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非正在一旁暗自偷笑,眼见李窦二人因体力不支,必将死在无懈可击的罗汉阵之下。
“快住手。”是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两位尊者来了,两人稍稍年长。“住持让你们此次下山去普度众生,你们为什么打了起来。”降龙尊者说道。
“这二位施主要杀了苦智禅师的弟子。”其中一个小罗汉说道,此人丰腴的面相、弯弯的眉毛、秀目圆睁,正是十八罗汉中的沉思罗汉。
“原来如此,此人虽是少林俗家弟子,确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们要杀了他,也算是为武林除一害,就由着两位施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伏虎尊者说道。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会见死不救,枉为一代高僧。”释非正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能救早就救了,阿弥陀佛。”
于是十六罗汉和两位尊者一同下山了,窦景鹏和李诗鹤联手杀了释非正。
窦景鹏双膝跪地,“爹、娘,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了仇,手刃了愁人,你们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李师弟,我恐怕不能和你久待在一起了,我应该立刻返回归一山,因为我此次外出,别人都不知道,我怕他们正在找我。”
“景鹏,那咱们就在此告别了。”正所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李诗鹤无限感慨,他决定去一趟断崖,那儿正是楚楚坠崖的地方,他想去祭奠一下楚楚。
李诗鹤在养马的地方买了一只好马,此马浑身显示着虬结的肌肉与力量,非常的健康与强壮,李诗鹤轻身上马,左手握住缰绳,右手在马屁股上一拍,一路南下。
到了断崖,李诗鹤下了马,他决定给楚楚立一个墓碑,哪有死人没有坟墓和碑文的,他用刀砍了一块中规中矩的长方形木板,用刀尖在上面刻了“青梅竹马,友楚伊人之墓”十个字。
试问天下人有谁愿意在断肠处呆很长时间呢,触景即伤,倒不如把酒对风歌,常在醉中乐,此去正南下,何必恋失得。
一提到酒,李诗鹤才发现酒壶已空,我李诗鹤怎么会断酒呢,断了酒就像失去了一个可以倾诉的红颜知己,李诗鹤在一个酒馆打了满满一壶酒,系在腰间,一路南下。
窦景鹏已经回到了归一山,回到了炼丹房,“爷爷,这些天我对你甚是思念,我已经为父母报了仇”。
炼丹师爷爷笑着说:“区区数日就思念起爷爷了,你除掉了三怪,也算是为武林做一善事,爷爷已经老了,已经对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哦,对了,爷爷最近又炼出了一些名贵又大补的丹药。”说着,爷爷拿出两个带盖子的很精致的白色陶瓷瓶子,“这个小一点的瓶子里有几颗白色的丹药是为你准备的,有利于活血疏筋,对你内力的提升有质的飞跃。至于这瓶大的是掌门人要的,你赶紧送过去。”
“窦师兄,窦师兄,听说你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了。”
“原来是文隽师妹啊,我下山有点儿事,怎么了,想我了。”
“我才不会想你呢,我只是在想一个姓窦的傻师兄。”
“阮师妹,你和我一块过去吧,我要把这些丹药给师父送去。师父他老人家要用。”
“好的,窦师兄。”说完两人就高兴的向剑宗堂走去。
从炼丹房到剑宗堂需要一段时间,阮文隽牵着窦景鹏的手,一直快到剑宗堂,阮文隽才放开窦景鹏的手。
“师父,这是炼丹师爷爷让我转交给你的丹药。”
“好的,为师知道了,景鹏啊,你每天和炼丹师呆在一起,虽不能学习归一山的剑法,但是学点儿植草药学也是好的。”
“谢谢师父关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窦景鹏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阮文隽一贯的向着庞秋水撒着娇道。
“你只要不贪玩,在剑法上能有所造树,师父就知足了。”
“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阮文隽嘟着的嘴巴都能挂起一个油瓶了。
“你来归一山学艺,不就是为了练一身好剑法吗,难道是来游玩的吗。”庞秋水对阮文隽始终不忍心说一句重话。
“你二人还是先回去吧,师父还要闭关。”庞秋水道。
