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冰封情种 石府聘大妇

歌声已杳,令人荡气回肠。

沈瑶琴听了认为甚有深度灵慧,对这妖她已熄去那初来时的二分怒火!

词中之意,自是透露出地的孤傲自赏,不同流俗而又多才多艺的美姿容,自许

贞洁。

这番婉转娇啼,令沈瑶琴激赏,大合胃口,便即打个手式!

建儿一个弹跳便来至门前,探头往门里喝道:

“金陵石府少夫人驾临,意欲会见本舍女主人,来个活人给予通达!”

内中有个小婢应声道:

“你这小哥同个野孩子似的,不懂礼仪,漫口的吆喝!该打!”

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十分清丽素净可爱的小丫头,纵身而出,抬头

向沈瑶琴打量。

她碧目流精,初期的娇嗔已隐去,渐渐换上了惊慎庄重之态!

那是因为沈瑶琴已取去面上掩纱丝巾,显出本来姿容,令这小婢不敢放肆,那

气质之高贵,容颜之艳绝,自生卑下不能造次撒泼放刁,便即规矩的万福一礼啼声

悄道:

“小婢春月,见过贵客,家主人现在更衣,乡居简鄙,请堂中待茶!”

沈瑶琴对她点首笑着赞赏她道;

“好体面的小人儿,今年多大了!”

“婢子已十三了,疏于礼仪,夫人见笑了!”

建儿在沈瑶琴侧后向她作鬼脸,逗得她

“噗噗”一声笑了!

立即又脸呈朝霞,以袖俺口,不胜娇羞作恼,那小儿女的欢情,见诸神色!

那是因建儿初时在对她暗自眯眼睛,歪嘴巴,运起了茅山派的

“化骨神功”,

将脸部的五官,各自移位,当真是一付鬼脸!令她十分惊奇!耳朵鼻子怎么移动不

休!

最后以两只大姆指相对,做出要与她两相好的模式,头碰头的来拜拜!

这小婢是具灵慧的,立即会意,他想

“干”她哩!好没来由!

因之又惊又羞,甚是娇媚,嗔气不依,似要撒野又不敢,怕贵客认为她粗野不

文。

她要将作出一份淑女的风范,可是这小男孩在讨她的便宜,可恶该打哩!

沈瑶琴只作不知,走进了竹居,立见空气清凉沁人心脾!

室中另有小婢端茶奉巾伺候!

四裙钗也跟了进去,建儿,这老孩子便不便进去了!这乃巾帼之会!

那春月小婢,已追着建儿要打,娇喝道:

“喂!你这小儿!敢吃姐姐的豆腐!”

“嘿!臭美,你那来的豆腐,老子要吃老豆腐不吃嫩的!”

“喂!你那鼻子眼睛怎的会任意活动!小妖怪!”

“啊哈!这是吃豆腐的妙功,要俊就俊,想丑便丑!”

“姐姐不信,你这丑小鸭还会俊起来!”

建儿双手一抹脸,立时变得清秀俊雅,如粉堆玉凿般的漂亮可爱!

这一下可把小春月震住了,樱口大张,杏眼圆睁一片倾慕之情,她知道这是真

功夫,不是面目,可是随便玩玩的,娇呼着道:

“小兄弟!教给姐妞这好玩的法门!”

“啊哈!那要拜师父哩!还要让我老仙,常来摸弄你的脸儿骨头!口对口儿,

将那仙气吹入你肚皮里才成!”

“乱讲,我才不相信,小气鬼!”

“啊哈!看!变!”

乖乖,建儿变得更小了,本来也不大,只多十二三岁的样子,现在更少了三分

之一,便似个七八岁的小童,一个小人球似的!

他垒骨分向,高处减短,便向横里发展!

春月知道这是上乘玄功垒骨之术,像变戏法似的令她大开眼界!

“变!”

建儿陡的骨节中爆豆似的震响起来!身子慢慢细长高挑!又高大了一倍,像是

已有十大七岁似的变成纤长立玉的美少年!

春月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得了,口中惊怖娇啼道:

“你不是人,是魔鬼,妖精!老天!”

