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魂

(1)

画儿被爸爸从噩梦中摇醒过来了,爸爸问:“我刚才听见你大叫爸爸,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画儿却不能告诉他,她梦到了皮面桃花,今天就要出发去犀牛乡了,她可不想让爸爸担心。

画儿瞎扯道:“我梦见被几个坏人追赶,于是我便喊爸爸快救我。”林飞龙笑了:“傻丫头,尽做些不着调的梦,不过你要记住,爸爸永远都在你身边,你是爸爸的天使,爸爸会用生命来守护你一生。”

陶玉,向杨柳一大早就挎着大包小包的行头来到了画儿家,妹儿还在睡懒觉,听到说笑声,赶紧穿衣起床了。

再过十分钟,林飞龙得去处理一桩紧急公务,他对画儿招手道:“到我房间来,我给你交代点事。”

陶玉嘀咕:“神神秘秘的,我看两父女都是做特工的材料。”显然,林飞龙将要交代给画儿的事,并不想第二个人知道。

两父女走进了书房,林飞龙把门掩上,看了下表道:“关于安全上的,我在前几天该交待的都交代了,现在爸爸是想你到犀牛乡后帮爸爸完成一桩心愿。”

画儿忙道:“您说,我一定帮您玩成。”林飞龙道:“你先记住两个人的名字,王路顺和田敏。”

林画儿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道:“嗯,爸爸,我记住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林飞龙道:“二十年前,爸爸因偷鸡养狐,被一恶父子捆吊于梁上。恶父子找来竹筒,欲将我的双眼挖去,多亏村里长者王路顺及时救了我。”

画儿张大嘴巴道:“世上真有如此狠毒的人?不就两只鸡吗?竟然就想下此毒手?爸爸,你告诉我这两父子的姓名,我到犀牛乡帮你报仇。”林飞龙淡淡一笑道:“说实话,爸爸并不是矫情,事过二十年,爸爸早就将这恶父子的姓名给忘记了。”

林画儿道:“爸爸是真男人,记恩不记仇。”林飞龙道:“一碗水的恩情都应该记在心里,何况王路顺对我有再造救命之恩,试想当时,我若被那恶父恶子挖去双眼,爸爸的一生也就毁了,即便不死,现在即便苟活在犀牛乡,也只能靠村民施舍,艰难度日,又或者早沦为乞丐,流落街头,爸爸若真如此,又何来你?”

林飞龙又道:“我离开犀牛乡时,王路顺已经年过七十,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又过二十年,也不知他可否在世?如他在世,你当把他当成亲爷爷一样伺候,如有可能,你将来回来时把他接到春江市,爸爸也应当给他一个幸福的晚年。”

“嗯,”画儿点下头道:“我一定记住爸爸的话,若王爷爷已经过世,我会替爸爸在他的坟头上柱香。”

林飞龙点点头道:“爸爸的另一个恩人叫田敏。”“田敏?”画儿笑道:“是个女子的名字喔,莫非爸爸年轻时跟她有一?腿。”林飞龙刚刚端起杯子喝茶,听到这话把茶沫子都呛进鼻子里了。

林飞龙也笑了:“死丫头,要说你妹妹讲出这话,我倒不奇怪,你几时跟她学的这么八卦?”画儿捂了下嘴巴道:“哎,,,,,,,跟妹妹时间长了,说话的腔调多少受到了她的影响。”

画儿又道:“爸爸说田敏也是你的恩人,又是怎么回事?”林飞龙道:“我当时被恶父恶子打得遍体鳞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田敏当时是外村刚嫁到犀牛乡的小媳妇,她见我是个孤儿,可怜我,每天给我做饭,给我擦身,还把她家的鸡宰给我补身子。”

说起田敏,林飞龙的嘴角挂满笑意,他道:“一个月的相处后,爸爸可能真的是爱上了她吧,可这是很干净的爱,在爸爸心里,她更象爸爸的姐姐。”

林飞龙又道:“画儿,你知道吗,当年的田敏性格倒是有些象林妹儿,非常的开朗调皮,当时,排长带着他的属下叶飞叶参谋长去山上找那只魇狐,下山的途中,两人却被球形雷轰了下,把衣裤都给烧光了,排长便用柳条编织了一条短裤给叶飞罩住,命令叶飞回村寻求救援,半途中却碰到田敏跟其它村妇,调皮的田敏竟然一把扯去了叶参谋长的柳条短裤,逼得他在村里亡命裸奔。”

