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云惊叫一声,腿下一软直接趴到了地面上。
秦朗则是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还伸手在蒋晓云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随口问我:“卧槽你不会敲门啊?”
我没理他,盯着狼狈从地上爬起,胡乱往身上套裙子的蒋晓云。
“草泥马,你几个意思啊?”
我冲上去,一个嘴巴抽在蒋晓云布满红潮的脸蛋上。
啪的一声脆响!
蒋晓云立刻捂着脸哭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一时心软没有再去碰她。
秦朗提上裤子本来要给我递烟,结果手伸到一半,就见我大骂一声,抽了蒋晓云嘴巴。
他的脸色霍地沉了下来,拧着眉毛问我:“李云龙,你敢打我的女人?”
我气乐了,骂道:“你说她是你的女人,你问问她,我是怎么从农村出来的,蒋晓云你玛德你自己说,咱俩咋回事?”
其实我对蒋晓云一点爱意没有,我们两个滚床单,完全就是生理需要加酒后乱性,可是我特么就是发火了。
不知道也就算了,让我遇上,还是跟我称兄道弟,宣称能为我两肋插刀的朋友上了蒋晓云。
我一时之间怒火中烧,酒精麻醉下的大脑,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荡然皆无。
蒋晓云捂着脸不说话,只是拿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秦朗。
秦朗似乎在竭力控制着情绪,拉着我让我坐下,说:“多大个事啊,不就是女人嘛,一会我给你安排两个更嫩的,你随边玩,哥买单。”
我喷着酒气一甩手,把秦朗弄的一个趔趄。
“我玩你妈,我差找女人的钱吗,你特么干谁不行,你干我托付给你的人?”
秦朗彻底被我激怒了,把手里抓着的一盒烟劈面砸向我,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特么竟然敢骂我妈?”
我也是昏了头,长久以来他们兄妹都对我很好,我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见他拿烟砸我,我冲过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在秦朗的眼眶上,他被我打的猛的一歪头,然后眼眶就青了,迅速的肿了起来。
蒋晓云大叫:“来人啊,秦总被人打了,快来人啊。”
秦朗仿佛也懵了,他可能就没想到我敢对他动手。
呆了呆后大吼一声:“草泥马,直接扑过来跟我打在一起。”
我这两下子别说喝醉了之后,就算清醒状态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被他两记重拳ko倒地,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
可是他并没有停手,大皮鞋一脚一脚的猛踢我,边踢边骂:“你麻痹的小崽子,就草了你的女人咋地了,真jb给脸不要脸,没有倪虹的关系,你算个屌,傻逼一个!”
他的皮鞋铮亮,每一脚都踢的我痛不欲生,可是让我更为疼痛的,是他骂我的话。
原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倪虹带给我的,可现在倪虹已经跟我形同陌路,一年多没有出现过在一起。
“你还敢打我,小傻逼玩意,我特么踢死你,草泥马的。”
秦朗把我踢的蜷缩在房间一角,我根本没用还手之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世界是如此的现实苍白,没有了倪虹的关照,我在秦朗眼里就是个随意可以打杀的野狗。
原来他嘴上的兄弟长兄弟短,不是因为我救过他妹妹,也不是因为跟我意气相投,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好倪虹!
我甚至渴望他直接把我踢死算了,曾经我把他秦朗当成了亲哥哥,我是那么的钦佩他,仰慕他的无双霸气和豪爽任侠的性格。
可是现在,他不光睡了被我视为禁,脔的女人,还尽出狠手的把我往死里打,每一脚每一拳都是毫不留情。
我突然放开了护在头脸上的双手,哈哈狂笑着喊道:“你打死我呀,有本事你用刀啊,你不是有一把大砍刀吗,剁了我呀!!!”
我一脸的血污,状若疯狂的爬了起来,嘶声叫嚷着。
秦朗往后退了一步,从老板台下摸出了一根棒球棍,狞笑道:“你特么找死,我先废了你双腿,马勒戈壁的跟我叫号!”
砰!
门被撞开,蒋晓云跑出去喊保安,最先进来的却是黄小伟和李雪松。
他们进来一看就傻了,抓住我问:“咋回事,咋回事,你们怎么能打起来。”
我已经疯狂了,看到两个兄弟进来,直接就大喊:“快帮我杀了他,我自己打不过!”
黄小伟脸色一沉,看我一身的血,他眼睛都红了,捏着拳头就往秦朗那边冲。
李雪松一把抱住他,然后对着秦朗喊:“秦哥,怎么回事,李云龙他喝多了啊,你咋给他打这样了?”
