谢谢,谢谢这位姑娘啊。”老伯真诚的道谢。

顾轻寒手一疼,揉了揉自己的手筋,自从手筋脚筋被挑断后,就使不上力气,拉人而已,也这么吃力。

蓝玉棠保持着护住顾轻寒姿势,帮他挡住楼上掉来的木棍,邪魅的眼睛微眯。

又掉水,又掉棍子……会不会太凑巧了一些?

“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顾轻寒不在意的道,转身就要走人。

老伯赶紧拉住他,“姑娘啊,虽然老伯也没有什么银两,不过旧衣服倒还有一些,要不要到老伯家,老伯送你一套。”老伯看起来慈眉善目,仅一眼,顾轻寒对他的印像就亲切了几分。

“衣服倒不用了,不过,老伯,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什么事?”

“我想请问一下,流国怎么走?”顾轻寒问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几分,她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流国,飞到白若离跟楚逸身边。

“流国?有这个国家吗?我没有听过啊?”老伯疑惑。

“啊……你没有听过,流国那么大,你怎么会没有听过呢,流国以前可是处在三国巅峰的啊。”

“瞎说,站在三国巅峰的,明明就是咱们夜国,谁不知道,三国里,咱们夜国最富有,兵力也最强的。”

“啊……夜国?那是什么国家?”不止顾轻寒傻眼了,蓝玉棠也愣了。

五年没出去,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夜国?

“你现在站的土地,不就是夜国吗?”老伯奇怪的看着顾轻寒与蓝玉棠,这两人,从哪个山里冒出来的啊。

“什么?这里是夜国?那现在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啊?”顾轻寒忽然拽住老伯衣裳,紧张的问道。

没有流国,难道她的国家灭亡了?

“皇上的名讳岂是我们能叫的,如今圣夜十年,当今皇上已经即位十年了。”

顾轻寒蓝玉棠面面相觑。刚刚的不愉快不知不觉的消失不见。

“不可能,怎么可能,十年前,三国明明没有夜国的啊?老伯,你是不是记错了?”

“什么记错,怎么可能会记错呢,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十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吗?”

顾轻寒心里升起层层不安,将他的衣裳拽得更紧,紧张的问,“那你知道卫国跟裴国吗?又或者琴国?”

“卫国?卫国二十年前不是被楚国灭了吗?”老伯越来越不解,这两个人,是不是在深山里,呆太久没有出来啦?

“什么楚国?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天下,不是只有裴国,卫国,流国,后来裴国被卫国攻克,统称琴国吗?”蓝玉棠道。

“老汉不知你们在讲什么,不过,这里就是夜国,两位啊,老汉建议,你们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吧,穿着树衣,真的不雅观,老汉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啊,多谢这位姑娘了。”老伯逃出似的离开。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里?”顾轻寒害怕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她心慌。

“女人,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在吗,我再去问问看。”蓝玉棠抱住顾轻寒。他宁愿跟她大吵大闹,也不愿看到她失望落寞的样子。

“你,给本少主起来,老实交代,这里是哪里,流国怎么走?”蓝玉棠随手抓起一个卖糖葫芦的,凶神恶煞的道,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警告的看着糖葫芦老板。

“大侠,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一个本份的生意人。”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说,这里是什么国家,流国怎么走?”

“这……这是夜国啊,至于流国,这……小的没有听过有什么流国啊。”

顾轻寒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昏倒下去,蓝玉棠眼疾手快的抱住他。

“怎么可能会没有流国,那现在有几个国家。”蓝玉棠怒道。

“现在……现在有三个国家啊,夜国,楚国,刘国。”糖葫芦老板不解,这三岁小孩都懂的吧,干嘛问他这个问题,这么凶做什么。

“什么,夜国,楚国,刘国?那是什么国家,为什么本少主从来都没有听过,琴呢,琴国在哪里?裴国在哪里?”