转身跃回室中去了!倚着门框、向建儿偷看!手抚酥胸!已没口的喘息!

她知道要是动武开打,她万万不是这小家伙的敌手!

被他逮到,真能霸王硬上弓的来

“干

“她哩!他已大得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心

胸已

“彭彭”乱跳不巳,想起那事,令她荡漾不止,那位班大哥哥便是由她来给他

洗澡,那怪物捉在手中是又怕又爱!不能自已!

这小家伙与她正是相差不了两岁,是可以

“干”她了!令她心慌意乱,如入网

中!

她作梦也想像不到建儿已有四十八岁,可以作她的老爷爷!

有时会时起童心,找人调调胃口而已!这时已逗得她芳心可可不已!

且说

“东宫之后”后素娥已出来拜客了!

她身后有十名婢女陪侍,容颜已整修得刻骨的淡雅净素,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

月宫嫦娥灵气,一身冷艳婀娜傲骨,似个新寡在室的尤物,眉宇不胜凄幽!

两人相见会面,各自一震,大有相见恨晚之慨!同有一对傲视江湖的小金莲!

只听她唇角微动道:

“东宫之后素娥,拜识石府沈少夫人大驾莅临蜗居,蓬毕生辉!”

“本座幸得识荆、东后之姿容,名下无虚,难怪令我们长下随人入壳中!”

“夫人见谅,情不由人,班护卫现在尚不知我真正的身份!’”

“他现在还好么!”

“妾归爱惜备至让他小睡片刻,再者,晨间堂中有早朝,不得不去应点!”

“东后这里与他们那边似乎大有不同!”

“妾妇形同弃妇,但也安之若泰!性之所喜,接近自然见笑夫人了!”

“客气,东后你人若散仙,我见犹怜,难怪令班护卫情有所钟,夜不归寝!”

“妾妇罪过,请大人开恩,体恕与他!”

“你等‘八槐堂’的人,使是会玩这些‘美人计’,杀头的罗刹!”

“不敢,别人妾妇不知,但知班护卫与我两情相悦,本诸天命自然未失去他身

上一根汗毛!”

“你等朝会之时,可能已定下与我石府一拼之策,你若知所分寸,便应誓志归

属我石府,不失为明智之选择,这娼家鄙业弃去也罢!无何留连处!

本座见你人物风华,堪与同列,若报效石府,聘你为一级护卫,名列石府大妇,

随河西护车西征!

至于你身下这些丫头们,本座也甚喜欢,带在身边,让她们多些经历,年龄大

了,也具有石府大妇之相!”

“妾妇愚鲁,不知何谓石府大妇?”

“若班护卫不变初衷,钟情于你,本座便额外恩准他娶你为妇,班护卫眼前虽

是一名护卫,却早已积功身为万夫之长了!职序公侯之列!

能以随侍少主,那是他的荣耀光采,对武功经历必多有所学!”

“妾妇受教了!现在尚不敢肯定河西是否还有所眷顾!唉!”

“以你之年龄,匹配河西,他是有些委屈了!”

“妾妇仅大他数岁,已历尽沧桑,望夫人见凉!成全则可!”

“石府上下对此事,甚为开明,不穷既往,但凭来兹!但能心无二意,相互和

睦,前程似锦!”

“这!妾妇少习武学,专攻‘玄阴真气’,自承颇有所得,意有不敬之思,想

向夫人讨教,给予指点!

妾妇虽然曾身列娼门,却非倚门卖笑之妇,望夫人仲裁是幸!”

“很好!余事后谈不迟!手脚兵器只管递来!”

于是两人对立,各自运功聚力,求此一搏!

后素娥深知一个武林世家,上下人等之名位,大半是得以自身武功之优劣以定

身份、女人不是以会扭屁股便能窃居高位的!她要表现自己一番是有这必要的!

注:后素娥当她十六岁时已生得娇若鲜花,宛如动人了!

“八表天君”来养大她所期待便是这一天的到来!他为她纳采落红,拔了头筹,

意又未足,豪气风发,带她出入社交之会,傲视开封府的群豪!

