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白月身份的水涨船高,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多的是想求她打造铠甲或是兵器的仙门。
虽是凡人筑基之身,却已比肩神名。
这样的结果亦好亦坏,或者对鸣白月来说,弊大于利。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过分的东西事物最后永远可能都得不到好的结果,最显而易见的,鸣白月而今处处有敌人。
你说隔三差五就会不知道从哪儿蹦跶出来个偷袭的,时不时的刺杀更是家常便饭。这样的生活,还有盼头?
“所以生涂叔,这次回什刹岛弟子就暂不同各位师兄弟一块儿回去了。”
仙门大比已结束,其他仙门陆陆续续已经返程,只有什刹岛因为鸣白月的缘故被留下来,同秋游宫主和浮玉宫几位长老们探讨炼器之术被耽误了回程。
“小月儿,如果你是因为这几日那些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怕连累师门即是不必如此的。”
生涂语重心长的劝告,就担心白月会因为不愿意给什刹岛添麻烦,才特意不同他们一道儿回岛。
唉!
弟子太懂事了,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你是我什刹岛弟子,我们所有人自当荣辱与共,同进同退。”
“对!”
“就是,白月师妹是同大家一道儿出岛的,理该我们大家一起回去!”
什刹岛的弟子们在边儿上听着,更是一个比一个讲义气的喊着要很鸣白月同出同归。
如此美意,鸣白月当然笑着拒绝。
“实不相瞒,这次外出弟子主要是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待事情结束,自然会回岛。”
鸣白月不卑不亢的回绝,怕诸位同门寒心,又特意说道:“刚好,弟子于炼器之上有点新的想法,此一去,或可于护岛之阵上有所堪破。”
话都说到这里,生涂长老以及什刹岛弟子也不好意思再三拖白月的“后腿”。
浮玉宫外,鸣白月与什刹岛弟子终到分道之时。
“月月,万事小心。”雅静公子温商依依言道,若是可以,他最想陪她一同前行。
只可惜,他心知肚明她总不愿轻易去麻烦别人,就像,即使是对陌解长老,她的师尊,那般亲近的人也永远保有一份距离,不可打破。
“就是就是,月师妹你可要好好保重,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大名,看不吓死他们!”
丘敏不甘落后的发布宣言,旁边赵子豪听见,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报你的名字,确定不会把你八辈子招惹来的仇人引给月师妹?”
丘敏前身是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在凡尘俗世得罪了不少人,真要细算下来,那仇人都能堆成山了。
当然了,现在他们都是修仙问道之人,也不用惧凡人之力,可蚂蚁撼树,人心叵测,谁知道有没有昔日那些恨他恨得入骨的仇人在。暗中窥伺?
“月师妹,出门在外,行走俗世,身边少不得需使唤银钱。”赵子豪是个机敏的人,从怀里掏出个玉坠子,还不忘递给鸣白月时殷殷嘱托几句。
“这是十方通行的令符,我母亲在凡间最是喜爱汇通银钱,做钱庄生意。如今,在各地大大小小几乎都有设立钱庄,带着它,月师妹最起码可以银两不愁。”
“既是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人族善意当前,鸣白月并未三番推辞,只管顺道接手下来。
至于会否欠人恩情,这个……
若真如此,挑个时间还了便是。因果相生,鸣白月与什刹岛子民早就结下了不解因缘。
目送鸣白月走远了。
悠悠青山远道,一群人慢慢走着。
“赵子豪,十方山庄的少庄主,你个好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是个富婆?!”
“……你看不出来的多了”
对于丘敏“口无遮拦”的打趣,富家公子哥儿赵子豪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深藏不露?别说我没想到,温商也绝对想不到,对吧?”
“对。”
被牵扯到的温商看了眼景然如松,与往日无异的好友赵子豪,他对月月……
“所以说嘛,亏我还把你视作挚友,做事居然这么不厚道。不过看在你是为了月师妹才自表身份的份儿上,也罢,这次就原谅你了。”
没心没肺的丘敏察觉不到旁边两位好友间的“暗涛汹涌”,还自顾自地嚷嚷着要原谅赵子豪?
殊不知,
“你还是别原谅我,稀的你。”赵子豪回视一眼温商,骄傲地抛下这句话给丘敏,人就抱剑走到前边儿去了。
“……他,他他他什么意思啊他?!!”
丘敏手指着赵子豪的后背,义愤填膺。
“赵子豪你敢瞧不起我,来来来,有本事跟老子打一架!”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丘敏傻兮兮跑去“挑衅”,全然忘了这次带队的还有个长老——生涂。
如果说,昆山卿玉真人执掌刑堂,申门中弟子受罚惩戒事宜。在什刹岛,生涂长老就类似卿玉,是同一地位,同一职责。
瞎猫撞上死耗子,丘敏这孩子当次傻不溜秋的撞在了生涂手里,便是免不了的一顿“毒打”。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月后,涂国边域茗需城。
这是一座遍布异域风情的城阙。因是边域之由,这里时常都是来往于凰城与涂国的平民百姓,商贸来往频繁,人多,也是理所当然。
鸣白月是在当日日头初升时到达这里的,来得早,掐时间掐的也准。
「就是这里,宿主。」
「这一路辛苦宿主,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我们快进去叫这些人安排宿主客房休息吧。」
一幢大宅院前,一粉衫白衬女子怀抱琵琶,面带纱巾,青丝顺着肩际垂恬,侧鬓缀着的紫色蔷薇花衔着玉珠,娴静又优雅。
“……终于到了。”
女子自语一声,面纱下唇角缓缓勾起,抬脚,步履轻盈,踏上宅院门口石阶。
“姑娘,你是谁?”
“来这里是找人的,可有请函予我们一观?”
守门的瞧走来的女子面生,抬手将她拦下,例行询问。
“妾身白玉羊,今日来此,只为贵府小姐而来。”
“有劳,两位对主家通报一声,就说解梦之人,今日,来了。”
面纱轻扬,贵人登门,那小厮进出匆匆,不一会儿就毕恭毕敬地将候在门口的女子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