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以前不愿意承认而已。
齐以翔看她的目光很温柔,对她又一直呵护,要说她一点也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是,她总是命令自己,不能够对他动心。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的身份已经变了。
她不再是莫太太,不再是依靠莫佑铭生存的可怜虫,她现在可以自由选择她的情感吗?
就当做放纵一次,可不可以?
反正,对她来说,都已经被那样占有过了,如今的她,又为什么要拒绝眼前这个男人?
何况,齐以翔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女人痴迷……
宁美丽眯上眼,感觉着男人的心跳。
那种心跳,给她强烈的安全感。
齐以翔的大掌滑入她的衣内,顺着光滑的背部皮肤一路往上。
他的呼吸粗重,宁美丽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她喉中低呼一声!
下意识地低吟道:“以翔,放开我!”
齐以翔低头俯视她挣扎的模样,突然托住她尖翘下颌,话语冷淡,眼眸锐利:“你为什么拒绝我?”
“我……”宁美丽摇头,忽然有些不确定,他此刻是否清醒着,“我是觉得我们有必要说清楚,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齐以翔断然地否决。
接着,他俯下身,攫取住她柔软的唇瓣!
宁美丽的心,一刹那慌乱……
但,不知道是怀了怎样的一种心情,她并没有毅然地拒绝他。
搂紧她纤腰,齐以翔激烈地吻着她。
再次感觉到那种带刺激性的酒味,宁美丽心一慌:“以翔,你喝了酒?”
怪不得,今晚的他,和平时不一样。
散发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酒?哈哈,我自然喝了……怎么?你不喜欢我喝酒?以前,你可没有阻止我喝酒……男人都爱喝酒,你要不要也尝尝这最好的威士忌的味道?……”
宁美丽的心一刹那疑惑——以前,你没有阻止我喝酒?……
他说的,是谁?
然而,下一秒,齐以翔却再也不允许她问出这样煞风景的问题。
阻止她水泡一般逸出的话语,他撬开她的唇齿与她深深缠吻,与此同时,指尖轻轻游弋在她的美背上。
喉中的呼吸愈来愈重……
宁美丽的理智,却是愈来愈清醒。
今晚的齐以翔,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他喉中喘息一声,突然剥落她肩头衣物!
宁美丽上半个身子,袒露在月光下!
她受惊地退后,他却迎上来。
“以翔你别这样……!”
“为什么别这样?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嫁给莫佑铭?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二十年,我等的好苦,日日夜夜我都只想要你,像这样拥抱着你,吻着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我还不够好?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只要你,我要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齐以翔声音沙哑,神情癫狂,黑色瞳孔摄人地看她,眼底掠过阴霾!
再次吻她,这一次的吻带了惩罚的味道!
就像要把她的身体,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和自己完全合二为一,再也不分离!
宁美丽看着他,震惊地,却又似乎是如梦初醒。
她明白了,他一直,都是把她当做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而是把她当成了过去的宁美丽,她自己的替身而已!
心中一阵激愤,不知是恨他把自己当成了替身,还是恨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
宁美丽的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肩膀,声音冰冷:“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否认呢?美丽!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一直在等你!你不许离开,这一次我绝对不让你离开!”
齐以翔的大手,已经扯掉她的睡裙!
宁美丽冷冷地看着他,在月光下,眼神很凉,是一种彻骨的寒。
就好似,深海海底的蓝水晶。
只需看一眼,就能找出人的灵魂。
齐以翔的手,突然松开了。
眼神由刚才的疯狂野兽,突然转为平静。
就好似,是暴风雨过后的大海。
他从她身上缓缓起来,直起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她的眼。
眼神,突然温柔和悲悯下来。
“看清楚了吗?”宁美丽的声音凉凉的,“我不是宁美丽,我是梅香,你认错人了。”
齐以翔的眼中骤然涌起些微的失落,伸出手捋了捋她的发丝。
这种失落,刺伤了宁美丽的心!
