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敏扶着不锈钢的灶台,双腿也有些打颤,一头秀发都抵在洗碗池边沿半天。我喘了两下就从后边离开她的身体。
她平复了会。低呼一声:“快,快把火关了,我的天啊,冒烟了。”
我手足无措的去关了煤气。然后接了半盆水就到进了锅里。嗤啦一声,蒸腾而起的水蒸汽把我们两个呛的捂着口鼻狼狈逃窜。
凌诗敏一路冲进浴室,关门的时候狠狠瞪我一眼,喊道:“去给我买早餐。要豆浆油条小笼包,买错了回来我就掐死你!”
她砰的一声关上浴室房门。我翻出一件上衣套上,屁颠屁颠的去人家买早餐。
我们吃了饭都快四点了,收拾收拾房间卫生。又偎依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姨回来后一脸的疲惫和憔悴。我们都很心疼。问她是不是太累。她摇摇头没说。
晚上吃饭是我叫来的外卖,一家不错的中餐馆送来八个菜。荤素搭配还有一大盆枸杞炖乌鸡汤。
我说:“大姨你跟诗敏都要多喝这个汤,我在网上看到的,对女人最好了,说是补啥元气呢。”
大姨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说:“好孩子,知道疼人了,以后你俩在一起我就算是死了也放心了。”
表姐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把筷子放下,望着大姨突然开始眼圈泛红,小声的喊了句:“妈!”
大姨笑笑,看向表姐的眼里都是不舍和宠溺,说:“如果你爸爸还活着,那今天他一定会允许云龙跟他喝几杯白酒的,你能考上首都大学,你都不知道你爸爸他有多开心,我们在外边奔波应酬时,他几乎是逢人就说我姑娘今年考上了北大!他呀,还张罗着等你开学的时候要大办一场,把所有亲戚朋友都请个遍,就连摆酒席的酒店都跟我商量了好几次!”
大姨语气淡然和缓,似乎已经放下了伤心,可是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花,两行清泪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凄冷酸楚,让我鼻头一酸差点也跟着落泪。
表姐早已泣不成声,用手捂着脸,肩头无声的抽泣着。
我知道大姨心里有多难受,刚刚痛失相伴一生的爱侣,眼看着唯一的女儿也要远走他乡去求学,她还要独立支撑这么大一个公司,大姨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表姐应该不会把张星辰得罪的那么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她也不会烦心之下拉着室友去酒吧买醉,那就不会遇到见色起意的方亦然了,追根溯源,大姨夫有一多半是死在我的手里。
可我心里的痛苦谁能知道,只有表姐最清楚我为什么会发了疯一样的杀死那五个杂种,把他们都镶嵌进水泥墩子里沉进大海。
大姨站起身,走到表姐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宝贝姑娘别哭,今天是你的喜日子,咱们都高高兴兴的,否则你爸爸地下有知也会怪我把你们逗哭了的。”
表姐转身投进大姨怀抱,悲声再也难以抑制,哭的痛彻心扉,哭的让人心疼不已。
大姨连连拍她的肩膀后背,柔声劝道:“不哭不哭了,你爸爸不会白死的,警察早晚会调查出真凶,将他绳之以法,给你爸报仇的!”
表姐心里藏着偌大的秘密,她明明亲眼看到,我把五个杀害大姨夫的凶手抓到船上挨个处死,可是被我警告过不许说,她只能藏在心里,眼睁睁的看着大姨的心结越来越重。
我脑子一热,腾的站了起来,低声道:“大姨,杀人凶手我已经找到了,并且他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见我叫她,大姨泪眼婆娑的看我一眼,随即惊呼道:“你说什么,你找到凶手了,他们是谁?”
凌诗敏也止住哭声,震撼的望着我,她一定是在心里奇怪我怎么把这事告诉了大姨。
我看着大姨,点点头,对表姐说:“你把你看到的事情经过都给大姨说说吧,现在大姨的心境已经平复了不少,应该没问题了!”
表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把那天我叫她去船上之后看到的事,全一五一十的跟大姨说了。
大姨先是震惊,看着我就跟看到不认识的人一样,随后恨的直咬牙根,骂道:“这帮天杀的畜生,就因为跟你们有点矛盾就对我们老凌下手啊?”
我噗通一声跪在大姨面前,流着眼泪忏悔道:“如果不是我任性惹了凌诗敏,她就不会出去碰到方亦然,如果那天不是我惹她不开心,她也不可能去参加张星辰的那个生日趴踢,这一切都怪我,没有我的出现大姨夫不会是这个命运,他还没到五十岁呢,我也好难过,大姨,我对不起你!”
凌诗敏跟我跪在一起,红着眼睛看着大姨,在这件事上,我虽然给大姨夫报了仇,可是人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报仇又有什么用,我跟凌诗敏都亏欠大姨夫妻太多了。
大姨连退两步,抓着椅子扶手才没有摔倒,她一屁股坐下,平复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不能怪在你们头上,难道你能看着诗敏被坏人欺负不动手么,如果你是那样的男人,我宁可死也不要你们走到一起。”
我低头不语,仍然跪的直直的。
大姨犹豫了下,低声说:“云龙啊,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事,你怎么说杀人就杀了,还一下杀了五个,如果不是敏敏亲口告诉我,我是不敢相信的,这也太吓人了,你还有多少事瞒住家里,你妈和你爸也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你要是出了事,唉……”
我抬起头,缓缓道:“大姨,我确实不是啥好人,走的路也有点偏,不过我向您保证,我手上的人命没有一条是冤枉不该死的,我不会去做丧良心欺负老实人的事,您一定要相信我!”
大姨点点头,说:“我从小看你长大,你虽然驴虽然倔,可是心眼并不坏,否则我也不会那么稀罕你。”
大姨亲耳听到我们说了怎么给大姨夫报仇的经过,她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心病,从此也不在寄希望于警方的调查侦破。
下午的时候我就用表姐的身份证在12306网上订票,给她买好了一张软卧,明早上八点多发车,直达首都的动车组。
大姨早早就去休息,我们两个也回到房间,表姐搂着我脖子,亲我的脸,悄声说:“谢谢你,我的男人!”
我心中一荡,被她这句我的男人叫的几乎要飘了起来,我抱着她的身子,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爸爸报仇,也谢谢你今晚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把这事告诉了我妈,否则就算我去北大念书,我也会一直记挂着这事,我妈心里的难受我知道,一天不能破了这个案子抓到凶手,她就一天都放不下我爸爸!”
我叹息一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再也不要提什么谢我,我不准你有那个想法,想一下都不可以,那会让我更内疚的!”
表姐乖巧的嗯了一声,突然发力将我推坐在床边,她解着衣服的扣子说:“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了,你今晚不许偷懒哦!”
我摇头,按住了她了手,把她抱到床上,我们一起靠着软软的双人棉被,说:“今晚不动你,咱们好好聊聊天,要不你明天不光坐车还要跑报道的事,身子吃不消的。”
表姐脸红红的斜睨着我,问:“咋这么会疼人了,怎么感觉你突然变成大人了?”
我一下愣住,憋屈问道:“难道我一直不是大人吗,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呢?”
表姐咯咯笑道:“你永远是我眼里的小屁孩,那个拿着我内裤在卫生间里打飞机,被我发现还特么弄我一嘴的臭小子!”
我大怒,骑上她的身子呵她的痒,表姐乐不可支,笑到岔气,连连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啊,啊啊哈哈,受不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