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的身份，其实跟陈放十分相似，都属于是被人安插在别人身边的间谍。
其实在很多的公司里，这种商业间谍一点都不少见，有的是为了利益，出卖公司的重要信息。
有的完全被逼无奈，被人抓到了把柄，所以只能将公司的消息出卖给别人。
陈放就是属于前者，他的目标就是盯住林氏集团，一旦林氏集团这边的货出了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汇报给杨天硕。
这样的商业间谍已经算是比较有道德了，像苏灿这种，才是真正丧心病狂。
被安插在杨天硕身边整整快十年的时间了，他利用杨天硕对他的信任，将整个公司差点都挖空了。
要不是这一次丁凡提醒他，恐怕他公司最后倒闭杨天硕都不知道根源出在什么地方。
或许从一开始，苏灿就没有想过留在杨天硕身边坐稳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是想着今后有一天能完全接手杨天硕的位置。
可他等不下去了，最后竟然将心思打到了公司的资金上面。
按说杨天硕的公司，在让他挖上一年半载也没有问题。
可他哥哥董海滨已经等不起了，林海要出国，而且看样子很像是不会回来了，他手上的股权已经在准备移交了。
到时候林氏集团很有可能就要被人暗中倒手变卖掉，届时他们这些股东也会被人逐个赶出公司。
正是因为这一点，苏灿才露出了马脚。
这段时间，苏灿一直都被关押中，因为大虾的证词对他十分不利，他已经找了不少的律师过来，每一次都被丁凡挡了回去。
而且这段时间，丁凡既不放人，也不提审，就将他丢在拘留所里面，将他晾在一边，好像已经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可今天他缺突然被人带到了审讯室里面，来的时候丁凡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见面之后还笑呵呵的跟他打着招呼。
只是苏灿显然是没有这个好心情，坐在一边横了丁凡一眼。
“这几天休息的还好吧？听说你在里面表现的不太好，有点过于暴躁，这才几天的时间，送了三床被子给你，都被你撕的粉碎，这可不好啊！”
苏灿被送进了看守所之后，丁凡特意打招呼，叫人给他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平常不许有人跟他说话，就连送饭的人都不跟他多说一个字，整个房间里面就他一个人，周围安静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唯独是有一个摄像头时刻看着他。
今天苏灿被带出来，可以说是十分难得听到有人说话了。
只不过这个说话的人，是他最讨厌的人。
“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十分讨厌吗？”
苏灿翻了一下眼睛，一脸的傲慢对丁凡讽刺了一句。
其实这也算是丁凡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将人静置隔离起来，是最佳最有利的一种审讯手段了，一般情况下，这种手段都是需要有专人控制的，现在有了摄像头，就连人都不需要了，效果绝对会更好。
这会儿苏灿就算是痛恨丁凡，其实也是完全能理解的。
而且他并不在乎，依旧面带笑容的对他说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只需要回到我是或不是，记住不要多说于此无关的话，不然我马上叫人送你回去，在这个案子没有彻底查清之前，我保证你会很安静，而且时刻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说这话的时候，丁凡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可这个笑容却让苏灿觉得好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他丝毫不会怀疑丁凡只是在开玩笑，这个疯子既然说的出来，他应该也真的做的出来，不然早在几天之前，他就应该被律师保释出去了。
在这种无声的折磨下，苏灿最后只能放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陈放的身份，是不是你透漏的？”
丁凡早就在怀疑苏灿这个人了，按说陈放已经在林海的身边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人本就很少。
他平常在公司之所以交际简单，也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察觉出来。
已经小心到这个地步了，按说也不至于被人发现什么，而他的职位也不算是高，只是一个助理而已，平常林海也不是杨天硕那种整天不上班的人，说白了，陈放在林氏集团里面基本上没有任何实权。
本来也不会有人太过于在意这个人，可他的身份如果没有人刻意的调查，谁会发现那？
除非有人不闲得没事干了，才会找他的底子。
当然这样的人本身也不可能真的存在，所以要是林海真的知道了陈放的身份，必然是因为有人将他的身份故意透漏出去的。
能做到这一点又没什么难度的人，现在看来也就是苏灿了。
不过苏灿这个时候也不会承认这一点，轻蔑的摇了摇头，反倒是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我的关押时间，好像没有多长时间了，你要是在想将我关回去，恐怕就违反规定了，我可以随时可以告你的，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这件事一旦闹大了，就是你上面的领导想要保住你，也不容易吧！”
很显然，苏灿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早就在见到丁凡之后，已经找人调查了他的身份。
可一个身份调查出来，算是让他有机会掐着把柄了？
就真的能让他为所欲为了吗？