博得人心痒的眼馋,有人已暗中向他开价,愿付一夕万金,但求一欢!这事令

他有份私心,也舍不得她的温柔情趣那是能腻死人的舒爽!

他回堂之后立即封她为

“东宫之后”!可巧的是,这时正是酉宫怀有身孕之日,

他们两人情爱鹣鹣,于飞年余,又为西后所夺!

她在气愤之余便弃情以习武,性属阴柔,便以

“玄阴真气”为主修!建竹居于

花园,终日与寒冰为伍!

间时,

“八表天君”不忘旧情,来此宠幸些时,乃换换口胃而已!

自是不习惯久居在这落漠无色的环境里,但也谅解她的心性体质便属于冷艳型

的人,那是勉强不来的!

数年之后,她的

“玄阴真气”已练成,而又不显于表象,人似月殿嫦娥般的体

乏仙骨,楚楚动人,

“八表天君”吃起来那是统体酥爽之极!可也不知不觉中丧失

一部分的

“元阳”之气,来补救她的至阴之体,令她不至于将功力练邪了!练成了

一具干尸!这二十年来,大约已丧失了他十五六年的

“元阳真气”!

也始终未发觉被她截了去!待他六十高龄,阳气已不足,使不能不敢再来宠幸

她了!他的武功自然消退中,全仗药物滋补及一群少女以阴养于他。

便是每夜由两名少女前后拥抱着他睡眠,让他沾些生人之气息!他已不敢同她

们来办那桩事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哩!

后素娥不是嚣张之人,善于隐藏自己,一生从未对人出过手,故而在

“八槐堂”

没人见重她,她自比凤栖鸡群,鸡鸭聒噪不足与语!虽合污而不同流!

今日幸得会见沈瑶琴这石府首席大妇,风华绝代,面泛莹光,玉采流动,那是

武功高杳之象,已修持下长春不老的境界!

她是望尘没及,却心向往之,世上美人那个女人不怕老?

有意讨教,也是让人家肯定自己。于是掌发

“逍遥掌”,一式:

“分花拂柳”迎风拂出,脚下小金莲随身挪动,凌波微步,裙里翻浪,出没无

间!

沈瑶琴见了她这娇姿情态,笑道:

“好个我见犹怜!”

素手施展

“玲珑指”,她五行真气已练成,全身已消失了早期那可怕吓人的寒

冰凝血的髅髅像!于今人体似玉,指演

“龙爪手”一式:

“苍龙入海”探爪而出,脚下点地阴阳交错,似退还进,幻化无方!

“东宫之后”,乃是以真冰寒练成的绝学!

沈瑶琴是借助于

“青空石乳”的灵气,练成一身绝艺,那是巧夺天工的造化!

“拍”的一声气爆!

在两人之间相遇,为气流的震波所反作用,各迟了三步!

沈瑶琴

“噫”了声,再道:

“修为不俗,立列石府大们,凭此身手足有余裕,难得!”

“夫人过奖褒赞了!”

后累娥私心窃喜,爱乌及屋,对班河西之师门主人,自是不敢高傲放肆,却也

不能萎缩自卑,让人瞧不起自己,于是掌发:

“花径探幽”

“群蝉戏蕊”

“花放叶舒”一派进手招式,顺序拍点而出……

掌影缤纷,与沈瑶琴搏杀起来,有板有眼,身似虚幻寒意袭人!

且说:班河西卧身冰床。

一觉醒来,发觉身上的武功已消失,这一惊非同小可,完了,中了这敌人的温

柔陷阶,当真是愚不可及,死有余辜!

事已至此,只有定下心神,看有否补救之道,觉得这环境甚是寂灭幽姆,寒气

侵骨,似无生人在侧,自忖:

(尚幸自己早已余留迟步,关闭精门,未曾流失了这泡老汤,与她欢爱只是一

场奇妙舒畅的游戏而已!

不然精枯骨寒,这一生算是玩完了)

他试行少做活动,发觉自己衣饰已穿好,身掩薄衾,雷刀放在腰畔,又不类是

已做了阶下之囚!