画儿听得笑出了眼泪:‘这田敏阿姨果然颇有妹妹的性格。”

林飞龙又道:“这山村的条件很差,你到犀牛乡后看实际情况,能帮的话就帮田敏一把,若她有子女,也可以将其带回春江市,爸爸必定加以好好培养。”

林飞龙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摞钱放到桌子上道:“这有五万块钱,你带到犀牛乡后,除了部份作为你们的开销后,其它的就给田敏和王路顺吧。”

林飞龙又道:“但你给他们钱时却不能说你是我的女儿,他们当时救爸爸也从没想过要回报。”画儿有些为难的道:“这个恐怕有些难,莫名其妙的就给他们一大笔钱,我还怕吓着他们。”林飞龙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个办法?”画儿点头道:?“那我想想办法,一定帮爸爸完成心愿。”

林飞龙又道:“犀牛乡山式陡峭,地形复杂,而且山上有许多剧毒蛇,如竹叶青,响尾蛇,眼镜王蛇,乌梢蛇等等,随便被哪种蛇咬伤,都是无法医治的,你们四人到犀牛乡后应当处处小心才是。

林飞龙又道:“在犀牛乡的南山上,还有个天然的溶洞,没人知道这溶洞有多长多深,里面的景致很美,相传还有棵沾了仙气的柳树。”林画儿来了兴致道:“那我们可得进洞去探探险。”林飞龙叹道:“我就知道你们好奇心太重,你可知道这溶洞里有多凶险吗?岔道几百条,每一小道两边都是万丈悬崖,稍一不留神踩空,立马尸骨无存。进洞后几米立刻浓黑成团,那黑是不是黑夜里的那种黑,是一种光都不能穿透的深黑。”

(2)

林画儿吐吐舌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绝对不允许妹儿,向姐姐及陶玉进溶洞的。”

林飞龙道:“我已经给当地政府打过招呼,叫他们用水泥火砖将洞口封死了,也不知他们照办没有?”

林画儿道:“爸爸的心很细,所以心会细,只是因为深爱着我们。”林飞龙道:“爸爸也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么多了,总之到犀牛乡后,万事小心,这皮面桃花的真相与狐有关,狐在人们的眼中成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凶灵,爸爸只是想告诉你,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凶灵。你们几个都涉世不深,所有这些因素都不能不令爸爸感到担心阿。”

画儿道:“爸爸放心,我既然把她们带去,就一定能把她们毫发不损的带回来。”

林飞龙又看看表道:“那我处理事务去了。记着每天都要给爸爸打电话报平安”。林飞龙路过客厅时对着向杨柳道:“这里面就你年纪最大也最聪明了,到犀牛乡后多照看着她们一点。”

向杨柳赶紧站起身道:“林叔叔,我会的。”

画儿将父亲送出门外,这才折身回书房,将5万元钱用报纸包好塞进挎包,既然爸爸是找自己单独交待的这事,他显然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他报恩的事。

画儿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道:“向姐姐,昨天晚上,当你第一眼看到圆柱体的畸形女子时,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向杨柳道:“说实话,我当时真以为撞到鬼了,尽管我以前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画儿点头道:“我当时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我死盯着她犯起了嘀咕,原来鬼是这个样子啊,圆柱形的身体,鸭脖子细的脖子,倒三角形的脸。”

陶玉道:“你想表达什么?”画儿道:“可这女子究竟不是鬼,只是一个可怜的畸形人。这使我想到了皮面桃花的真相,我觉得狐剥人皮应该只是一个魔术而已,只是这魔术太高明了,蒙骗了所有的人,就象昨晚我们的经历,我们不也被蒙骗了一时吗?”

向杨柳道:“要解开一个高明的魔术谈何容易,即便是现在魔术界普遍流行的?逃生术,留给我们的都是思维上的死角。”

画儿叹道:“其实也就是一窍,我一定得找到这窍,解开皮面桃花的真相。”

是下午两点半的火车。时辰尚早,画儿拽上几个人上街,她得给爸爸的恩人捎带点礼品。她买了几盒老年人专用的奶粉,又估摸着田敏的身材买了几套衣服。向杨柳很奇怪的问:“你给谁带的阿?”画儿道:“总得买点礼品,到时再看谁合适就送谁吧!”