“师父,告辞。”二人齐声道。
庞秋水拿着丹药走近了剑宗堂,关上门,让两个弟子守门,“无论任何人找我,都说我在闭关修炼,不接见,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是,掌门!”守门弟子说道。
庞秋水在房间里打开了窦景鹏送来的丹药瓶,吃了丹药之后,有点儿失望,他发现丹药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是这样的,自从庞秋水拿到赤血剑之后,庞秋水便日夜练剑,赤血剑的威力巨大,他的剑法一日千里,但他需要补充绵绵的内力,所以就靠丹药维持,但是他渐渐发现丹药已经不能满足了。
如果他想继续快速提高剑法,赤血剑便需要饮血,否则剑法提升速度很慢,甚至止步不前,很长时间都不能进阶,内力是通过剑身源源传到体内,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但他的野心越来越大,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刚开始只是饮一些鸡鸭的血,后来需要饮一些森林中野兽的血,像豺狼虎豹,但随着功力的大增,他发现需要饮一些会功夫的人的血。但杀人总要名正言顺,或者借刀杀人,最后来个一石二鸟。
……
几天过后,“师父!师父!静沂师弟死了。”静旋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剑宗堂,对师父说。
庞秋水故作紧张地说:“什么,静沂死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快带师父去看看!”
静旋于是带着师父及一大队人来到了山西面的丛林中,发现静沂躺在那儿,胸口插着一把剑,剑上写着“常——归一——静平”,静沂的手里握着地下室里一本沾满血迹的剑谱。
“静平,你为什么杀了静沂。”庞秋水伪装生气又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杀了静沂师弟。”
“那静沂的胸口上怎么会有你的剑。”
“师父,冤枉啊,徒儿真的不知道,你老人家也知道,我和静沂师弟一向交好,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我一早起来就发现我的剑不见了,怎么会在这儿。”其实这把剑是庞秋水夜里盗来的。
“静沂偷了剑谱是不对,可是他一向好奇心重,可以教育的吗,罪不至死啊。”庞秋水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静平急着说道。
“静放,同门没有犯死罪的情况下,杀害同门者,是什么罪?”庞秋水问道。
“师父,是死罪。”
“师父,我现在是百口莫辩啊,只要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静沂师弟和自己一个公道。”
“没有机会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劳驾师傅呢。”
“师父,徒儿真的没有杀人啊。”
“你的剑牢牢地插在静沂的胸口,铁证如山,师父不能徇私情啊。”
“师父,徒儿是真的冤枉啊,既然师父不给机会了,那么徒儿看来只能以死明志了。”说完,拔起静沂身上的长剑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就如同他的心一样冰凉。
“按照规矩先把两具尸体抬到藏尸房,三天后下葬。”静放说道。
子夜时分,庞秋水悄悄地来到藏尸房,集聚内力,用内功催动着赤血剑饮血,然后往两具尸体上注了一些朱琼,是一种液体,可以使身体内的液体处于饱和状态。
数月之后,庞秋水的野心更加膨胀,他不仅仅满足于做归一派的掌门,他想做整个中原的武林盟主。这样就需要饮一些功夫更高,内力更强的人的血。于是他暗暗的把矛头指向了炼丹房的炼丹师,他深知这个老头功力深厚,又经常尝试各种仙草和灵丹妙药,对自己会大有帮助。但是炼丹师功夫很好,他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庞秋水在暗暗地筹划着一件事,上一次的一石二鸟,使他大为满足,他不反思自己怎么后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剑法的奴隶,他彻底被声名冲昏了头脑。他已经知道了最高境界的第二层是什么,就是御剑,人御剑,剑就充满了灵魂,剑就会辅助御人,虽御人,却听从人的意识。他认为自己很快就会第三层游龙反散,内心无比的狂妄,这是自创剑以来,没有人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