只是周围的寒气特盛,令自己只持不住,牙关打抖,气血将凝!

是被人封闭了几处穴道,真气玄功已提不出来,形同俗人!

危机!他被这爱煞人的大姐姐扣留下来不假,说是危害他那是冤枉了她!

也许在他睡在她温柔之极的胸沟中时,整个情况有变,不得不尔!

她那老公赶巧回来了么!或是

“八槐堂”中来了接应房孤雁的人……

“本命珠”,他想起了救命之钥,立即抬手摸向胸前所挂的银链,邀天之幸那

颗小珍珠尚未失去,立即将它纳入口中!

一股清和之气,流下丹田,心脉在摧动得快速活跃起来了,不似早先那股衷弱

无力,他试行凝聚真气,企图自动疏导经脉,化解被封闭的穴道!

然而却不能立即获得显著的功效!他心忖:

(但自有一息尚存,便是恢复武功,以大毅力,百折不回的运作才成!)

果然,自身的气息,受

“本命珠”的灵气诱导,互为因果,施为久了自然影响

到了本身气脉,少有通达流动之象!

那真是无中生有,气息归穴,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

身上被闭锁的穴道,已被他的大毅力逐个打通!

挺身而起,摸向四周,乃是一大方一大方的寒冰砌成一座冰窟,撤寒浸骨,只

有顶端寒气较薄!

他恢复了武功,并不急于出困了,跃落冰方顶端,选定了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飞行百丈,尚不见尽头,发觉这是一座长方形的大冰洞!

显而易见这里应是

“八槐堂”的冰库,后姐姐是

“八槐堂”的人!

若是找到了出口,可能要惊动守护冰库之人!

为今之计,还是回去在床的顶端摸摸着,床能沉下来,当然也能再升上去!

他记得那寝中迎面有方墙壁,这床沉下地底来,那墙倒下,便即变成一方地板,

撤去四周帏幕,那卧室的位置使消失了!

若要脱困,那床的上空,便是最简捷的出口,不复他求!

于是,他折身而回,跃登上顶端大冰方,运聚万斤臂力向上推掀那盖板!

盖板被掀起一角,他纵身而出,放眼四顾,果然柜橱几案俱已离位!

试行将记忆倒退而出,那玉砌浴池,玉马仍在,水碧如旧,只是玉人已杳,欢

笑不再回思前尘令人意远魂衰,陡增伤感!

再经一室,那楼唇渡洒的几案坐具皆在,使人留连不忍遂去!

他跃身抚雷刀掀帘而出!

苍天……

沈少夫人与这大姐姐在厅中战搏激烈,人影缤纷,他大吼一声:

“停手!”

有似霹雳震耳,帏幕鼓风,竹屋震颤不已!

搏战中的人影”刷”的两向分开!

班河西大步而上,跪在沈瑶琴的香钩之前俯首道:

“属下无状,罪该万死,累及主上!”

稽桑于地,额头叩地

“砰”然有声!

沈瑶琴垂视他一眼又望去后素娥,始道:

“班护卫请起,本座与东后只是切磋武技。你能无恙解困,找心甚慰!”

“属下昨夜与那大姐姐已经……已经……”

“咯咯”娇笑一声道:

“石府往例多有,只要你等是真心相爱,此志不移,找与少主只应祝福你家室

有归,焉能斩情绝义不与通融!”

班河西心头大石落地,少夫人已恩准了他,抬首转向后素娥望去,看她态度如

何,昨夜一夕之欢,是真心见爱呢,还是露水姻缘,朝来夕散!

这一眼探寻、包涵他多少的情意,尽在不言中!

后素娥见他已自行脱困,心中本是一凉!

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曾向他施展狡猾,罢留冰库,有可能一拍两散,再相见是

陌路人,不向她计较讨还公道是谢天谢地了。

现在见他一眼射来,如同利矢穿心,令她周身酥麻,便似他昨夜向那宫中之一

撞,已撞开了她的花蕊似的!

