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剧情还真是一波三折。
陈暖纳闷地盯着这两个女人,忍不住想笑,他们都是大娱乐公司的掌门人,竟然当众撕破脸,看来今天这个大早没白起,好歹值回票价了。
然而,让陈暖更为惊讶的镜头还在后面。
程珍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秦小琴的鼻子说道:“你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还紧紧抓着他不和他离婚,不就是图钱吗?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他不出轨,难道还要一直守着你这个丑八怪吗?”
言毕,程珍妮忽然伸手在秦小琴的面上一抓,将她的口罩一把扯了下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陈暖。
此时,她清楚地看到,秦小琴的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到下巴,又深又长,真是触目惊心。
看样子,这刀疤不是旧伤,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样子,要说出车祸或者是摔倒了,怎么也不可能形成这样的伤疤——可见,是有人故意划破了她的脸,让她破了相。
“你!程珍妮,我跟你势不两立!”秦小琴捂着脸飞快地逃了出去。
程珍妮的表情十分淡定冷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转过身对着围观吃瓜群众粲然一笑,说道:“来,我们继续说一说正事。”
……
当天的会议持续到下午才结束。
陈暖已经是饥肠辘辘,可是又不想再和这些不熟的人在一起吃饭,装韩国人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卢金培一说结束,她就赶紧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她点了一份餐厅的送餐,然后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时候,送餐的人刚好到了。
可是,开门后,陈暖看到的“服务员”却是傅嚣。
傅嚣推着餐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道:“哎呦,翻译不在呀,那可不好办了,你会说英语吗?”
陈暖一看到他就脑袋疼,赶紧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然后示意他赶紧离开。
傅嚣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喏,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你不是一直对之前那个女主角很好奇吗?这是电影第一部,看完以后,你就会知道自己和她到底有多像了。”
陈暖接过傅嚣手里的DVD光盘,一看封面上的裸背,心中便是一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心里似的。
傅嚣没有再纠缠,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房间。
陈暖犹豫再三,终于《隧道》第一部的DVD放入了放映机。
投影仪将影片投影到幕布上,带着浓厚个人风格的影片在陈暖的面前播放开来。
里面的画面很美,每一帧都堪称艺术,而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卢金培才会成为世界一流大导演。
陈暖渐渐入戏,看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一号,那个叫做祁子时的女人。
她比自己稍微丰满一些,可眼神和一颦一笑都和自己十分相似,陈暖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究竟是谁?而自己,又是谁呢?
……
在陈暖沉迷于电影情节中时,隔壁房间的门口,一对男女激吻纠缠着,匆匆刷卡打开了房门,相拥着涌进了房间。
两人没有拖沓,直奔主题,在房间内翻滚着,各种暧昧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两人也从地上一路攀到了床上,又转战到了沙发上。
许久,两人之间的“战争”才算平息,男人起身,毫无留恋的走入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便传了出来。
女人喘息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进去,贴着那男人的后背,柔声说道:“宇文达毅,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你就这么不耐烦啊?好歹也要抱我一会儿嘛,我可不像别的女人,只是你的快餐。”
“你不是快餐吗?有什么区别?”宇文达毅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短发女人。
如果不是刚才赤膊相见,他可能会一直把她当成一个中性人,至少,在外人眼里,这个程珍妮是雌雄难辨的。
“宇文达毅,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程珍妮就那么贱,一定要倒贴你的吗?我明白的告诉你,你要是对我不认真,我和你,也就只是玩玩而已。”程珍妮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望着宇文达毅的眼神却饱含着深情。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爱到自己都徐娘半老了,才第一次和他有了亲密接触,可是,他却仍然是那样的难以捉摸,似乎心事永远不会被人看穿。
“听说,你今天和秦小琴发生了冲突?还当着许多人的面?”宇文达毅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点燃了一支烟。
“对啊,那又怎样,你也知道她这个人阴得很,只不过因为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不便对她太绝情罢了,要我说,她要是还有点自尊心,就应该主动提出和你离婚,这样大家都舒服,不是吗?以你的人品,又不会在钱上亏待了她,她这么纠缠你,又是何必呢?”
“她的脸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离婚,你觉得她还能嫁的出去吗?”
“那是她活该!对了,你查清楚是谁弄伤了她的脸没有?我真的应该给那位仁兄送面锦旗呢。”
“应该是叶驰吧。”宇文达毅快速的吸了两口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程珍妮听到叶驰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抹羡慕又嫉妒的神色,酸溜溜地说道:“祁子时何德何能,都已经死了,还能被这么多男人捧在手心里。”
“谁说她死了?”宇文达毅猛地转过身,一把掐住了程珍妮的脖子。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一只凶狠的豹子,手上的力道也足以结束这个女人的性命。
“放开我!你疯了吧!”程珍妮挣扎,用力去抠宇文达毅的手腕。
宇文达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徐徐松开手,将她向后推搡了一下,冷冷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程珍妮太了解宇文达毅了,他这个时候正处于愤怒的巅峰,自己留下,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会让他更加讨厌自己。
程珍妮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拿起手包,逃也似得离开了。
宇文达毅颓然的靠在沙发上,目光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过去的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他点燃第三支烟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是女人的尖叫。
“这么激情?”宇文达毅冷笑,不以为意。
忽然,那个尖叫声变得更加尖锐,而且还非常痛苦,断断续续的话也从隔壁传了过来:“救命!救命啊!救火!着火了!好冷……”
“什么乱七八糟的。”宇文达毅被吵得有些不耐烦,打开房门,走到隔壁,重重的拍了两下门,吼道:“玩SM也注意一下素质,隔壁还有人呢!”
屋内立即恢复了安静,宇文达毅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房间。
忽然,一个凄厉的女声再次响起:“闪闪!闪闪!”
“闪闪?”宇文达毅的脚仿佛长了钉子一般,他的脑子忽然嗡地一声——那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宇文达毅猛地敲了两下门,喊道:“里面是谁?开门,快开门!”
可里面除了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并没有人来应门。
宇文达毅回身按响了走廊中的火灾报警器,走廊里瞬间响起了一阵鸣笛声。
很快,几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惊慌地问道:“先生,哪里着了火?”
“把门打开,里面有人需要救治!”宇文达毅狠狠地说道。
服务员们不敢怠慢,赶紧用备用门卡打开了房间,还未等服务员们走进去,宇文达毅便率先冲了进去,打开了房间的灯。
此时,一个女人蜷曲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她的头发已经被抓的蓬乱蓬乱的,哀嚎声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有闪闪……头好疼,我的头好疼啊……”
宇文达毅抬眼望向墙上的投影布,见那里正在播放着电影《隧道》,而镜头正好停留在了最后一场戏——吉普车爆炸时的那场戏。
那场戏对于宇文达毅来说,也是一场噩梦,而此时,这个地上的女人又是谁?
宇文达毅猛地将她抱在怀里,拨开了她凌乱的头发,说道:“你是谁?你和闪闪是什么关系?”
虚弱的女人半眯着眼睛,瞳孔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眼白,可以想象,此时的她是多么的痛苦。
宇文达毅猛地摇晃了她两下,吼道:“醒醒,快醒醒,你……你到底是谁?”
陈暖终于在这强烈的摇晃中恢复了一点神智,怔怔地看着宇文达毅,被咬出血的嘴唇上下颤抖着,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她的声音脆弱的像是一吹就会破的气泡,可她说的内容却让宇文达毅陷入了疯狂又兴奋的情绪。
她说:“大叔,这……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