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听到了这些情况反映后,很久没有说话,他明白,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这么久,肯定是有旁根错节的关系,他们敢于在张永涛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他们是有所依仗的,也许很多机关的干部都在背后煽风点火呢。
任雨泽拨通了郭副县长的电话:“老郭啊,联防队员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不能出什么差错,他们到县委来上访了,口气很不好,似乎是有什么依仗,县里的事情多,这些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维护秩序多年,肯定是熟悉情况的,一定不能出现什么治安问题,县局的干警辛苦些,维持好秩序,另外,县城里面的秩序,今后怎么维护,也要有长期的考虑,要做到心中有数。”
郭副县长就说:“任书记,既然现在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我看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快刀斩『乱』麻吧。”
任雨泽也感觉不动不行,虽然可能会有点麻烦,但麻烦是暂时的,他就果断的说:“考虑周详,该动就动。”
郭副县长就下定了决心,按照县直单位的比例,保留100人,进入保安公司,经过培训之后进入单位,成为单位的保安,不过,保安的职责,和联防队员有很大的区别,只能是单位的门卫以及内部秩序的维护,至于维护县城治安的事情,由治安大队和城区派出所共同负责。
清理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城区派出所接到的报案骤然增多,有打架斗殴的。有被偷钱包的,甚至有进入屋里盗窃的,城区派出所准备不足,忙的晕头转向,城内的居民很是不满意,对公安局议论纷纷,现在樱桃旅游节还没有过完,这个时候,县城的治安出现问题,百姓肯定是不满意的。
郭副县长一面继续清理联防队员,一面召开了公安系统的大会,会上,郭副县长要求所有的干警,必须要维护好县城和全县的治安,严厉打击各类违法犯罪分子,郭副县长的口气少有的严厉,公安局的干警明白,这次,郭副县长是铁了心要清理联防队员了。
联防队员和公安局的某些干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清理联防队员,必然影响到一些公安干警的切实利益,所以,在这次的清理工作中,不少的干警抱着观望的态度,出工不出力,县城内治安形势的恶化,与他们是有关系的。郭副县长和王副局长都市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一致的对公安局内部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对那些隔岸观火,或者混水『摸』鱼的人发出了震慑『性』的威胁。
所有干警明白了,如果还抱着观望和壁上观的态度,那么,下一步,被清理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到了这个时候,干警不敢开玩笑了,局机关的干警在股室负责人的带领下,分片包干,负责一块地方的治安。
县城内的治安形势很快稳定下来,不过,郭副县长明白,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局机关的干警,不可能天天在大街上巡逻,郭副县长苦苦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今天在休息时间,任雨泽在县委大院散步的时候,遇见了几个联防队员。任雨泽本来是不认识他们的,但其中一个走到了跟前,给任雨泽发了一根烟,任雨泽正要询问他们来意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就说:“任书记,我们联防队员一直想找您反映情况。”
任雨泽这才知道他们的底细了,不过也好,自己本来也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情,任雨泽就点上烟,很平静的说:“有什么情况就说吧,你们可真会抓住机会啊。”
那年轻人笑笑说:“任书记,您看,我们联防队员中间,有很大一批是部队退伍军人,我们是城镇户口,无田无地,当初成为联防队员,也是自己挣工资,洋河县条件困难,我们还为公安局解决了经费困难问题,现在,我们被直接解雇了,生活无着落,领导是否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帮助解决一点困难啊。”
任雨泽就感觉他们说的也还是有点道理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为洋河县出过力,流过汗的,他就问:“这个情况,你们给公安局反映了吗?”