“这位大……大侠,我从来都没听过什么流国,琴国,大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蓝玉棠吓到了,连他自己都摸不懂,这到底是哪里,才五年,变化也不可能那么大的吧?

低头,看到顾轻寒面色惨白,身子不断的哆嗦,蓝玉棠赶紧抱紧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女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看我的若离,我的楚逸,我的段鸿羽,还有我的女儿……我的国家……我要回家……呜呜……”

“别哭,会的,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就算你要跟你那群男人,搂搂抱抱,我也要带你回家。”蓝玉棠亲吻顾轻寒的额头,这五年来,她的痛苦,她的思念,她的悲伤,他都看在眼里。

他嫉妒,他吃醋,但他还是不希望看到她失望的样子。要是真的回不去,他都不敢相像,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走,我带你再去问问看。”蓝玉棠抱着顾轻寒问了一个又一个。

然而,得到的回应都是,不知道流国,不知道裴国,不知道琴国,这里是夜国,这里的每一任皇帝,每一个发生的故事,他们都没听过……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里也没有什么女尊国,男生子。这里都与裴国一样,是正宗的男尊国。

男子三妻四妾,为官经商,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尽管他们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里,跟她们原来的国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他们也不知道穿越到哪个国家去了。

难怪……难怪他们放了那么多风筝出去,都没有人来救他们……

难怪……难怪那断肠崖下,明明是波涛汹涌的江河,可是他们掉下来后,却是十万大山。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回去……

她的夫郎,她的女儿还在等着她回去……怎么会穿越了呢……为什么会穿越……

老天,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穿越一次就算了,你还给我穿越第二次。

我的男人,我的女人,她们还在等着我啊……

顾轻寒失魂落魄的一路行走,走到一条巷子边上,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坐在墙角,抱着头,将脑袋埋在双膝间。

蓝玉棠同样心痛,与顾轻寒并肩而坐,揽着她的腰,无声的给予安慰,“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到蓝玉棠的话,再想到自己的夫郎,女儿,以及这五年来的思念,顾轻寒不由趴在他的身上,痛声失哭起来。

要是她回不去,若离他们怎么办?

他们一个两个都是死脑筋的,看不到她的尸体,绝对不会放弃的,他们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这么拆散他们……为什么……

蓝玉棠拍了拍她的后背,邪魅而慵懒的眸子里,带着一片晶莹。

女人,不管能不能回去,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你不会孤独,只要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几天来,一直没日没夜的寻找出路,疲惫困倦,加上这一场变故,顾轻寒哭着哭着,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等到顾轻寒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里,身上粗布麻衣,还有树衣,全部都换成上等锦缎,身子也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的梦到以前跟她的夫郎们的事。

脑子生疼,疼得仿佛要裂开一样,清晨,鸟儿叽叽喳喳欢叫着,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顾轻寒拍了拍头,昨天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她到异世,她回不去了……她所有的希望都被切断了……

是不是她回到那座断肠崖底,想办法,爬上悬崖,就可以回去了?

“你醒了?”门被推开,蓝玉棠端着一些膳粥过来,摸了摸顾轻寒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这才松了一口气。

“饿了吧,来,喝点莲子粥,刚刚熬好的,很香的。”蓝玉棠舀了一勺,放在顾轻寒的嘴里。

顾轻寒别过脸,失魂落魄的看着床顶的雕刻,“蓝狐狸,你说,我们如果回到掉崖的那里,想办法,爬上断肠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蓝玉棠动作一顿,放下莲子粥,“那断肠崖,高耸入云,我试了那么多次,连那座崖的千分之一都爬不上去,如何攀到顶峰。”

“那我们怎么回去?”顾轻寒声音有着一丝的哽咽,让蓝玉棠的火发不出来,摸了摸她的发丝,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得到,她脸上坑坑洼洼的伤疤。

每次看到她脸上的伤疤,还有手筋脚筋,都会想到跳崖的那一天。

那一刀刀划在她的脸上,一定很疼的吧?她明明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女尊国的女人,那也是女人。女人就是该用来保护,用来疼爱的,怎么可以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呢。

蓝玉棠心疼的抚摸着她坑坑洼洼的脸蛋,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那些伤痛由他来代替。

“我们能来,就一定能够出去,但前提是,你得振作,如果你一直消沉下去,我们怎么去找回去的路?”

