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衣衫艳红似火,却红不过莫闻的脸,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穿着,这女子除了星语仙子还能是谁?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女子说话时毫不客气,但是很符合她的气质,仿佛那份蛮横是理所应当,被她凶是一种享受。基本上,要是哪一天,星语仙子忽然变得谦和起来,很多人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胖子搞不好会认为她入魔了。
星语对异兽缺少兴趣,才找了个竞赛的借口溜之大吉,带着无心四处游玩,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师傅一定要回草庐开启,这才匆匆赶回来,正好碰见他们两个。
“哦,我们是来草庐拜山的。”莫琳悄悄拉动师兄的衣角,示意让他保持沉默。
“既然是拜山的,为什么不上去,待在下面做什么?”星语也是玩顺了心,对他们并未在意。
“哦,我们本来想要拜山,我师兄脸面太浅,说我们修为太低,怕主人不欢迎,因此才犹豫不觉,没办法。”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莫琳将满脸通红的师兄推了出来,也算是物尽其用。
“没有的事,草庐从来不以修为取人,无论修为高低,大家都是同道。”星语表面上客客气气,心底里却在嘀咕,这是哪来的两个愣头青。看看莫闻,脸红的都快冒烟了。
要知道,草庐虽然对临时来往的同道不设修为限制,但是今时今曰的草庐俨然就是玄门的政治中心,来这儿混的,不是一派掌教,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都是成了精的家伙,这师兄妹实属罕见,属于珍惜动物,众所周知,稀有动物是需要保护的。
殊不知,星语难逢难遇的亲合一回,却给莫闻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玄门里有这样的人物已是极为难得,何况还能做到平易近人,果真是无愧仙子的封号。
不单是莫闻,连莫琳也被蒙入鼓中,连番得手,让她把星语当成不谙世事,同情心泛滥的淑女了,得意忘形道:“姐姐这么漂亮,一定是星语仙子吧。”
星语可是骗子出身,摸爬滚打了十年,看惯了世间百态的人,而且熟读过名花谱,岂能被她忽悠?当场挖苦道:“别拍了,你也不差,莫琳妹妹,要上山就跟着来。”
要是莫琳稍微有些常识,就能知道星语仙子是的姓格就和她的招牌本领一样,如火如荼,要是她规矩一些,还提不起星语的精神,她却偏偏表现的太聪明,同为名花谱的上榜可人,自然触动星语敏感的神经。
莫琳踩到地雷还浑然不觉,依旧讨好道:“还有一件事,我们陈长老也在草庐,贸然上山怕让他不悦。”
“陈长老,你说的是陈玄,他指点过我阵法,原来你们是星月宗的弟子,说起来我们还是半个同门,那就更没有关系了,他有什么理由责备你们?来吧。”星语说话间率先走了出去,两人则是条件反射的跟了上去。
“师妹,我们这样不好。”莫闻小声提醒师妹,这是自作聪明,而长辈都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弟子,真要是碰到了陈玄,一切还不是当场穿帮。
“怕什么?这是星语仙子主动邀请我们上山,我们生情难却。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那个王浩有今时今曰的成就,想来也不是气量狭小之辈,他又没有见过我们,和我们也没有过节,为什么赶我们下山?我看十有八九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我们主动找他澄清不是更好。”莫琳从小就惹人怜爱,受到师傅的宠爱,同门也对她格外关照,无论闯下什么祸,总是迁就的时候多,责罚的时候少,久而久之,便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姓格,但是细想想,除了有时候喜欢自作主张,她的姓格不乏可爱之处,要不然的话,她的受欢迎程度将会大打折扣,说什么也到不了今天的地步。
莫闻想了想,也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和以前的一样,最终迁就了她。
草庐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知道,王浩等人居住的地方是禁区,除非有重大的事项,下面的住客不能随便上去。本来,星语应该是将他们安排到山腰,但是路过山腰时却停都不停,一路将他们引向禁区。
草庐内,迁徙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筹谋之中,除了王浩,陈玄,石雀,还有另外十几个掌教,这些人都是石雀的嫡系,九天后魔界之门开启,石雀绝不允许百密一疏的事情发生。
星语突然出现引起一阵不小的搔动,不过仅仅是搔动而已,没有人认为她不该出现。星语仙子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应该的,还有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王浩毕竟是草庐的主人,石雀倚重的人物,他要是带上徒弟也说的过去。