其他好多个人也围了上来,就有人说:“任书记,我们哪里顾得上啊,前两天,我们考虑的都是怎么能够保住工作,现在,公安局一刀切,辞退了所有的联防队员,我们才想到这个问题的。”
想一想,任雨泽说:“你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是公安局党委研究的,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也要尊重公安局党委的意见,我知道,你们为洋河县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这样吧,我向公安局党委反映你们的意见,你们自己也可以向他们说明这些情况。”
“任书记,如果您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反映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啊。”他们还是不放心,就有人有说起来了。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道理是这样的,你们都是退伍军人,当年军队百万裁军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想和你们讲道理,大话说多了没意思,换位思考,谁失去了工作,心里都不好受,这就需要你们自我调节,我可以嘱托人事局,将你们的档案优先安排到就业股,以后有机会,考虑你们的就业。”
那带头的一个就说:“任书记,我们知道,大政策不能违背,既然被辞退了,大家伙也没有多的话说,只是公安局能否考虑我们做的贡献,适当给予补偿啊。”
任雨泽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想要来要点好处啊,任雨泽心里暗笑,嘴上说:“嗯,有些道理,这件事情,县委会考虑的。”
任雨泽毫无架子的和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聊了好久,双方的态度都很客气,没有出现什么争执,任雨泽一直是站在公安局党委的角度回答他们的提问,其实,这些联防队员都明白,大的气候如此了,个人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辞退联防队员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这些联防队员,都是临时聘用的,没有什么工资人事档案,洋河县因为财政穷,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待遇问题,郭副县长给任雨泽汇报的时候,任雨泽提到了补偿问题,联防队员工作这么久,和公安局实际上形成了劳动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一些补偿。
郭副县长就给县委常委们专题汇报了这个问题,任雨泽和几个常委电话沟通了一下,很快获得通过,县财政最近还不错,光是这一周卖的樱桃沟游览门票都是好几十万元,任雨泽就让拨出了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补偿被辞退的联防队员。
公安局党委的意见很明确,近500联防队员,被录取的100名保安,不再补偿的范围内,余下的人员,按照工作年限,一律给予补偿,不过,费用不多,只能是表示心意,局党委还决定,今后要关注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有好的工作机会,多考虑他们。因为辞退工作是一刀切,录取保安的时候,经过了严格的测试,整件事情的过程透明,所以,大家没有什么争议,只要都是这样,大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怕的就是暗箱『操』作,不公平公正。
这个头疼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很快的招商局那面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想要征地修宾馆的客户,现在已经决定来买20亩土地了,这个消息让任雨泽很振奋,他亲自接待了这个客户,这事一个40多岁的男子,人不得不说确实有点俗气,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无根手指上竟然戴了三个大戒指,让任雨泽暗暗发笑,不过且不管他多庸俗,只要给点的上价钱,能买一块地就好,虽然他要的少了一点,但任雨泽自有办法。
这个客户见了任雨泽也很客气的,他在招商局就听说任雨泽喜欢和铁观音,所以来的时候,就买了上好的几斤福建铁观音带上,任雨泽也很客气,就用他那铁观音给泡了一壶茶,几个人一面品着茶,任雨泽就一面说:“张总,你的眼光很不错啊,那块沙坝的地是洋河目前最有前途的一块地了,看来张总对做生意很有心得。”
见任书记如此夸奖自己,这暴发户就有点心痒痒的了,说道:“不瞒任书记你,我做生意10多年,赚得多,亏得少,很多人说我聪明,呵呵呵。”
任雨泽就很认真的看看他说:“你不是聪明,是绝顶的聪明,就从你能在洋河这么大一片地里,一眼发现了这个位置,我就很佩服你了。”
这小子开始给人家灌『迷』糊汤了,不过这张老板也经不起拍,一会就让任雨泽拍的云里雾里的了,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像任雨泽他们这些人,那都是专业的拍马高手,要是可以评职称,他们都至少算的上高工哪一类的,所以对付一个小学四年级还没上完的暴发户,任雨泽是绰绰有余了。
这张老板就说:“呵呵呵,任书记过奖了,做生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多说好话,多送礼,现在很多当领导的.....”
找老板说到这才发现说话的地方不大合适,就讪讪的笑笑,不好再说下去了。
任雨泽暗暗好笑,就转了个话题说:“王局长,你把那块沙坝的地图拿出来,让张老板看看,挑一块出来。”
王局长来的时候就带的有规划地图,他马上在茶几上展开了地图,三个人就认真的看了起来,一会那张老板就指了指中间的那块地说:“这个位置好,不知道能不能给我?”
任雨泽顺着他手指的位置一看,刚好这地方就在乔董事长所要的土地中间,任雨泽暗暗窃喜,但脸上就有点为难的表情说:“这个位置啊,张老板真不愧为生意场上的高手,一眼就看准了最好的一块地,你看这位置,左右开阔,前面正对公路,后面一座小山隐隐约约有龙『吟』虎啸之势,的确是风水宝地,只是.....。”
张老板听任雨泽说的头头是道,很有些风水先生的眼光,张老板是大为佩服,一听他那“只是”两字一出口,心中就有点紧张了,忙问:“任书记,只是什么?”
任雨泽叹口气说:“这位置是前些天上面一个领导打过招呼的,说要留给一个朋友,给你恐怕有点难度啊。”
张老板先是一怔,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了,这任书记的话中是说“有点难度”,可没有说绝不可能啊,看来这地就是抢手一点罢了。
张老板就笑笑说:“任书记,那么你看怎么才可以拿到这块地呢?”
