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静娇嗔

第一天,开发区里没有出现人们所判断的局面出现,陈静这个新任的书记和杨秀峰这个主任直接产生任何冲突。不过,两人跟本就没有凑在一处。中午龙敏莉给陈静安排好办公室后,征求了领导的意见后,也就离开。陈静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谁也不敢主动到办公室里去接近她。开发区里杨秀峰说了算,其威信不容任何人质疑与挑衅的,这也是开发区里人们的共识。谁要有异动,都担心给人看到,不仅会立即汇报到杨秀峰那里,也会成为开发区里众人之敌的。再者,陈静一直都是那种冷冰冰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也让人不敢贸然靠近她。

或许,陈静就在自己办公室里休息,对于办公室的布置,杨秀峰早两天就给龙敏莉指示了,一切用品都换了新的,特别是休息间里,用了新的无害墙纸,床具用品全部重新采买。在这方面上,就算有人心里想什么,但也都能够理解。政治上的斗争和私下的关心是两回事,这一点生活上的关心,不会对****有什么利好的。

龙敏莉作为办公室人员,对这些事就更理解,也乐于这样做,至少这事是她经受的,新书记还会记主任的情?自然不会,就将这份情记在她的头上,今后两边争执,都不会太难为她的。

中午陈静也就在休息间里休息,也要将新的角色好好品嚼品嚼。办公室里新用品,让她很满意,知道是男人特意这样准备的,心里也就有些温情,转念想到男人八成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心里也就连骂着“流氓”。对今天杨秀峰的表演,陈静算是对他在政治上的一次较为深刻的体会,和姐姐相比较,确实有不少相似之处,能够将这戏演得这般好,要不是两人是这种关系,心里肯定受不了他的做法。就算是一般的利益同盟,遇上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会在疑惑杨秀峰是不是另有意图了。

躺在新床上,这床小,睡两个人是不行的。陈静没来由地想着要睡两个人,心里也是走到那种定势思维了。中午时,徐燕萍打电话过来,问到到任之初的感受,陈静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徐燕萍在电话里只是说,“今后,在开发区里会有更复杂的情况,你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不过,他要当真敢欺负你,我们姐妹一起收拾他,让他变得乖乖的。”

陈静也不好说什么,开发区将成为柳市最热火队所在,这也是她早就认识到了的。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安排这样复杂的局来应对。至于说要收拾他,确实需要姐妹俩一起出动才有胜利的可能性,那天在茶社里,她孤军作战,受到的苦就不少,当然,领会到的极致之快乐也就更多更强烈。

第二天上午,龙敏莉在开发区大门处站着,专一在等候着陈静这位新书记。上午九点要开一个开发区主要领导的会议,会议内容是针对华兴天下集团要到开发区来考察的事情,龙敏莉作为办公室主任,不仅要组织好会议,还要将参会的领导们都通知到会。而陈静作为新领导,杨秀峰在电话里特意地交代了一句,算是对新来的的一种尊重吧。

其他的人早就得到通知了,八点也就进了开发区,知道这个主任和其他人不同,对工作上的认真不比市委书记要求放松,谁要是工作上放松了,会毫不容情地就将位子撸下来,换其他人来做的。

陈静虽说也早就得到杨秀峰的信息,到开发区来上班也准时,但她不是直接的业务,除了监督开发区的工作之外,按说只是旁听而已。走到大门处见龙敏莉候着她,也觉得有些怪异,其他还有领导和干部看到这一幕,知道是主任特意安排的。对照昨天的情况,大家虽说看不懂却也知道主任的大体谋求的利益了。

龙敏莉对陈静说明的情况后,陈静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龙敏莉边跟在她身后走,一直跟到办公室里去。进了办公室,龙敏莉说,“书记,办公室里还有什么要调整的,请您指示,我立即叫他们来弄好。”她不过是想将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更好一些的境地里,也不是真要去巴结陈静的意思。看主任的安排,今后在工作上她会更多地同这个新书记打交道的,龙敏莉自然会为自己做一些铺垫。

“很不错了,比我在市委那边都要好。”陈静总算说了句较长的话,“辛苦龙主任。”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龙敏莉说,“书记,那位就先走了,离开会还有半小时,等到时间我再过来。”临走前还要说一句,也算是提醒一下陈静,只是说得较为巧妙而已。如果陈静不作声,等会也真的要过来请一请的,免得在会上又有什么矛盾,传出去对主任未必是好。自己就算辛苦些,多做点工作能够缓解领导之间的冲突,就很值得了。对于杨秀峰这个主任,龙敏莉还是心存感激的,也有很多的敬意。

