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28章 手把红旗

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这边的飞石停止了抛酒,改由小溪对面的山头抛出飞石。这下,紧靠山壁就没有用了。

好在飞石紧一阵慢一阵,大理军伤亡还不是很重。似乎川军准备好的石头不多,正在现取现用。

“他**的川鼠,有胆量就出来真刀真枪的打。暗算伤人,不算本事!”“你***川耗子,也敢打我大理猫?”“女人作主的川军,你们还是大老爷们吗?”咒骂声中,还夹杂着“哎哟──”“啊!”“三娃,你醒醒!”各种声音。

无论大理士兵如何叫骂,山上的川军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几个精锐小队,顺着山缝钻了进去,想绕到后面爬上山去。谁知进入山缝之后,飞石密如骤雨,几乎全军尽墨。有一个精锐小队运气特别好,钻进山缝之后,居然没有遭遇飞石。但是钻来钻去,却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一炷香之后,大理军队的伤亡已增至两百多人,依然无法前进。杜闻秀一声令下。后队作前队,全线往后撤退。

这一撤退,好不要紧。

最先只有四五个山头抛出飞石,大理军队这一撤退,沿线弯弯曲曲近五里长山路两旁的山头,都一齐抛出飞石。大理士兵近三万人被笼罩在飞石之下。

前进不得,包抄无效,正在撤退之中的大理军队士气早已低落。飞石之下,立即溃不成军。相互拥挤、践踏,夺路而逃。这便是王济恩的“避其朝锐,击其暮归”的战术。

退到柯别大桥,一加清点,少了几近一万人。杜闻秀观察山势走向之后,重整旗鼓,派出两个五千小队,分别向大火地和炭保子探路。其余所有人就地扎营。

傍晚,两个五千小队战败而回,报告说也中了埋伏。大火地战死一千余人,炭保子损兵更是将近两千。

深夜,席大猷悄悄来到杜闻秀帐前,问帐外侍立的小兵:“今晚监军的心情怎么样?”

“报告元帅,监军没有发脾气。”

席大猷掀帘瞅了瞅,被杜闻秀发觉,过来见礼。席大猷道:“今日打了个败仗。我真担心你的心情呢。”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中了川军的埋伏。”杜闻秀道:“任何一个将领,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损兵折将,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事,丝毫不能影响我运筹破敌之策。”

“这就好,这就好。”席大猷道:“想到什么没有?”

杜闻秀道:“从今日之战看来,敌军只是防守,并不追击,其兵力显然远不及我军。但敌军倚仗险要地势防守,若是硬攻,必然会造成很大的、无谓的伤亡。因此,我们首先要将敌军进行分化,调虎离山。明日早晨,弟子准备派人问一下当地的乡民,找出几条能够绕过去的路。然后我军佯装成绕道而过的样子,将本来兵力就不足的川军调开一大半。最后再正面给予强攻。”

次日,向乡民打听之后得知,此地东面是小相岭,西面是锦屏山,两条山脉都非常险峻,粮草辎重绝对过不去。原来曾经走过的大火地和炭保子也是死路,要往正北过去,只有彝海子一条道路。

“辎重过不去。就不带辎重。每个士兵自带七天的粮食,沿途砍伐树木煮食。争取用七天的时间,绕到敌人的后方。”杜闻秀略微盘算之后,派出两万步兵,经盐井转移到曹古。做出要翻越小相岭,直插越西的迹象。下午,杜闻秀再派出一千士兵,试探彝海子。

佯装翻山的士兵第二日返回,说是沿途都未受到任何阻拦。试探彝海子的一千士兵,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消息。

第三日,佯装翻山的两万士兵真正带好粮食,真正地翻越小相岭的时候,却中了埋伏,损兵一千余人。

杜闻秀道:“看来,敌人能识别我军是真的绕道,还是假的绕道。”

席大猷道:“这怎么可能呢?为师以为,他们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这倒不是碰巧。”杜闻秀道:“只能说是他们用兵有方。”

席大猷道:“我不信世上有这么神的人。”

杜闻秀道:“说穿了,当然也就不神了。他们一定是在这一带的山峰之上埋伏有很多哨兵,掌握了我军的一举一动,故此才能识别我军是真绕道还是假绕道。我们的疑兵之计,就骗不过他们了。”

“哨兵?”席大猷欲言又止地道:“为师想……”

“弟子请师父过来,正是要请师父与三位师叔一道,把这一带的山峰都清理一遍。”

“好,好,好。”席大猷连说三个好字,转身就走。杜闻秀叫住道:“师父且慢,还是那句老话,请师父千万要隐讳行迹。”

席大猷与刁邑阳、麦水吉、窦均邦三位师弟这一去。两日没有消息。直至二十五日晚,席大猷才狼狈地逃回。

据席大猷说,果真很多山峰之上都有川军的哨兵。四人一路砍瓜切菜,杀了将近有一百人。后来,由于窦均邦贪功,四人一直杀到彝海子附近,被川军发现,麦水吉、窦均邦、刁邑阳当场被射死,自己则侥幸逃脱。

“报告元帅,甘置辛的尸体已经找到。”

尊重道:“快收敛起来。”

又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报告元帅,还是没有找到樊东闾的尸体。”

尊重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多加人手,再去找。”

武林中传言,言寿风和席大猷二人并列天下第一高手。既与大理交战,肯定就会碰到席大猷。怎么自己原来就没想到呢?

如今天下有数十个门派已投至川军麾下,完全可以说是高手如云。那知道这次举兵,除言寿风、雷招弟之外,所有高手全部归入了雷又招的军队。机动军这边,更是一个都没有。

从眼前的情况看来,今日那四人之中,最后逃脱的必是席大猷无疑。怎么办呢?

