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我……”陆晴夏沙哑了嗓音,她想要解释。
“我让你道歉!”裴冷单手用力,将她的头按了下去,他偏执地要她磕头道歉,她不说话,那就做动作。
这样被按着磕头的动作太过屈辱,陆晴夏的眼泪一下子划满了整张脸,怎么会这样?裴冷怎么可以这样?他就不能听她一句解释吗?他说好会相信她的!
看到这样的场面,沈清心中的气愤,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但她恨得要杀死陆晴夏的心始终都有,她指着陆晴夏低声大骂道:“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当初我让你嫁给年瑾,不要再纠缠裴冷,你不愿意,现在你嫁给裴冷,却跟年瑾纠缠在一起,甚至爆出了我裴家世世代代都没有出过的丑闻,你说你是不是该杀?”
“枉我的傻儿子还相信着你啊,一开始还维护你,还顶撞我,现在你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你让他以后,怎么在京城混下去,你好狠的心呐!你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们裴家吗?你要让我们裴家人人都被戳脊梁骨,你要裴冷怎么活!”
沈清越说越气,她甚至站起身来,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陆晴夏的脸上,这次裴冷没有阻拦,而是立在旁边冷冷看着,他整张脸都如玄铁般黑沉难看,赤红的眼眸闪烁着痛苦。
“你这个该死的人,我就算是打死你,你也弥补不了你的过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沈清咬着牙狠狠说道。
她那一巴掌太用力,陆晴夏被她甩过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她被打得极其麻木,连话都说不出来,另一张脸又流着血液,头发乱了,人跪在地上,狼狈不堪。
没有人怜悯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可耻的女人,这样对她是轻的,她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
“我已经让你大伯发表了声明,为了顾全你的脸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婚期延后一年,至于其他的,要怎么做,你看着办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女人嫁进裴家!”
沈清甩下狠话,人已经憔悴不堪,宋影扶住了她,安抚着把她扶上了楼。
裴曼衣一脸不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晴夏,“我大哥是军人,你背叛他的婚姻,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陆晴夏你做出这种事,是会遭报应的!”
程霞赶紧拉住她,离开了客厅,佣人们知道情况不妙,也都纷纷躲闪到了一边,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站着的裴冷,跪着的陆晴夏。
她看着地上粉碎的电脑,有些无奈地笑了,前一秒裴冷还在维护着她,只是看见了那段视频,他就要折磨她了吗?
是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有时候有些东西,真的只是用眼睛看一看就可以相信的吗?
他若信她,要用心来看她啊!
但,此情此景之下,她又该如何去责怪他?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在裴家尚且如此脸面无存,若是出去又该如何立足啊?
她竟不怪他,还心疼着他,她还是这么疯狂地爱着他,可他们还有可能吗?
她抬头,静静望着他。
她看得出裴冷眼中的痛苦,那种痛苦光是看一眼,就压抑着让她不敢说话,那是太过浓重的情绪了!
失望,痛苦,落寞,愤怒,嫉妒,绝望,像是一种种毒药,交缠在裴冷的眸底,他痛苦不堪,他快要疯狂,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麻木地移动着脚步,走出了裴家。
陆晴夏站了起来,跟着他上了车,车东倒西歪地在路上行驶,裴冷始终不说一句话,他紧绷的情绪,让陆晴夏也快要疯狂了,可她不敢解释,她怕她一开口,裴冷就会失控。
从裴家到军区别墅的路程不长,他们却像是走了一整年,回到军区别墅,两个人都累得像是跑了几十公里一般,身心疲倦。
裴冷一言不发的穿过前院,陆晴夏跟在他身后步履沉重,走回后院当身后的门自动关上,她张开嘴巴,想跟他解释。
声音还未从喉咙传到口腔,他忽然转身,那双漆黑的墨眸此刻赤红恐怖,掺杂着许多陆晴夏看不清楚的情绪,她被那样的眸吓得急急朝后退了一步。
裴冷却以为她要逃,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更加重了她的恐惧,她瞪大了眼睛,双腿胡乱蹬着挣扎着,此刻的裴冷却如同一头受了伤的困兽几近疯狂。
“解释!”
他的低吼,带着沙哑,格外地吓人。
她瞪着泪眼,被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她也说不出话来,在裴冷看来,她一直以来的沉默,只是因为她承认了,她承认她做过这些,所以她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年瑾亲向她的画面,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直接刺穿了他的眼睛,往心脏里扎了进去,还狠狠在里面剐了好几道口子,鲜血不断地流着,流过每一个伤口,像掺了盐一般,疼痛非常。
这样剧烈的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想到她无情的背叛,裴冷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他忽然松开她的脖子,她整个人瘫软下去,他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抓住她的手,不管她能否站稳,直接拖着就往二楼卧室走去。
陆晴夏跌跌撞撞挣扎不脱,红肿的脸鲜红的血,混杂着她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她整个人狼狈得已经惨不忍睹。
他一把将她推进了浴室,她还未反应过来,裴冷忽然打开了淋浴,冰冷的水无情地从她的头顶淋下,水开到最大,冷水的冲击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浑身都痛,她拼命地躲闪,却始终躲不掉那当面对着她冲的水柱,裴冷像是疯了一样!
“好冷,不要!”
浑身湿透的她蹲在地上,用力抱住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了膝盖里,遮挡住被冲刷得生疼的脸,低低的哭泣在水声中几不可闻。
他不是要让她解释吗?
为什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是他早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在他心目中,她已经脏到需要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洗干净身体了吗?
无论她蹲在地上,怎么躲都躲不掉裴冷的折磨,他似乎对这样的惩罚乐此不疲,陆晴夏避无可避,她索性迎着水柱,瞪向了裴冷。
在水花四溅的浴室,不可避免的,他也浑身湿透了,水珠顺着他冷硬的脸颊往下流淌,他那双眸子有如地狱修罗。
“我没有,没有!”
她张大嘴巴,冲着他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