“我就知道你会叫人查我，你背后也有人，董海滨嘛！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之前就有胆子将你扣在这里，就连律师都不让你见？因为我也有你的把柄，你在林海公司挪用的公款，现在已经大部分追回了，不少财产你以为利用董海滨帮你处理一下，就能合法了吗？我告诉你，现在董海滨自身难保，你要是出去，前脚走出大门，我保证你都走不出两条街，就会有人来找你算账，你真的以为杨天硕就这么简单？信任你的时候，你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在他想要抛弃你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如，想让你消失，只是挥挥手的事情，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这段时间苏灿一直都蹲在看守所里面，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显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而丁凡说的这些，也刚好是他最为担心的。
董海滨那边他还不用太担心，时间还勉强来的急，可他从杨天硕手上挖出来的那些资金，他还没有来的急处理，一旦被发现了，他最少也要在牢里顿上十年以上。
而且还不安全，丁凡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杨天硕了，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在修身养性了。
可老虎有吃素的吗？
就算是杨天硕愿意收起自己的獠牙，可他终究还是老虎，这獠牙咬上一口，足够他粉身碎骨了。
“陈放的身份是我透漏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林海多留一段时间在国内，这样我还有机会帮我哥稳住在公司的地位，一旦他走了，公司的大股东换了人，恐怕不会在顾忌什么同甘共苦的情面了，我哥的位置一定保不住。”
丁凡伸手在本子上面记录了两下，冷哼了一声，手上的笔被丢在了一边说道：“不只是这些吧，董海滨在公司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他手脚不干净，也就是林海要顾全一点面子，省的有人说他卸磨杀驴而已，换了股东，董海滨恐怕马上就要被人赶出公司，另外受到清算也少不了，所以你为了这件事，不仅是将陈放的间谍身份透出去，顺便也利用陈放当年在外面做的职业，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对吧？”
果然丁凡这话一说出来，苏灿整个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董海滨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私下完成的。
想不到这件事还是被丁凡看出来了，仅凭借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看穿整个全局的布置，这样的人确实不是他能对付的。
“我承认，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点过了，但我说的也是事实，本身就是陈放这个小子吃相太难看，吃了大的，现在还惦记小的，这种人，我就算是戳穿他，良心上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良心？
苏灿这个时候了，还在讲良心。
陈放当初还在外面做书童的时候，跟郭彤有点说不清楚的关系，可后来他也不在从事那一行了，而且跟林薇薇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说的那么难听。
“你知道他跟林薇薇之间的事情？”
或许这才是整件事情的重点，看来苏灿之前为了对付陈放，做的调查一点都不少啊！
“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怎么开始的我不清楚，只是后来在调查他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一个人渣，英雄救美这种戏码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在玩了，自己花钱雇人过来，然后装作很英勇的样子，拿出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一样，最令人不耻的还是他打算找人，找机会将林薇薇绑了，然后拍她的照片出来，在外面散布绯闻，等她名声臭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成为林海的乘龙快婿，顺手接下林海多年来的家业。我将这件事跟林海说了，所以林海才急忙将女儿骗到国外去，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为民除害？
要是事情真的如他所说，他还真的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这个害，不能是他来除，就算是除害那也是警察的事情。
“你所谓的这个除害，是你亲手做的？还是你唆使他人去做的？”
丁凡这一问，苏灿就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靠在椅子上面沉思了起来。
很明显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就算他不是亲手杀人，恐怕也伸手参与了这件事。
“人……确实是我抓的，但我只是将他送到了码头，林海接手将人带走的，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开着游艇离开的，后来我才听说这小子死了，他的死跟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