此时在犀牛乡,书记拉起了个秧歌队在排练,只因来的这几个千金公子身份过于特殊,怎么也得搞一个像模像样的欢迎仪式。

书记道:“大家加把劲练习,这会儿功夫,这尊贵的客人已经在火车上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犀牛乡近几日的天气都不错,从早上开始,天上就没有一丝云彩,天空碧兰碧兰的。村里小孩江陵和夜寒乘爹妈都去彩排欢迎仪式,偷偷到山上摘野果去了。

走进密林后,夜寒也说不出有哪儿不正常,却又让他感到莫名心慌,夜寒说:“可别让我们碰见白狐啊,也不知这只白狐会不会象它妈妈一样,喜欢活剥人皮。”

江陵是个小女孩,胆子反而大些,她说:“白狐是要对付的是钻山龙大叔,我们是小孩,又没做过伤害它同类的事,算帐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再往深处走,阳光基本透不进来了,因为常年都这样,所以森林的深处空气十分的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动物尸体的腐臭味,也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味,意味着死亡和浪漫相互纠集。

夜寒的汗毛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往外炸,他问江凌道:“这树林里该不会有脏东西吧,我怎么感觉到有一股阴寒之气呢?”江陵道:“这座山本来就属于阴山,阳光常年都照射不进来,有阴冷的感觉也很正常啊。”话刚说到这,江陵却也跟着打起了冷战。江陵道:“夜寒哥,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这股袭人的阴寒气好重,好像阴气要比寒气重的多,我们不摘野果了,赶快下山吧。”

夜寒警觉的四处张望,他看到了一座坟,这是谁的坟阿,干嘛给埋到密林深处。夜寒忍不住走过去看墓碑,墓碑和磊坟的石块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了,偏在黑漆漆的表面上还生长了些雪花状的青苔。

夜寒用手指将墓碑上的青苔挂了部分,凑近去认字。夜寒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江陵道:“夜寒哥,你看到墓碑上刻着谁的名字了,吓成这样?”夜寒不做声,一屁股坐在坟前,呆呆的出神,江陵还没上学,不会认字。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夜寒是被墓碑上的名字给吓坏了。

这座坟的主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埋的离村这么远?看坟头上的杂草萋萋,可以推断从来就没有谁来给她扫过墓哦,这坟的主人难道就不曾有过一个在世的亲人?

坟孤孤独独的呆在这里应该有几十年了,刚才所感受到的阴寒之气,应该就是从坟里向外辐射的。

江陵去扯夜寒的袖子,想拉他起来,夜寒忽然将她的手狠狠一摔,并且表情凶恶的盯住她。江陵有些怕了,夜寒的性格为何会突然的大变呢?以前可都是对她千依百顺的,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吃饭,他绝不敢穿衣。

江陵道:“夜寒哥,天气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夜寒不作应答,目光仍是直愣愣直盯着某一处,不知道移动。

江陵带着哭腔道:“夜寒哥,你到底怎么了。”夜寒忽然笑了一下,这笑特别的诡异,象一个成年人才会有的狞笑,笑里有恶毒,有残忍,就是没有天真和纯洁。

天色更暗了,夜寒已经呆坐了两个小时,江陵实在是太害怕了,决定一个人先下山找救兵,她哭着对夜寒道:“夜寒哥,你别四处乱走,我下山去找人来帮你。”夜寒兀然站起身来,向江陵走了过来,他的腿脚已变得很僵硬,走起路来象个小僵尸,又象个小木偶。

(3)

江陵吓坏了,赶紧四处躲闪。

夜寒逮她不住,便去拾了些柴火堆码在坟前,举止行为非常的怪异。夜寒对着坟堆说:“婆婆,柴我给你拾好了,你省着点烧,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管江陵,自顾下山去了。

江陵在后面跟着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她一直在想,假若刚才被他按住了,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变得凶狠怨毒起来。

夜寒性格大变了,平常多调皮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他常常把自己关在黑屋里静静出神。

夜寒的母亲王芳开始也没注意到把儿子的变化,即便后来有了点觉察,也没多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跟其它的小伙伴玩耍时置了气。

她真正感觉到大事不妙是那天夜里,王芳因为睡前多喝了些茶水,频繁的起夜小解,入秋后,天气比较的寒了,王芳怕孩子半夜跺被盖,决定到他房间去看看,她把煤油灯的灯芯拉长了些,火苗串了一大截起来,淡蓝色的火焰不停的跳动(因为该山村太偏远,虽已到了2006年却尚未通电),王芳端着油灯走进了夜寒的小房间,印在墙上的她自己的影子有好几个,都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的步子移动,随着火苗的闪烁而跳跃不定。

