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小吕可让那个广播站周记者给害惨了!一年时间都缓不过劲儿来,好容易遇上了友康这孩子,还没有谈拢,这不他又跑到你这里来了!”
朱友康上完上午的第三节课,打算向梁校长反应问题,他一进会议室,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细听。
“我这次来,就是为小吕来的,想听听友康这孩子的意见,小吕最近一段时间,见不到友康情绪又犯了,除了上班,在家里死活不出门。
把老吕两口子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不就托我来看看。”朱友康听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再仔细一听,原来是蓬州二中王校长在里面。
因为听到他们说话间,还涉及到朱友康本人,他就没敢往里面走。
“友康在城里待了一个来月,没有听说小吕和周记者的事吗?听说了可咋整啊?”梁校长担心地问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小吕是我亲闺女,我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
再说了,友康这孩子素质不错,各方面都优秀,唯一不占优势的就是他是山里人,家里穷,能讨上咱小吕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看,友康一家子八辈儿农民,而咱小吕一家都是商品粮,也对得起这孩子了!
和咱小吕结了婚,他啥都不用管,小吕又是医院里的正式工,这还不够吗?”
王校长给梁校长说了这么多,梁校长没有再说什么,看样子是想找友康谈谈了。
朱友康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偷听了,就赶紧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他怕梁校长找他,到时候面对王校长的提问,他不好回答。
朱友康想,别说小吕有这档子丑事,即便是没有,这何海云在自己身边,要比她强多了,干脆躲起来不见得了。
于是,他沿着学校后面的北坡,踏上了平时他们一群年轻人爱去那里玩耍的山岗顶上。
他开始思考,为什么王校长对自己既客气又照顾,原来都是为了他那个曾经受到过伤害的亲闺女。
小吕不是老吕的亲闺女吗?怎么又成了他的亲闺女呢?他想起了老吕过生日那天,为什么王校长也在其中,原来这里面太复杂了。
他想到了小吕为什么在老两口面前,说一不二,娇惯成性,原来是老两口不忍心让自己的闺女再受到任何委屈和打击。
朱友康又联想到了小吕内心的矛盾。
她既想一下子把他搂抱在怀里,又怕性急走错了脚步,再次失去他。所以,她就表现为那种若离若即的状态,然后等待时机再一网打尽。
朱友康过去就曾想到过,这位王校长是一位神秘人物,背后最大的阴谋都在他身上,现在看来,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
他又联想到那次小吕来到他家里帮忙垒墙头,小吕那天曾说过,他知道自己家里忙,正在垒墙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可以证明,或许是梁校长去县城开会时,碰到王校长给王校长说的。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因为朱友康现在居住的新居,正是村西人家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朱友康家里正在做什么,过路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友康,友康,你怎么来这里了?”朱友康转过身,向上来时的方向看去,是何海云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跟他说话。
看到何海云,他忽然想到了小吕的身份。
小吕不是跟何海云是姑舅姐妹吗?怎么又成了王校长的女儿了呢?
朱友康想,你何海云来得正好,我正要打听一下你姐姐小吕的身世呢!
“海云,快过来。我正有事要问你呢!”
朱友康一看到何海云,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原来的烦心事儿一下子都消失了,他远远地向何海云招了招手。
等何海云走近了之后,他想开口打问小吕是怎么回事。
可是,转念一下,我对面何海云打问小吕,是什么意思,他怕何海云多心,又改变了主意,还是遇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日后在一起的机会多得是,再说了,今天王校长来了,还不知道何海云知道不知道。万一何海云知道王校长来了,那这些问话,显然是有针对性的。
于是,等何海云一上来他就开口说:”咱们的计划,你那里进展情况怎么样?“
”你说呢?“何海云来了一个反问,嫣然一笑,笑得如此灿烂可爱,何海云一边说着话,已经凑到了朱友康身边。
朱友康立刻闻到了何海云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儿。他与小吕接触也不少,可是,他从来没有在小吕身边闻到过这么醉人的香气来。
”哈哈,可不是吗?你的问题要和我比起来,容易多了。你直接向你的顶头上司——老爹,汇报就行了,不像我。“朱友康笑着说道。
他知道何海云的父亲何树坤,尽管这些年来一直是正股级副局长,可是,这是文化局的业务,除了跟文保所张何玉坤汇报之外,就是她的父亲了。
“你呢,友康?”何海云歪着头,看着友康,眨了眨眼睛问道。
“没问题。都有反馈了。领导认为,只是有些问题提的过早,恐怕一时半时也解决不了!”朱友康严肃地对海云说。
“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是我们年轻人性子太急了!”海云轻松地笑了,笑的那样美丽,那样动人,朱友康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她,正想一下子把海云吃下去。
“这说明我们年轻人走在时代的前列了,哈哈哈!”朱友康接着何海云的话继续补充道。
是啊,年轻人想象力丰富,知识渊博,眼光远大,这才是时代的弄潮儿啊!
朱友康问了何海云现在有没有时间,海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
海云原打算下午与朱友康一起石脑公社找书记,结果,朱友康性子太急,非要现在就去——何海云不知道朱友康是在躲避王校长。
何海云想反正现在也不忙,去就去。
于是拐下山,和玉坤打了招呼,就跟朱友康一起步行向东出发了。
石脑公社距离石脑中学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程,他们一路上相互交换着各自的看法,探讨着与书记的谈话艺术,不知不觉就到了公社门前。
他们刚打算进去,就被一个看样子像是秘书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哎,哎,你们找谁呀?”
“我们找公社书记。”友康说。
“书记马上外出,你们改天再来吧!”年轻人没好气地回答。
“书记在,正好,我们没几句话,说完就走。”何海云随机说道。
“是谁呀外边?”外边的吵闹声,把屋里正要出门的书记惊动了,就隔着门帘问道。
“是两个小青年。”那位年轻秘书大声说道。
这时书记已经走出了屋门:“就在院子里说吧,快点说,下班了,我们准备去应酬。”
朱友康简单地把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何海云在后面补充着。
“你们年轻人尽是扯淡,这样的事情,我们革委会和政府不知道啊?”书记耐着性子听完了他们的述说后,上了一辆吉普车。
“小李,你记下他们的单位和姓名!”这位中年男性书记,上了车后又打开窗户嘱咐那位年轻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