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圆圆所学的剑法名为“蝶舞”,这套剑法共有一百零八式,每一式使出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常美丽,如同蝴蝶飞舞一般,但却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一百零八只,因为每一式中都蕴含的一百零八种变化,招招蕴含无限杀机。
在她演练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只飞舞着的紫色蝴蝶,身影飘忽飞舞,而她手中的长剑却如被她指挥的群蝶,从各个方向朝着看不见的目标飞扑而上。玄妙之中透露着一种霸气,美丽之中隐藏着致命杀机。
不过赵圆圆还有着不足的地方,那就是缺少一种勇往直前誓死不归的气势,这也许是因为她是女子的关系,少了几分彪悍的气质,因此‘蝶舞’在她手中就显得不那么可怕。
除此之外,她对剑法的领悟确实还不够精深。‘蝶舞’这套剑法最重要的地方不是那一百零八种变化,而是在变化之外杀招,变化只能是为了迷惑对手,争取一线机会,然后才能出杀招,制敌、杀敌。
赵圆圆还处在一个追求变化的阶段,每一式都把所有变化使用出来,这在后天武者中自然可以勉强一战,但到了先天以上的武者面前,就不堪一击,也是一种舍本逐末的修炼方法。
剑法不是用来耍着玩的,更不是用来强身健体,而是用来杀敌的,因此杀敌才是最终目的。根据这一点,白飞扬让她在出剑的时候把一式剑法的一百零八种变化拆分开来,然后再重新组合成。一式变成三十个大变化,每个大变化之中又包含了六个小变化。
而这三十个大变化之间又是打乱的,不按顺序使出,只针对敌人的应对之策用出最合适的变化,以此环环相扣,步步紧逼,杀机重重。‘蝶舞’依然美丽,但却不再追求眩目的美丽,而是适当收敛,把‘美丽’的时间无限延长,让人看了更加头晕,也更加害怕。
一个午后的时间,白飞扬只是指点了她三式,然后就让她独自练习,好好熟悉新的出剑方式。赵圆圆一开始还是很不适应,毕竟如此一改,就会与老师所教授的有所不同,其中差别虽不说不上巨大,但却也不小。
本来她还是有些抵触这种改法,但听过白飞扬的讲解后,也赞同了剑法的使用观点。当她离开时,却是满心欢喜,信心也是暴增,她相信下次再与其他学员比试,必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败。
白飞扬也知道自己这番指点与修改,可能会让赵圆圆的老师不满,毕竟私自修改别人的剑法,并且还把修改后的剑法教授给别人的学员,这的确会给人一种挑衅的错觉。
不过他并不在意,能把这样的剑法教个学员的老师,不适故意隐藏实力,就是没多少本事。而他要想在学院中活得上位的机会,打败这样的老师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若是对方因为恼怒而找上门来,那他就得开心的笑了。
随后几天,白飞
扬每天都会指点赵圆圆三式。而平时除了去‘剑楼’向柳中远请教如何教学员修炼外,偶尔还会与那些学员比试一下,不过却没有做过什么指点,因为柳中远就在旁边看着,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去惹对方不高兴。
而在此期间,他也没有再与其他人接触,学院的长老们没有来找他,与他同时进入学院的几位老师也没怎么见面,就算偶尔碰面也最多打个招呼。对此,他觉得甚好,不用应付别人,可以省下很多时间修炼。
这日,他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见赵圆圆双眼通红提着木盒子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白飞扬看着她。
“李老师,没什么事的。”赵圆圆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但那笑容里却满是委屈。
看到她这模样,白飞扬其实已经猜到了原因,道:“你的老师是不是很凶?”