这完全是给任雨泽在递话,在张老板的心里,那无非就是一点好处的问题,不要看领导打过招呼,那也要看什么领导了,领导多去了,下面总会找点借口的。
任雨泽见他真的想要这个地方,也就不卖关子了,说:“除非在价格上你占些优势,我们就好应付上面了。”
张老板说:“来的时候我听王局长说了,这地的补助赔偿款8万左右,要不我就多出一点吧。”
这话整合任雨泽的心意,任雨泽就大腿一拍说:“你要能触到十万一亩,不管谁来说,这地我都给你了。”
那张老板就思前想后的犹豫了一会说:“任书记,我多出一万怎么样,这20亩地就是20万啊。”
任雨泽不去正面回答他,却说:“张老板,不知道你们做生意讲不讲彩头,但我感觉很多生意做得好的人,对这位置很注重,将来你站上个风水宝地,那区区的20万有算的了什么呢,不就是月把天气就赚回来了,你再想想,为了好听我给你算到9.8万,怎么样,再不行,那你就从新选一块算了。”
说完任雨泽就点上烟,不再多说话了。
这招商局的王局长心里紧张的很,他生怕把这点生意搞黄了,所以不断的看任雨泽,意思是说:“老大,差不多就可以了。”
任雨泽却不管他怎么看,依然是抽烟喝茶,不在提这话头了。
那张老板又想了一会说:“任书记,说真的,我想要这地方,要不就按9万一亩,我可以另外给招商局拿出3.5万元,做你们的奖金,福利什么的,我知道,你们机关有时候费用也紧张。”
他使用起过去惯常的招数了,暗示可以给任雨泽他们一点回扣。
任雨泽只是笑笑,摇摇头,并不说什么。
这三个人就都一时无话,憋了好长时间,最后那张老板牙一咬说:“那就每亩9万5吧,任书记也多少给我一个优惠。”
任雨泽感觉也差不多了,再『逼』人家说不上就真的黄了,他很不情愿的叹口气说:“唉,算了,那就按你这数字吧,主要是看在王局长为你这事情找过我好多次,要不,我真有点舍不得这个位置呢。”
张老板一听任雨泽答应了,也是喜欢的紧,就问任雨泽:“任书记,那你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办手续。”
任雨泽心里当然是希望他办理的越快越好了,不过面子上还不能显的自己很急切,就若无其事的说:“你资金什么方便吗?”
张老板点点头说:“那没问题,账上几千万没动呢。”
任雨泽说:“好,那你就让王局长带你去土地局找找范局长,商量一个时间,尽快办理吧。”
张老板有对任雨泽感谢一番,最后还暗示了一下,等事情办好了要感谢感谢任雨泽。
任雨泽也就是一笑置之,送走了他们。
见他们远去,任雨泽赶忙拿起了电话,找到了土地局的范局长,对他说:“老范啊,一会招商局王局长会带一个客户过去,想要20亩土地,你抓紧给办理一下。”
范局长答应说:“行,书记指示了,那没问题,不知道他要那一块地啊。”
任雨泽说:“就是沙坝那片地。”
范局长一愣神,这块地不是大部分给乔董事长了吗,前两天冷县长还来催过自己,自己怕以后担责任,还给推着,现在怎么任书记又让抓紧,他很不解的问:“任书记,这地都还没有规划好,万一将来售出去了,那些地方分割不好怎么办。”
任雨泽平静的说:“这个不用你负责,他指到那里,你就划到那里,尽快办理。”
范局长心有疑『惑』,但也不好问任雨泽,他就感觉任雨泽有点前后矛盾,他只好答应了,说赶快办理。
放下了电话,范局长想了一会,感觉这事情很蹊跷,难道任雨泽上次说给乔董事长的地是个幌子,但听人说,那乔董事长后台很硬,连市委云书记都帮着他的,看来这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他就给冷县长一个电话,把这事情汇报了。
冷县长多精明的人,他一听就知道这是任雨泽在耍手腕,他冷笑着对范局长说:“任书记在和云婷之书记斗法呢,你小心点,不要最后当了替罪羊。”
那范局长正是有这个担心,忙说:“冷县长,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为好。”
冷县长想了下,就呵呵一笑说:“拿出你的老方法不就得了。”
范局长在电话那头就嘿嘿的笑了说:“高,还是冷县长搞,好,我就给他来个老规矩——拖死它。”
到了下午,任雨泽就收到了招商局王局长的消息了,王局长告诉任雨泽,土地局的范局长并不配合,他今天用消极拖延的方式对待这件事情,所以他请任书记帮忙催催。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思考了一会,他知道这个范局长是冷县长的铁杆,看来这事情冷县长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方法骗别人是绰绰有余,但想骗过冷县长只怕很难,一定是冷县长给范局长支了招,任雨泽就电话叫来了土地局的范局长。
