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更不用担心了。
真子一路通畅的将两人带到小乐居住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灯火。
真子上前叩门,“小乐!小乐?你歇息了吗?”
无人应答。
真子看向身后两人。
树海抽了抽鼻子,“有血腥味!”
走上前去,一把将门拉开。
室内昏暗一片。
真珠轻轻吹了口气,墙角的烛台突然自行着了起来。
顿时房间大亮。
一名女子仰天横躺在地板上,脑后溢出的鲜血已经凝结着大片黑乎乎的血痂。
真子被吓的脚软,跌坐在门前。
树海走上前去,探那女子鼻息,起身摇摇头,“已经死了。”
“这位,就是那位小乐吗?”
真子夫人苍白着脸,近前一看,“是的!”
“她是被妖鬼杀的吗?”真子问。
真珠看了看尸体旁边沾血的茶几,“不是,凶手应该是人。”
“很奇怪,这附近没有这女人的鬼魂。”树海查探了一下四周。
“会、会有鬼魂吗?”真子夫人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假如是被人杀害的,按道理一般会心怀怨念,除非地府使者前来将她带走,应该会滞留于此才对。”
“果然透着诡异啊。”真珠感叹道。
“要将此事赶紧回报主上才行。”
“此事暂时断了线索,你先查一下这位小乐身边的人是否有异样。”
三人重新回到清亮殿。
听说小乐被人杀死,怀仁大吃一惊。
虽然对小乐抱有怀疑,但斯人已逝,感叹于人生苦短,倒将他们这段情谊美化起来。
忍不住也掉了几滴泪,吩咐真子夫人好好将其安葬。
“接下来要怎么做?”
真珠回答怀仁说,“凶手既然是人类,或许也与那件事有关,请先派人以正常途径调查凶手,若有了对方的消息,千万不要惊动,派人通知我们前去。”
“知道了。”怀仁道,“那我的身体,会不会再度出现那种异常情况?”
“想来无非也就是些迷魂之术,我这里有张护身符,您贴身带着,若遇到这种异常的力量,自然会有反应。”
“太感谢了。”他目视真珠,“此事结束后,我希望能正式见一次长平道长,有另外的事要请你帮忙。请千万答应我。”怀仁微微倾身行礼。
对于一位国主来说,已是相当尊敬的礼仪,真珠只好应道:“是。”
心里不过偷偷在想,若是为难之事,就借此机会离开京都躲回唐坊去。
第二天清晨,宫门开启,真子夫人受怀仁所托,将他们送出皇城。
这边,也在排查小乐身边的人。
一位经常跟在小乐身边的宫女阿信失踪了。
偌大皇宫,又是死人又是宫女失踪,宫中人心浮动,涌现出许多版本的传说。
怀仁气恼极了,下令近卫府严加追查杀人凶手和阿信的下落。
……
平原盛从弹正台乘坐牛车回家。
在路上遇到了藤原业成的牛车,两车相遇,业成掀开窗帘向他打招呼。
平原盛看了看他的神色,见他穿戴一新,稍有举动,浓郁的香气便弥漫开来,“看来你已经大好了,这是去哪里游玩啊?”
业成笑嘻嘻的说,“上次的事还未向你表达谢意呢,今天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地方啊?”
“我新置的宅院哦。”他露出得意又神秘的笑容。
平原盛用扇子遥遥指了指他的头,“莫非又学汉武帝么?”
汉武帝虽然雄才大略、开疆拓土,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典故。
平原盛这是在笑他是否又藏了位佳人。
业成这家伙,风流成性,丝毫不以为耻,洋洋自得的说:“自然如此,我这次得到了一位绝色佳人,世间罕有。想来比你那位宋国公主更要美丽。可是,你又不带真珠来见我,我不会给你看的!”
平原盛露出苦笑,“真珠和我可是朋友,你可不要乱说。”
“是是是,你是担心右大臣家的涤子小姐吃醋吗?”业成说,“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来不来啊。自从你回京后,一直各种事,我们都没有一起好好喝过酒呢。”
“好吧。”忙了一天工作,平原盛也想稍稍放松一下。
于是车辆掉头,跟在藤原业成的牛车后走。
去往的地方是右京地区,与贵族集中居住的左京相反,这里是平民聚集地。
业成的牛车停在鸭川河边一栋宅邸旁。
这里房屋依山而建,街道上下起伏,房子虽然大多矮小狭窄,星罗棋布,能看见药师寺的庙宇,配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交相辉映,也有几分意趣。
“怎么样,此处不错吧。”业成对他说道。
平原盛环顾四周,那些市井嘈杂之声隐隐传来,让他想起了居住在唐坊的日子。
不由得露出笑意,“是,不错。”
进去之后,看见院中种满了盛放的山茶花。
看那些浮土,应该刚刚移植的,室内的陈设家具也是簇新的,显然主人搬入居住没多久。
随从们很快送上酒菜,两人闲闲的喝起酒来。
平原盛见好友完全恢复健康,也很高兴,少不得拿他病时的以为自己要死的可怜模样取笑。
业成的心情似乎极好,毫不介意。
又说起今日从宫中听到的有两名宫女一死一失踪的消息。业成听到后,手中的酒杯顿了一顿,随即又毫不在意的继续谈笑。
时间渐渐过去,眼看天已经黑了,房中点亮了灯火。
忽然一种异样的香气传来,房间帘子响动了一声,显然已经有人从门那里来,躲在屏风后面。
见那投在屏风上人影,是位佳人。
听见女人说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您已喝了许多酒,请保重身体啊。”
藤原业成笑着应了一声,“知道啦!”
转过头来对平原盛说道:“粘我粘得紧,抱歉了,平原盛,你自便吧,我要去陪佳人了。”
“是,你陪美人要紧,我也喝够了,先走啦。”
送了平原盛出门,业成带着酒意,跌跌撞撞的走向后院。
一位穿着唐衣的美人,梳着发髻在厢房前迎接着他。
醉里看美人,似乎比平日还要美。
鬓如乌云,面若桃花,眼似星子。
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勾得业成心痒痒的。
他斥退了随从,半倒在女人身上,搂搂抱抱的进了房间。
“阿信,你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