“我记住了,你忙你的去吧。”陈静的语调总是那种样子,有些拒人千里的感觉。她在开发区里本来就是来监督的,也不用当真拉一票人来支持她。

临近九点,杨秀峰提前了些走进会议室,这样的会议平时都很少开。开发区里有什么工作要讨论,也是相关的人到杨秀峰的办公室里集中说一说,将问题说透后,自然有人去落实。但迎接华兴天下集团的到来,对开发区说来说一个脱胎换骨的机遇,要牵动方方面面的工作,开会之后,还要将这些工作跟市里、省里汇报,才能够实施的。好在省里那边已经有了沟通,沈强的意思也带了下来,刘君茂虽说有他自己的意思和工作习惯,但在沈强这个代表着省里工作意图的精神下,也只有选择退却。杨秀峰如今要做的,也就是将省里、市里的精神传达到位,并责成具体细则落实到人变为工作的具体行为。

走进会议室后,见其他的干部也都到了,杨秀峰脸色平和,但这淡淡的微笑,可让人们看出他的自信来。在开发区的工作上,至少到目前在柳市里还无人和他挑战的,有自信也是在能力和成绩的前提下促成的,下面的人都很敬服。陈静也就在他身后慢一点点,等他快要走到自己位子时,陈静也就进了会议室。龙敏莉见了,当即站起来准备迎上前,可又稍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走到杨秀峰身边给他倒水,之后,陈静也就到她位子,龙敏莉自然顺而为之地给她也倒了茶水。

人们不知道今天的会会不会顺利,但知道今天这会事关重大,陈静要是真搅局的话,那今后就很难办了,也使得下面的人都得有自己心里中的立场选择。大家心里也就有些忐忑,眼神也就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的。

杨秀峰似乎都没有察觉什么,等着时间到来。王正忠、王晓治、何琳等一些副处级的领导也都在,虽说对陈静隐隐都有对抗之意,却也不会做得明显。等时间到了,杨秀峰看来全场,之后对陈静说,“陈书记,那我们今天就开会?”

陈静表示了下,不说话。

杨秀峰也不当真,转而对参会的人说,“我们平时都极少开这样的会,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弄这样隆重的大会,将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各个部门的骨干干部都请过来了。我知道,会耽误不少的工作进行的。只是,我们开发区面临一次重大的机会,不得不要这样做啊。还要请大家谅解,今天的会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要大家心里先有足够的准备。”说着,看来大家一圈,才又说,“华兴天下集团到开发区来发展,是我们最近工作中的重点加核心,也是省里、市里都盯着的,盯得紧紧的一项重大的工作,说句中肯的话,能不能将华兴天下集团顺利引进,事关我们开发区的生死大事,也事关柳市今后至少十年的发展进程,对在座的每一位干部,也都是一个一生中难得的绝佳机遇。我们要把握好,我们不得不慎重把握,绝不容失误啊。”

随即,杨秀峰将华兴天下的情况做了较为细致的介绍,他们的产业主要涉及高科技、医药、轻工业和农产品深加工等,对于柳省及周边地区都会有着深远的影响,会拉动一系列的产业链条,随之而生。柳市自然就有着更为直接的作用,等华兴天下集团到来之后,会促进诸多领域也发展起来,更能够激发周边农业产业的新发展,对于这一区域的经济发展,那是无法估量的。

说到相关的一些具体事务,听会的干部也都记了笔记,今后,开发区会对这些工作进行一一核查的,对工作落实情况落实效果也都会和每一个负责人的利益直接挂钩。不单单是经济利益,也和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职位或升任更高的职位都有着直接的关系。

陈静之前虽说联系着开发区的工作,但很少能够这样直接参与开发区的具体事务,见到开发区里开会是这个样子,心里也就在感叹着,要是全柳市都有这样的务实之风气,还有什么工作做不好?但开发区却不同,主要在于杨秀峰有足够的能力和成绩,又有足够的经济做支撑,利益的杠杆作用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奖惩之间,也都是事先明确,市里虽说会干预开发区里的人事,但却有着更多的人事任免权限。杨秀峰在进行人事任免时,会在一定场合下进行公开述职,让大家来评判履职情况。