她早已心有所归,今见情郎不记前嫌,献心相求,迅即举步而前幽幽的道:

“河西,河西!承你眷顾,贱妾能终身来伺候,心魂惧归,请原谅未曾对你实

言相告,妾身原是天君

“东宫之妃”,今蒙错爱,委屈你了!”

话说完了,便与他并肩跪在沈瑶琴脚前!

“很好,咱们家中,不论大兄,小弟若有娶妇,不论出身,但论是否能有志一

同,兴家保业,为人世抱不平,力挽狂澜!”

“谢少夫人成全了素娥!”

“大姐武技高杳,今后仰仗处正多!”

“不敢,大姐的称呼请少夫人收回,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直呼闺阁芳名,惟有委屈之意!”

Wωω•t tkan•℃o

“上下有别,妾妇原来之”东宫之后”的身份,那是娼家枉妄封号,有甚荣耀,

实乃妾妇之耻辱,有沾石家内府,避之咄恐不及!”

“说得正是,弃邪归正,便是新生,本座便以后家妹子相称了!”

“谢少夫人德仪,素婢今归属石府,若有弃主背夫之行,愿身受极刑,裁身以

谢,此心上表天地神明共鉴共证!”

“好一对英雄美人,石府有待你夫妇共同协力来开创了!”

双手伸出,一手一个将他们参扶起来!再道:

“准于河西新婚假日三天,本座便先归去了!”

“少夫人明察,石府与

“八槐堂”拼搏在即,属下怎敢离职!”

“在这三日假期巾,本座估计他们还不会全力一搏,你只管在此聚首,后家妹

子若有所图,你夫妇可互相斟酌!”

这话是要

“东宫之后”相机策反,有班河西给她力量支持,不难做得更为稳当!”

班河西陡然明白了少夫人的用心所在!不再坚持己见!

早在归德府时,少夫人便曾言道:

“这场战搏不是纯以武功相搏,酒、色、财、气、五花八门,只要能扑灭这股

以寄生他人门户为职志的蟊贼组合,使是成功!”

以大姐姐的身份内里作间,不啻是给

“八表天君”心脏中插下一柄看不见的利

刃!

而自己便是那利刃之柄!

刃之有柄,才能更见其利,由少夫人决策帏幄,那是错不了的!

这时同来的四裙钗及建儿上来向他夫妇祝贺!

沈瑶琴等人已悄然退走!

班河西凝神着后素娥,在她耳畔低声道:

“兄弟得姐姐痛爱,一生得侍妆台,夜夜把玩姐姐那对可爱的小脚脚!”

后素娥听了夫君的情话绵绵,骨酥心荡不已,靠向他的胸前,要他拥抱着呻吟

道:

“只是姐姐已老。”

“这事姐姐勿须烦心,石家沈少夫人管理灵丹妙药,若这次战搏顺遂,弟弟积

功应有数爵

“百花香露石乳洒”,领回来献给姐姐服用,便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只怕十年,二十年后,姐姐会嫌弟弟已衰老不堪了呢!”

“真的么?”

“你看少夫人的颜色,巳具半仙之体了,他们婚后也只三五年之间的事,早年

“清江浦”初会之时,美则美矣,却不见这等莹华宝相!”

“啊!弟弟!原来如此!”

能使她青春不老的希望已深萌于心了,那得要她对石府有些建树,论功赐赏,

才能天从人愿,获得那问天之宝!

“弟弟已存下了两爵了,一是房孤雁之死,二是获得姐姐的来归,这

“东宫之

后’‘的身份,也非等闲之辈,令石家加速消灭了敌人,又增加了助力!”

后素娥转首亲了他一下道:

“委屈弟弟些时,姐姐这时

“东宫之后”的身份,还有些利用之价值,不能马

上变更,总得相机对石府与弟弟的脸上有些光采才是、你说是不!”

班河西点首!

那是再好没有了,正符合少夫人旨意呢!由她自告奋勇,必能干得完美无缺!

他那手上下摸弄着她,他还想要哩!

后素娥哪能拒绝了他的贪馋,自昨夜经班河西那两撞,撞开了心蕊,每一见到

他便心痒身酥,高潮暗起,不克自已!

