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请个知县当管家

“宫禁之重,臣下不得随意出入,你怎会去得。”司空轩武慢慢卷起画轴,听苏蔬所说她去过皇上的寝宫,初时惊奇,随后不信,以为她顽劣性情而已。

那一日发生太多事,蔡文琦、邢九公、李逵、地道、寝宫、躲猫猫,苏蔬想把这一系列对司空轩武讲出,又怕他担心,无论蔡文琦、邢九公、李逵、皇上,在司空轩武看来,都不是自己该招惹之人,罢了罢了,司空轩武为人正直,对付蔡京、邢九公、徽宗之流,还需自己这样可好可坏、时奸时忠之人。

“喂,谁说要娶我的,怎么说了不算,我一等不来二等不来,难道非得我人老珠黄之后,你就像当年的姜子牙,以七十二岁高龄娶了六十八岁的马姑娘吗。”她搂着司空轩武的脖子,左摇右晃的撒娇。

司空轩武无论怎样心情烦乱,苏蔬一哄一闹,他即会消散满面愁云,抱紧她道:“说你顽劣还真就是,一直是我在等你。”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把苏蔬按在椅子上,“我稍后就来。”

不等苏蔬问个缘由,他匆匆而出。

片刻,司空轩武折回,身后,呼啦啦跟着他那些姬妾,环肥燕瘦、淡妆浓抹,排成一列,等着检阅似的,苏蔬就想站起来喊个“立正稍息”。

“你干嘛,打牌好像用不了这么多人。”苏蔬莫名其妙。

司空轩武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心里万般纠结,所为不过是她们,此时都在这里,你可以逐个去问,她们当初缘何来了我府里。”

原来如此!只是,真让她问,苏蔬反倒难为情,毕竟这些女子也是有尊严之人,看她们于当地规规矩矩的站立,个个像等着自己审讯似的,苏蔬心有不忍。

“算了。”她道。

青州知府江如海之女江福儿,夹在那些莺莺燕燕中,左顾右盼,感觉大家一起玩很热闹,忽然见了苏蔬,挠着脑袋想了又想,自己在蓝家曾经见过她,当时就感觉这个女子出奇的貌美,定是家里女仆口中讲述的仙女下凡,后来听说她就是青州苏家的那个小寡妇,今日得见,江福儿竟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欢喜,上前道:“你是苏蔬,我是江福儿,我们都是青州人,我爹把我送来将军府,说是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你是怎么来的,哦,明白了,你们苏家破落了。”

那些姬妾听江福儿没心没肺的一顿嘚吧嘚,各自都显出鄙薄之色。

苏蔬却觉得江福儿蛮可爱,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

江福儿也不客气,噼里啪啦的就跑过去,她体胖身子重,走路咚咚,跑起来声音更大,脚下还不利落,往苏蔬面前站了,呵呵傻笑。

苏蔬忽闪着大眼,灵机一动,问:“那你可知道这些个姊姊妹妹,是怎么来的将军府?”

这些女子,在将军府白吃白喝,平时无事可做,互相叙述往事,聊以解闷,江福儿还真就听了记在心里,她逐个点评道:“五夫人,乞讨来的,老夫人可怜她,把她收留。六夫人,爹娘逼她嫁个七十岁的老财主,她托人介绍,到了将军府。八夫人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被略卖人口的牙婆骗到汴梁,被老夫人救下。十一夫人得了不治之症,老夫人拿了好大一笔银子把她治好……”

“好了。”苏蔬打断江福儿的话,虽然她讲的掐头去尾不甚清楚,苏蔬大概了解,原来,这些个女子皆是苦命之人,倒是自己心胸狭窄,她朝那些女子淡淡一笑,“我就是随口问问。”

那些姬妾彼此对望,之前司空轩武已经交代她们来此的任务,是向苏蔬解释,她们并非自己的夫人,仅仅是挂个名而已,无有一个拜堂成亲,更别说同床共枕。

司空轩武平素连话都不与她们讲,此次矮了身份相求,大家非常感动,并乐于帮助,虽然心里皆酸溜溜不是滋味,好男人近在眼前,无人有福得到,也只能怪上天捉弄,看苏蔬向江福儿问起各自的来历,她们突然都怕,知道苏蔬是未来的司空少夫人,怕苏蔬令司空轩武把她们各自打发离开将军府。