“启禀元帅,节度使到。”

“快快有请。”尊重一边说,自己也迎了出来。

“镇静。尊重兄弟。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济恩挽了尊重的手,走了进来,“你什么也不要说。先给我倒一碗茶。”

见到王济恩,尊重似乎有了些依仗,马上就镇静了许多。倒了茶,递过去。王济恩还是像往日那样慢条斯理。

“不就是哨兵死了吗?不能派哨兵,洒家就不派哨兵,同样可以把他们拦住。”

“公公,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尊重踱了几步,忽道:“晚辈想再派几个哨兵。然后设下埋伏。等席大猷一到,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蟹。”

“这个计策不错,对席大猷也管用。”王济恩道:“不过,对方为首之人是杜闻秀。杜闻秀决计不会让席大猷冒这个险的。”

“难道席大猷不再杀我军的哨兵了?不可能吧。”尊重道:“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对我军没有什么影响?”

王济恩道:“不是不再杀哨兵,而是他会更加小心谨慎,杜闻秀还会派兵策应他。”

“嗨!”尊重右手在空中挥了一下,转身走了两步,随即又折返过来:“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王济恩道:“洒家既然过来,当然就是寻求办法来了。不过,我得先知道,小兄弟如果和席大猷单打独斗,结果会咋样。”

尊重道:“如果是骑在马上,晚辈刚学得马战之术,应该不会输。但要杀死或者活捉对方,恐怕却是不行。如果是步战,席大猷号称天下第一高手,晚辈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不好办了。”

王济恩想一阵,端起茶碗喝一口,再想一阵,又喝一口。尊重则像个没头的苍蝇,走过来走过去,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帐外守候的士兵,长时间没有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掀开帐帘,望了一下,又赶忙缩回头去。

猛然间,尊重大叫一声:“有了!”

“快说,快说!”

“好,”尊重干吞了一下口水,道:“晚辈想到,那席大猷是长辈,声誉如日中天。如果晚辈与席大猷单挑,照一般武林规矩来说,等于就是在向他请教。在这种情形下,理应由晚辈先行出招。说不定,席大猷还会先让它个三招五招。

“晚辈曾经学过一种拳法。这种拳法。能够将凌空发出的力道暂时停住,集中在一起,最后再打出去。这就是说,晚辈一个人,就好像变成了几个人一样。只要能抢先出招,就能使用这种拳法。说不定,就能战胜他了。”

“哦,这是什么拳法?”王济恩不待尊重回答,立即又加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说不定,就能战胜他’,还是不能肯定?”

尊重答道:“这种拳法,其实也是二郎神拳的一种。之所以不能断定战果,其一是因为,劈空掌、劈空拳之类的功夫,比起直接的肉搏,力道本来就要弱小许多;发劈空拳的时候,要同时运使二郎神功将劈空拳的力道凝在半空,劈空拳的力道更会受到影响;并且劈空拳在空中凝住的时间越长,力道损失就越大。其二是因为,不知道席大猷将会让晚辈几招。一般地说来,可能会让三招。如果真的只让三招,那么晚辈的两记劈空拳加上一记直接肉搏拳,很难一击而中。故此,晚辈没有必胜的把握。”

王济恩笑道:“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迂腐。咋不向那些耍把式卖艺的人学学?”

“学什么?”尊重不解地道。

王济恩道:“那些走江湖的耍拳术的情形,难道你没见过?”

“见过啊。不过,一般地说来,这些人的武功非常低微。倒是擅弄口舌,过场特别多……”说到这里,尊重猛然省悟:“哦,公公是让我在出招之前,也像卖艺的那样,先比划几下过场,趁机多发几下劈空拳?”

三月二十四日,机动军逼近大桥镇摆开了阵式。

临近大桥,前队步兵往两翼散开,然后再向前推进,出现在敌军面前。大理军连日被阻,正在渴望交战,故此见势立即涌出营寨。双方以弓箭互射,逐渐靠拢,距离一箭之地,刚好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双方停止前进,息了金鼓,等待将帅的调派。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

两支军队的元帅都是挂名的,作主的都是监军,碰巧了。

大理军队乃倾尽一国之兵,故此兵多将广。在这狭窄的山间盆地,兵多的优势不太明显;将广却是一眼能够看出。

尊重打马走到阵中,喝道:“敌军元帅出来答话。”

席大猷将马一催,来到距离尊重十丈远近的地方,扬声道:“来者何人?”

大凡两军列阵,将领碰面,都要首先对骂。骂得好的,能够扬自己的声威,灭对方的士气;骂得不好的,便直接影响军心。故此为将者不单要勤修武艺,还得勤修骂功。

有的人生性敦厚木纳,为人善良,凡事总往好处去想,天性不会骂人,就算别人骂他,他也只是嘿嘿一笑,更不用说从对方的言语中抓住破绽予以反击了。这种人若做将领,就得事先背熟一套骂人的辞令,临敌时不管敌将怎么说,只管背出来就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尊重并不木纳,也不太会骂,正好介于两者之间,故此事先还专门请教了一下王济恩。这时,闻席大猷问话,尊重漫声道:“本帅,姓尊,名重,字慎行。四川知州张永、张乖崖麾下之使,都督川南各路粮草军马大元帅之职。今奉知州金令,抵抗南蛮。你是何人,为何带兵犯我疆土,以卵击石?”

其实尊重本来没有姓。尊重的父亲是个行脚商。有一次,这个行脚商在经过旺苍的时候生了重病,被尊重的母亲刘氏所救并养伤数月。后来商人每次经过旺苍,都要盘亘数日。日久生情,便结下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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