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辰直溜溜跪在甲板上,只敢左右摇头闭着眼睛略作闪躲,嘴里喊道:“诗敏我错了。可我不是主谋。我被这个方亦然蛊惑的。”
凌诗敏又狠狠的抽了他两个嘴巴,哭着说:“就因为没答应你的追求,你就杀我爸?”
张星辰望了我一眼,咬牙说道:“后来你表弟又带人打了我。我伤的挺重的。下身坏掉了,以后都做不成男人!”
凌诗敏诧异的向我望来。
我无语的看着她说:“那啥,上次在他家走了之后,他找到龙虾要来学校废了我。然后龙虾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了。大伙当时动手打的他,可是我不知道给人整废了呀!”
凌诗敏想通了前因后果,觉得如果不是我太花心。她也不可能答应去给张星辰过什么生日趴踢。那就不会牵连出后来的一切。大姨夫也不会糊里糊涂的被几个小混子给勒死扔到海里了。闹来闹去根子还在我身上。
凌诗敏打了我几下,捂着脸蹲在甲板上哭起来。微咸的海风带着浓重的湿气,吹的人心烦意乱。
李雪松拍拍凌诗敏的肩头,把她劝到一边去,陆枫拎着麻袋就过来了,我摇头说:“等等,远点开着再说!”
方亦然低着头,头上被我砸破的口子不断流血,他知道求饶也没用,看到陆枫拎来的麻袋和几大包高标号的水泥,他就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这孙子倒也有钢,一咬牙就翻身从甲板上滚下了海,海水湛蓝的有些发黑,这会功夫李军飞已经开出了十几海里,住在海边的人都知道,海水看似浑然一体,其实不然,扔下一块木板,在没有风浪的日子里,它也能被暗流带的迅速飘走。
我被方亦然的跳海举动弄的一愣,半响才喊了句卧槽,陆枫放下手里的水泥袋子也凑到甲板边。
他身子一绷就想跳下去,此时方亦然已经被暗流裹挟着漂出十多米,我一把抓住陆枫的胳膊,脸色难看的说,太危险了,连救生衣都没准备,冒这险抓他犯不上。
李军飞把舵盘固定住,熄了火就从机舱里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柄三齿鱼叉,嘴里喊道:“让开,让我来一发!”
我和陆枫微微侧身,让出李军飞需要的空隙和视线,李军飞助跑两步,脚尖顶在小马力渔船只有半尺高的甲板沿,嘿然吐气开声,右膀高高扬起,猛的向前一送,纯钢打造的钢叉在夏日的阳光下划出冰冷刺目的弧线,噗嗤一声,命中了正在奋力划水的方亦然后背上。
方亦然张口惨叫,一股大浪打来,直接灌了一肚子咸海水,海面上迅速浮起一片淡淡的浅红色,方亦然沉了下去,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我朝李军飞点头,说:“你把这头长发剪了,可以去奥运会耍耍标枪了,扔的真特么准!”
李军飞一撩头发帘,头皮屑随着海风乱飘,嬉笑道:“这回我也给龙哥办过人了,要不站在松哥面前我老是心里发虚啊。”
李雪松白了他一眼,说:“就你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
凌诗敏捂着嘴巴,坐在靠近船舱摆放的几个空柴油桶上,见我们谈笑风生的就把方亦然击杀在海里,她吓得裙下两条长腿像打摆子那样抖个不停。
我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说:“你不要觉得我们残忍,你想想大姨夫死的时候,他可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仇怨,就稀里糊涂的被他们给勒死扔海里了,想到这些,你还会可怜他们吗?”
凌诗敏愣愣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他们不可怜,是死有余辜,可是我真的好怕,你为什么把我叫来,我以后会天天做噩梦的!”
我摇头道:“你怕什么怕,当初在那间钣焊喷漆的废厂,你不还亲手捅死了许东么?”
