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丽一下变得贪婪起来,大口大口吸纳着!
伸出手来勾住男人的手臂,与对方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
齐以翔的车飞速疾驰回之前跟宁美丽两人住的那栋别墅。
一进门,他们便拥吻着从客厅一直到卧室的床上。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间,映着她绯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眸、柔润的嘴唇,看上去分外的妩媚妖娆!
“妖精!”
齐以翔的嘴角勾出一丝满意的笑,卸去两人的衣衫,彼此肌肤紧紧相贴。
那一夜,她紧紧攀缠着他。
沉沦起伏,至死方休……
第二天早上。
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明亮的房间,在全身酸痛中,宁美丽缓缓的睁开眼眸。
一夜放纵,她头脑还在发胀,忍不住捶打了一下不给力的大脑。
“嘶——”
哑着嗓子,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巨大的落地窗,淡蓝色的窗帘,名贵的波斯地毯……
而地上,散落的是她的衣服,还有一个男人的服装!
这里,不是她家!
她又回到了跟齐以翔同居的二人别墅!
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痕迹!
身体像是被拆掉重组了一样,暧昧而又无言的告诉她,昨夜的疯狂。
齐以翔已经不在身边了,宁美丽裹着床单从床上起来,便看到他留在桌子上的字条。
“饭在冰箱里,记得热一下。其他事情都交给我,相信我,我爱的是你。”
宁美丽的心底猛然一震,看着最后几个字良久,像齐以翔那样冷淡又闷骚的男人从来不会言爱,却写下来给她看。
他爱的人是她吗?那么沈雪莉呢?
如果他不爱她,又为何要娶她?
相信他吗?他会怎么做?
继续跟他同居在这栋别墅里,对他跟沈雪莉结婚的消息视而不见,对他还有一个私生女的事情,只字不提!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哪怕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哪怕他还有一个不知身份的私生女!
宁美丽显然做不到!
在床上坐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拿起卧室里的座机,宁美丽拨通齐以翔的电话。
他似乎在开会,很快便接起了,然后吩咐人继续开会,过了一会才和她说话,“怎么了,香香?”
宁美丽喉咙哽咽,直到他又问了一遍,“香香?”她才开口,“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以前她是不会主动要他解释的,他也不是会解释的人,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为了那句话吗?仗着他的爱作要挟吗?
“我不爱她,没有跟你说是怕你乱想。”
齐以翔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原本还飘在宁美丽心头的那句爱她的话却迅速沉下来,一直沉到谷底。
齐以翔只说他不爱沈雪莉,但没有说他不会娶她。
男人到了他这个身份跟地位,完全可以将爱情跟婚姻分开。
他想干什么?为了婚姻,不得不娶沈雪莉,却不肯放过她,逼她跟他继续关系下去?
“香香?”
“你知道吗?以翔,你不是那种任由自己绯闻满天飞的人,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很牵强?现在铺天盖地的都是你跟沈雪莉即将要结婚的消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宁美丽的心再次冷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在等他解释这个事情,可是他始终都不开口。
齐以翔沉默了许久,“现在公司的事情很紧急,父亲走的时候把股份一分为二,公司在欧洲市场被人暗地里打击,我必须给所有人一个表态,稳定人心,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处理好。”
宁美丽想问问他公司里的事情跟他要娶沈雪莉有什么关系,还想问问他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但是终究没问出来。
“哦。”宁美丽艰难的开口,再说下去仿佛是自己无理取闹,她换了个话题,“封杀我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去工作了,你的新电影我会安排合适的时间上映,你不用担心。”
“那就这样,我挂了。”宁美丽不想再和他说话,好像说什么都是自己生闷气,他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香香。”齐以翔唤住她。
宁美丽定在了那里,“嗯?”