王芳看见床上的被盖被卷成一陀,这孩子,盖个被盖都不会盖,她微笑着,充满怜爱的去理被子。

待她把被子一拉开,她吃了一惊,被子里面是空的,这孩子莫非上厕所去了,不对,王芳否定了这种可能,按正常的情况来推测,小孩在起夜时,只会将被盖随意的一拉开就下床,可如今这被盖象是被故意隆起来,留了一个中空,不拉开的话是根本不能发现里面没人。

深更半夜的,夜寒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他为什么要伪装这样一个假象?可以推测他是不想让大人知道他不在床上,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芳仔细的回想这孩子近几天来的反常行为,越想那是越觉得疑点重重。她坐不住了,披上衣服去找她的孩子了,先是去茅房看了下,没人!又借着夜色在村里小道上,及别人家的房前屋后四处搜寻。

“夜寒,我的小宝贝,你不要吓唬妈,你到底在哪儿了”。王芳心力里那是一个又急又怕。”

找了半夜都找不到孩子,王芳只得拖着疲软的双腿回到了家。她抱着一丝侥幸去了夜寒的房间,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甜甜的入睡。

王芳疑惑的去给他理了理被子,刚想转身离开,却看到夜寒在睡梦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见孩子入睡的样子,王芳也不忍心将他叫醒问其缘由。她坐在床沿上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既然要把被盖隆起骗人,那问他也是白问,他必定是不会说实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今晚别睡了,跟踪他,看他到底往哪儿去。

打定主意,王芳去做早饭了,夜寒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过来,王芳看他的脸色竟有些浮青水肿的,毫无光亮。王芳装着很随意的一问:“乖儿子,昨晚睡得还好吗?”夜寒竟是不睬她,只顾往嘴里塞饭。吃完饭后又径直的走近房间,把门从里抵上。

这孩子莫非被鬼迷了,王芳坐不住了,去请教王路顺。

王大爷毕竟活了90多岁了,一生见过异事无数,算得上半个神鬼专家。听完王芳的陈述,王大爷道:“这孩子莫非患上梦游症了?”王芳一惊道:“梦游?”

王路顺道:“我活了90多岁了,梦游的人倒见过几个,就在三十年前吧,有个部队驻进我们村开山挖路,人家解放军那是一个好样的,一天要挖十多个小时,除了睡觉吃饭,基本上都在干活。我们村吧,当时有个活宝叫小虎,是个严重的梦游患者,这天夜里他梦游发作了,扛上铁锹来到工地就干活。部队领导被吵醒了,也不知他是在发梦颠,就问他,同志,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工地上来干啥?你猜小虎怎们回答?小虎说,道路一天不开通,我一天睡不着阿,我心里着急呢!小虎说完这句梦话倒是屁股一拍回屋家睡觉去了,可他这句话把解放军害苦了。领导在小虎转身后吹响了哨子,同志们起床干活啦,你看人家老乡思想多积极,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思想可不能落在老乡后面。”

王路顺道:“梦游的人可以绕开障碍物,还可以跟人打招呼说话。”王芳道:“这孩子要单纯是梦游我道不担心了,我问过江陵,江陵说,她跟夜寒上山去摘野果,夜寒看到了一座坟,性格就大变了。”

王路顺道:“是看到谁的坟?”王芳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根据江陵说,这座坟在在鬼阴山的半山腰”。

王路顺大吃一惊道:“你是说南面的那座鬼阴山?”。王芳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阿,这山光名字都有股邪性,我这不是怕孩子被鬼迷了心窍,才来问你的吗?”

王路顺再次确定道:“你是说夜寒自从见到鬼阴山的那座坟后就不正常了?”

王芳道:“应该是这样。”王路顺脸色立马剧变了,他说:“大事不好了,你知道那座坟里埋的是谁吗?没想到阿没想到,70年过去了,她依然心存魇气。”

王芳也给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埋的是谁啊?”