任雨泽在范局长来以前,他做了一件事情,他在办公桌上列出了一个名单,把他放在了办公桌上面,然后才静静的等待范局长的到来。
一会,范局长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任雨泽坐在办公桌那面,还在写东西,见他来了,点个头,也没说话,范局长很讨好的过来先给任雨泽把烟发上,又帮任雨泽把烟点上,但任雨泽很快的就把正在写的东西翻过扣了起来,说:“你坐吧。”
范局长心有疑虑,见任雨泽表情很冷淡,又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在掩饰写的东西,范局长心里就有点紧张起来,说:“任书记叫的这么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任雨泽看看他,有点难以启齿的说:“这个....嗯,找你来是问一下,你在土地局干了多长时间了。”
范局长的心就一下字揪到了嗓子眼上,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忙说:“有3年多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范局长看你身体好像一直不太好啊,以后还是要多锻炼。”
范局长赶忙把胸膛挺一挺说:“任书记,我就是胖点,其实没有什么大病,你可以调查,我今年一次医院都没住过。”
任雨泽摇摇头说:“还是要注意啊,不住院不等于身体就好,你那工作也很辛苦啊。”
范局长心里就七上八下了,他搞不清楚任雨泽到底想和自己说点什么,他怎么老是谈自己身体问题,他就坎坷不安的说:“也不辛苦,比起任书记来说,我们那工作算轻松的了。”
任雨泽就给他倒上了一杯水,坐了下来,然后东拉西扯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个主题,后来任雨泽站起来说:“你先坐下,我上个卫生间。”
任雨泽就到了卫生间里去了,这范局长疑神疑鬼的,今天一直都感觉任雨泽不大正常,他赶忙站起来,上前两步,把任雨泽刚才扣下的那个东西翻开一看,上面写了很多人的名字,而自己就在其中,关键自己的名字上面还划了个圆圈,后面还有个大大的问好,这就让他莫名其妙了,也不敢多看,放下以后,他又回到了座位,很认真的考虑起来了。
很快的,范局长就脸『色』大变了,完求了,看着样子任雨泽要做干部调整了,而自己也在调整之列,今天就感觉任雨泽说话吞吞吐吐的,看样子是给自己提前做思想工作,准备调整自己了。
范局长的脸『色』就慢慢的惨白惨白了,他不知道任雨泽会怎么动他。
任雨泽很快就走出了卫生间,一面用纸擦着手,一面说:“老范啊,你对人大的工作怎么看待。”
范局长彻底是明白了,他带着哭丧的语调说:“书记,我...我不太了解那面的工作。”
任雨泽“嗯”了一声,坐过来,声『色』也有点冷漠起来,说:“是啊,我知道你不太了解,但土地局工作太累了,而且说真的,你在那里效率也不高,开春到现在,你们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做成一笔像样的业务,洋河要大发展,土地局很关键,都像你们那样零零碎碎,三,两亩的卖,有点赶不上形势。”
范局长有点明白了,原来任雨泽对自己的工作消极是有点意见了,所以想拿自己开刀,他虽然有冷县长撑着,但冷县长在人事权和常委会上却没有多大的力度,范县长忙说:“任书记,我手上有两笔单子啊,一个是乔董事长那几百亩征地,还有今天你说的那个也是20亩,这都不小,够我们忙一阵了。”
任雨泽眯起了眼睛,看看他说:“你说今天那个要20亩土地的,他找过你了没有?”
范局长忙说:“找过了,找过了。”
任雨泽点下头:“那这样吧,你看这个20亩的征地,你多久可以办下来,要是这个办好了,乔董事长那几百亩缓一下倒没什么关系。”
范局长说:“这个简单,我一周之内保证办好,但问题是他要的是中腰子一溜,这以后乔董事长那地就没办法划分了,我主要是考虑这个问题。”
任雨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到现在还不能理解我的意思??难道非要让我换个理解我想法的人坐在那里办公啊?”