有那么一瞬,宁美丽真想搂住他,告诉他,自己就是宁美丽。
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刚刚浮现,下一秒,她又被齐以翔如野兽般扑倒,压在了身下。
“我说你是她,你就是她,至少在这个别墅里,你就是代替她,陪伴在我身边的!”齐以翔突然钳住了她的下颚,犹如深海的眸,盯在近在咫尺的女人脸上,厉声道。
宁美丽恼怒的看着他,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要做她的替身,我不要……”
拒绝的话,被他再次以吻封住。
齐以翔的吻喷着酒气,火热地印在她的脸上,身上。
不顾她的抗拒,像野兽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狂取掠夺。
宁美丽起初是痛苦的推拒,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转为迎合,双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肩膀,与他一起在这痛苦中沉沦。
齐以翔没有像那个夜晚那般狂乱,一次过后,他疲惫地躺在她身上,沉重的身体紧紧压着她……
他的身体变得滚烫的像个火球,全身大汗淋漓,而且酒气非常重。
宁美丽拧开台灯,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微磕的眼,眼底全是血丝,而眼圈也又黑又重,仿佛很久都没有睡过觉。
“齐以翔,你发烧了是不是?”宁美丽担心地摇晃他的胳膊。
齐以翔没有说话,不理会她。
宁美丽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他真的是发烧了。
几天不见,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宁美丽慌忙就要起身下床,叫佣人去请医生过来,可是她的身体才坐起来,又被他滚烫的手掌扯回去。
齐以翔将她紧紧地箍在怀抱里,嗓音暗哑地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齐以翔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他不自知的情况。
若是他醒来,他绝不相信,他会在这种痛苦的时候闯进了她的房间,睡了“梅香”,还把她当做宁美丽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心寂寞空虚得发疼,手臂都要被刀片划烂掉了,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的他,连自残都无法再减除心里的疼痛,他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忘掉宁美丽,忘掉过往。
可是,他错了!
沉闷的现实不断和快乐的过去成为对比。
当他失去宁美丽的时候,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个她,不管他再努力,都找不到另外一个给他带来心灵悸动的人。
所以,随着现实的失望越多,越寂寞,越苦痛,那过去就反而越美丽,越快乐,越珍贵。
可惜,他跟她再也回不到过去。
即使她嫁给莫佑铭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伤心难过过。
因为那时候,他至少还能看得到她。
可是现在呢,她已经离开他,去了另一个他到不了的世界。
他们天人永隔了……
宁美丽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齐以翔的怀抱里挣脱。
她冲出房门,叫醒那些佣人,告诉他们齐以翔病了。
顿时整个别墅的佣人忙里忙外都快疯了。
财叔指挥着佣人,将齐以翔搬回他的卧房。
安嫂也是干着急,医生叫来了一排,挤在齐以翔的病床前……
宁美丽觉得这不是高烧,好像齐以翔立即就要挂掉一样。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安嫂瞪她:“要是诊断错了,少爷不是普通的高烧,而是有别的病……怎么办?”
尽管这种几率跟中彩票一样。
不过齐以翔的身份矜贵,在这些佣人的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想想也不足为奇。
几个医生一一检查了一遍,又相互讨论了一阵,确定真的只是发烧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几个医生开始配药。
看着大家都围绕着齐以翔的病,忙成一团。
宁美丽想着,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她逃离的机会。
自从住进他的别墅,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尽管漂亮,却没人欣赏,尽管歌声优美,却只能独自寂寞地唱歌,连主人都不屑看她一眼。
尤其是这几天被他冷落的日子,跟以前在莫宅被莫佑铭冷落几乎没有区别。
她多么地渴望想要离开!
这样窒息的囚禁生活,她根本无法忍受。
可是现在,宁美丽却犹豫了——不是舍不得离开齐以翔,而是担心他现在的状况,以及,他那句低哑的“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现在如此需要她……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喝得这样醉,几天没有睡觉,高烧也应该捱了几天了。
宁美丽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他的别墅里。
还有机会再离开的!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齐以翔!
安嫂来到她面前,将刚刚医生配好的药,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