好似已撞开了那积历久封的欢心,从今后便盛放不闭,舒情万般,冰心渐协,

便是不必撞她,也能令她心志飞飞,再无别求了!她很满足!

她集合起三十二名女徒兼碑女对她们道:

“丫头们今后跟着娘娘去石府,将来都是石府的大妇,比在这娼家秽地,说不

定哪一日便被他们调出去按客卖身,永无宁日,强做那朝秦暮楚羞人之事!

将来选择个石府武士嫁了,夫唱妇随,管领一个地方,便有了高贵的身家!荣

耀随之,传宗万代,子孙其昌了!”

这些丫头都已能辨别是非,俱是心头欢喜,这班大哥哥的威煞那是有目其睹的!

沈少夫人也曾面许她们!

石府乃是江湖武林正派门户,比之

“八槐堂”这专门出卖女人的组合不知高尚

多少倍!

一个出卖女色的组合,便是千秋万世,也是一伙抬不起头来的邪恶之徒!

石行玉等人在

“翠碧楼”大客栈中,将五十万两白银货车,停放在跨院的天井

中!

客栈中的其他旅客已传言纷纷!

掌柜的因这事怕要牵连上身,造成仇杀不断,受到无夸之灾,速行上报老东家。

顾竹风大爷秘密招见了

“蜂头相公”逢开,得知这龙公子的护卫厉明宗将

“太

平通宝”那凶名卓著的六十四恶煞连斩四人,一刀一个!

那四人可能是恶煞中首领级的人物,虽只斩了四人,已将

“太平通宝”击垮了!

另一名追杀

“八表天君”四影之一的护卫迄未回归,但他们却无戚戚之色!

顾竹风思忖:(这是开封府江湖大风暴来临的先兆!)

他一贯的主张:是地方上应百物流通无缺,万民家至安和!淫靡赌博之风,事

不宜长,要百姓们多参佛法,修行无欲!

然而他自己力量却不足杀

“八表夭君”这邪恶之首,其他的世家、会堂、也不

会来支持他,联合起来打击

“八槐堂”!

都会生涯,自古迄今,以淫乐为繁华,已成风习当然的事务!

对造成这种风气的因果内幕没人去追根问底!

那些出卖**的女人从那里来的!又到那里去!

好象

“八表天君”是个千百九天仙女的保护者,陡然下落凡尘,声色之技,应

有尽有,个个生得如花似玉。人见人爱!

造成有些人去**人家的妻女,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那是文士风流蕴藉,武士拂剑椅妆,人赌人羡,流传干古的佳话,真真是岂有

此理,而又无人过问!

他暗自飞帖传讯给府下的江湖声望高的二杰、三会,一堂的府主首脑们!

请他们静以观变,勿卷入这场纷争中。

若有涉及他们各自的本身权益之时,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也不迟!

这地盘疆界,只要本身有势力,任何人也抢不去的!

这份

“飞帖”立即被他们所接受!造成

“八槐堂”的孤立无援!

那是他自设的赌局,赌输了钱,便应给人家兑现!

谁也不愿意出面来主持和解这种不成公道的公道!

但那些组合中的家主虽然不支持,而他们的属下有些却跃跃欲动,表面上说是

“八槐堂”中某人私交甚好,去应酬一下,壮壮他的声势!

究竟实际这些人乃接到了天君的

“劝王之召”!不得不去!

这些人便是早已渗透在各组合中的寄生者!

由此可知

“八表天君”在开封府尊王封帝,深具潜力!一然而,石青玉却摆了

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帮伙,低姿态,令各方江湖豪侠,产生错觉,认为只这十几个

人,能成什么气候,不足为虑!”

便是让他场场胜利,又待如何,所谓杀鸡焉用牛刀!

怎能用上几千万人来解决他们,看起来个个年轻毛嫩,能有多大的成就!

而石青玉的车骑主力却停留在兴隆镇。

后到的龙氏旧部六十四柜的三万人马,俱潜伏在城厢内外,各个

“八槐堂”的

大小堂口附近,已部署停当,只等候来接收他们的堂口了!