秦朗森然道:“去你妈的秦哥,你们几个小逼崽子有什么资格跟我称兄道弟,这傻逼说我干了他的女人,还要干,死我。我能惯着他么?”
李雪松瞬间就把事情大概整明白了,怒声道:“你真碰了他的女人?”
“昂,草了,咋地?”
秦朗右手拎着棒球棍,一边拍打着左手掌心,一边朝带了十来个混子重新跑回来的蒋晓云招手。
“过来。”
蒋晓云偷偷瞄了我一眼,低头走过去。
秦朗把左手伸到蒋晓云的衣领里,手腕一震,就把她的衬衫扣子撸掉。
然后嘿嘿笑着道:“我就特么睡她了,我还当着你的面摸她胸,真尼玛软乎,真尼玛大呀。”
我目呲欲裂,大吼着用力挣扎,李雪松和黄小伟死死的抱住我,他们并不傻,在这里跟秦朗动手,我们不被打死都是轻的。
“呸,给脸不要,真把自己的当盘菜了,睡你女人是看得起你,玛德,竟敢翻脸先干我一拳。”
秦朗一边大力揉搓着蒋晓云的胸脯,张口骂道。
蒋晓云被秦朗当众玩弄,她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哼哼出声,一副人家好像要的表情。
“我超尼玛秦朗,我李云龙不死,必报今天这个仇,你给我记住!”
“哎呀卧槽了,还特么恐吓我,我先弄残你们几个。”
给我打!
秦朗一挥手,堵住门口的,那些平时是保安,偶尔是混子的家伙,犹豫了一下就朝我们三个扑来。
十多个汉子收拾三个还没长成的醉鬼青年,简直太轻松了。
我们被扯着头发拽倒,三个人被摞在一块踢。
黄小伟和李雪松纯粹是受了我的连累,被打的鼻青脸肿,尤其是黄小伟,他性子烈,不断的叫骂,结果门牙都被踢掉了一个。
最后我们被人架着拖出酒吧大门,就扔到一边的垃圾箱下。
垃圾箱里臭气熏天,路灯清冷的光芒照下来,脏兮兮的老鼠乱窜。
李雪松受伤最轻,挣扎着爬起来,伸手拉我们。
远处一条流浪狗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想要来垃圾堆翻点吃的,又有些怕我们三个一脸血的少年。
时隔一年多,我再一次受伤,这次不光是身体上的伤痛,更为难以忍受的,是心灵上的重创。
蒋晓云让我懂得了有一种女人叫水性杨花,秦朗让我明白社会是怎样的现实,叫你兄弟的人,心里不一定就把你当兄弟。
我们三个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然后回家又修养了一个星期,这才恢复了七七八八,可以勉强去上学。
结果我刚进教室就被人冷嘲热讽了一番,而带头的正是云中书。
“呦,这么快就来上学了啊,听说你被秦薇薇她哥把肋巴骨都打断了啊,咋不多休息几天啊,哈哈哈。”
陈梓良还有云中书最近一年用钱收买的几个狗腿子,不怀好意的围住了我。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不会冲动到以少对多的直接动手。
我在心里飞快的转悠着,秦朗跟我翻脸,把我们三个打完扔到垃圾堆里,这事学校的人并不知道,云中书知道了,那就说明是秦朗派人放出了消息,他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李云龙他不但不再罩着,还非常乐于见到别人能够收拾我!
老猫和许东毕业了就都投奔了金牙龅,之前一直不敢找我报仇,就是顾忌我身后秦朗和倪虹的神秘,现在我没有了这些,他们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黄小伟从我身后进来,推开门就看到我被人围住,当时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菜刀,冲着云中书晃了晃说:“废物鸟人,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你敢动龙哥一下,我要不砍你个血花飞溅,我跟你姓!”
云中书嘴角抽搐了下,看了看黄小伟一说话唇下漏出的两颗缺牙,他忍了又忍没敢拿黄小伟掉的门牙说事,只是冷哼一声道:“李云龙,这回没人罩着你了,我看你还咋横,咱们的仇走着瞧!”
我淡然道:“如果你手指痒痒了,我可以帮你掰折,有种,你就干我,没种就给我闪开,好狗不挡道!”
云中书捏了捏曾被我掰断过的手指,怨恨之意毫不掩饰的盯着我,说:“有没有种,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带人散去,我和黄小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从书桌里掏书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一年前我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同桌是宁静姝。
现在,她跟我隔着天涯海角,后来我的同桌是倪虹,现在,她就在隔壁班,只是陌生的如同路人。
云轻眉为了向我示好,在问过我的意见后,没有再为我安排同桌,这个位置,除了倪虹和宁静姝我不允许任何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