“你又在生气?”齐以翔叹口气,他不会哄女人,一直都是女子巧笑倩兮的围在他身边,他着实不会去主动讨好。
宁美丽沉默了半响,“陈导和金旭彦,你放过他们吧。”
“不行。”齐以翔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带任何犹豫。
宁美丽嘴角抽了抽,“你永远都这么大少爷脾气,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别闹,自己吃中午饭,记得放微波炉里热一下,晚上我回家做给你,想吃什么?”齐以翔一句话就轻轻带过,即便她想要吵架,他这样的态度也让她吵不起来。
“随便,我去吃饭了,挂了。”这次宁美丽不再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回想她跟他谈他要跟沈雪莉结婚的事,没有一次不让她生气的,他始终不解释他到底要不要娶沈雪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是故意要和他吵架似的。
这就好比是拳击场上你朝着对手狠狠挥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这也就算了,妈的,棉花里还有针!你说让人气急不气急!
晚上宁美丽一直饿到十二点,齐以翔都没有回来。
又过两个小时,他才开门进屋,看到宁美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愣了一下,“还没睡?”
“等你回来做饭啊。”宁美丽关了电视看他换鞋子。
齐以翔走过来吻一下她的眉心,“下次我不能回来会告诉你,现在我去给你做饭,等一下。”
宁美丽的目光却落在他衣领后侧不易被发现的白衬衫上,上面是很细微的红色,不仔细看并看不到,宁美丽对那种东西并不陌生,是口红。
一般小三最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示威,以前莫佑铭外面的女人没少用这招,可笑的是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齐以翔的身上。
这个口红印子是谁留下的?
沈雪莉,还是他私生女她妈?
齐以翔在厨房做饭,宁美丽坐在餐桌边透过厨房的门看他,“你今晚去哪儿了?”
“一个应酬。”齐以翔动作麻利的切土豆,“下次我不能回来你就自己叫外卖,别饿着。”
“和谁?”宁美丽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齐以翔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没有回话。
“要我明天看报纸吗?”宁美丽步步逼紧,心都凉透了,责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那种为了小事斤斤计较的人,以前莫佑铭外面的女人无论怎样挑衅,她都能镇定应对,可齐以翔今天只是回来晚了,她就抓住他的错处不放,她到底怎么了?
不待他回答,宁美丽已经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别做了,我不饿,我想睡了。”
齐以翔并没有跟上来,直到多半个小时后上楼进卧室,宁美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佯装睡着了。
齐以翔拉开她蒙在脸上的被子,“香香,起来吃饭。”
“不饿。”宁美丽翻一个身,不看他,心里越发讨厌自己,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斤斤计较,他工作一天回来,她却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归根到底,还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协调。
齐以翔强行把她抱出来,帮她穿上鞋子拉着她坐在餐桌边:“时间长不吃饭对胃不好。”
宁美丽看一眼菜色,一个鸡蛋番茄,一个土豆炖牛肉,齐以翔在给她添饭,若是早几个小时的话,或许她会很开心的吃下去,可是看着那淡淡的口红印子,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添好饭,齐以翔把筷子一起放在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来,“明天没事继续陪我去公司上班吧。”
宁美丽扒饭,不说话。
“不想去公司的话,就待在家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宁美丽继续扒饭。
“香香!”齐以翔无奈的唤她一声。
宁美丽终于抬头看他,学着他的样子紧皱着眉头教训他:“别闹!”
齐以翔一愣,然后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勾起嘴角,“又在气什么?”
这厮还真会装死,她问他的问题三下五去二就逃过去了,装作没这么一回事!谁都比不过他这个本事!
