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风中凌乱,老子说你有作案动机,你哦是个什么意思?
不想从这宗人府出去就直说老子好快点下班啊!
顶着幽王大人那冻死人的气场,人家怕怕!
李大人又擦了擦汗,这在一个犯罪嫌疑人面前,虽然说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嫌疑人,但是他也不能失了一个堂堂李大人的骨气!
壮着胆子,李大人重重的咳了一声:“咳咳!上官晴!这是在审讯!”
上官晴被吼得立马精神了,后背的脊梁骨也瞬间归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李大人:“听说,李大人夫人过世以后,就从未再娶过?这忠贞不渝的爱情,实在是感人肺腑啊。”
上官晴说完,还一脸赞成的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幸福感,好像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似的。
李大人被说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一提起自己家夫人,他也倒是黯然的垂下了头,紧跟着煽情起来:“我那夫人与我青梅竹马,除了她,我这辈子,怕是没法再爱上另一个女人了。”
李大人说得动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亡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那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李大人的眼前,惹得那双胖的睁不开的眯缝眼都被泪水朦胧住了。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角落里头假装喝茶的慕容傲,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暗影之下,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温柔的视线在上官晴光顾着抖腿讲故事,不曾注意的时刻,深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李大人不仅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更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那!记得当年,我还在土匪寨里头的时候,就听说过李大人这伟大的事迹,土匪汉子们都感动的痛哭流涕,狼哇的在土匪寨大哭了三天三夜,整个凤凰山的一窝狼都被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给吓得,卷铺盖跑了呢。”
上官晴斜靠在椅子上,脊梁骨好像又被瞬间抽空出去了,软趴趴的一靠,望着审讯室的顶部,满眼的憧憬和回忆。
不过这听到后头儿,李大人倒是一脸的黑线,那张肥浑圆滚的大胖脸嘟囔的颤抖了两下:“上官晴,你到底要说什么?”
上官晴纤长的指尖摩挲了几下下巴,贱笑道:“我想说,你们家老母鸡生蛋了,是不是大人干的?”
咔——
李大人那张黑的像锅底的脸*,忽然之间传出了裂痕的声音,圆滚滚胖乎乎的身材,也紧随着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之中……
半晌,李大人那漆黑的如同包公的脸*才恢复正常的颜色,怒瞪着上官晴道:“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本官岂会……岂会……”
李大人吭哧半天,脸憋通红,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而迎面的上官晴却乐此不彼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李夫人去世多年,李大人既不去花楼,也不纳妾,寂寞深闺长夜漫漫,李大人,你有作案动机!”
上官晴一本正经的点头,像是指控犯人似的,伸手指着对面胖嘟嘟靠着桌案站着的李大人,那一脸正经认真,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墙角的慕容傲换了个坐姿,把早就空了的茶杯放在桌案上,微微掀起眼皮,瞥了眼在这胡诌乱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举成一个并不算鲜明的例子扣到了李大人脑袋上的上官晴,一阵好笑,却又傲娇的紧紧绷住了笑意。
“胡闹!”李大人一张大胖脸拉着,都快比驴脸还长,不满的看着胡搅蛮缠的上官晴,却也隐约明白了其中含义,她是变相的在为自己申冤。
“幽王,这……”求助的目光刺向了一直做旁听者,却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幽王大人。
旁观者终于抬起了眼皮,漠然瞥向刚才一直偷瞄的方向。
“押进大牢。”慕容傲又将视线移了回去,霍然从椅子上起身,径直朝着这间审讯室外面走去,那步子不急不缓,很明显是还想多待一会儿,却偏生拗不过两个人冷战的小情绪。
审讯室的门嘭的关上,上官晴的故作镇定也瞬间瓦解,猛地从椅子上头起来,对着审讯室门慕容傲离开的位置狠狠用手比划了一阵子才算解气。
李大人看的一阵错愕嘴角*,惶恐的把即将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给吞回去,叫来了两个衙役将上官晴带进牢房。
上官晴慕容傲两个人的关系可谓是人尽皆知,衙役们一阵惊慌的带着好像十分愤怒的未来幽王妃,战战兢兢的往宗人府最好的那一间牢房走去。
宗人府,再好的牢房,也逃不过阴暗潮湿,逃不过蟑螂老鼠,逃不过压抑凄凉,躲不过鲜血淋淋。
上官晴被极其温柔的衙役们带进了牢房后,那群衙役立马飞也似的逃走了,就好像屁股后面有黑白无常拿着锁链子跑过来索命似的。
上官晴踩在湿了吧唧没几根的稻草上,一脚踹飞了脚边趴着的巨大蟑螂,那蟑螂心理狠狠地喊了一句日了狗之后吧唧拍在墙上摔了个稀巴烂。
现在,还是大白天,但这牢房里头就好像是阴云笼罩似的,一阵阵阴凉的气息侵蚀着骨缝儿,无可抑制的打骨髓里的冷。
上官晴一袖子挥过,那冰冷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硬邦邦石台上顿时纤尘不染,除了冷冰冰以外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一屁股坐下,靠着身后的墙壁,看着牢房顶端那一扇小小的天窗,除了点点暗淡的光芒以外半点云彩都看不见!
上官晴并不知道,在这牢房不远处,慕容傲一身紫袍负手而立,深沉冰冷的鹰眸时刻不曾离开这间牢房。
“晴表妹,晴表妹!”
钱飞扬的声音悠悠扬扬的从另一端飘荡过来,鬼魂儿似的声音让上官晴朦朦胧胧的眸子终于恢复了几许清明,慵懒的睁开半睁半眯的一双眸子,抬眼,就看到了笑的傻气冲天的钱飞扬。
钱飞扬在外两只手握着牢房的栅栏,脑袋瓜子巴不得全都从缝隙里面塞进来,挤得龇牙咧嘴,上官晴在内悠然而立双臂环胸,目光慵懒的撇着龇牙咧嘴想要进来的钱飞扬。
这一里一外两个人的模样,浑然好像颠倒过来了境遇似的。
“这不是大表哥吗。”上官晴唇边终于扬起了冷战以来的第一次真诚的笑意,看得远处的慕容傲一张俊颜立马就黑下去了。
钱飞扬傻气冲天的摸了摸头,随后见这牢房里头一排排小强开着聚会,一只只老鼠张扬肆意的通过,还有这呛鼻子的腐臭味,怒了:“慕容傲把你关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