“啊,您怎么知道?”赵圆圆微微一惊,随即又是委屈不已,道:“今日我又与一名先天学员比试了,但是当我把那名学员打败之后,老师却打骂了我一顿,说我用出的剑法狗屁不通,把‘蝶舞’给全部毁掉了。还说我现在的剑法不是他教的,说我违反了学院规定,私自找其他老师学习了剑法,还说要让学院把处罚我。”
白飞扬好笑的摇摇头,道:“所以你就哭了?你也不用在意,你的老师不是要骂你,而是骂我!放心吧,学院的长老们都不是吃素的,自然能够明辨是非,不会随便处罚你的。如果学院真的要找你麻烦,你就让学院来找我,如果是你老师欺负你,我帮你出头好了。”
“不行的,我怎么能出卖您,若是没有您的指点,我根本就不可能打败那名先天学员。”赵圆圆连忙摇头,道:“就算学院真要处罚我,也不会太重,最多就是让我给老师赔礼道歉,或者罚点金币而已。”
“没关系,你尽管说出是我让你改变剑法好了。”白飞扬笑了笑:“可能是你的老师故意藏拙,不把剑法真正精妙之处教给你们,学院对此不会坐视不理。你的老师更不可能拿我怎样,他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赵圆圆沉默不语,虽然白飞扬如此说了,但她却还是不会把他供出去,她觉得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何必要连累白飞扬。
白飞扬摇摇头,道:“学武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杀死敌人,你不要因为老师的不满与责怪,然后就不再修炼我教你的东西,否则将来离开学院后,若是遇到强敌,你可能会被杀死。”
赵圆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头答应道:“李老师,我听您的,一定不放弃。”
再次指点了赵圆圆三式之后,白飞扬让对方在自己的小院中独自修炼,而他则是背着巨剑离开了小院,前往演武堂。经过这几日的熟悉,赵圆圆已经能够很好的记住要点,独自修炼已是没有什
么问题。
神武学院的演武堂每日都会有不少老师在切磋,每个人都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虽然在学院中少了厮杀,但总有一日他们可能还是要离开学院,重新踏入大陆武林之中。实力为尊,从始至终都是万物生存的不变定律,弱肉强食也是不变的道理。
没有一个武者会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被超越,修炼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平时有所懈怠,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赶超。
当白飞扬走进演武堂时,里面已经坐了上百名老师,而在石台之上也有两名老师正在切磋。其中一个赫然是白衣女子慕容潇潇,而另一个则是一名使剑的中年男子,不过白飞扬却是不认得,但却也感觉得到对方的修为同样是皇级巅峰。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后,白飞扬就认真观看起来。老师之间的切磋可不像学员那般温和,都是招招致命,式式杀招,把对手当成了杀父仇人一般对待,只有这样才可能真正获益。
中年人的剑法很沉稳,出奇的招式很少见,但每一剑都蕴含了某种奇妙的意境。每次出剑都让慕容潇潇的剑法出现运转停顿,虽然那时间十分短暂,但却也相当致命,高手之间的拼杀,往往一瞬间就能取了对方的性命。
慕容潇潇的剑法好像有了些改变,不仅仅是束缚对手,还加入了一种新的攻击力量,不过她应该还在摸索糅合之中,所以这种新的攻击力量并没有太大的威力。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中年人的剑法才那般容易让慕容潇潇出剑时微微停顿。
“哎,你们说这次会是孙简明再次获胜,还是潇潇姑娘把他打败?”在距离白飞扬数米外,一名二十五六岁青年老师对身旁的两名稍微年长些的青年道:“潇潇姑娘意境与孙简明比了三次了,刚开始时她在孙简明的手中只能坚持半个时辰,但现在却已经过取一个时辰了,这回有没有可能胜出呢?”
“潇潇姑娘不可能获胜,孙简明不是那么好打败的,别看他剑法沉稳,好像没有什么威力,但他已经在这个石台上打败了上百名高手了,他的剑法蕴含着某种意境,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是与他对战的人也只能感受到,却很难找出破解的办法。”另一名青年道。
“是啊,盛名之下无虚士,孙简明的实力在圣级以下意境很难找到对手了。”最后一名青年同样不相信慕容潇潇能够获胜:“潇潇姑娘的剑法虽然同样精妙,但却一直被孙简明克制,若不然也不会在一点一点的修正。也许她一两年后可能有机会打败孙简明,但现在却是不可能的。”
慕容潇潇的剑法的确被中年人克制,她的‘天剑’是利用天地自然之力困敌,然后才下杀招。但中年人的剑法却是以点破面,剑招沉稳能够很好的防守自身安全,偶尔出剑却是力量集中于一点,以此破除对手的防守以及剑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