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宫里宫外

月上枝头。

郊外码头上灯火如昼,数百艘大小船只在江岸停靠,目之所及全是在秋风下猎猎作响的旗号。

“呜——~”

嘹亮号角声自江面响起,数艘巨型官船,驶入了港口。

踏板自官船上放下,身着黑色麒麟铠的禁军自船上鱼贯而出,庄严肃穆的气势,让整个码头霎时间变的鸦雀无声。

而距离码头约莫两里开外的江面上,一艘满载文人举子游船在江面缓缓飘荡。

船楼后方的一间雅室内,管家打扮的白眉老者,杵着藤木拐杖,站在窗口眺望码头,慢条斯理说着:

“当年在京城,诸王都当皇子的时候,邬王便经常乘船在清江游赏,学术不精,却爱出风头,说了不少蒙昧之语却不自知。

“因为邬王无大能,太祖并未严厉管教,封王也封到了邬州太平之地,只希望邬王无病无灾享一辈子富贵,却不曾想这人啦,能自不量力到这一步……”

山羊胡老者身前,是个身着锦袍的公子,手持折扇,面相不到三十,虽然体型颇为健朗,但气质温文儒雅,看起来就好似知书达理的书生郎。

公子名为东方朔月,乃燕王嫡长子,也是燕州王储,十年前女帝继位后,与众世子一道入京求学,平日里经常混迹于梧桐街,名声不好不坏,算是半个透明人。

东方朔月并未回应白眉老者的絮叨,目光放在远方的码头上,遥遥望着走下官船的靖王一行人,待看到一个黑衣武官,带着两个跟班从偏僻处离开,才开口道:

“论自不量力,谁比得过血菩提。前两月血菩提失了手,又打听夜惊堂的下落,自作主张借了俩江湖杂鱼去报复。我还以为对付的只是寻常宗师,不曾想血菩提想杀的竟然是当代武魁……”

山羊胡老者回应道:

“也怪不得血菩提。此子不是藏得太深,就是气运太旺,在京城露头不过数月,就已经有如此气象,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么个年轻儿郎,已经打进了武魁之列。”

东方朔月眉头紧锁道:

“自从女帝登基过后,璇玑真人平日消声无息,每年秋天又会回京待一段时间,雷打不动至今已有十年,其中缘由定要查明。如果只有璇玑真人一个武魁,尚能设法对付;若再加上夜惊堂……”

“殿下。”

山羊胡老者打断了东方朔月的话语,轻轻叹了口气:

“太祖四子中,咱们燕王能征善战最受朝臣推崇。太祖立储时,朝臣大半都偏向燕王,只因大魏百废待兴需要个守成之君,皇位才传给了先帝;而皇长子被废时,朝臣偏向的亦是咱们燕王。

“只要以后女帝出岔子,削藩也好、禅让也罢,甚至英年早逝,一旦皇权出现动荡,燕王都是入京继承大统的第一人选,根本没必要急着行大逆之举,惹来一身猜忌。踏踏实实镇守边关,等着女帝按耐不住先作妖,指不定最后还是朝臣求着王爷进京……”

东方朔月负手而立,摇头道:

“父王等得起,我等不起。女帝不是善类,召诸王世子入京,就没想着让我等离开云安;父王不止一个儿子,也根本不在乎我回不回去,双方不过是在拼谁先坐不住。一旦有人铤而走险撕破脸皮,我就是棋盘上的第一颗弃子。”

山羊胡老者知道世子殿下天赋能力皆不凡,却在京城寄人篱下十年,早已经过够了这样的日子,说的也是实情,想了想又道:

“绿匪虽然实力强横、人脉遍布南北两朝,但终究不知底细不知目的,算是把双刃剑,能伤敌,但也可能伤己……”

“任何兵器,用不好都会伤己。”

东方朔月没有再扯这些大道理,见靖王等人相继离开码头后,转身回到房间:

“璇玑真人和夜惊堂,必须先解决掉一个。璇玑真人太全面,几乎无懈可击,夜惊堂的底蕴倒是不清楚。先想办法去试试夜惊堂的深浅,看有没有弱点,再对症下药设法对付。”

山羊胡老者见此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后,悄然退去……

——

蹄哒、蹄哒……

满街华灯璀璨,三人牵着骏马相伴走过石桥,来到了人头攒动的天水桥街面上。

跑了近一个月终于回家,裴湘君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但柔媚脸颊上也带着几分紧张。

毕竟她出去的时候,还是端庄成熟的当家大小姐,而回来的时候,已经学会捧着喂和骑马了,甚至知道轻拍月亮是累了想换个姿势。

就算大嫂不会笑话,反而会夸她中用,这事儿说起来也有点羞人不是。

裴湘君牵着马走在前面,作势打量各家铺子的生意情况,但心底里一直在暗暗琢磨,该怎么和大嫂汇报当前的局势。

骆凝目前还没什么压力,身着青衣做冷艳女侠打扮,走在夜惊堂身侧,管教不知道归家的鸟鸟:

“坐这么多天船,你整天待在楼上,夜惊堂受伤,你都不知道回来探望一下……”

“叽叽……”

夜惊堂忙完公事恢复自由身,步态自然轻松了不少,等走到巷口附近,瞧见老镖师杨朝从后巷出来,他遥遥开口:

“老杨。”

“哎哟!少东家回来了。”

杨朝快步跑到跟前,打量起自幼看着长大的夜惊堂,欣喜与感叹都写在脸上:

“少东家厉害呀,东家在天有灵,要是知道少东家已经成了刀魁,肯定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逢人都得唠上两句……”

夜惊堂轻笑了几声,询问道:

“天水桥的生意最近没出什么情况吧?六子的腿如何了?”

“六子早好了,今天出去走镖了。至于天水桥,少东家给云安城的泼皮立过威后,天水桥都快成禁地了,连小偷小摸都绕着走……”

骆凝跟在身后,想了想询问道:

“云璃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在街上调皮?”

折云璃整天当街遛子,天水桥上下基本上都认识了,但因为水灵可爱懂礼貌,街坊观感都不差。

杨朝并未说折云璃整天游手好闲的事实,而是委婉回应:

“云璃小姐懂事的很,每天都帮着张夫人巡视铺面,染坊街那边事情忙,也会经常过去帮忙盯着。今天早上就出门了,在染坊街那边守了一天……”

“……”

骆凝眨了眨眼睛,觉得云璃不该这么懂事,但临时抽查没抓到毛病,她心里也多了几分欣慰。

等夜惊堂和杨朝闲谈完,三人相伴走向裴家大门时,骆凝道:

“云璃应该在双桂巷,我先回去了,你晚上好好休息。”

“嗯?”

夜惊堂看似冷峻不凡如谦谦君子,但身为男人,马上到家了,肯定有点不太好描述的念想。

见骆凝要跑,夜惊堂拉住了她的手腕,左右看了看:

“都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骆凝岂会不明白小贼的心思,看了眼走到门口和丫鬟说话的三娘后,凑到耳边低声道;

“我回去陪云璃,伱要是想要调理,就好好拾掇一下三娘。她初生牛犊不怕虎,整天在哪儿说我不中用,你得让她见识下水深火热。

“明天我过来,她要是还能站起来,你以后就别来找我,反正她一个人就能调理完……”

夜惊堂心里还是想把凝儿留下的,为此在巷道阴暗处,环住了凝儿的腰,手在月亮上轻轻揉捏:

“三娘是外家高手,身体本就结实,我总不可能没轻没重的折腾……”

骆凝被揉了两下,脸儿顿时红了几分,有点心猿意马,她用手轻推:

“你花样那么多,就只会朝我身上招呼?我就不信她是铁打的,你……”

骆凝说到这里,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盒,凑到夜惊堂耳边轻声低语。

具体意思,约莫是把三娘毛毛变没,再来个后庭花带雨,让三娘见识下人心险恶。

夜惊堂搂着出馊主意的凝儿,眼神颇为古怪:

“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我越是不答应的事儿,你越是来劲,到三娘这你就心软知道分寸了?”