表姐满脸泪痕的啜泣道:“那不一样,那回我是为了你,我不杀他,他起来就会把你先杀了,现在……”
我无奈,只好让她进了船舱,告诉她等我们回航的时候,再喊她出来。
表姐慌手慌脚的就站起身,一个浪涌过来,打的小船起伏不定,她还差点摔倒,我扶了一把,表姐扭头看了一眼张星辰,低低声音说:“那个人,别让他多受痛苦了,毕竟对我,唉……”
我面无表情的挥手,让她进船舱呆着。
李雪松带着李军飞,陆枫三个人,没用我吩咐就把几个人的手都给绑了,这几个货看见方亦然背上插着老长的鱼叉,连惨叫都只发出了半声,就被黑漆漆无边际的大海给吞没了,基本全吓得的尿了裤子,也没一个人能有方亦然的勇气再次跳海逃生。
张星辰鼻涕眼泪一起抓,哭的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爸可是开矿的,他有好多钱,你们把我放了,我让我爸给你们几千万,不,几个亿都行!”
我看了看远处的地平线已经看不着了,这里的海水已经蓝的发黑,就喊李军飞停船。
我们四个人凑到一起,我掏出烟来,给张星辰几人嘴里塞了,用手拢着打火机帮他们点上,说:“我们的仇恨已经无法化解,你们是真恨我也好,还是喝多了激,情泄愤,我大姨夫都被你们给杀了,最后抽根烟就上路吧。”
小胖子抖的浑身筛糠,语无伦次的叫喊道:“别杀我,我就是帮忙抬了下尸体,不管我的事!”
一股骚臭味随即弥漫开来,这一直捧张星辰臭脚的狗腿子已经吓的屎尿齐流了。
我把烟头弹到海里,说:“就你他么恶心,连尿带拉的,你第一个上路吧。”
李军飞一把拽住小胖子的头发,脚踩在他跪地的小腿上,陆枫抄起一条麻袋兜头就罩了上去。
小胖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就跟过年杀猪一样。
我和李雪松抬来一带高标号水泥,用刀把水泥封口划开,直接倒进麻袋一半,拽出早就准备好的防水尼龙绳,把麻袋口紧紧的缠绑了几圈。
水泥一进麻袋,被背手绑住的小胖子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发出的声音也从尖锐高亢变成了嘶哑低吼。
我点头之后,李雪松和李军飞两人拽扯着麻袋两边,稍微一用力就抬了起来,发一声喊直接顺着甲板沿就给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高标号水泥都是路桥施工用来打桩,或者抗洪救险时候封堵决堤口用的,那是遇水立刻就会起化学反应,马上就凝固的霸道东西。
小胖子下半,身都被封在水泥墩子里,整个身子还在紧紧扎着口子的麻袋中,这里是远离岸边几十海里的深海区,估计他的白骨都被鱼虾啃光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几百米水下的尸体。
而这种杀人方法,是我从网上追看的美剧里学到的。
既然都已经动手了,那就不会心软,反正我当初就已经发誓,不管涉及到谁,有一个我杀一个,如果报告给警察,他们很可能都被判死缓和无期之类的徒刑,出来时才不到四十岁,我怎能甘心大姨夫白白死去?一个陪伴上路的仇人都没有?
张星辰第二个,往麻袋里装他的时候,这逼已经吓傻了,只会发出歇斯底里的求饶声,结果半袋水泥兜头倒下去,这畜生已经人事不知的昏了过去。
四个仇人都被我们解决,大家用木桶打上来海水,清洗了一下甲板上的痕迹,我就下令回航。
凌诗敏闻声扒在船舱门口偷偷望过来,我看到了就说:“都结束了,大姨夫的仇就算报完,我把五个害他的凶手全送了下去陪他!”
表姐脸色惨白,身子抖的厉害,扑倒我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我嘱咐她:“你回去先不要跟大姨说,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跟她讲,懂吗?”
表姐点头,我们沿着原路返回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