“苏姑娘,我们皆是苦命人,蒙老夫人厚爱,收在将军府,只是为了有个安身之所,苏姑娘你大仁大义,不要将我们赶走。”七夫人道。

随着,那些夫人一起过来哀求。

苏蔬本无意将她们驱赶,道:“是你们多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权当是司空他多了些姊妹。”

大家一听,放心下来,纷纷谢过苏蔬。

纠结于心的疙瘩解开,苏蔬高兴,司空轩武更开心,拉着苏蔬道:“自你我相识,还从未陪你到处玩耍,今日得闲,走,我们逛街、吃饭、看戏。”

苏蔬点头,两个人离开将军府,一日看不尽京都繁华,两日行不遍陆路水埠,三日尝不尽饕餮美味,一连五天,他们携手同游,汴河上荡舟,春风中漫步,茶寮酒肆对饮,烛下互道情愫,或是看司空轩武泼墨挥毫,或是看苏蔬翩翩起舞,真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因为太幸福而死?”苏蔬蓦然而问。

司空轩武急忙道:“童言无忌,休要乱说。”

苏蔬呵呵一笑,知道古人多忌讳,也就不再言语,于幸福中,隐隐担忧着。

眼看苏蔬的伤势好转,解下包扎之后,伤口仅剩下一条窄窄的疤痕,司空轩武经过母亲同意,遂决定选黄道吉日,六礼之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种种,此次一样都不能少,他一直打算要对苏蔬明媒正娶,此次定要隆重,亦感叹自己年近而立,总算觅得喜欢之人,成家立室。

苏蔬这次非常听话,不到处招惹,两个人相爱多时,能够拉理天窗,她心里欢喜,白日就在苏记帮忙,晚上回去哄麒麟,还打算给他请个西席,麒麟这样的年龄,该读书识字。

想起西席,就想起师父莫笑天,自己举目无亲,师父即是长辈,婚姻大事当然得听听他的意见。

这日,她仍旧在苏记,叮嘱姬少游几句,自己想去莫兰的家里看看,自八公庙之事,师父一直不见人影,让苏蔬莫名其妙。

脚刚迈出门槛,一个少年拉住她的衣袖,“姐姐,行行好,给我个馒头吧,我爷爷饿的快死了。”

苏蔬仔细打量这少爷,十三、四岁模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是个小叫花子,他旁边地上,苏记阶下,躺着一个老者,同少年一样,邋里邋遢、破破烂烂。

苏蔬急忙回头喊:“少游,大力,过来帮忙。”

姬少游、雷大力听了,一起跑来,“何事?”

苏蔬指着地上那老者道:“把他抱进店里,赶紧准备一桌菜,不要花里胡哨,实惠一些,让他们吃饱。”

雷大力应了,下去抱起老者来至店内,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几杯热茶下肚,老者似乎缓过来,几个馒头下肚,他人就精神起来,带着少年朝苏蔬跪地叩头,“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蔬赶紧把他们扶起,“老伯,你快别这样,我才几岁,受不起你如此大礼,一顿饭而已,举手之劳。”

那老者重新往椅子上坐了,感叹道:“我祖孙二人来汴梁投奔亲友,不料想得知他已经离世,囊空如洗,无以为计,多次讨要遭拒,唯独姑娘你肯施舍,小老儿,无以为报,请姑娘吩咐,我不能白吃你一顿饭,但凡小老儿能做到的,劈材担水,都可。”

苏蔬道:“老伯,劈材担水我这店里都有人,真的不用你,只是,你以后如何生活?回乡吗?若是没有盘缠,我来资助你。”

那老者听了,抬头看向苏蔬,竟然老泪纵横,“唉,没想到姑娘你一介女流,还小小年纪,如此侠义心肠,叫小老儿钦佩,回乡?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嘴上说着,忽然把苏记各处打量一遍。

“姑娘,这一饭之恩,我还是要报答的,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姑娘肯听否?”

