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风,外头就有点儿凉,我和怀里的猫兄一起,准确的不能说是两个人,因外人看我的目光都是以看一个人的,在他们的视线注意到猫兄的存在时候,有时候就教唆一声,一股脑子就散的没影了。后来,雨下的淅淅沥沥把身子都淋湿了。
想找个凉亭小歇,抱着猫兄就往最近的五里亭去,本来今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当下跑的动作慢了许多,隐约看到雨中有一抹浅色的身影,瘦瘦弱弱,让我忍不住要去保护,就顿了一下身子,可那道身影停也没有停就快速从我身边经过,她去的时候,我就像闻到了丁香花的味道。
再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兄目光扑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意染了唇角,轻轻碰了碰它略微潮湿的鼻子,“想什么呢?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亭子里面歇歇吧!”我感冒了不要紧,猫兄要是再生病,我都不知道这地方哪里会有兽医了。
就这样我抱着它往亭子一角坐去,说来今天的雨下的突然,空气里薄薄的香味也淡了许多,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再仔细地闻,就是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皱了皱眉,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头上就“啪嗒!”一声重响,掉下来一个人。
走近了一瞧,我本不大紧的面色,一紧,瞳孔缩了缩,蹲下去捏了捏他的肉,“喂……你还好吧?”躺在地上的人儿,是个中年男子,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就那样死死地瞪着眼睛。
他看见他伸出手要抓我的领子,手伸到半空,眼睛瞪的更大了,最后就无力的垂下,猫兄的碧色眼眸凝着它,说实话,见着他这个模样,我真的吓着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男子身上的布袋滑了出来,猫兄叼给我看,是一张地图。
匝然一看还很熟悉,是北部的地图,因为上面标了薛宅,还有黄区西郊城,别的地方我可能不熟悉,可这两个地点怎么能不熟悉,再看地图上表的箭头轨迹,分明是北部来南部的路径介绍图。
这样一想,我脑子就有点儿清晰,又就我发呆的时候,有人踢踏在雨中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并不少,步伐虽轻,可总能被我扑捉到蛛丝马迹,因而我收了地图抱着猫兄就要离开。
可是刚背过身子,想起中年男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又背过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替他阖了眼,这样就走的安心多了吧。
“看!那个女人在那里!追她!”
“追!”
……我十分无语,他们要找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就这时候,我刚回过神就是要运起雨花步逃命,可猫兄再一次不听话地从我怀里溜了出去。
再追的时候,我的眼睛里都是布满焦虑,雨下的这么大,它什么能力都没有,如果没有我保护它,它又能去哪里?可我回头追的时候,它一转眼又不见了。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转着圈,那些人影追上来,我就喊:“小猫咪……小猫咪……你在哪里?”
可是它没有回我。
我就沮丧,垂下了头,手按在后面,缓缓地按在身后的剑,做出抽剑的动作。雨里带风,吹过我的头发,就把我吹成了一个疯子,又站在雨里,动作看起来更添滑稽,但我早就没有顾忌那么多,我心里想着是猫兄,这几个人又挡着我的路。
我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别挡着我了!”
可是他们非不听,我拔剑而起,就嗖嗖几招过去……对决之间的下手总是无情的,我再不想杀人,还是会有失误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剑下的一个人儿受伤,我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就弃了剑先去查看他的伤势。
“嗖嗖嗖…”
几柄利剑顶在我的脖颈,我再抬头,雨光里的剑花是那么地耀眼夺目,我睁不开眼睛,叹口气,“好吧!我跟你们走算了……”这样心里还是惦着猫兄,想着路上有机会逃跑,或者又是去了赶紧回来,这分明是一场误会!
我又踮起脚尖不安心地瞧了一眼四周,却望见刚才我站着的亭子里边,有一个女子就抱着我的猫兄静静地站在一根细长的红色柱子后面,她的身影有些孤寂,奇怪的是,她怀里抱着的猫咪脸上竟露出无比幸福的神色。
隔着远,我是看不清女子长什么样子,不过猫兄脸上的表情我是不会看错的!
我跟他相处两年,它的尾巴一动一静,一摇一摆,我都会知道它下一步想要干嘛……我唇角勾起冷笑,心里大概猜到那女子是谁了。
只是对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躲在这里,那个中年男子和她的什么关系,就是一概不知了。
既然是猫兄的选择……
我当然不会去介入!
倾盆雨珠打在脸上,洗净了脸上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被那些黑影压着往前走,我心里的石头放下,怎样都不觉得轻松,是不是人总是自私,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留在自己身侧。
不过那得越过多少的困难挫折,才能不把痴心当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