虽说开始有些难度,但在王正忠还是主任时,这种事情也就在业务部门开始实施,后来,杨秀峰任主任后,自然就全面推行,也不会有多少阻力的。能够打招呼进开发区的人,进来之时也都会有专门的干部给来人灌输这样的观念,想特殊也难以办到的。

但这样的事情要是离开开发区这个特有的环境里,就很难达成了,不说身在其他的人不会听从,省里也会有人从中作梗的,这样做,不知道要损害多少人的直接利益。那些人怎么可能不加以干预施加压力?当然,杨秀峰要是没有徐燕萍在市里顶住压力,在开发区里也不可能做成这种局面来的。

一项项工作在讨论中落实下去,每一个人也都将在具体执行中将会有什么困难,要怎么样解决,需要开发区做出哪些支持,甚至要市里给出什么样的承诺,都会细细地想好。这时,所有的困难提出来,都可以一起商讨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不会是执行者的错误,但这时候要是没有将工作的执行情况想周全,在具体实施中很明显的困难就得自己去解决,解决不好的那就会影响执行者的工作能力评定。

这些做法,开发区里的大大小小头目也都知道,杨秀峰将工作慢慢道来,各自也都就自己的一块分管工作思索着,反复地掂量着。这种情况,让陈静就更是惊奇了。实现对工作情况进行反复琢磨反复预设,在具体施为中还会有多大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此一来,工作的绩效也就明摆在那里了。

快要到中午,会议还没有进行完,有些问题的讨论也还没有定局,龙敏莉是负责会议的,自然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将一些吃物端送过来,会议室里虽说有些乱,但却有序地进行,会议的中心并没有因此而偏转。中午时,龙敏莉将安排好了的餐也送进来,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谈论。会议虽说中断了,但大家都情绪却很高昂。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大多数的事情也都定夺下来,少数工作还要请示市里才能够最后定下来,也就留在会后再落实。杨秀峰用几句话将会议总结了,随即对陈静说,“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陈书记讲话。”

陈静知道这一次必然要说点什么,至少要让开发区里的人感觉到她和杨秀峰之间有着分歧的同时,在工作上还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当下看着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干部们,稍沉吟下说,“各位,今天的会议已经够长了,我想,大家在心里也都等烦了吧。我再要多说,那就太官僚了。但今天第一次参加开发区这样的工作会议,感触很深啊,还是要说几句话,来表达下心里的感想。”

杨秀峰就带头鼓掌起来,其他的人见他这样也都跟随起来,使得会议室里的人也都静心一些。陈静继续说,“今天这个会议,使我明白了我们的开发区怎么会有这样快速的发展,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出的成绩。大家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大家对工作的事业感责任心让我深深地感动,在这里我要对大家说一句:谢谢你们。”陈静倒是没有做作,说着很真诚地给大家鞠一躬。

说到后来,却有些变样了,“……对于开发区主要领导对大家都要求,从内心说来是理解,但方法上是不是还要多多斟酌?我个人认为还是有待讨论的问题……”大家听到这里,就听出了陈静这个新书记的意思,对开发区里的工作很赞赏,那是对大家的赞赏,但对开发区的领导有不同的看法,那是针对杨秀峰个人的。

杨秀峰听着,脸上的笑容不变,似乎在听,又似乎没有听到什么。陈静也不多说,点到为止。会议也就散了,杨秀峰不忙走,陈静也就不急于离开,似乎是不知道开发区这边散会时是怎么样的走法,要静心地观察下的。

等人走得差不多,就有龙敏莉、何琳、王正忠等人在后面时,杨秀峰站起来对陈静说,“陈书记,请您到我办公室去,我们谈谈,交流交流?”说着也没有等她回应,在前面就走了。龙敏莉、何琳、王正忠等人听了,心里也都在担心着,就怕两人在办公室里吵闹起来,让开发区从此不安宁了。

陈静进了杨秀峰的办公室,其他的人自然不敢靠近,龙敏莉也就在不远处守候着,怕有些不明真相的人撞过来敲门。

进到办公室里,陈静笑着说,“把我叫来是想炫耀炫耀?”

“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是要给你解释下昨天的事。”

“才不是呢。”陈静说,想起昨天的尴尬,不禁有些小恨,走到他身边要掐他一把才甘心。只是到他身边时,还没有掐牢,就给他搂住了腰。心里知道外边肯定不少人在注意着办公室这边,有些发虚,怕男人做出哪些不堪的事来,忙推开他。

然而,男人却顺手将她带住,两人往办公椅坐下去,陈静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娇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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