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朝堂之上见过的那些大臣,虽是有父皇已经早早对她说过谁是哪一派系,谁是谁的门生,但是在御座之前,个个都表示自己对皇帝是绝对的赤胆忠心,至于反对什么事情,也绝对是因为国家为了江山为了社稷,绝对不是党争、看谁不顺眼、今天早上谁谁谁吃了大蒜还对自己说话之类的事情。
像金璜这样直言不讳自己接了好几家生意,且明显互相之间有关系的事情,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凤歌想想也觉得这事挺有意思,金璜已经明摆着告诉她了,可是她也只知道金璜所说的五家雇主之中,其一是自己,其二是母后,其余三家到底是谁,根本就猜不出来。
若是父皇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应该会安排人手慢慢调查,可惜自己手上无人可用,查不了。
若是母后想要弄明白,她一定会靠着武勇之力将金璜拿下,然后严刑拷问,但是自己却又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个关林森堪堪可以与金璜一战,还未必稳赢,若是动起手来怎么听都是自己吃亏。
罢了,看她在西夏王都时,被高玄武气得半死,那会儿的模样不似作伪,想来她那五位雇主之中应该没有北燕人吧。
想到这里,凤歌心里才算稍稍有些安慰,不卖国求荣,这是做人的基本底线。
守城权力交替,林翔宇手握着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掌握过的重兵,凤安年对他说:“丰县守军皆以兵符令箭为凭信,除了王府印信之外,便再不认它物,林县令千万要收好了,莫要遗落。”
林翔宇连连称是,轮椅带着凤安年缓缓离开房间,凤歌随他一同出去,这里是城楼的最高处,往下望去,离地面有五六丈高,丰县的县城从一开始就是人为规整出来的,因此城市里的建筑与街道,都是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格局。
此时已是战云密布,往日的繁华已是遍寻不着,所有的人家皆坚壁清野,就算不得不出门的,也是匆匆而过,再也没有悠闲的模样。
巡街的衙役们五人一队,在街道中不断走动,视看着城中百姓的情况,不容许有任何变乱从内部发生。
那上午的六名劫匪能被那么快抓住,也是因为林翔宇得知丰县被围之后,已是预料到若是消息传出,城中必然有不法的宵小之辈趁机作乱,于是彻夜下达的指令,要求所有的衙役紧急回到县衙报道。
不仅如此,林翔宇也早已想好了如何处置抓到的人,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有想一定要将抓到的人犯赶尽杀绝,不过是一个震慑而已。
在真正处置完那六个劫匪之后,林翔宇马上当众宣布了《战时紧急城防应对律令》,对丰县之内可能发生的一切乱象,全部进行了规范,如果有人敢违反,那便是以身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