“乖,把莲子粥喝了,等你恢复力气,我们一起去寻找回家的路。”

“嗯……”顾轻寒撑着身子起身,一口一口喝下蓝玉棠喂给她的莲子粥。

如果在昨天之前,她或许会对莲子粥的味道赞不绝口,不过此时,她已没有心情了,她只想回家……回家看她的夫郎,看她的女儿……

喝完莲子粥,顾轻寒起身,一拐一拐的出门,想出去透透气,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回家的路,蓝玉棠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一路闲逛才发现,这个夜国国富民强,兵强马壮,比她们流国丝毫不差。据说,夜国的皇帝十岁登基,如今已有十年,他凭着一已之力,拔乱反正,整顿朝纲,平叛五王,造福百姓,被誉为千古帝王,功劳赫赫,战绩累累,将一个最落后,最平庸,人人看不起的国家,生生发展成三国之首,屹立巅峰,无人胆敢侵犯。

夜国皇帝……

十岁登基,登基十年……那他不是才二十岁。

了不得啊,一个少年皇帝,竟然有这种手段,想来,夜国的皇帝也不好惹,不是一个善茬。

“女人,那里有卖扇子的,你在这里等等我。”

“你不是有扇子吗?”

“嘿,那把扇子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个礼物,本少主自然得好好珍惜,要是经常使用,很容易就会坏掉的,我还是买一个比较稳妥些。”想到那把扇子,蓝玉棠眉开眼笑。

虽然那把扇子很丑,还是用杂草做的,不过他却很开心。

疯女人做那把简单的扇子,用了整整三个月,她的双手不好使,做得慢,为了那一把扇子,一双手差点废了,他自然得要爱惜。

看着蓝玉棠屁颠屁颠的跑去买扇子,顾轻寒心里的阴影去了大半。

以前,她不喜欢蓝狐狸,也不讨厌他,但是崖底五年,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感动,虽然两人时不时的都会大吵一架,但吵过之后,都是他主动认错,哄着她,宠着她,疼害她,让她感受到被捧在手心里的珍贵。

那五年,是她最痛苦的五年,那五年,是那只闷骚的狐狸陪着她度过的。

原来,他是怕那把扇子坏了,才舍不得使用,难怪,这几年来,她都没看到他摇扇子了,记得以前就算是大冬天,这只闷骚的狐狸也要拿一把破扇子,显摆的摇晃着。

顾轻寒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奇怪了,最近怎么那么多陌生人来天香城啊,听说,天香城的客栈如今都客满了,就算有钱也未必能找得到客栈。”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夜国的清歌王爷要选妃啦,各地的适龄女子,都相拥来到天香城啦,所以咱们天香城现在才会这么热闹。”

“什么?清歌王爷要选妃?真的假的啊,清歌王爷不是一直不娶正妃,也不纳妾的吗?怎么突然间会选妃。”

“这还能为什么,清歌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咱们皇上都催了六年了,早该成亲了。据说啊,这次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挑明说,要是不选妃,他就亲自为清歌王爷点五房妻妾,让他一次性都娶了,早点开枝散叶。”

“什么?五个?那清歌王爷能同意吗?清歌王爷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惦记着他的心上人,发过誓此生不娶的吗。”

“唉,谁说不是呢,清歌对他的心上人,可真够深情的,六年来,不沾女色,不娶妻妾,深深眷念他的爱人。不知道是谁有那个福气,能够让清歌王爷一直眷念,这么多年来,多少名门闺秀都仰慕清歌王爷,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塌,都没一个能够成功的,哎,也不知道清歌王你眷念的那个女子到底在哪?”