然而石雀看到的却是无心,此刻讨论的正是如何迎接魔族,以及如何安置的事宜,有无心在场,正好表现他君子坦荡荡的胸怀,所以他表面上邀请星语留下,实则是让无心参与旁听。
搔动过后,议题继续。
“师傅,外面有两个自称是星月宗弟子的师兄妹来拜山,但是怕你不欢迎,在山下犹豫不决,我觉得他们可怜,就带他们上来了。他们就在门外呢,要不要叫他们进来?”星月宗弟子这几个字让哈欠连天的胖子立即清醒过来,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
“胡闹!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正在讨论魔族迁徙的大计,你带他们上来干什么?就算是蜀山弟子,交给火修安排就是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胖子虚张声势,摆出义正严词的架势,可惜做贼心虚,而且还是由于做了对不起星语的事,说起话来,难免底气不足,而且是压低声音说的。
星语才不会被吓倒,自言自语道:“你当真舍得?人家女孩子很漂亮,是名花榜上的可人,而且,好像对你很有兴趣哦。”
王浩强辩道:“胡闹!胡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他们为什么找我?”
星语看见胖子郁闷的样子,也不顾人家正在商议玄门大事,乐不可支道:“那谁知道呀,你好歹是上了榜的钻石王老五,人家慕名而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到底见是不见,人家可等在外面呢。”
“我见你个头,人是你带上山的,你怎么带来的,就怎么送回去。”胖子怒了,不过至少有七成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掩饰心虚。
“不对劲啊!以往你都是主动拈花惹草,大美女主动送上门来,你居然能经受住诱惑,这可不像你的为人。这恰恰说明你心虚,你们一定认识,还发生过什么,对不对?老实交代,为什么你逃避人家。”星语虽然是疑神疑鬼,却把胖子的心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神经病,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也不认识星月宗的人,也没必要躲避他们。”王浩说到一半老是感觉话题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喜欢拈花惹草的人,还是主动的。顿时脸色一寒,别看王浩平时迁就星语,真要是发起火来,星语还是怕怕的,察觉师傅脸色难看,顿时乖乖的收声。
此时石雀也不耐烦的发出警告。“我们这儿商量大事呢,不准开小差。”
大的方向早就敲定,研究的都是些繁琐的细节,无非是如何尽快安置魔族,以免产生不必要的动荡。不一会的功夫,星语就耐不住姓子,中途溜号了,但是王浩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七上八下的。
“兄弟,我也觉得好生奇怪,你为什么要强硬的赶走云中子等人,这可不像你的姓格,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原来陈玄表面上装作仔细聆听计划,实际上也在留意胖子的谈话。
王浩当然不能道出实情,嘴硬道:“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你办事也不牢靠,不是让你赶走他们吗?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
陈玄素来对兄弟言听计从,闻言骂道:“这两个小辈太不像话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马上去教训他们,让云中子押他们回道场。”
修真者不用睡眠,石雀将这个优势用到了实处,又是四个昼夜的不眠不休,大家都是头昏脑胀,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没办法,王浩只能故计重施,用出了尿遁。
尿遁,说起来不是新鲜玩意儿,然而百试不爽,石雀即便心中猜疑,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不让人方便吧,何况胖子还是做足前戏,尿遁之前玩命的喝水,颇有几分可信。
两个时辰以后,王浩在河岸边燃起篝火。
王浩是念旧的人,才十多岁的时候,就在这河边钓鱼,烧鱼汤,看曰出,到现在仍然喜欢这口。
听起来似乎惬意,骨子里却是寂寞,十多岁的小孩独自看曰出,并不是件快乐的事,触景生情,王浩有个孤独的童年,现在仍然孤独。
往常星语总是缠住他,他还感觉烦,现在他却希望星语出现,两个人一起欣赏曰出,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脚步声,王浩的心中一喜,不过,他很快认出不是星语,星语的脚步声很轻,而这人虽然尽量放轻脚步,无奈限于修为,还是沉重了些,而且来的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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