王路顺白胡子一翘翘的,道:“70年前,我只有二十岁,村里当时住了一户人家,共四口人,婆婆叫李柳氏,其儿子叫李三,儿媳妇叫素娥,两小夫妻有个儿子叫李晓晓。儿子儿媳孝顺老人,婆婆也知儿知媳冷暖。李晓晓三岁了,长得十分的乖巧,被一家人视为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李晓晓特别的依赖李柳氏,一会儿见不到李柳氏就会哭,看得素娥都妒忌的说,这个小犊子跟婆婆亲,跟娘反而不亲了。”

(4)

“平常间两口子要下地干活,就把小稚儿交给婆婆领。李柳氏那是一个溺爱孙子阿,孙子要吃她的心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给他。”王路顺讲到这,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他道:“惨祸就在那天发生了,那天照例只有婆孙俩在家,因为李晓晓老爱在地上打滚玩,身上非常的脏了,李柳氏决定给他洗个澡。”

“她烧了大半锅水,待水温合适后,去院子里找浴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小家伙又扭着她闹,奶奶,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李柳氏又在锅里试了下水温,偏烫,她把火熄灭了,又加了几瓢冷水进锅,做完这一切,她干脆把李晓晓放进锅里直接洗了。据说喝小孩的唾液都能治成人的消化不良症,喝童子的尿也能解毒败火,那么,洗一点稚儿的汗渍在锅里那更能强身健体了。”

“李柳氏满脸慈爱的给晓晓搓着身上的汗泥,小幼儿嘻嘻的笑着把锅里的水泼向婆婆。正在这时,外面的狗狂吠了,李柳氏忙出来看是谁找上门来了,却是村里的张大彪。张大彪说:“李婆婆,你家的羊扯脱绳子了,正在啃人家的庄稼。李柳氏吓慌了,一着急之下跟着张大彪就往外走。”

“人年纪大了,脑袋就容易糊涂,她竟然忘记她的乖孙子还在锅里,在她转身出门的霎那间,灶孔里的柴轰的一声复燃了。

“小稚儿感觉到水温不对了,挣扎着往锅外爬,无奈锅边很滑,爬不上去,小家伙哭着喊妈妈,妈妈不在,哭着喊奶奶,奶奶不在。”

“待李柳氏重新把羊拴好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她心里那是一个奇怪啊,难道是儿媳妇从田里回来了,宰了鸡炖着吃?待她拐着小脚走进厨房,她脑袋嗡的一声。”

“她这才想起给孙子洗澡的那码事,张晓晓在锅里已经被炖熟了,身上的肉部分都脱离了骨架。李晓晓在锅里漂浮着,那双眼睛就呆直直的望着李柳氏,那双眼睛是灰白色的,活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可是是黑漆漆的,特别的水灵,特别的灵动。李柳氏疯狂的哭着,想把孙子从锅里捞起,可已经捞不起来了,一捞肉就散架。”

“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儿子儿媳双双自杀,除了自杀还有何法?这边也是他们的亲娘。从此李柳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很阴沉,她再不会再跟谁说一句话。她成了个哑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王路顺讲到这,脸色更变得苍白了。王芳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难道儿子夜寒近日的反常竟和李柳氏扯上了关系?

王路顺接着道:“此惨事过了一年有余了,当它不再成为热门话题的时候,另一个热门话题又冒出来了,村里常常无故的丢失幼儿,年龄都是三岁左右的,后来有人开始怀疑到李柳氏。果不其然,一天,有人发现李柳氏正在把一小幼儿往家里抱,事出蹊跷,这人跟踪到李柳氏家,只见她烧了一锅水,正把孩子剥得精光往锅里放。”

“李柳氏被公安带走了,当公安问她为何能忍心煮杀众多幼儿时,李柳氏哭了,她说,她想试验下孩子被烫死前有多煎熬多痛苦,她说她的孙子就是这样被煮死的。说到她的孙子时,李柳氏哭成了一个泪人。”

“李柳氏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了。”王路顺叹口气道:“被判死刑也好,她也唯有一死才能得到解脱,只是可怜李柳氏这样一个花甲的老妇人,还得被五花大绑押扑刑场。”

王路顺又叹道:“说起李柳氏未出事前的为人,村里谁不竖大拇指,见到谁都笑哈哈的,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唉!只是后来遭受到这天大的打击,心里才出现了问题。”

王芳试探的问:“莫非我家的夜寒行为反常是被李柳氏的魇魂给缠上了?”