范局长心里一阵的收缩,冷汗就出来了,是啊,搞了半天任书记压根就没有的打算给乔董事长卖地,自己还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搞不好自己就到人大去了,还管什么冷县长的交代。
他就结结巴巴的说:“我理解,我理解,就请任书记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任雨泽淡漠的看这他,看了很久才说:“这20亩你尽快办理了,这样我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你说上话。”
范局长不断的点头说:“谢谢任书记,我一定按你的指示,尽快办理,尽快办理。”
就在任雨泽和范局长谈话的这个时候,云婷之也接到了冷县长的汇报,冷县长告诉她,任雨泽准备把那块地卖给别人了,对方今天已经去办手续了,自己在这顶着的,但恐怕自己顶不住任雨泽。
云婷之默默的放下了电话,心中的怒火就腾腾的升起,这个任雨泽太可恶了,自己几次苦口婆心的教诲,他都当成了耳边风,他依然在固执的按他自己的思路走,一点都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和处境,看来,自己必须对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了。
在这个时候,云婷之其实也是有点沮丧的,回想几个多月前,自己接到组织任命时,是那样的兴奋,情绪饱满,跃跃欲试,对新工作充满期望和梦想,甚至志得意满地认为,做为一位官员,一位一步步从基层踩着泥土,踏着荆棘走过来的普通官员,现在成为北江省一位高级干部,至少在仕途奋斗这一点上,自己成功了。
成功这个词,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就象婚姻对于女人一样,常常有一种宿命的味道,很少不以它为终极目标的。
成功这个词,常常蕴含着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有些人以有钱为成功,有些人以摄取权力为成功,有些人追求的是名声,有些人追求的是心灵安宁,但是成功到底是什么呢?怎样才能算成功呢?很难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统一的标准。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尽管你还弄不清楚这些问题,但成功膜拜已经犹如一剂毒『药』,让你用成功与否去判断所有的人和事了。
但是在当上临泉市委书记的这段时间里,云婷之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浅薄和幼稚,成为堂堂的一市老大后,自己并不觉得比以前的日子更加舒心和满足,反而更加忐忑和压力,事事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或者,可以用贝多芬一句话来做诠释:成名的艺术家反为盛名所拘束,所以他们最早的作品往往是最好的。
云婷之也在很多时候自己反省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是一个庸碌的官僚,远比不上自己以前的工作,踏实,健康,向上。而自己现在有点畏手畏脚,老想着怎么很好的保住自己的位置,这才是一种悲哀。
这些反省让云婷之感到愧疚和不安,感到惶恐,但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权力场中,只能是如此,才能走的更远,走的更高,也只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多的做一线对得起良心和对得起老百姓的事情,假如自己连权利都丢失了,还谈什么理想和良心,那时候,就算你有良心,也没有地方可用了。
云婷之就这样为自己找着理由,但无法说服和宽心自己,最后,无一例外地把自己弄得沮丧不已。
算了,不去想这些问题了,云婷之的思路又一次回到了任雨泽这件事情上,她叫来了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刘嘉伟,这个人过去一直是云婷之派系的得力人手,在很多时候,云婷之想要了解和『插』手市『政府』的工作,都会从他这个地方下手的。
副市长刘嘉伟长得挺瘦,蛮精神的,戴副眼镜,整个就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气质,他走进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两人坐下后,
都寒暄了几句,云婷之就突兀地说:“虚话说完了,现在咱们谈正事。”
刘副市长没有说什么,他在等待云婷之的下文。
云婷之就很认真的对刘副市长说:“老刘,做为一个市里的主要领导,要对全市的各项工作负责,并不仅仅是一个稳定的问题。不发展经济,矛盾永远都会存在,我们不应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要从根本上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经济。”
刘副市长赞同的点点头说:“不错,经济是龙头。”但他知道,这不是今天云婷之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云婷之巴巴的叫来自己,绝不会给自己讲这些大话空道理的。
云婷之又说:“每一位『政府』官员,都可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见,但我和你跟普通的『政府』官员不同,因为我们的思想和意见很可能变成临泉的政策,变成临泉的『政府』工作指导,影响和改变几百人几万人的命运。”