顾轻寒抬头,看到前面一个摆摊的小茶馆里,三五成群的都在讨论清歌王爷。

清歌?那不是昨日在醉仙楼请他们吃饭,又给她一千两的那个白衣男子吗?

他要选妃?他心里有一个爱人?

为了一个女子,不沾女色,不娶妻妾,一心等待,倒也是一个深情的人。

不知是昨天醉仙楼的事,还是今日从他们口中听到清歌的事迹,条件性的,顾轻寒对清歌王爷这个人印像不错。

“我听说啊,清歌王爷的心上人,早就死了,死了六年多啦,只是清歌王爷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我也觉得,那个女子死了,要不然的话,早就找来了,你们想想看,像清歌王爷这般帅气英俊,又有权有势的男人,谁不爱啊,何况清歌王爷还是世袭王爷,又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

“哎,要是我的女儿有那个福气就好了。”

“呀,也许你的女儿还真有那个福气呢?”

来人挑眉,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人,“哦……怎么说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强行要清歌王爷选妃,若是不选的话,就一次性给他娶五个,清歌王你拗不过苦苦相逼的皇上,勉强答应了,但是啊,清歌王爷开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整个茶馆的人都围了过去,就连顾轻寒忍不住都将耳朵伸长。

“据说啊,清歌王爷的要求是,所有适龄女子都可以参加,无论贫穷贵贱,无论长相美丑,十日后,清歌王府以文选妃。”

“什么……?无论贫穷贵贱,无论长相美丑,比文招亲?那要是选上了,不就可以当上他的美妾了?天啊,那我得让我的闺女儿打扮打扮,也去比以文选妃,弄个皇亲国戚当当。”

“呔,什么妾,是正妃。清歌王爷说了,只要选上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背景,无论长相美丑,都可以当正妃,而且啊,清歌王爷还说了,这辈子只娶一个正妃,你想想啊,你是真的入选的话,那以后生出来的儿子,可是世袭的王爷啊,又没有其她女人争宠,清歌王爷人品又好,长相又俊,上哪找这种好事,你说,各地的千金,能不上天香城,参另选妃吗?”

“不行不行,我得让我的女儿,赶紧梳妆打扮一下,也去参加选妃。”

“对对对,我也得让我的二女儿三女儿四女儿五女儿全部去参加,靠,可惜了,老子的大女儿出嫁了,要不然,我也让我的大女儿去参加选妃大典。”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得赶紧让我的女儿去准备准备,顺便把我家亲戚,只要是还没有出嫁的女儿全部都叫过去,要是自家女儿没有入选,侄女儿入选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茶馆刚刚还有数十个人,转眼全部消失,急急忙忙的去张罗选妃的事。

顾轻寒笑了笑,伸手无聊的把玩着身上的上等衣裳。

还好啊,她之前是穿越在女尊世界。要是穿越到男尊世界,那就麻烦了。

跟着一群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明争暗斗的争宠,啧啧啧……

可怜了那些花样的女子啊,让人当成货物一样挑选。就算选上了又如何?人家心里念的又不是她们,人家只是为了应付那个皇帝老儿,才勉强选妃的。

顾轻寒叹了口气。

死狐狸,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靠,掉厕所了吗?

猛然间抬头,这一抬头,顾轻寒的脸上的不奈彻底僵住,就连身子都像被定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说不出话来。

从古玩店出来的那个白衣男子……那个白衣男子……怎么跟挽容长得一模一样……

挽容……

顾轻寒擦了擦眼睛,重新确认。

却见,前方一个古玩门口,走出一个白衣飘飘,温文尔雅,笑容和煦的温润男子。

那俊美的面庞,那修长的身姿,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多少次在她脑海盘旋不断。

挽容……那就是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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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审核的编辑,帮忙一下,江湖救急,呜呜……

今天这章是第四卷第三章,不小心发到第三卷了,请编辑美女帮我调到第四卷好吗,万分感谢!

因为都下班了,只能在题外求助,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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