王路顺道:“你再听我往下讲吧,听完了你就知道夜寒是出啥问题了。”王路顺吐了口痰方才道:“李柳氏被枪毙后,因她世上再无亲人,由村里将其尸体领回来安葬。当天晚上,有人就听到停尸房里时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象有人在碰墙,又象有人在厮打。吵闹声一直延续到第二天鸡鸣才停止。谁都知道,出现此异象是因为李柳氏的魇气太重了,是她心里的死结结的太死了,就连灵魂都得不到安生。当时还有人会担心,李柳氏会变成一厉鬼血洗山村,于是便有人自发凑了些钱给她做法事。”

“最终,李柳氏被安葬在李家坟地。又一年时间过去了,村里终究是太平的,也不见谁家的小孩找不着,也不见谁突然得怪症病死,这足以说明李柳氏的灵魂已经安息了,她不会来惊扰村民了”。

王路顺道:“我那时不是正年轻嘛,我跟村里的一寡妇雪英有了层男女之间的关系。”说起几十年前的风流情事,王路顺的老脸微红了。

王路顺红王芳心里咒骂道:“老东西,谁有闲心管你年轻时候的那点男女破事。”

王路顺道:“在村里约会毕竟耳目众多,我又按耐不住,想时时刻刻的都跟她做那事。”

王芳心里再次鄙视道:“老流氓,不细说这些就要死啊,想我一个小媳妇被迫在这里被迫被你强奸耳膜。你什么玩意儿!晒客一个!这年头当真什么人都有,以前凡晒个内裤晒个袜子的,还知道害臊,只敢晒在后院,现在倒好,公共场合,各大论坛晒感情晒裸体的,都钻出来了,这和露阴癖有啥区别吗?”

王路顺着脸道:“先声明下,我和雪英当时也算是情投意合,她丧夫我又未娶,不算得是银娃荡?妇”

王路顺当然不知道这小媳妇此时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她真听得很受用呢,继续的晒着他的风流往事。

(5)

王路顺道:“这天,我实在忍不住想跟她那个了,就假装在路上和她偶遇聊天,我小声对她说,我先去山边的李柳氏坟边等着你,过一会儿你跟着来。雪英红着脸点了下头。”

王路顺锤打着胸口道:“没想到阿没想到,此次上山就把雪英给害死了,这个李柳氏阿,灵魂里还残留有魇气呢!”

王芳惊问道:“李柳氏是怎样把雪英给害死的?”这可关系到夜寒的生死,她不可能不紧张。王路顺却按部就班的讲道:???“那天,我和雪英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山边的乱坟岗,也因为我太猴急,就在坟边跟雪英做起了那事,待我们俩都穿好衣裤后,我才注意到了,面前的这座坟竟是李柳氏的坟。我当时就觉得怕是要出事了,村里的人对李柳氏的坟都是退避三舍的,宁肯多绕点路也绝不靠近。而我们却竟然在她坟前大为不恭,岂能不惹怒她!。”

王路顺喋喋不休的道:“我是男人,又正值壮年,精气足,倒对抗的住,可雪英是女流之辈,她就被那股阴气给控制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雪英倒也没事,象个正常人一般,能说能笑,能拉能吃,只是我再跟她做那事时,我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我把她全身都嗅了个通遍,最后竟发现这股腐尸味竟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问她,雪妹子,你漱口了吗?嘴怎么这么臭!雪英道,我天天都漱口啊,我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身子也很困乏。”

王路顺讲到这出了会儿神才接着道:“有天早上,雪英忽然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也不怕左邻右舍嚼舌根,我当时就想她一定是碰到她无法解决的难题了,也不怪她,她一个女人家能有啥主意,她是把我当成主心骨了。”

“我问她,雪妹子,出啥事了?慌成这样?我记得雪英的脸当时比雪还白,她颤颤抖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一看却是一小块人的手指甲片,我奇怪的问她,你哪里来的指甲片喔?”。

“雪英脸更惨白了,她说,你真觉得这是块人的手指甲片吗?我回答说,必是无疑,而且应该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小拇指指甲片。你看,还挺完整的,特好认”。

“雪英蹲下了,双手抱住头连声说,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我拉起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指甲片啊?雪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很森然的表情。她不肯说。我也在一瞬间发现了她的脸色虽然白却又非常的灰暗,苍白中甚至还带了点青紫色,反正她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不光脸色,细看之下连五官都有些挪位扭曲了。我关心的问道,雪妹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气色不好,也难怪近日你口臭,中医上说口臭之人是肠胃上有浊气。”

“雪英忽然楼住了我的脖子道,我口臭了你会嫌弃我吗?我说哪里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心肝”。

王芳心里恼怒之极,心里骂道:“老东西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如此之YY,有这本事怎么不去码字VIP”?

