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不愿意爬山的,是个胖子都这么认为。除非铁了心要减肥的死胖子。显然,张免的心还是肉做的。
二猴打了个哈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过这早在意料之中,麻烦事再多也总不会比老爹老妈带着自己多吧?
爬山,这种活就是个技术活了。
比如爬快了吧,没爬几步就累的的人,那是对自己身体潜能的不自知。身体的发动机刚刚开启高转速模式,咔,齿轮朴了。
再比如爬慢的,爬啊爬,爬啊爬,就看着山顶在那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哦不好意,山顶确实不会动,我只是在描述动静的相对性,旨在说明爬得慢。
你想啊,爬一小时,山顶距离不变,这时候可能会无所谓,毕竟山顶很远嘛。但两小时,山顶距离还没变,或许开始急躁了,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加快速度了。但想一想爬得快的那一波,还是得按耐住寂寞啊。于是爬了三小时,山顶距离还没变,这时候该开始怀疑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最不济也是遇到鬼打墙了,这么要不得。
你看,爬山这种事啊,爬得快爬的慢都不是好事,根本不是人爬的!二猴如是想。
思维万千飞去,生活还得继续。
大猴推着傻愣的二猴骄傲地感慨:李哥傻,二猴呆,我为哥仨情谊真是付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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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连绵起来的山脉中的一处高峰,按照地图标识,距离倒是不远,水平两公里这样。
山脚的众人却开始犯怵,因为山脚下一个通红的牌子写着歪歪扭扭如同狗啃的暗褐色字--危˙
陈冰看着这个牌子,脑中瞬间模拟了一百种可能。从可能中进行有效过滤,接着结合有限的信息进行筛选排除。最后他得到一个结果--这时候应该犯怵!
没错,犯怵。
鲜红的牌子,血迹斑斑的危字。从字形上看,这个字写得很仓促很艰难,作者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不能淡定的事。
从字色上看,血干的暗褐色让人联想到在这荒郊野岭,一个身负重伤的探险者为了警醒后人而以血留迹的光辉伟岸形象。
太感动了,啊不对,太恐怖了!
这人最后逃出去没?安全回家找到爸爸妈妈了吗?有孩子的还能给孩子买个小汽车或者样玩玩吗?这些都不可得知了。
咦?!我特么……我为什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注意力一向很集中的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冰,快醒醒吧!
陈冰满头冷汗,发怵的太过突然。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是该那两只猴才能想出来的么,怎么变成我在想了?难道是因为蛇毒?对!一定是因为蛇毒没有清干净,我……
陈冰默默地瞟了一眼擦着汗的王芳芳,这个女人也是仇人,仇人,仇人!
王芳芳当然没有接收到某些恶意的目光,因为她在看山。
这座山外形如鱼,背脊低伏,山木枯碎,荆棘居多。这让她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一件流传在医院圈的事情。
鱼棘山--如同鱼形状的山,但山上高木枯黄荆棘鲜红,就像被剃了肉的鱼一样。
传言不可信,但这个时候的王芳芳开始信了。因为看着地图的项悦打算在山上过夜。
鱼魂逐肉,这就是鱼棘山的传说。山上毫无野兽,顶多有些虫子飞鸟,不能再多了。但现在一群人要在里面过夜,王芳芳想到了自己去年踏入医院的第一件事--停尸房守夜。
安静到诡异的空荡房间,空调打到最低的值班标准。但凡有个硬币掉地上都能吓死一两个人,她却坚持到了早上四点--睡着了。
回想一下守夜时从紧张到恐惧,由恐惧到疲惫,打疲惫进入睡的过程,嗯,比起这里还是觉得停尸房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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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长刀开路,小正太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王苏苏心里叹息,要是能随便砍一砍什么就更好了。可惜,唯一一把打,还需要在前头开路。
开路,确实不需要王苏苏了,这是陈冰拿到刀后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呢,那就是他中计了,是那个傻子的计谋!一定是!
陈冰挥汗如雨,挥刀如风,开路的活算是撂到他身上了。
我为什么手贱要去拔刀呢?别人不都没拔吗?连那个傻子都想明白的事情,我……还是大意了啊!
两三公里的水平距离,但实际上他们要走的路程可能是十几公里。因为山太陡峭了。
迂回绕路,不断盘旋,算算路程大概走了四五公里,算算时间,也该准备晚饭了。
夕阳的余晖扑在枯黄与血红交汇的山体上,大有一种黄沙漫天尸横遍野的镜头感。
当然,这是王芳芳的即视感。而其他人嘛,则开始挑猪草挖野菜了。
没吃的啊,没野兽啊,还能怎么办,不能指望打鸟吧。
还好,队里的伙夫有些学习资料……咳咳,当然不是那个真的学习资料,是食用野菜大全。
夕阳初下,黑幕降临,清理干净的落脚点中央一口大锅坐在篝火上面。
“此情此景,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王苏苏这个小正太真是小屁孩,谁还玩什么真心话谁还玩什么大冒险啊。
一群人没有一个有兴趣的。毕竟才认识几天,根本没有玩这个游戏的可能。
“比起真心话大冒险,还是玩一二三木头人吧。”二猴打了个哈欠,徐徐道来。
“好啊好啊,一二三木头人!”小正太果然就是小正太,还是太年轻啊。
张免翻了个白眼,这货要是玩一二三木头人,你怕是输到倾家荡产吧。也不看看这位的训练经历--连任务完成了都懒得先去交的人,你玩一二三木头人不是找虐么。
“玩掰手腕吧,正好一天没锻炼身体了,我们一起来锻炼,一起练练练练练。”大猴举手发言,膀子上的肌肉……更项悦一比约等于没有。
大猴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样子,难道他们不爱锻炼?那来入伍干什么?咦?!哦,我知道了,是因为那谁只有一个膀子才都不作声的吗?果然我来到的是一个富含人情味的团队。但很难办啊。掰手腕两个膀子明显比一个膀子有优势。怎么办呢?
“一个膀子的,我们都用一个膀子!”大猴暗自点头,为自己一闪而过的灵感而点赞。
“……”
“……”
“瞧不起谁呢!来来来,我让你一个膀子,打战到天亮啊!”乙女爆了,这不点名我找事么?没有名字就算了,没有手也招你惹你了吗?我……
被好不容易拽开的乙女渐渐安静,大猴脸上的脚印还纹路犹存。
“来讲鬼故事吧,不觉得现在氛围正好么?”马莲娜微笑眯眼,看了一圈:“不会都胆子小不敢吧。那还是算了吧。”
啊,爆了,爆了,这是群体嘲讽啊!
本来就荒山野岭有点恐怖的环境,大家抱团取暖坐在一块想要忘掉身处之境,这下好了,完全开启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