刘副市长一时还没有找到云婷之手滑的主题,他这样认识:或许今天是市委云书记在跟自己交心,跟他谈坦诚地交换对于临泉工作的意见,那么,他也应该坦诚地拿出自己对于目前工作的看法和意见来,如果有不妥,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进行补充和修订。
刘副市长说:“云书记,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和学习,我有一些粗浅的认识。”他审慎地说。
云婷之点点头,做出倾听的表情,刘副市长继续说:“我个人认识到,临泉的经济工作可以把一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夯实基础,扎实地落实前段时间引进的一些项目,这样两手抓经济,能够取得最大的效益。”
这话就接近了云婷之今天想要说明的主题了,云婷之表情也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而激愤,马上接口说:“老刘啊,刚才我接到洋河县冷县长的汇报,这个任雨泽太不像话,对江北化工乔董事长的项目,他一再的采取抵触,暗地底搞小动作,乔董事长准备撤资了,现在我们已经非常被动。”
刘副市长一怔,随即跟上云婷之的思路,他的心中立刻充满深深地不解。任雨泽和云婷之过去关系一直不错,难道云婷之准备要废掉任雨泽了吗?她当然不好自己提出,那样会惹人笑话,一个自己的秘书都不跟自己跑了,那成何体统。
所以云婷之是要借助自己来提出对任雨泽的处理吗。
刘副市长涩声说:“奥,洋河这个项目啊,最近他们忙樱桃节,还没有向我汇报这个最新情况。”
云婷之哼了一声说:“他谁都不想汇报,连我他都想撇开,何况是你,这样吧,你马上起草一份对这个项目的是『政府』意见,要求他们必须尽快完成北江化工厂的筹备工作,起草好了,我来签字,文件可以说的严厉一点。”
刘副市长点头说:“这个简单,我今天就可以安排下去。”
云婷之又说:“你可以在下周,召开一个工业管理会议,到时候请上许市长,我也出席,专题讨论一下洋河县这个问题。”
刘副市长有点迟疑的说:“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云婷之摇摇头说:“这个任雨泽你还是不太了解,不给他十足的压力,他是不会服软的。”
刘副市长叹息一声说:“这小子,脑袋进水了。”
没过两天,任雨泽就收到了市『政府』的一份文件,上面有刘副市长和云婷之的签字,专门针对洋河县工业招商的,特别提出了乔董事长这件事情,对洋河县的消极怠工,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同时,责成洋河县在近期内,一定要完成这一项目的前期筹备工作,给临泉市工业再添一个项目。
任雨泽接到文件以后,有那么一阵的担心,但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选择,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对自己形成有效的约束了,他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
他加快了对张老板那20亩土地的销售工作,他也似乎明白,云婷之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他要抢在自己离开洋河县以前,把这事情做成一个绝活,让乔董事长不管是自己在不在洋河县,他都不要指望从洋河县拿到一分钱的好处。
云婷之也在密切的关注着任雨泽的反应,洋河县的齐副书记和冷县长就不断的给云婷之汇报着情况,让云婷之越来越感觉事情的严重,看来任雨泽是孤注一掷了,他已经准备用自己的位置来做一次拼换了。
云婷之不得不给刘副市长下达了指示,让他召开一个专题会议,解决洋河县的这个问题。
市『政府』在前一天的下午就给洋河县下达了通知,让任雨泽和冷县长每天一早都到临泉市『政府』参加这次北江化工公司在洋河县的项目汇报会。
上午十点,刘副市长召开了洋河县工业招商项目的专项工作会议,任雨泽一早就来了,他先是看到了刘副市长那惋惜的目光,很快,他又看到了许市长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一点都不错,许市长今天来就是看笑话的,看到云婷之和自己最亲密的下属,越走越远,渐渐的进入了敌对状态,这让许市长心里乐和的很。
任雨泽在昨天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妥协和后悔的意思,他认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在和冷县长一起过来的路上,他依然神『色』自若,很淡定。
不过现在他还是心里有点紧张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市委云婷之书记带着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一齐出席这个会议时,任雨泽心中忍不住格登了一下,蒙上了厚厚的阴云。
会议召开了,任雨泽首先汇报了自己和乔董事长的整个谈判情况,以及现在自己的打算。因为已经知道结果,所以这个汇报显得有些多余和可笑,但是所有的与会者都显示了极大的耐心认真倾听,云婷之一脸冷肃,所有的人都配合地板起了脸,整个会议室因此显得气氛非常的凝重。
最后,任雨泽说到他拒绝乔董事长的理由,阐述关于征地费用的问题:“……实际上,按照现在的市价,每亩土地补助价格已经接近十万,为了贯彻执行市委市『政府』经济大飞跃,再上一台阶的战略布置,为了满足北江化工公司合作要求,我们重把这500亩土地按每亩8万元算,但是,就是这一笔钱,北江化工公司也不准备出……”
云婷之听听的就来了气,她不想给任雨泽太多的时间来说这个价格问题,她『插』话说。“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千来万的差价嘛,仅仅因为这点钱,就放跑这个项目,任书记会不会算这笔帐?”