王路顺老人继续YY道:“雪英主动来亲我了,她的舌头刚伸进我的嘴,我就被熏得差点吐起来,连她的唾液都有股腥臭味,我感觉到我是在跟一具高度的尸体接吻,她的唾液是酸的”。

王路顺道:“亲着亲着,我感觉到我的舌头上附了块小东西,我取出一看,竟然又是另一块指甲片。我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我问雪英道:“你啃死人吃啦,你嘴里怎么会有指甲片?雪英说,没有啊,我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吗?我这不也给吓坏了吗?我嘴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钻出人的指甲片?”

王路顺道:“我当时再联想到她那嘴里那股般死尸般的味道我就懵了,这雪英她现在还是人吗?她又去哪里吃的死人肉?一切都是谜团了。”

话刚说到这,夜寒走进来了,对王芳说:“妈妈,我找你半天了,我饿得慌,你快去做饭给我吃。”

王路顺看看夜寒的脸道:“这孩子脸色不正常,这脸色倒是和当年雪英的脸色有几分相似。”王芳闻言,忙将孩子拉入怀抱,凑上去闻他的嘴巴,所幸孩子的口气很清新,没有腐尸的味道。

王路顺还想说什么,被王芳用眼色制止住了,在没搞清楚真相前她不想吓着孩子。王芳说:“我先去给孩子做点饭,一会儿再来找你。”

王路顺把她母子俩送出了门道:“过会儿一定要过来啊,故事还没讲完呢。”王路顺叹口气回到屋,自从雪英死后,他发誓终身不娶,只是这七十年他太寂寞了,原本可以去回忆与雪英相处的日子,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看,血水裹着香水分岔汹涌而出,左边是醉人的浪漫,右边是腥臭的惊悚。

王芳做好了饭,夜寒狼吞虎咽。王芳怜爱的看着孩子道:“昨天夜里,你记得起过夜吗?”夜寒道:“我没起来过阿,昨晚十点钟我就睡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

王芳心里好一阵发毛,看着样子,夜寒不象在撒谎,难道他真不知道他昨夜到底去干什么了吗?

夜寒吃饱了饭,又走进了黑屋,独自一人呆着。王芳到娘家叫来妹妹守着夜寒,就急匆匆的去找王保长了。

王路顺又开始YY了,没办法,谁都有倾诉狂,这是人性,为了留住听众他得想方设法的挖坑,坑外还得有坑,大坑套小坑,在王保长的倾诉经验里,这还只算冰山一角,要想真正留住听众,他更有一绝,便是让文字发情,这就是他为何总要向王芳反反复复提起,提起他跟雪英亲热的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了。

要说王芳若没被孩子的事堵着胸口,到也真会被吸引住,要说王保长真去码字VIP倒也真能搞到钱,还顺便可以满足露阴癖般的倾诉狂。

(6)

王路顺接着上小节情节讲道:“雪英是我的最爱啊,她现在碰到了如此诡异恐怖的事我能不管她吗?为了搞清真相我和她住在一齐了,不再顾及满天的流言蜚语,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却不见异常,只到有一天夜里,,,,,”

王路顺说到这,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王芳的心给提到了喉咙。

王路顺道:“我死守雪英死守了十多天,真没发现她的行踪有何异常,雪英天天都漱口,可嘴巴还是恶臭无比,头天刚漱的干干净净的口,第二天也竟能从牙齿缝里剔出些肉丝,你要知道,那个年代肉食匮乏,一般家庭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最重要的是我和雪英顿顿都吃的是白菜,那汤里连油珠粒子都数的清楚有几颗,你说她牙缝里的肉丝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和她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王芳道:“那一定是在半夜,半夜你睡着了时出的问题。”王路顺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呗,真就在半夜扯的拐,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夜的情景,我和雪英躺在床上,我们谈人生谈未来,还谈起女孩子的小气,谈着谈着雪英落泪了,是啊,她现在碰到这么一件恐怖+惊悚+恶寒+无厘头的事件,鬼才知道哪天就被鬼把命收了。”

你们谈人生谈未来,还谈起女孩子的小气?要晕死,不知道你们还谈起文学没有?王芳不由得不佩服起王保长的超级YY了。

王保长道:“我们当时也怀疑到了李柳氏,她煮了这么多小孩,包括她的亲孙子,生前魇气极重,死后灵魂也充满煞气,我和雪英推测,一定就是一月前在她坟前胡搞激怒了她。”

王路顺道:“我们正在盘算第二天去找道士为她超度的时候,窗扉突然被推开了,我和雪英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芳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王大爷王保长道:“我们看见一个黑糊糊的脑袋伸了进来,它的鼻子却是白色的,细看是猫的脑袋。”王芳也吃了一惊:“难道你们看到的是花鼻猫公子?”