苏蔬不知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若是,索性就问问自己和司空轩武的婚事,能否顺利,最近自己总是一边高兴一边不安。

“老伯请讲。”

老者颤颤悠悠站起,虽然饱食一顿,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有些虚弱,他指着柜台道:“此处过高,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酒楼客店,要让客人如归自家才好。”

难道,他对酒楼经营有心得?苏蔬急忙问:“老伯,别处呢,讲下去。”

老者手指桌椅板凳,“这些物件,不要摆放太过整齐,给人肃穆之感,却毫无亲切,不如就杂乱无章,亲和随意。”他再手指门前,“那里很宽阔,如何不备下拴马桩?远来客人总是要等到小二出,接过马缰绳才能步入酒楼,若小二忙于应付店内,迟些出来,客人只怕就等的不耐烦了。”

接着,他又把酒楼内处处指点一遍,苏蔬边听,边觉得合理,忽然对这老者的身份起了疑心,“老伯,您见多识广,敢问,之前作何营生?”

老者叹口气,“不说也罢。”

少年却气呼呼的,“为何不说,我们是沧州人,我爷爷曾是知县,后被奸人陷害,丢了官,又险些丢了命,带着我来汴梁投奔他的朋友司空老侯爷,谁知侯爷他已经不在了。”

“谁谁?”苏蔬急不可耐的问:“司空老侯爷?”她暗想,那不就是司空轩武的爹!

老者道:“我那至交名讳司空举,说起来我们认识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

苏蔬急忙道:“司空老侯爷,我……”她刚想说我认识他的儿子,此时司空轩武就迈步进了苏记。

“苏蔬,有些事情与你商议。”

苏蔬急忙指着司空轩武道:“老伯,这位,就是司空老侯爷的儿子,司空小侯爷,司空大将军。”

司空轩武不明所以,那老者仰头看向他,突然眼眶湿润,嘴唇颤抖,“像,真像他父亲,武儿,我是谷地山,你谷伯伯,你小的时候,我来汴梁办事,曾经见过你。”

听对方喊出自己乳名,司空轩武急忙上前,握住老者的手道:“谷伯伯,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来了汴梁?为何不去我府里?”

谷地山长叹一声,“一言难尽,我听说你父亲多年之前驾鹤西去,就没有上门打扰。”

司空轩武拉着他道:“走走,快回家,无论您遭遇什么,尽可住在我府里,我会像孝顺父亲一样孝顺您。”

谷地山再次落泪,激动不已,“小老儿不敢,只求温饱,也不吃闲饭,理个账、写个信、教教小娃们读书识字,都还可以。”

司空轩武连说“好、好”,扶起谷地山就想走,苏蔬腾的拦住,“慢着!”

谷地山忽然明白什么,对司空轩武道:“都是这位姑娘好心,赏我一顿饭。”

苏蔬连连摆手道:“老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将军府人才济济,不缺你去理个账、写个信、教教书,倒是我府上,一个能干的蓝管家走了,如今,我是家里酒楼两下忙活,又累,又不得方法,看老伯你刚刚对我的一番指点,真是能人也,不如就留在我府上,给我当个管家如何?当然,您曾经是知县,让堂堂一个知县给我当管家,实在是大材小用。”

谷地山惊喜满面,“姑娘严重,非是大材小用,而是人尽其才,小老儿心甘情愿,什么知县不知县,那都是明日黄花,我此后只想把孙儿抚养长大,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若姑娘不嫌弃,我去拜访过司空夫人之后,明日,即可上任,只是要姑娘你多养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孙儿。”

苏蔬高兴道:“我愿意养,就这么说定了。”

司空轩武也为她高兴,他甚至曾经考虑,等苏蔬过门之后,是不是把苏家之人全部接去将军府,不然,离开苏蔬,他们如何过活。又怕苏蔬不同意,若是那样,苏家不复存在,保住苏家,振兴苏家,这是她一直的心愿。现在看来,有个谷地山打理,外加苏蔬过问,苏家,依然会存在。

既已说定,皆大欢喜,谷地山找到安生之所,苏蔬聘得良材,一干人说说笑笑,就要赶往将军府拜会司空老夫人。

没等出门,有人过来送喜帖,原来,蓝云阔要与蔡文珺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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