“唉……”

骆凝把王夫人给的药盒塞到夜惊堂手里,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让夜惊堂亲了两口,才强压心神牵马离去。

鸟鸟出门这么多天,十分想念荷包蛋,见此也一路小跳跟了上去。

夜惊堂拿着‘恶棍药剂’,有些好笑,目送一人一鸟转过巷口后,把东西收起来,进入了裴家大门。

回到家里,裴湘君便恢复了成熟稳重的大当家模样,带着夜惊堂先去正堂见了张夫人,说了邬州一行的琐事,白给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张夫人嫁入裴家时,老枪魁如日中天,红花楼正值鼎盛,可以说是亲眼看着红花楼,从顶尖江湖豪门,一步步衰落到二流江湖势力都能踩一脚的地步。

如今看到夜惊堂成了刀魁,已经足以重振门楣,张夫人卸下了压在心底多年的大石头,反应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张夫人心头也有点疑虑,感叹片刻后,又说道:

“江湖门派,最重要的是传承。无论是武学理念还是行事作风,都得一脉相承才算正统。惊堂拿下刀魁的名号自然是好事,但红花楼的楼主,用刀出去平事,江湖人还是得认为我红花楼传承断了……”

夜惊堂端着茶杯,回应道:

“我红花楼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以后关于红花楼的事,我还是用枪即可,等枪法大成,为伯父报了仇,这些江湖偏见自然就不存在了。”

张夫人的丈夫裴远鸣,是通过‘顺位继承’的方式,拿到了枪魁名号,结果没多久,就死在了枪魁断声寂手中。

此事一出,曾经的枪魁名号没江湖人认不说,本来和仇天合旗鼓相当的江湖豪杰,还背上了‘才不配位’的名声,可以说死成了江湖笑话。

张夫人作为妻子,因为此事又气又怨,病倒了好多次,却也无可奈何。

张夫人以前指望三娘报仇雪恨,但三娘显然力不从心,听见夜惊堂说这话,眼泪都出来了,竟然准备起身拜谢。

夜惊堂连忙抬手虚扶,安慰了几句,张夫人才平静下来,想想又说起来把三娘许配给夜惊堂的事。

裴湘君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肯定不会拒绝,只是做出半推半就的样子,羞答答点头。

等把这些事情聊完,夜惊堂和裴湘君一道走出正堂,前往后宅的院落。

裴湘君还有点不好意思,走在夜惊堂身边,小声嘀咕:

“大嫂说婚事,你好歹客气一下,直接迫不及待答应,听起来和眼馋师姑好久,来裴家为的就是这个似得。”

夜惊堂拉住裴湘君的手腕,含笑道:

“我本来就眼馋,要是还犹豫一下,大伯母会觉得我是勉强答应,三娘指不定也会多心。”

裴湘君轻轻哼了声,也没说话,走到僻静处时,搂住了夜惊堂胳膊,来个了西瓜夹,以表现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穿过游廊,来到裴湘君的院子里,秀荷还在街上忙活账务没回来。

夜惊堂并未直接扛着三娘进屋,而是来到闺房里,把床板打开,两人通过密道进入了青龙堂。

夜惊堂带着三娘,来到摆有义父牌位的灵案前,取了三只香,深鞠躬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而横跨三十年,延续两代人的恩恩怨怨,也在此刻彻底终结。

只可惜,义父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夜惊堂站在灵案之前,完成义父遗愿的欣喜过后,脸色又流露出淡淡遗憾。

裴湘君以前该叫裴远峰二哥,但现在好像又得跟着叫义父,心头确实有点怪,站在师父、大哥、二哥的灵位前,只感觉无颜面对。

不过红花楼好歹在她手上有了复起之态,无论她是靠手上功夫,还是靠其他功夫,这功劳是实打实的。

为此裴湘君压下杂念后,还是拿起了三炷香,认认真真告祭了一番……

——

等到祭拜完,两人出了密道,再度回到闺房里。

房间里点着烛火,昏黄光芒照亮了角角落落。

裴湘君仪态柔雅,在架子床前整理床单枕头,同时好奇询问:

“惊堂,刚才凝儿鬼鬼祟祟和你说什么呢?”