刘副市长也说:“是啊,是啊,任书记你这帐算的有点小气了,要看大局,看长远。”
任雨泽已经没有了什么顾虑,他平淡的说:“我可以看大局,也可以看长远,但请问在座的各位,卖掉土地的老百姓他们能理解吗?”
市委宣传部的谢部长打断了任雨泽的话:“任书记,这是改革时代,我们要有点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
任雨泽就轻声,但很清楚的说:“改革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但是不能踩着老百姓尸体过河!同样的,发展经济是为了让老百姓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从老百姓手中抢劫。”
他的语气温和,但这几句话带着锐利的锋芒,甚至还有一些讥诮,尤其是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效果更加强烈,所有的人都被任雨泽这几句话震住了。
这一刻,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人,豁出去了,他已经破釜沉舟了。
这种情况,在这些人的正常工作中,很少出现,或者说,任雨泽这种人,在官员中已经属于一种非常罕见的稀有品种,但是现在,他们居然遇见了!所有人的目光开始了暗暗游离闪烁。
组织部长周宇伟及时制止了目光凛然,准备更进一步辩斥的任雨泽,说:“任书记,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说说你准备的补救措施吧。”
他不能让这个任雨泽再说出什么尖刻的话,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他们现在是在谈工作,而不是在做是与非的大辩论。
任雨泽看了大家一眼,喘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继续汇报,因为根本的问题无法解决,在征地费用上不能跟北江化工公司妥协,这些补救措施基本上都是空中楼阁,一厢情愿。
但是冷县长及时说话了,他接上了任雨泽的话,做起了汇报,冷县长首先是检讨,做自我批评,然后是含沙『射』影的暗示和声讨,把所有的责任都锁定在任雨泽方面,当然,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许市长心里笑开了花,这才好看,呵呵,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他也做了简短的发言,都是不痒不痛的套话,他就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看戏来了。
最后,云婷之说了:“……这个项目从最初启动谈判到现在,已经也很长时间了,这是什么效率?洋河县班子显然要对此承担责任,任雨泽书记要对此承担主要的责任!”
云婷之首先严肃而鲜明地为这件事情定了『性』,对任雨泽进行了宣判:“要马上拿出具体切实地补救方案来,要快,刘副市长要亲自过问这个问题,必要时亲自出面跟北江化工公司的乔董事长接触,表达临泉市委,市『政府』的诚意,在事情没有完全绝望之前,一定要竭尽全力挽回,这是市委的期望和要求。”
云婷之看了一眼宣传部谢部长,说:“你要密切注意媒体,不能出现负面新闻,尤其是网络,现在网络无孔不入,一有风吹草动,网上就出来了,而且网民众多,观点偏颇,往往会造成错误的舆论,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压力,宣传部门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云婷之有点担心任雨泽会像上次对付华书记一样,靠网络和议论来对付自己,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问题,也有点理亏的,所以她要提前预防,也算是给任雨泽一个明确的信号,你不要『乱』来,你那招数我都知道。
宣传部的谢部长连连的点头说:“好的,没问题,这件事情外界并没有什么反应,除非是我们这里自己人『乱』说。”
他就很显然的把矛头对准了任雨泽。
云婷之依然冷峻的看了一眼组织部的周部长说:“周部长,也有你的任务。今天虽然专题研究洋河县的问题,但是全市各项工作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系统工程,干部考核有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政绩,经济工作搞不上去,老百姓人均收入提不上去,组织部门就要对干部进行调查研究,监督处理,这是组织部门的重要责任。”----这几乎就是赤祼~~『裸』地宣布处理意见了,在座六七位市委常委,还有很多的相关市长,都听在了心里。
在市委市『政府』所有的权力中,组织人事权才是最大的权力。市长有建议权,但市委书记可以说“不行”,市委书记一把手的权力,很多时候就具体体现在这里。
这次事情,云婷之动作很快,显示了果断的工作作风。
组织部周部长颔首说:“是的,最近几天我就着手研究这个问题。”
云婷之看都不看任雨泽一眼说:“任书记,你也做好准备,可能近期市委会就你的问题有一个处理,在没有处理之前,请你还是要维持好洋河县的基本工作,不要出什么『乱』子。”
任雨泽忽然心好象给什么重重的锤了一下,呼吸很困难,努力的想睁大眼睛,这时候,从头部一种很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那是种很痛苦很绝望的感觉,人忽然间感到了无生趣,很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跳声象雷声在耳边狂响。
任雨泽努力的挣扎着,期望可以保持住微笑,但显然,他并不能做的自然,是啊,那种刻骨之寒的绝望感觉,残留在自己的心里和脸上。
特别是当自己曾今心爱的人说出这种话来、说出让自己伤心欲绝的话语、事情的那刻,任雨泽感觉到心痛到彻底绝望、整颗心都也会在滴血!
