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只有一个字懵。等到罗衡快要进电梯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罗先生是吗?”祁慕大声喊道,“虽然我不知道简栎怎么得罪了司家,但是你们司家家大业大,就这样对付一个学生,不觉得可耻吗?”
罗衡的脚步顿了顿,他还没有见过在听到司家的名号之后不颤抖,反而还敢顶嘴的人。
他回头打量了瘦弱的祁慕一眼,难不成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祁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会为刚刚说过的话付出什么代价?”罗衡威胁道,他觉得祁慕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
“罗先生,听简栎说,他原本也是家境富裕,但是因为恶性商业斗争家里破了产,随后被对手继续打压。”祁慕鼓起勇气说道,她当然知道司家就算是她伯父祁赫也惹不起,更不要说她了。但是她就是看不惯司家这样欺负简栎,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地断人后路。
“嗯……”罗衡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简栎对祁慕说的话恰好就对上了他们的计划,只是这顶高帽子给司家扣得不轻。
“既然简家已经破产了,司家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对简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将一个大好青年毁了?”祁慕越说越是气愤,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罗衡心里虽然有些纠结,但是面上却还是滴水不漏。他面无表情地说:“祁小姐,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只是告诉你,若是你再帮简栎,你会付出代价的。”
祁慕不说话,代价她当然能够猜得到。司家的人要让她身败名裂,要多容易有多容易。
罗衡看祁慕沉默,以为她默认了,这才转身离开。
祁慕见罗衡进了电梯,重重将门砸上。随后气鼓鼓地跳上床,用力地捶着枕头,好像那枕头就是罗衡一般。
“什么玩意,家大业大就了不起了?就能这么欺负人了?”祁慕撕扯着枕头骂道,“我还以为这些名门贵族会有教养一些,没想到也是地痞流氓,仗势欺人的主儿!”
祁慕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要她就这样明哲保身地推开简栎,她实在做不到。简栎对她有恩,她要是这么做了,简栎这么看得开,或许不会怪她,但是她自己肯定要内疚一辈子。
“不行。”祁慕将枕头扔下床,“司家要想对付我,也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哪有那么无聊会盯着我这个小人物整?为了问心无愧,我一定要熬过去。”
毕竟没有真正被权势欺压过,祁慕仅仅为了一个问心无愧,就义无反顾地得罪了司家。这件事等她真正长大之后再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罗衡下楼之后,便给司佑文拨了个电话。
“老太爷,我已经和那个高中生谈过了。”罗衡恭敬地汇报道,“刚开始祁小姐还敢和我顶嘴,但后来我将利害关系稍稍提了一下,看祁小姐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再找少爷补课了。”
“很好。”司佑文这两个字里隐隐透着一些失望,果然他的亲孙子从无比尊贵大少爷司钺变成平民简栎的时候,想要交一个真正的朋友都很难。
司佑文刚刚看了资料,祁慕和简栎的关系还算不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只是祁慕听到司家的时候,还是松开了简栎的手。
“恭喜老太爷。”司家适时地说道,“在外面没有经济来源,少爷应该很快就能够回家了。”
“哪有这么容易。”司佑文摇了摇头,孙子的本事和想法他当然能够猜到,他要这么做不过是想要看看简栎在外头混得如何罢了,“阿钺这么聪明,他用这几个星期存的家教费,早就存好足够他养活自己两三年的钱了。”
下午两点,简栎准时来到了祁慕的公寓。
祁慕因为罗衡上门的事情心烦意乱,没有睡午觉,所以开门的时候她没控制住,直接打了个哈欠。
“怎么?中午没有睡觉?”简栎挑眉看着祁慕,就像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祁慕一中午都在想要不要把事情和简栎说,最后决定凭着简栎高傲的性格,她一说,简栎一定会为了不连累她而离开。这就让罗衡的奸计得逞了,于是她决定守口如瓶,这件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
“中午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想睡,时间就到了。”祁慕露出苦逼的表情,她可不能让简栎看出端倪。
“那你现在要不要去睡半个小时?”简栎提议,“不然你精神不好,效果也不会好。”
“那你呢?”此举正合祁慕的意思,但是简栎怎么办。
简栎指了指那张他睡过一晚的沙发:“我在这坐着等你就好,时间顺延。”
“那午安咯。”祁慕笑着说完,就溜回房间关上了门。因为先前对简栎的好印象,她这次没有刻意将门锁上,她相信简栎的人品。
半个小时之后,祁慕精神抖擞地爬起床,然后开始了一下午的补课之旅。
和上午的安排一样,她做题,简栎在一边看股票。
休息时间,祁慕忍不住插嘴:“你又没有钱买股票,干嘛一直盯着?”
“现在先学习,以后有钱了就知道应该这么做了。模拟一下咯。”简栎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老老实实和无关紧要的人汇报的习惯。
“是吗?”祁慕嘟了嘟嘴,“等你存够钱,到时的股市可能都已经不是现在的股市了。”
“到时有变动再说咯。”简栎很淡定,他浅笑着看着祁慕,突然想到了上次祁慕问他那些泡妞的问题,“你那个朋友的情况怎样了?”
“哪个朋友?”祁慕的第一反应是裴佳薇,但简栎没事问裴佳薇的下落干嘛?
简栎继续说道:“就是那个要泡妞,找你问方法的那个,泡得了吗?”
祁慕这才知道原来简栎说的是陈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