“我能气什么,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把我整天关在家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迟早我会憋不住又溜出去。”宁美丽说完,低头,继续扒饭。
“一周吧,最快一周以后我解决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闲下来就陪你。”
宁美丽顿了下,没问他准备怎么解决,也没兴趣,不过他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杀人绝对不留余地。
吃完饭宁美丽端起碗顺手洗了之后就走进卧室睡觉,齐以翔洗完澡上床的时候宁美丽并没有睡着,他揽了她在怀里,没有说话,很快便睡去,到最后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宁美丽愤愤的又气了许久,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再睡醒已经是下午四点,打开冰箱,果然有饭菜在里面,热了吃之后便开车出门,在街上转了许久,却发现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竟然把车停在了之前发现齐以翔私生女的那个幼稚园的门口。
或许是内心深处还有不甘吧,既然问不出口,宁美丽就想自己寻找答案。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会为齐以翔生下孩子?
而齐以翔又会让什么样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你好,请问你找谁?”门外有保安拦下了宁美丽。
“我想找你们园长!”宁美丽道明来意。
当她被领进园长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竟然感到紧张。
她这样算不算调查齐以翔的隐私?
既然他要她跟他在一起,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宁美丽这样安慰自己。
园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园长走进来。
“你是梅小姐?”园长仿佛知道她的来意。
宁美丽点点头:“很抱歉,打扰您,我来是想……”
“我明白!”园长一副了然的神情:“齐先生交代过,如果梅小姐亲自前来,我会让你见齐妮一面!”
齐妮?就是齐以翔私生女的名字?
宁美丽在心里忍不住暗想。
“谢谢你!”
她刚道谢完,园长已经拨通了幼稚园老师的电话,让她把齐妮带来园长办公室。
宁美丽的心紧张的砰砰直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明明得知齐以翔有私生女,她应该伤心、失望的,可是她没来由的竟然滋生起一种情愫,她突然很想见见那个女孩?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老师冲了进来,神色焦急。
“园长,不好了,齐妮出事了!”
“什么?”宁美丽跟园长同时站起来。
女老师来到园长身边说了些什么,园长很抱歉的看着宁美丽:“梅小姐,齐妮出事了,现在在医院,不过她很想见见你,如果你有空的话,跟我们的老师一起去医院见她可以吗?”
宁美丽鬼使神差的竟然答应了。
等到她赶到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齐妮的时候,整个人彻底的僵住。
她竟然是妮妮?
真的是妮妮?
这怎么可能?
宁美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又或者是,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老师,她就是齐妮吗?”宁美丽问跟她一起来医院的幼稚园老师。
“对啊,她就是齐妮!我是她的班主任老师!”女老师同情的目光看着病床上的妮妮:“齐妮这孩子身世很可怜,虽然有那样伟大英武的爸爸,可惜始终是个没妈的孩子!”
宁美丽猛地一窒,内心波涛汹涌。
这个女老师口中伟大英武的爸爸,不会是齐以翔吧?
妮妮竟然是齐以翔的女儿?
而女老师竟然还说,妮妮是没有妈妈的孩子,那上次那个女人呢?
难道上次那个接妮妮的女人不是她的妈妈?
宁美丽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整个人惊愕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医生走进病房。
宁美丽跟女老师连忙迎上去问:“医生,齐妮怎么样了?”
“请放心,孩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谢谢!”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妮妮,此时她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她小小的脑袋上还绑着绷带,殷红的鲜血从绷带中渗出来,染红了宁美丽的双眸。
那一刻,宁美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仿佛随着她一起悬到了嗓门眼里。
一旁,幼稚园的老师也站在那里,神色极为焦虑。
“老师,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美丽紧蹙的眉心间,染着些许愤怒。
“对不起!”女老师低头道歉,“是幼稚园的另外一名小朋友同妮妮打了起来,那小朋友说是齐妮先动手的!后来,那小朋友一不小心就将齐妮从二楼推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宁美丽眼底写满着不置信,“不会的!妮妮绝对不会先动手打人!她是个礼貌乖巧的孩子!”
她绝对不相信妮妮会动手打人!
“听其他小朋友说是因为那个小朋友……取笑妮妮……”
“取笑她?”宁美丽怔鄂的看着幼儿园的老师,不解。
“恩!”女老师点了点头,有些抱歉,“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老师的疏忽!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小朋友取笑妮妮什么?”
