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微不禁吐了吐舌头,心道这也太夸张了吧,用得着这么谨慎么?
田主任仿佛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别怪我啰嗦,这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纯洁,总有一些人凌驾于世俗之上,他们行事往往都是很不讲道理的,所以……”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接着岔开话题道:“总之,这些回春丹你`”
“呃……好吧。”郑微联想起了一张严肃的面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了。”田主任忽然拍拍脑袋,吩咐道:“你去找几个保鲜瓶来,分出一颗单独装,其他的都装在一起,回去藏好。”
“啊?”郑微愣了一下,“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单独装的那一颗,你有时间就用生理盐水把它给溶了,然后分开来装,至于比例么,先按照1:64的比例来分吧。”
“哦,知道了。”郑微已经大概明白,小姨这么做是想保密,但为什么要分成这么多份呢?也太麻烦了……
田主任察颜观色,不禁笑道:“我这可不是没事找事,你要知道,回春丹的药力是极强的,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如果直接服用的话,会爆体而亡。”
“啊??”郑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暗道这也太夸张了,毕竟是丹药又不是**。怎么能把人弄得爆体而亡呢?
田主任续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回春丹这种东西,炼制出来本就不是给一般人服用的。而是给……”
郑微等了半天不见下文,不禁好奇道:“给谁?”
“哎,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照我的话做就是。”田主任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想跟外甥女提起这个话题,只好含糊过去。
郑微怀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化验室。
此时。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陈卫东这个家伙,真是可恶!总是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又心慌意乱的举动。简直该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至于陈卫东本人呢,完全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软换来的竟然是这种诅咒,否则一定要捶胸顿足,大呼不值了。~
这货正驾车奔波在来时的路上。准备回去吃顿晚饭。
岂料开离医院没多远。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屏幕上显示,电话是肖大警花打来的,都这个点儿了,她打过来干什么?
陈卫东皱了皱眉毛,还是接通了:“喂,莫西莫西啊。”
“莫你个头,你现在有时间吗?”肖菱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不像是有心情开玩笑的样子。
但陈卫东这厮坏得很。故意挤着嗓子道:“哎,真是伤心啊。好好地打个招呼居然也被骂,得咧,肖警官您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扰了,那啥,我回去摸我的头了,拜拜。”言罢就要挂电话。
肖菱顿时急了:“别别别!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喂?喂喂喂?”
“喂什么呀,有话赶紧说。”陈卫东此时已经占据了主动,正在偷笑呢。
“你……你有没有时间啊?”
“这不废话么,都几点了,我要回去吃饭啊。”
“等一会儿再吃好不好?这里有点事情,我需要咨询你一下。”
“哦?咨询?有这么求人办事的么?”
“你……”肖菱气得牙痒痒,但转念一想,也对,找人帮忙好歹也得有点诚意,人家陈卫东又不是警局的义工,凭什么要被自己呼来喝去?
“那个……来一下嘛,算我拜托你了,好不好?完事了我请你吃饭,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不去。”陈卫东断然拒绝,“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把我拖进来干什么?麻烦您肖警官多辛苦辛苦吧,我等小老百姓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好了。”
“你……”肖菱气结,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拜拜哦。”陈卫东使劲憋住笑,顺手挂了电话,又快手发了个短信过去。
肖菱正酝酿着再说点什么,但一不留神对面居然挂了……
该死!这个魂淡!居然敢挂我电话!!!
肖大警花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险些一怒之下将手机扔出去。
她阴着脸,怒气冲冲地走回了病房,几名刑侦队的警察见状,立刻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趁着肖菱生闷气的工夫,几个人也聊开了。
“嘿,你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啊,居然把咱肖队气成这样。”
“你笨啊,还能是谁,当然是今天在医院楼下见到的那位哥哥了,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干?”
“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去,你这智商,还能不能干这行了?难道你没听见刚才肖队说话时的语气么?那就是一个跟男朋友撒娇的话?”
“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哦。~”
“那不废话,就我这推理能力,是吧,你们难道都第一天认识我么?~”
“哟,出息了,那你说说,你这推理能力在咱刑侦队能排第几啊?”
“一般一般,警队第三。”
……
肖菱可没注意到外面那帮些什么,她正盯着窗户生闷气呢,冷不丁一个短信提示声传来,弄得她眉头一皱。
虽然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但还是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毕竟,当警察的跟当记者的差不多,就是要保持24小时开机,有什么消息,都要保证第一时间知道,否则就有可能耽误时机。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你说的哦,完事请我吃饭。
肖菱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飞快地回了过去:是呢是呢,不就一顿饭么,还能少了你的?赶紧过来!
接着,她又快速将地点发了过去。
陈卫东一看短信内容,不禁无语。
你妹的,这个死丫头真是坑爹!早点说你还在医院,老子二话不说就去了,现在还得往回开,奶奶的……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车子转了个头,朝人民医院的方向开去。
肖菱正在九楼的一间病房里等着,陈卫东赶到的时候,发现外面有不少警察,电梯里,走廊里,护士站里,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个。
这可真是怪了,到底什么案子这么严重?
他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走进了约好的病房里。
“你来啦。”肖菱看到他,不禁笑了笑,也不寒暄了,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到chuang边,指着chuang架道:“看看这个,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嗯?”陈卫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张chuang的chuang架居然被削断了,断口齐整平滑,好像是被什么利刃所切。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陈卫东摇了摇头,耸肩道:“光一个断口,也不能说明什么。”
“怎么不能?”肖菱白了他一眼,侃侃而谈道:“人民医院的规格在本市是最高的,当初建院的时候,所有器材都是按照最高规格走的,大到医疗器械,小到chuang架板凳,都不例外,你看看这断口,钢管厚度简直不像话,都近乎于实心了。”
“嗯。”陈卫东一看,好像还真是。
“这也就是过去人实心眼,才会生产这么厚的镀锌管,放到现在早就淘汰了,但是有一点值得咱们注意。”
“什么?”
“你想啊,这么厚的镀锌管,哪有那么容易被切断?不用电锯之类的器械,可能么?”
“嗯,好像是不行。”
“但这里是医院啊,电锯怎么带得进来?至于小型手持式切割机,也不可能,我问过护士了,还看过监控录像,没有相关记录,护士们也都说没听过什么明显的噪声。”
“所以呢?”陈卫东双手一摊,笑道:“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你又跟我装傻。”肖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己看!这切口上根本就没有磨痕,而是很整齐的刷痕,说明不是用高速旋转的器械所切断,而是用刀剑之类的冷兵器砍的。”
“哦。”陈卫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肖菱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这chuang架是弯的,但是两边断口却是对齐的,我还专门量过呢,你看。”
肖菱一边说,一边拿起chuang头柜上的档案本往上一盖。
只见两边断口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了档案本的硬质壳上——这说明:两个断口肯定是一击造成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厚的老式镀锌管,居然被一击斩断!tmd……出手的人该有多厉害!?
肖菱双手抱胸,微笑着看向陈卫东,也不说话。
陈卫东也没办法继续装傻了,只好咳嗽一声,笑道:“这个……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头哈。”
肖菱还是不说话,继续微笑。
“你等我想一下。”陈卫东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在chuang架断口上摸了一下,又抬起头,目光上移,不多时便落在了墙壁的一个小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