中午!

大五大兄与欧阳红石府第一客卿,统率六十几人间程赶来增援,那男武士女裙

钗各半数,由崔玉鸳统领!男武士们是阮士豪的属下!

晌午之时,这座

“翠碧搂”大酒店,顿告客满!

各方各路英雄人物荟萃一堂,有四五百人之多!

虽然各有私心与企图,当然来无目的只想观战的人占多数!

“八槐堂”已组成了个最佳的阵容,化装成各色人等,选择了这

“翠碧楼”为

战场,这对他们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顾竹风大爷以

“翠碧楼”店东主的身份,下帖子请龙三公子夫妇午宴!

由逢开持帖传达,他呈上帖子道:

“龙公子,大驾光临,小的东主于大爷对你仰慕至深,为表敬意,仅备薄洒一

席,为公子爷伉俪接风,殷望公子爷见允是幸,成全小的这次!”

“好说,我等年幼识短,礼应向江湖先进们拜候才是,初来贵宾地,也无甚要

事,不便打扰!如今既蒙宠招,不胜惶恐!”

石青玉递给他一张回帖,表示礼还,答应届时赴约!

席设

“翠碧厅”,周围虽有屏风与外界隔绝,但席间之活动,一言一行,那是

瞒不过江湖豪客的法眼的!

在他赴宴之前,近午之时,陡的住进了一批特殊的人物,据说是从洛阳来的!

洛阳府尹中的一名书记大人,客丧任所,现在其未亡人,两名夫人扶枢归葬,

随行的奴仆百人,护卫南下福州。

这名吴管中书记大人,年事也不大,乃是发背疳而亡,遗留两名如花似玉的夫

人及一儿一女,官囊丰厚,什物甚多!

一家上下人等全着孝服,分成各类等级的白衫,相当醒目!

那是人人沉哀罩脸,表情敬肃,内有悬剑的侍女,外有挂刀的武士!

两名夫人住在与石青玉仅一壁之隔的一座高级跨院中。

其中厅中设下灵堂,在开封府的知交好友,同仁同年,有些人已来祭灵了!

顾竹风明知他们是‘八愧堂’的人,但,他家开的是客栈,任谁都可以住进来!

碰上这种事,只有自认倒霉!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摆下个办喜下的场面,却弄得这般死气丧丧的气氛!

这其中那是别藏玄虚,令人难解!

午时正:

石青工与沈瑶琴双双出厅赴宴,客中余事则由十五大兄总提调了!

顾竹风在后门已降阶相迎,一见如故并肩入厅!

厅中正在饮宴中的客人,多有窃窃私议者,展仰石青玉的风采,沈瑶琴的艳绝!

他们都是由市井传闻,石青玉赢回三百万两白银。夜斩暴客而纷纷惊疑不休!

石青玉见这位顾竹风东主,年近六旬,鬓发略斑,精神矍矍,面貌庸正,是属

于那种谨言慎行,精明干练型的人物!气度非凡,保家守业是足足有余的,一名江

湖豪客,地方名人,一方领袖!因为他是祖传少林子弟,举止之间,甚有法度!

而石青玉出道江湖,对少林一派的武功,从未接触过!

从表面上观察,顾竹风这老人他的外功根基扎实,内力沉潜,应对寒喧亟是老

练!

入座之后,酒过三巡,菜下数筷,话入正题!顾竹风道:

“这二三十年来,因失去约束之力,一任邪恶横行乡里市井,其恶孽醇竹难书,

日久坐大,如今羽翼丰满,更变本加厉!

兄弟是无才力薄,便是自保亦嫌不足矣!今日幸见小兄仗义,稍敛其炽!以令

万民同钦!切望小兄与盼某霖!”

“兄长客气!小弟乃出于自卫,相望兄台能间中向府中众多江湖朋友,孚有德

望之武林前辈们有所解释,龙某在府下放肆了!”

“此事仅是开始,盼望小兄小心在意!”

“多承教诲!”

“若有不及之处请与吩咐!当助小兄一臂之力!”

“多蒙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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