这个问题才是她最关心的。
妮妮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其他小朋友来取笑的?她长得这么可爱,又有齐以翔那样强大又帅气的老爹罩着,应该活得很好才对!又怎么会被其他的孩子取笑?
宁美丽百思不得其解!
“取笑……说她……她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她了……”
女老师的话,让宁美丽眼眸剧缩了一圈。
心,紧接着揪痛了起来。
怒意,隐在眉心,难以控制,“小朋友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难道不知道这样子会对小孩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们这些做老师的平日里是怎么教孩子的!”
“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女老师低头认错。
“妮妮的父母呢?怎么还没有通知家长过来吗?”宁美丽正在气头上,声音的分贝有增无减。
“妮妮是没有母亲的,她爸爸已经通知了,应该很快就赶来了!”
老师的话,才一落下,忽而,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妮妮……!”
熟悉的唤声,穿透宁美丽的耳膜,心,微微凛了一秒,下意识的偏头去看,而下一瞬,整个人被雷劈中。
眼前,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她最熟悉不过得男人,齐以翔!
而他的身边,还跟随着一个女人……
就是上次她在儿童店里撞见的那个跟他一起的女人!
那么,床上躺着的呢?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女儿?!
妮妮……是他们的女儿?!
而赶过来的齐以翔,第一秒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妮妮,而第二秒,就见到同幼稚园老师站在一起的,宁美丽!
那一刻,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
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终于,齐以翔先回过神来。
他漆黑如渊的眼眸复杂的盯住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美丽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垂落在双肩的手儿不由得篡紧,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就是妮妮的爹地?”
宁美丽显然不愿相信这一结果。
她的问话,让齐以翔微微一鄂,那深邃似黑洞一般的眸子,定定的注视在她的脸上,隔了好半响,才默认的点头:“是,妮妮是我的女儿!”
他的话如一颗炸弹,瞬间在宁美丽的心里炸起千层浪。
齐以翔居然承认了?
他居然亲口跟她承认,妮妮是他的女儿?!
宁美丽露出严重的惊讶而又盛怒的神色。
她心底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愤然的大声质问:“齐以翔,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已经跟这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凭什么还来招惹我?”
看着宁美丽眼底那抹明显的不信任,齐以翔冰凉的心,跟着沉了又沉,“在你眼里,我齐以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在她的眼里,心底,自己真的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宁美丽丝毫也不肯让步。
眼见为实,何况连他自己都承认了,她再也不要相信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
一旁,跟齐以翔一同进来的那个女人终于看不过去了,忙同宁美丽解释,“梅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妮妮的保姆……妮妮的母亲其实是……”
“李莎,你先去找医生问问妮妮的情况!”齐以翔打断了女人的话。
女人深深的看了宁美丽一眼,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幼稚园的女老师见情况不对劲,也跟着李莎一道离开了,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这两人。
宁美丽怔在原地:“保姆?”
这个女人竟然只是妮妮的保姆?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次参加选美比赛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女保姆一面。
看来她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保姆而已。
这一点是她误会齐以翔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存在。
齐以翔刚刚已经亲口承认了,妮妮是他的女儿。
如果这个叫李莎的女人,只是保姆,那妮妮的母亲到底是谁?
“妮妮的妈妈呢?难道妮妮没有母亲吗?”宁美丽终于沉不住气,还是脱口问了。
齐以翔倨傲深邃的眸子,沉沉的盯向她,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不知为什么,宁美丽撞上他这样的眼神,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该开口问这个问题。
他隐瞒这么久,妮妮的母亲应该是齐以翔最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告诉她。
“刚才老师跟我说,妮妮是因为被同学取笑没有母亲,才跟人打架的……”宁美丽说到这里,只感觉齐以翔的脸色更臭了。
垂落在双肩的大手,不自觉紧握。
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的锤击着一般,一时间竟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