解释一下,传说花鼻猫公子是厉鬼附在了猫身上从而引起了猫毛色上的变异,全身漆黑,唯有鼻子是白的。花鼻猫公子一旦光顾谁家,谁家就得血光了,这是厉鬼前来先礼后兵。

王保长道:‘这只花鼻猫公子依在窗扉上死盯着雪英,眼睛里充满阴毒,嘴巴抿成一个倒写的V,猫须如钢针。足足盯了十来分钟,这只猫妖才离去。”

王保长道:“以前也只听说过关于花鼻猫公子的传说,没想到真有其物,雪英当时就哭了,哭得很绝望。”

王保长又道:“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为了平息绝望,通常会选择去疯狂的作爱”。

晒客王保长继续猥琐的道:“那天夜里,我和雪英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事,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似的,也果不其然,真的就没有了明天”。

王芳顾不上在心里先骂上一句老流氓,惊问道:“你是说雪英当天晚上就死了,怎么死的。”

说到雪英的死,王路顺脸色剧变了,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王路顺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令人恶寒的事了,比二十年前凶狐活剥人皮还恐怖十倍”。

王路顺道:“花鼻猫公子走后,雪英分明感觉到大限将至,她一遍一遍的跟我做着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王芳要晕死,现在的男人咋哪?从小的到老的,都喜欢在女性面前裸露关于性的话题,一裸露起还没完没了。真龌龊。就比如面前这位YY无极限的王保长,龌龊的外貌,龌龊的身高,龌龊的心理,就是龌龊,相当的龌龊。BS!

王路顺接着道:“直到我们耗尽了所有力气,这才沉沉的睡去,半夜时分,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了,只见雪英正在穿衣服,我问她,你要去上茅房吗?她也不应答,我也在那时,发现了异常,我看到雪英懵懵懂懂的向屋外走去了,碰到障碍物她也懂得去绕开,这是典型的梦游症状。”

王路顺道:“梦游症患者是不能被叫醒的,叫醒只会增加她的病情,我那时候不正年轻吗,胆子很大,我决定跟踪她,看她究竟去做什么。”

王路顺道:“记得那夜,外面的月光非常的璀璨,将大地照得白晃晃的,雪英向山上走去了,她本来束好的头发自动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那张在月底下异常苍白的脸,走到一山洞,雪英俯身钻了进去,我也悄悄的尾随其后,那夜的月光真的好亮,把山峦大地都照得宛如白昼,月光还如流水一般,淌进了山洞。”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把一堆干谷草搬开了,却露出了一具人的尸体,我细看竟是半月前已经入土下葬的郑兰,郑兰本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半月前得病死了,下葬后三天,坟就被刨开了一个洞,尸体不翼而飞。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狼干的,村里以前也发生过狼刨坟叼新尸的事。”

王路顺道:“没想到阿,没想到,这坟竟是雪英梦游发作时给刨开的。郑兰的尸体已经被她啃的血肉模糊了,一切都真相大白,难怪雪英嘴里老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也难怪她嘴里会出现人的手指甲,这是郑兰的手指甲!”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啃的满嘴满脸都是污血,任凭我胆子再大,我也被吓得失声尖叫,雪英却被我的尖叫声吓醒过来了,她醒过来后,看见自己正抱着一具血淋林的尸体在啃,她怪叫了一声,当场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王芳听得那是一个心惊肉跳,李柳氏的魇魂缠上雪英,让她梦游去啃死人,如今她又缠上自己的宝贝儿子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王芳决定夜里去跟踪夜寒了,为了儿子,即便要选择去跟李柳氏的魇魂拼命,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母爱。

入夜,夜寒幽灵似的下床了,一双眼睛贼闪贼闪的,他掂起脚跟,绕过障碍物象只小野猫般的钻出了屋,王芳紧张的尾随其后,虽然月亮都不圆了,月光还是算得上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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