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被几个侍女带回了将军府,在外间替沈初脱去外衣,扶到了床上。
见三人离去,一瘦小少年从衣柜里爬了出来,穿着薄纱蹑手蹑脚往床上去
“唉,为了以后能好一点活着”少年掀开被子就往里钻。
“你干什么,我要睡觉,走开走开”沈初迷糊间有人在动被子,最不喜有人在睡觉时打扰她,一时间声音有些大。也幸好没惊动外面的侍女,那少年吓得不能再动被子了,停顿了一会,又往床上爬去,这次不动被子了,只是往里挪了挪准备脱掉身上的薄纱。
这时沈初酒劲儿已经过去大半只想安稳睡一会,结果老有人在旁边动,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只看见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吓了一大跳,抡起手正准备给他一巴掌,少年立马爬下了床跪在地上抱住头缩成一团,这得挨多少打才能如此反应。
“说吧来干啥了?”沈初放下了手,坐了起来,少年的反应像极了被揍的小猫,可怜又无助。
“我……我,小姐我……不想挨打,我只想过好一点的生活,我是个孤儿,原本是住在东边一个小城里,大旱过后父母双亡没有亲人了,进京城想好歹找点事做,可是我一点用都没有只能卖身,当时我差一点被卖进窑子,是将军救了我,留我在府里,可惜我身无长处只能做点杂物活,被人欺负,可是我认命,今日有人告诉我说小姐你神智恢复了让我来……来……嗯就这样了,我不想挨打了我也想吃好吃的,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少年用手捂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沈初看着少年,少年手臂上青青浅浅的伤痕纵横交错,往下看背上也有一些重的伤痕。
“唉,你……头抬起来”沈初此时心里已经动摇了,这少年不过也才12-3岁,身上就如此多的伤痕,受的苦也不少,等到少年拿下手臂,沈初这才看清楚这少年的脸,有一双晶晶亮的桃花眼,望一眼并没有世俗那种被勾的欲望反而单纯居多,怪不得当初差点被卖进窑子,只是面颊被饿的瘦脱了相。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不过看他这样也是被人当个靶子先推给我了,若我收了他那后面肯定有无数人来爬床,不收被将军知道了可能会被打死,进退两难。容我想想。沈初起身随意拿了件外衣丢给少年。
“你先起来,衣服穿了,我再想想这事儿怎么处理。”沈初自己穿了衣服,又看了看少年身上的伤痕以及饿的干瘪瘪的身材,终究还是善良占胜了理智,毕竟自己都20多岁了,虽然这副身子也才15-6岁,对一个12-3岁的孩子起不了什么邪念。太可怜了,这不跟前世自己父母双亡一样么吃不饱穿不暖的,只是没有挨打。
少年摸了摸沈初丢给他的衣物,苦笑了一声,转头拿出了自己的破布衣服,穿了上去,恭敬将衣服叠好放在桌上,跪下去磕了一个头,脸上如死灰一般的颜色。
“小姐,木头既已坏了府上的规矩,只怕是将军也不会放过我,只恨木头一时冲动毁了小姐日后婚姻前程,木头愿以死谢罪”说罢就往柱子上撞
“你干什么?!还想死在我房里”沈初一看少年动作就知道大事不好,一般都会寻死,冲过去一把拉住瘦不拉几的少年,谁知道力气稍微大了点,直直拉到自己怀里来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几个侍女刚刚被将军叫去问沈初出去干了什么,这才回来,一开门就碰见两人抱在一起。
沈初赶紧拉开少年,正色到“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还有大好年华,这不值得你去送死,况且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小姐,我们先退出去了?”阿念着实吓了一大跳,心想着沈初这才好没多久怎么就想着这种事,一会还是得告诉将军。
“不必了,去看看厨房可还有饭菜?拿点过来”沈初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就去跟将军说说这事儿,顺便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后院那群乌合之众处理一下,以后应该不会有人打她注意了吧,毕竟她也不是大善人,来了一个还能帮帮,再来几个谁也受不住,虽然她善良但也不是无限制帮人。
不一会,有人拿着饭菜进来布置了
“你先吃着,阿念一会拿着药给他擦擦,身上伤痕有点可怖别被吓着了。还有如果他再寻死给我打晕等我回来”沈初交代完就往无忧堂去了。这时沈初又想到早上发生的事,当时许言清被其他小侍顶撞,沈雅澜一点也没有训斥,虽然说脸上心疼许言清倒是看来是真真切切,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小初你来了?为娘上午有事耽误了,这会有空带你去见见你爹?”将军正拿着一副字在临摹见沈初进来便大喜道。
“不了,我来是有事跟你说,母……母……咳咳将军,是这样的,我想收一个人去我房里,是叫木头的,看他可怜,想留他做小厮。”沈初实在是叫不出来母亲,虽然自己现在是她女儿,这么多年了除了自己那个世界的妈妈,目前还无法毫不迟疑认一个不熟悉的女子叫母亲。
“小厮?木头?小初这是怎么回事?”沈雅澜疑惑的皱了皱眉,虽然沈初不愿意叫她母亲,不过看着她不如以往那般死气沉沉倒也释怀了,人好了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这木头被人当成靶子推到我房里来,想是试试我的底线,可能后面会有大动作了,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钓出后面的大鱼希望将军配合我”沈初想着既然这是原主自己母亲,提点小小要求不过分吧
很快沈雅澜明白她想干什么,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你不如收了这个木头,让他们看到你身边不是无缝的墙,始终有机会进去的,这样才会更大胆。只可惜你以后怕是得顶着别人的非议了”沈雅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清者自清,将军”沈初似乎是明白了这个笑的意味。
待沈初走了以后
“家主,小姐这是想干点大事啊”一肌肉结实的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顺便还汇报了刚刚在沈初的洛水院发生的事儿。
“瑾叶,我突然觉得咱家这烂摊子有点指望了”沈雅澜笑眯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