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佩玖原以为盛晚只不过是个草包美女,毕竟但凡有一点的作用的话也不会五年前被盛家给驱离。
但是谁知道这么一讨论下来,路佩玖发现盛晚竟然知道的很是多,任何事情分析的都能够头头是道,原本带着安抚盛晚的心思,现在就成了和盛晚真的讨论了起来。
“亚厉克的集团破产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没有任何一个集团能够在失去民心的基础上还能够存在的。”盛晚轻轻的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丝毫不在乎自己会金融的事情被暴露,挽着唇角笑着:“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一切恐怕都是格罗弗闹出来的鬼。”
否则的话,格罗弗也不会将股票大幅度的上升,从中狠狠的赚上一把,更加不会将触角伸到国内来,想要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妄亚厉克将格罗弗当成了自己最可靠的合作伙伴,不想就是这般的可靠合作伙伴将一切的一切都给毁了。
以后和格罗佛合作的时候还真是需要好好的小心一下。
路佩玖也是个聪明的,盛晚这么一说就立刻明白其中的奥秘了,眸子猛然的亮了亮,点了点头:“的确,晚晚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和格罗弗合作还真是需要小心一点。”
从路佩玖对盛晚的称呼就能够看出来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盛小姐”到现在的“晚晚”,中间的跨度不可谓不大。
“不。”但是谁知道,对于路佩玖的话,盛晚一口就否定了,看着将服务生端过来的牛奶放进安安手中的路佩玖,轻笑了一下,眼眸中带着的都是淡淡的羡慕,一闪而过:“恰恰相反,和格罗弗合作只需要在一开始小心便好了,尤其是合同上,其他的放手去做便可以。”
盛晚的话让路佩玖和安安都皱了皱眉头,安安也是世家出身的姑娘,当初喜欢殷安睿的时候对于这方面的东西也研究过不少,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听懂盛晚和路佩玖之间的谈话的。
“这是为何,既然格罗弗是个狡猾的人,我们自然是要防备着,亚厉克都栽在了格罗弗的手中,他能够坑害自己合作了很长时间的合作伙伴,自然也很可能坑害我们。”
安安在一旁也跟着点头,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的都是询问。
盛晚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眼眸中带着的都是温凉的气息,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之上,细白的手指顺着玻璃杯上下滑动了一下,语气轻柔:“因为背景不同。”
“背景不同?”路佩玖皱眉。
“对。”盛晚点头,表情冷清但是却带着自信:“我虽然不是计算人心的好手,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格罗弗和亚厉克之间的事情,亚厉克的儿子将格罗弗最宠爱的女儿给抛弃了,甚至亚厉克家族并不觉得耻辱,引以为荣,让整个M国上流社会将格罗弗女儿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逼得格罗弗的女儿郁郁寡欢。”
“这样的事情能够不让格罗弗生气吗?”盛晚眉眼轻笑,泛着的都是温凉和冷清,似乎是没有什么生气一般:“所以说格罗弗坑害亚厉克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你们要是和格罗弗合作就不同了。”
盛晚丝毫不介意的点出了事情最关键的地点,对于路佩玖和殷安睿身边
的人脉一清二楚:“你和殷安睿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自然关系密切,其中应该还有着莫奕欢和殷天凌,莫奕欢是从军的,从军从政的惹不起,格罗弗自然会小心。”
“到时候不是你害怕他坑你,而是他害怕你坑他了。”
最后一句话结束,路佩玖瞬间就笑了起来,抱着怀中的安安连连的点头,眉眼笑起来就像是个大男孩一般:“对,晚晚分析的很对,有着莫哥,真的合作起来他是最提心吊胆的人。”
说着,路佩玖爽朗的笑了起来,安安脸上带着也都是笑意,小手拉了拉盛晚,语气中丝毫不掩饰的喜欢:“晚晚,你真厉害,分析的这么清楚。”
“是吗?”盛晚没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眼眸中泛着的都是点点的冷清,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带着少许的温凉:“我恐怕也就只能够分析这么多了。”
如果不分析算计的话,此时此刻的盛晚早就不知道在何处了。
路佩玖正准备继续拿着商场上的事情和盛晚讨论,包厢的门就猛然的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声音颇大,殷安睿眉眼泛着阴沉的站立在外面,一改往日的儒雅温和,脸色像是活阎罗一般,让在场的人瞬间就都安静了下来。
盛晚和路佩玖旁若无人的交谈着,直到殷安睿走到了盛晚的面前,将盛晚手中不知道续了几杯的红酒杯子抽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盛晚这才侧眸朝着殷安睿看了过去,眼眸弯弯,带着娇软:“你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了殷安睿,他并没有因为盛晚的笑容而改变丝毫的阴郁,反而声音忍不住的低沉了下来,带着的都是危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电话?”盛晚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很疑惑,从自己的手包中将手机摸了出来,点开,干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
晃了晃手机,盛晚脸上的表情依旧清冷而温软,似乎是带着点点的笑意:“手机没开声音,所以没有听见。”
这理由让人无法反驳,包括殷安睿在内。
殷安睿的眼神阴鸷,挺拔的身材将头顶山的光线挡住,投射到盛晚身上的全部都是阴影,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阴沉,嘴角勾出来的弧度似笑非笑,薄唇微张,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安安猛然的开口,语气中带着的都是劝慰:“安睿,晚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说话,包厢里面又吵所以没有听见,这很正常,你别生气。”
殷安睿那阴沉的视线从盛晚的脸上转到了安安的脸上,眼神带着点点的恍惚又转了回来,阴暗交错的脸上面无表情,良久没有说话。
就在大家都以为殷安睿真的已经生气的时候,殷安睿猛然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面沉如水:“算了,我们回去吧。”
这是看在安安的面子上饶过自己了?