这些年里,自己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挫折,失败?,嘲笑,自己都没有倒下,但这一刻,任雨泽知道,自己是要倒下了。
政坛向来就是最为残忍的生态场,人们一旦处于官场,就必须具备一些心理,任雨泽毫无疑问在处理这件事情以前已经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他现在还是有了沮丧,灰心,和痛苦,原来很多事情并不能像起初自己想象的那样坦然,淡定。
昨天自己还在坦然微笑,告诉自己,说什么离开就离开,自己会很潇洒的走,绝不会带走一片云彩,但到了今天,自己原来也是会那样留恋这个权利,看来自己还是普通人一个。
云婷之在说着话,她说完这话以后,始终都没有看一眼任雨泽,她不忍看,她其实也算了解他,云婷之理解任雨泽对权利的渴望,也知道他有理想,有原则,有抱负,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必须忍痛割爱,就像三国里的诸葛亮杀马谡一样,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真有点后悔让任雨泽去洋河县,要是他还在做自己的秘书,或者他在一个其他的部门,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自己和他依然是那样亲密和美好。
这样想想,云婷之的眼中有了一点湿润,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等会议宣布结束,她就站了起来,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也都有点心情沉重,市『政府』秘书长魏国铭走过任雨泽身边的时候,叹息了一声,用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
而许市长却很有点开心的过来说:“任书记,樱桃节快闭幕了吧,闲一点我去看看。”
他的心情真好,这个任雨泽过去还一直是自己的一个担心,现在可好,云婷之自己把他给搬到了,省了自己很多事情,不过呢,要是现在可以收服这个人,是不是就会对云婷之形成一种新的威胁和打击呢,不错,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本来已经走了几步的许市长,有转过身来对任雨泽说:“要不你在和云书记好好谈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年轻,看长远一点,不要为这事情把自己的前途毁了,那才可惜。”
任雨泽现在正痛苦和感伤着,他的头脑都是木木的,他没有看出许市长这话背后的心态,他只还是苦笑一下说:“没有用处了。”
是啊,如果他清晰一点,他就完全能够明白对自己一贯冷淡的许市长为什么今天显得格外的关心自己呢。
同样,今天还有很多人也是抱着观望心理的,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观望着,他们在等待着市委云书记的下一步明确行动,就算他们对任雨泽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但这都算不了什么,一个人在这个波涛暗涌的宦海中消沉,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新奇。
这个夜晚,将近9点的时候,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的县委办公室,他已然心力交瘁,带着一身暗伤。实际上,在云婷之说出那些花的时候,他就完全崩溃,彻底的灰心了,他脸上一直保留着那种可怕的冷漠,即使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敢于和他多说几句话。
回到了办公室,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任雨泽开始慢慢的能够思考一点东西了,?他紧张了一天的心和身体也才开始慢慢放松。
他试图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解脱出来的办法,但毫无用处,除了同意乔董事长的征地,似乎其他的方式都不管用,但自己能同意吗?显而易见,就算自己明天就被打倒,离开洋河县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也绝不会去做妥协,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生机呢。
看来已经是别无选择了,这让任雨泽感到极度的沮丧。他曾经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他的人生终于开始体味到了成功,开始享受到了幸福和权利的滋味,他也刚刚开始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努力的时候,哪知突然之间,似乎就从天堂跌入地狱,命运真是变幻无常啊!
任雨泽有茫然了,这个夜晚他一直就这样想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去。
在任雨泽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的时候,凝重的气氛在偌大的洋河县悄然弥漫开来,人们既有对任雨泽的支持,也有对他的担心,很明显,昨天的市『政府』会议,以及会议上云婷之的表态,洋河县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
天『色』大亮,明媚的春天带给了任雨泽一点生机,慢慢的,随着体力和精神的恢复,任雨泽身上那种坚韧和不屈慢慢回到了他的身上,有什么好沮丧和悲痛的呢?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遭受到了一次挫折,这有什么关系,难道离开『政府』,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就是失败吗?不,绝不是这样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做点什么,对,就算很快要离开这里,自己还是要把该了的事情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