夜惊堂刚放下随身物件,听见这话,不由转眼看了过去。

裴湘君整理床铺,身上穿着较为宽松的襦裙,这一俯身,葫芦形的身段便尽数呈现。

腰肢线条纤细而柔媚,再腰后则是暖黄色的浑圆满月,丰腴饱满曲线浑圆,隔着秋裙布料,都能感受到裙下那惊心动魄的肉感。

特别是随着肢体动作,在灯前微微摇曳的风姿,若是有男人能抗住,那估计是近视没看清。

夜惊堂视力很好,但还是走到了跟前,仔细打量,还抬起手来……

捏捏~

裴湘君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抬头望向背后的夜惊堂,有些羞嗔的在他肩膀上打了下:

“你做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么快就显出原形了?都说了凝儿在的时候可以放肆,私底下你还是得守规矩……”

夜惊堂在床前坐下,把三娘拉着坐在腿上:

“知道啦,刚才是情不自禁。”

“哼~”裴湘君也没抗拒,靠在夜惊堂怀里,再度询问:

“刚才问你话,凝儿和你说什么呢?”

夜惊堂握住单手掌握不住的西瓜,想了想凑到耳边轻声低语。

“……?!”

裴湘君眨了眨杏眸,听清楚后,脸色涨红,当即想要起身。

夜惊堂连忙抱住腰:“说说罢了,我又不会硬来。”

裴湘君没想到还有那么离谱的法子,想说夜惊堂几句,又难以启齿,见夜惊堂没准备乱来,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会硬来,那就还是想咯?那种羞死人的事情……我还没想好,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别整天琢磨这些邪门歪道……”

“我也没琢磨,凝儿都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个……”

“哼……”

裴湘君半点不信,虽然没第一个吃螃蟹的胆子,但奖励夜惊堂的胆子还是有。

她褪去鞋子,把幔帐放了下来,而后曲腿坐在了床铺上:

“我以前在船上拉伸筋骨,你一直偷瞄,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好奇脱了裙子拉伸筋骨是什么样子?”

夜惊堂一愣,眨了眨眼睛,往里面挪了些,让开地方:

“可以吗?”

裴湘君都说了,自然是可以。她把鹅黄襦裙解开,又拉下肚兜和薄裤,幔帐之间顿时白花花一片。

夜惊堂手本能抬起,想帮三娘减轻负担,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打扰。

裴湘君和夜惊堂煮成熟饭也没多久,骆凝在的时候,为了彰显大妇风范,还能放开,私底下还是难免害羞。

裴湘君单手护着胸口,脸儿通红,瞄了夜惊堂几眼后,才跪趴在床榻上,慢条斯理摆出了一个‘猫猫伸懒腰’的姿势……

!!

昏黄光线下,白如羊脂的身段曲线展现无疑,满月近在咫尺、纤毫毕现,冲击力可谓惊人。

夜惊堂本想保持冷峻不凡的神色,但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瞬间就岔了气,闷咳了一声:

“咳……”

裴湘君动作一顿,偏头关切道:

“怎么?伤势复发了?”