盛晚嘴角扯出了浅薄的笑意,爽快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乖巧的点头称是:“好。”
销金窟门口,盛晚乖巧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跟在殷安睿的身侧,素白的小手挽在殷安睿的臂弯之中,动作中带着的都是淡淡的依赖。
殷安睿护着盛晚弯腰上了车,黑色的车子在夜幕之中丝毫不打眼,等到车门关好之后,车子缓缓的驶动
了。
一路上两个人安静无言,窗外的灯光不断的后撤着,明明暗暗的让殷安睿脸色泛着的都是阴沉。
殷安睿身上噙着的都是复杂,盛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向来很难掌控,索性盛晚就不掌控,安静乖巧的坐在位置上,转眸看着窗外的景色,眸子中的色泽淡漠。
良久,殷安睿的声线在安静的车厢之中低低沉沉的,眼眸转了过来,视线放在了盛晚的身上,眉梢稍稍的挑了挑:“怎么?生气了?”
生气?
不是殷安睿在生气吗?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生气是因为今天晚上的怜小姐,还是因为安安?
拿捏不住殷安睿的性子,盛晚单纯的摇了摇头,红唇敛着的都是无害的笑意,眉眼之间淡淡的:“没有。”
两个字,咬字清楚,盛晚表现着自己的大度,不管是因为怜小姐还是因为安安,都没有牵扯到盛晚的心情。
可是殷安睿的眉眼却猛然的阴沉了下来,身侧的手指蜷缩在了一起,眼眸微微的挑起,一张英俊逼人的脸上带着的都是暗色:“怎么?今天晚上我将你放在那里你不生气?”
说着,殷安睿伸手轻轻的碰了碰盛晚的发梢,嘴角勾着的都是笑意,弧度很是凉薄:“以后不会了,这次是个意外。”
盛晚没有躲避,就算是不喜殷安睿触碰自己,但是盛晚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听着殷安睿的话,盛晚怔了一下,猛然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温软,就像是一滩水一般将自己平展到殷安睿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隐藏,嘴角轻轻的勾了勾:“我真的没有生气,怜小姐长得很好看,和当初的安小姐性子很像,所以你一时间恍惚了,我能够明白。”
我明白,所以不生气。
更加没有资格生气。
殷安睿眉梢狠狠的皱了起来,眼眸之中毫不掩饰的都是暗色,殷安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这般的不舒服。
明明盛晚的性子冷清,又是世家出身,从小的教育就教会她如何的云淡风轻,这般的反应是最正常不过的了,自己当初选中她养在身边也是因为她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不爱,放在身边也赏心悦目。
可是现在,殷安睿突然间想割破盛晚所有的隐忍。
可是对上盛晚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嘴角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殷安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侧的大掌攥的更加的紧了,殷安睿视线紧紧的盯在了盛晚的脸上,带着的都是深沉,骨节分明的手指伸了出来,轻轻的抚摸了一把盛晚娇俏的脸蛋,柔软的触感让殷安睿着迷,语气瞬间就沉了下来:“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有吃醋生气的资格。”
“哦。”盛晚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眉眼并没有因为殷安睿的话语而有半分的挪动,嘴角勾起来的弧度一如既往:“我知道我有资格吃醋,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吃醋。”
说着,盛晚将殷安睿触摸自己的大掌拿了下来,捏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脸上的笑意盎然,温软的厉害,肯定的点了点头:“嗯,真的。”
因为不爱,所以不会吃醋,道理很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