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康正在纳闷的时候,张美珠进了屋。
她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朱友康,脸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
朱友康自知这次行动隐瞒了美珠,赶紧放下紧张的心情,收回惊恐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主动跟美珠说话。
“美珠啊,你可把我吓坏了,你去哪里了?怎么进屋没有看到你呢?”
友康表示极大的关心,追问张美珠的去向,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他也不可能想到美珠半夜里,丢下孩子也出了门。
“你说我半夜里能去哪儿?”美珠有些不高兴,绷着脸反问道,他认为友康也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或者看了不该看的事情。
“这大半夜的,你又去了哪里儿”美珠反客为主,又追问起他的下落,看来美珠也没有闲着。
“我还能去哪儿?到外面方便了一下呗。”朱友康故作镇静,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坦诚。
“别胡扯啦,我都看到了。”美珠干脆直接回答朱友康,想从友康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你看到什么啦?你怎么会看到呢?”朱友康疑惑地问道,这是友康所没有想到的。
他心里想,莫非那两颗投掷的石子是美珠扔下的?
要不,她怎么会说看到了呢?爽性跟美珠说了实话吧,交流一下,看一看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看一看这浑水里面到底是隐藏了什么。
没等美珠回答,朱友康接着把晚上看到的和经历的一五一十说给美珠道:“今晚真是神秘极了啊!我从医院回来后,打算先去做饭,知道自家火炉已经灭了火,就到处去找干柴,结果,你猜我遇到什么了?”
“你遇到什么了?”美珠看友康开始说话,就不再多问,静静地听朱友康讲述着精彩的故事。
“我在经过赵铁柱宿舍的时候,看到今晚冯方慧和赵铁柱在一起呢,江梦云回家了吗?怎么冯方慧主动跑到赵铁柱的宿舍里了呀?
我怕冯方慧吃亏,我急忙生了火炉,咱们吃完饭,等你睡下之后,我就去赵铁柱宿舍看一看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还没有走到赵铁柱的宿舍,中间就已经发生了离奇的故事,你听我仔细给你讲来。
有一对青年男女竟然在赵铁柱东边不远处一处破房子里,干上了男女之事。
我本想去看一看赵铁柱宿舍里会发生什么,怕冯方慧吃亏,过去我给你讲过,这赵铁柱过去在中丘中学上学时,可不是个好鸟儿。
结果,我躲起来还没有行动,赵铁柱拿着手电筒和冯方慧从他的宿舍里走出来,好像他们是早有预谋的,或者说是他们设的局一样,很顺利地抓住了这对青年人。
他们把这对青年人抓进赵铁柱的宿舍,可能是带去审问去了,我本想凑近去听,又怕他们突然出了门碰上,所以,迟迟没敢靠近。
结果,赵铁柱和冯方慧又押解二位青年人,去了制酒车间东边的宿舍里。
这不,我趁着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就赶快跑回来了。”
“奥,原来是这样啊,你让我睡吧,我哪里睡得着呀?
我躺下来之后,不大功夫,就发现你出去了,我还真认为你方便去了,谁知道一等不回来,二等也不回来,这不,我就去找你了。
你没有见到我给你投掷的石头吗?后来的咱们都看到了,就不用你再多说了。”
张美珠看朱友康遇到了这么一件怪事,就打消了责怪友康的念头,开始平心静气地与友康交流分析起这件事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来。
“这么说,赵铁柱和冯方慧不会有什么越轨的事了,应该是另有原因吧?”朱友康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问美珠道。
“据我观察,冯方慧不是那号人,即便赵铁柱对她有贼心,遇到江梦云这样娴熟的老婆,他也会把贼心收回去的。
退一步说,赵铁柱生了心,遇到冯方慧这样的人,他也是不会得逞的。
不过,就你看到的情况,我觉得是有些蹊跷,平日里我很少见到他们俩之间在一起。
江梦云我是知道的,他前几天说过,最近想家了,趁着还没有坐月子,可能回娘家去看看,要不一坐月子,回山西老家就更不容易了。
我就是不清楚这对青年男女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下雨天跑到这个破地方来胡搞。
另外他们二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准确地又抓住了他们两人。”
美珠和友康继续探讨交流着刚才发生的故事。
“这样吧,既然咱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明天就跟孩子在这里上班吧,我让友梅明天早点骑自行车回来帮你看孩子,也许他们俩正需要你的!
他们对咱俩都挺照顾的,看着咱们家里地多,还允许咱们在家里多干几天活儿。
现在公司里出了问题,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咱不能对不住人家。
再说了,你上班以后,肯定会慢慢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在县城长大,熟悉情况,人脉又好,要是能够帮公司处理好这件事儿,说不定你还可以在公司里立上头功呢!”
朱友康鼓励美珠留下来继续上班,家里的农活儿,其实张美珠也干不了多少,她本人身体不好,又带着孩子。
在家里也无非是带着孩子而已,能帮上忙的时候不多,拉到家里的花生,倒是可以帮着慢慢摘一下。
既然都是看孩子,那就干脆在厂子里上班算了,那样还可以多挣几天的工资哩。
第二天一早,朱友康早早起了床,伺候好他们母子之后,驾驶拖拉机又返回南丘村老家。
当走到省道南丘村下道口的时候,正好遇上路人打问南丘村路线的。
朱友康一听,他们是去村里找堂哥友全的,就在前面开着拖拉机领路,一直领到了友全大哥家里。
“友全哥,在家吗?有人找。”朱友康停下拖拉机,带着四个年龄不同男人,进了大哥家。
大侄子,大侄女,和友全哥嫂,都到地里干活儿去了,只有两个尚小的侄子和侄女在家里玩耍。
这可咋办是好啊?
朱友康问来人有什么事,来人说,他们是竹舟县的,是为老人骨灰盒事件来的。
朱友康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并且还涉及到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开始后悔自己那么热情地多管闲事。
他后悔不该带着他们几个人过来,他觉得对不住友全大哥。
因为,他知道友全大哥家的伯母,后来嫁到了竹舟县,前些日子已经入土为安了。
他哪里知道,自家又去了几个人,把已经下葬老人的骨灰盒偷了回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恐怕自己一时也脱不了干系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是引狼入室的那个人,友全大哥一定会记恨自己的。
朱友康心里想,自己最近老是走这样的背道儿呢?昨天晚上刚刚遇到了棘手问题,今天又招惹了这么个是非,自认倒霉死了。
但是,既然把人家领回家了,那就得好生招待才是,究竟怎样才能平息这个偷盗骨灰盒事件,他心里半点主张都没有。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的新奇问题。
“既然大哥不在家,那就跟我一起去俺家等他吧。”
朱友康只好把四个外地人带到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