“没有没有,你继续。”

裴湘君感觉可能是劲儿太大,把夜惊堂憋到了,这种花活,完全可以调理完在研究,想想又坐了起来,把夜惊堂摁倒,凑了上去。

“没事,我不着急,呜……”

双唇相合。

夜惊堂躺在枕头上,双手微抬,想想还是帮忙拔下了三娘头上的花鸟簪,放在了枕头旁,而后翻过身来,反客为主……

——

另一侧,皇城大内。

东方离人入城后,把各种杂事交接完,夜色已深,便回到了靖王府休息,明天早朝会再去朝见女帝。

太后娘娘回了宫就变成金丝雀,本着多待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的心态,并未回宫,也住在了鸣玉楼,研究起从靖王府通向福寿宫的地道。

而璇玑真人回到京城,并未闲下来,在琐事忙完的第一时间,就独自进入皇城,来到了长乐宫内。

微凉秋夜,长乐宫灯火通明,无数彩衣宫女在宫阁间穿行。

承安殿中,女帝寝室的小浴池里雾气蒸腾。

大魏女帝躺在白玉质地的池子里,双手搭在池子边缘,背后就是金光闪闪的暗金色铠甲,姿态看起霸气非凡,但柔媚脸颊上却带着淡淡疲惫。

咔咔~

虎头滑门上的机关被转开,而后大门左右分开,一袭白裙的璇玑真人出现在门口。

大魏女帝睁开眼眸,声音颇为亲和:

“师尊。离人呢?”

“在王府,明早才会过来。”

璇玑真人把门关上,半点身为臣子的觉悟都没有,解开了白色长裙,露出光洁如玉的傲人身段,赤足试探了下水温,而后就跃入其中。

扑通~

大魏女帝对此习以为常,往旁边挪了些,让璇玑真人靠在跟前:

“还是没找到鸣龙图下落?”

璇玑真人靠在跟前,抬手掂了掂大魏女帝青出于蓝的广阔胸怀:

“线索有不少,目前最有可能的是蒋扎虎手里那张。但蒋札虎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南北两朝找他的高人不计其数,藏的非常深,露面也是快去快回,从不会停留超过一天。

“去年到今年,我追查了半年,蒋札虎没找到,反倒是碰上了和我一个打算的北梁盗圣,又追了北梁盗圣半年,一无所获……”

大魏女帝知道搜集鸣龙图的难度,对此道:

“这种事急不来。夜惊堂在邬州找到了雪湖花的替代品,虽然比不上原版雪湖花,但靠这个总能多撑一段时间……”

璇玑真人听到夜惊堂的名字,不免回想起她蹭夜惊堂,夜惊堂又戳她的事情,彼此清清白白谈不上心虚,但终究对心境有点影响。

璇玑真人撩起水花洒在胸口,略微迟疑才道:

“夜惊堂天赋旷古烁今,品性也不凡,看起来可当大用。”

大魏女帝听见师父夸她的人,心底颇为满意:

“夜惊堂满心侠义,权钱名色一样都不好,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良才。我想让他代为搜寻鸣龙图,但身体的问题不能告知旁人,没有理由开口……”

璇玑真人觉得夜惊堂还是好色的,但这话显然不好当着女帝的面说,说了就解释不清了,想想只是接话道:

“我在邬州和夜惊堂接触过几次,关系还算不错,和他说了根骨不佳,需要他帮忙寻找鸣龙图的事。他答应了,应该会去想办法,不过恐怕也得好几年时间。”

大魏女帝眨了眨眼睛,敏锐捕捉到了问题所在:

“找鸣龙图的事情可不小,夜惊堂就因为师尊根骨不佳,便答应帮师尊搜寻鸣龙图?这听起来,和师尊的关系……”

璇玑真人没有半点怯场,还做出了得意之色:

“夜惊堂能成刀魁,全靠为师点化,这个恩情够不够?”

大魏女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没有再胡思乱想,又问道:

“出去这一趟,离人和夜惊堂的关系如何了?”

“离人脸皮薄,到现在还说夜惊堂是下属,我和太后在场,她就躲得远远的摆王爷架子,还能如何?”

大魏女帝就知道会如此,暗暗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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