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想在一年里锻炼出大魔导师一样的精神力,能办到么?”一个学生站起来,静静地问,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教室里却忽然传来一阵轰笑声。
唐远双手下压了一下,教室立刻静了下来。
这并不表示唐远有多大的威望,而只是大众一种本能的观望心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唐远的脸上同样看不出什么异样,依然是淡淡地微笑着,就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在预料中,而他,早已作好了准备。
“有一个出身平民的商人,为了赚取第一个金币,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而且,中途几乎多次破产,许多次,还是在朋友的帮助下才度过了危机。是的,是危机,而不是难关。在起步的时候,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足以使他破产,所以,那个时候,没有难关,只有危机。”
台下不少人露出了一种优越者的表情。
“第四年,比较轻松一点了,虽然劳累更甚,但这一年,他赚了两个金币,并且还清了前几年所欠下的债务。”
“第五年,他赚了五个金币。手下开始雇起了人,他当起了小老板。”
“第六年,在他的高超手腕的经营下,他赚了二十个金币,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许多的中小贵族,搭上了关系。”
“第七年,他赚了五十个金币。为他做事的人,增加到了一百个。”
“第八年,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奔波了,他只需要下命令,一切自有他底下的人为他办好。这一年,他轻轻松松地赚了一万个金币。是的,不是一百个,不是五百个,也不是一千个,而是一万个。这一年所赚的钱,比他前几年所赚的总和的一百倍还要多。”
这时,教室里的许多人“啊”了一声。
“第十年,他的生意已经遍地开花,扎根在大陆的许多个角落。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算清他一年能赚多少钱了,对他来说,所谓的钱,现在仅仅只是个数字。他只知道,在他这一年生日的时候,手下的人告诉他,老板,我们在东大陆的店铺,已经开到一万家了。”
“他说,本地的呢?”
“手下的人惭愧地低下了头,说,老板,对不起,属下无能,无法统计。因为老板您在本大陆的店铺,每月每日,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增加中。”
听到这里,教室里许多人脸上露出莫名激动的神色,绝大多数的人,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中,已经完全忘了这个“老师”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这个时候,他已经老了。在意满志得之余,他又不禁有点遗憾——因为没有本钱,白白地浪费了七八年的时间。”
“他说,要是我从一开始就有了本钱,那我现在又该怎样了呢?”
台下不少人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就在那一天的夜里,他听到神对他说,我给你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抹去你这几年的记忆,给你一百万的金币,让你从头开始,你愿意么?”
“我当然愿意,他痛快地说。”
“然后,早上起来,他又回到了十年前,不同的是,当他早饭后正准备去向朋友凑上一两个银币做个小生意的时候,国王派使者来告诉他,一个为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的人,临终前留下了一百万的金币,指定了他作为继承人,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他大吃了一惊,原来,以为早已经死去的父亲,居然是个大人物。”
“于是,故事重新开始,他开始用这一百万金币作为本钱,做起了生意。”
“各位,你们说,结果会是怎样的呢?”望着底下神情不一的学生,唐远轻轻摇摇头,淡淡地道。
“他很快就发了。”
“他当上了国王。”
“他统一了大陆。”
……
底下七嘴八告,什么回答都有。
“这些答案都有道理。”唐远微微一笑:“不过,很遗憾,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最终的事实是,仅仅到了第三年,他已经破产。而到了第五年,他因为欠下的债务太多,自杀了。”
“啊?”
“怎么可能?”
底下传来一阵惊呼,而不少人则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看到外面那座塔了吗?”顺着窗口往去,后山那冲天的观星塔赫然在目。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外面,然后,又转向了台上,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
“在你们中随便抽出一位,和我们的院长一起上到那个塔上去,站到塔边,你说,你们的表现会和院长一样吗?”
“答案是,有可能会的。如果你们在上面站的久的话。可是,”唐远话锋一转:“要是这个塔忽然间塌了呢?”
“那么,惟一的结果是,院长轻飘飘地落下来,而你,被摔死。”
“慢就是快。”
“当你这一辈子只想走一百米的时候,你怎么走都无所谓。捷径,是可以走的。”
“但是,在你想一辈子一直永无止境地走下去的时候,任何的快,都将使你自陷于泥淖。”
“只存了一年的葡萄酒,你想使它和存了十年的一样香醇,那是神也办不到的事。”
“轻易得来的,有可能轻易地失去。别人赐于的,有可能会被别人收回。只有那些一点一滴的,慢慢渗透到你血脉中的成就,才真正属于你自己的。”
“所以,不要妄想什么快,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吧,只要这样,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踏出你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后,在这片天地上,你就是你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